目前大二,刚起步的这一年挣了2W,不再伸手要生活费,还能暂且满足小限度的吃吃喝喝和买买买。
以前爸妈一个月给1500—2K,现在基本上一个月三千,全靠自己。
不过你看我买了吃了太多,也知道我没存到钱。 毕竟也是个女孩子啦。
这两天时间,又挣到2K
(截图就不一一贴了 太俗)
说一下我自己经历吧,刚进大学前,我就给自己定了个目标——
以后的职业一定要跟写东西挂钩,要做一个靠赖在空调房写写字就能挣钱的人。
其实,挣钱倒是其次。
因为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爱写字的人都是有说不尽的抑郁,只能靠写下来才能稍微不那么难过的。
于是你看,情绪就化为了我想做这个的动力,并且认识了一些人,有了自己的生活经济来源。
大一上学期,各种新鲜扑鼻而来。
参加社团,我只报了院学生会的文化部和文学社,总之什么文艺,走什么,第一学期经常出去KTV和小伙伴们通宵唱歌,反正没耽误自己玩,学习上不上心,翘课看心情,但没挂科,至于文字上基本没有突破,就是每周都会去图书馆看书,那时候大部分看的还是畅销书,喜欢畅销作家也追过签售会。
但一个学期过去,寒假来袭,新鲜感悄然离去,我开始反省自己该好好为自己的梦想打拼了。
而那个寒假,我还是被一时想挣钱和体验生活的想法冲昏头脑,书和电影看的都不多,因为时间全花在了去KFC打工上了,同学聚会和朋友交往的时间都极具减少,(这里插一句,你想在某处得到什么,必须舍得减少精力和时间的耗费。正所谓“断舍离”,相对的,甲处短少的,乙处可以补。)那一个寒假,我连过年那天都没休息,很现实吧?因为那几天是三倍工资,其实平时一小时就9.2元,三倍工资又怎样呢?
家里亲戚喊我去上海过年 我都没有应。
说白了,就是为了在爸妈面前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其实现在想想…
收银员擦盘子这些事谁不会做呢?…
又能证明什么能力呢?…
但是当时是一腔孤勇的,那个寒假我一共挣了1400左右,有一百块还是我卖新年全家桶卖的好额外得来的。
很难想象,那时候这点钱,靠苦力和唉声叹气,竟然也可以让我自喜一阵。
到了去年四月,大一下学期,我从家里那边的KFC转移到了学校附近的继续做,没课的时候一天八小时,这里是一小时14.5,比我们那里的经理每小时都高,我还觉得自己赚了。
但是各种受气,我不说,你们一定懂。
直到去年三月,写字这件事才终于开了头。
写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篇短篇,当时就误打误撞认识一名畅销书作家,他跟我说的很直白,可能是怕我想走这条路但能力实在有限,别太浪费时间还是好好学习吧,他说你这个写得不行,最基本的语法句子都不通顺,当然你也有优点,思维跳跃快,文笔也还行……。
我当时觉得意料之中,并且很开心他愿意和我说这么多,毕竟每个人的时间特别宝贵。
很快,我又写了两篇,那段时间努力扣别人文章里每个句子的写法,改善了很多,那时候代购在我的朋友圈愈演愈烈。
于是我写了一篇【爆米花中毒案】爆米花是代购膨胀的暗喻,当时也没当回事,拿给他还有几个朋友看,说比上次好了太多,就又接连写了几篇我就投稿到当时上海作协和萌芽等合办的一个90后创意小说的大赛。
没料想那个五月,有人加了我,我入围了。
我开始以为是骗子,后来发现我真的被砸中了,一度觉得自己真幸运啊…
然而,幸运在前程上,就算能顶一次用,也不是畅通无阻的通行证。
我仅仅只是入围。
后来,我并没有气馁,因为那一次我拿到了人生第一笔稿费,不多,六百快。
这中间有人又给我一些启迪。
于是我很快振作,打了鸡血的去看更多经典之作和电影,辞掉了KFC的时薪,记得还发了一条朋友圈——
【以后我挣来的每一分钱,都要是靠写字得来的】
后来的事,我大致说一下,我开始不光写小说了。
还给BBS官方授权的那本《神探夏洛克》做过修改编辑。
写影评剧评综艺评和八卦评等等,参加了毒药app的影评比赛,进了决赛16强,去了北京拿奖后,我得到了一些机会。
(右三是我辣 丑莫怪)
也就是半年前吧,我开始给各种公共大号写稿,也会有不少人找到我。
也以影评人的身份去过北京文艺广播电台录制过【星球大战7】的节目。
圈内人也慢慢熟悉一些,认识了一些牛逼的V,可我特别明白更加明晰一点——
你没有实力,认识谁都他妈没有用的,难不成你还想“空手套白狼”不成?
现在算是个影评人了,不过都是为了约稿而写,以前写的一些我也不太满意,大家可以去毒药app、微博搜我的ID会有一些。
我的兴趣自始至终还是小说,是我的心头肉。
所以这个学期,我一边写影评剧评赚生活费养自己,一边多看书,希望尽早完成自己满意的处女座小说集,尽管之前也有出版社和小说app的公司找我签约,但我因为条件不符合我的理想也拒绝过。
我不怕等,只是想第一份得到的,是我真心实意爱的满意的最好的,可以让我闭上眼想到就幸福之至的罢了。
相信你也不例外。
讲真,【梦想】这个词其实就是用来实现的,倘若你没那个勇气去追去玩命,那就现在,彻底和它断绝关系吧。
一年而已,我变了太多。
因为相信,你看得见。
—————知友们太热情,统一回答一下—————
坦白所,吝啬分享的人很可耻,但这里纯属分享个人经验,毕竟复制后粘贴出来的东西,总不会一样。
我没有什么神圣的东西给你,全是把遭遇过的,个人见解告诉你,只希望对你有点用处哈。
能分享一点写作挣钱的经验吗?我也想靠这个赚钱。1.写在前面,首先要搞清楚一点的是,你是真的喜欢写吗?还是你其实喜欢很多/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呢。
如果你笃定去追一件事,那么必须是自己真正爱的,那才有理由值得你为之倾尽所有,去拼命啊。
术业有专攻,你的生命你的年轻不支持你去多次重来。
你又不是《再生号》里那个小说家可以任意改写自己的故事,你不是《前目的地》里,有无数次渴望更改过去的能力,当然,其实他最终发现一切都无法改变,因为他在现实中什么都没做,你更不是《穿越时空的女孩》,因为你不是电影里的女主角。
那么,怎么样分辨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还是一时兴起?
很简单,问问自己你和写字这件事,有过渊源没。
还是说我自己吧,我小学不爱看书,每周老师布置写作文我都是让爸妈一个字报我一个字写,一直拖到周末晚上,第二天要交了还被老师圈出来一堆错字。
真正转变的是初中,身为一个爱特立独行的姑娘,又正逢青春期,那时候流行QQ空间更新日志,我就在每周末限定的游戏时间里抽空,更新一两篇,自以为写的荡气回肠,悲欢离合,纵观全文还有一丝丝起承转合的味道在里面,当时的朋友也都很挺我,那时候没点赞,叫顶和转发,就是在他们的刺激下,我开始摊上了这浑水。
后来去书店买资料,无意中发现一本封面和书名都很吸引我的小说,独木舟《深海里的星星》,我当时还是个非主流少女,买回家后的那晚,没吃饭躺着看完那本书,哭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里面有几句金句,我到现在还记得,诸如“生不对死不起。”“其实我最怕的不是死。我最怕的是,没有人爱我。”
当时正值早恋与失恋的交织期,我整个成了一失足少女。
还好,我是在书和电视剧电影里失得足,感谢苍天。
后来我看了很多书,高中选得理科,依旧是为了和别人不一样,现在想起来装逼装得也是失败呀,还好现在考上了一本,不然可痛心了!
当时,一周就一天假期,还有作业。
就是那种时候,我每天坚持睡前看一会,周末吃饭都在看小说。
那时候没什么想法,就是纯粹的生理需求,和近期大热的YP,性需求一样。
饥渴。
不过我是和文字在进行PY交流,想来也挺时尚的。
后来我立志要考到上海的大学,没什么特别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看的最多的小说是最世文化旗下的,没错,就是郭小四,(这两天在给《幻城》电视剧写稿,还挺开心的。)他旗下的作者写的那些我之前觉得很有意思,我就是爱有意思的人。
不过后来我并没有去,阴错阳差,像很多刚刚拿到成绩纠结如何填志愿的你们一样。
但没关系啊,想做的事呐能这么容易就被打败?
以上,就是我说的渊源,一切的兴风作浪,全都不是凑巧成书,否则那最多能说是——乍见之欢。
2.我真的爱,如何开始?
第一步总是难的,但始终不敢跨出去畏畏缩缩的,还是趁早收拾书包滚蛋吧。
①选题。
你想写什么?从你爱看什么,擅长什么入手。
经典小说,欧·亨利、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不在这个世界陪我们玩儿的人写的看的多,那你就考虑【纯文学】,这是一种严肃文学,要想短时间出成绩,那真的靠天赋和磨练,几乎不可能。但不妨碍你慢慢打磨,更不妨碍你用纯文学的思路去写类型文呀。
【类型文】,耽美、奇幻、 怪谈、重生等网络套路文看得多,你可以考虑中长篇着手,模仿是第一步,随后推陈出新。
近几年鸡汤和短篇故事也盛行,别怕会饱和,多你一个不多。
②动笔。
思想上的crazy,行动上的傀儡。
不会说的就是你吧?这句话我自创的,莫抄袭哟~
嗯哼,想好了你就写吧,别怕丢人,没人会那么在乎你,真有人花自己的时间批斗你了,那说明你竟然有能让别人对你上心的能力了,加油,离成功好近!
短篇写1W字以内,需要打个腹稿至少,中长篇需要先打大纲和整体构架。
写好了自己先修改,搁置一段时间再看,再改。
觉得满意了,拿给朋友同学看。
然后就是重点。
③投稿。
去哪投?
传统杂志报刊,多到爆,你去报亭买个三四本,认真读完一通,分析一下每本杂志是什么风格和类型,上面一定都有投稿方式和需要的类型介绍。
你自己看,然后把写好的稍微改改就发过去。
记得,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遇到退稿是你的荣幸,因为有一半都懒得给你退稿。
毕竟,你都值得人生中不遇到几个渣男妄过一生,那写作不接到个百八十张退稿信,也不叫码字狗。
网络。移动互联网发展这么猛,你得跟上节奏呀!
一夜爆红的人,不都是靠这个吗。你要相信,你们还是一个物种的。
so,抓住一些平台,可劲儿发布就行,只要你质量过关,有缘人自然会找上门。
这里推荐一下我用的app:
故事类:one、犀牛故事、简书、那年(榕树下)
影评:毒药、微博电影、微信公共号、百度百科影评团(这个不好介绍,不算是平台,我是莫名进去的)。
说回来,我认识几个一夜爆红的人啊,都是在你纠结下一顿吃什么、那个谁今天怎么没找你了的空隙里,死命往上爬呢。
这个时代机会太多,就怕你不够格儿。
做最极致的产品,反而是风险最小的一件事。
你把自己说的挺牛逼,如何看到你的文章?其实我自觉是个小透明,现在给公共号写东西,有些也是不署名。
如果你想看我的故事,以上我推荐的投稿在线app里,都有我的ID,会偶尔更新。
{PS:我名字有点难写,你擦擦眼镜哟}
如果你微信用的多,可以微信公共文章搜索【龚莞婷】,一触即发,偶耶。
至于我的个人微信...你萌还是别加了,工作与生活上的私人领地,毕竟我还需要活着哈哈。
你真的会撩汉?要不来让我体验一下?撩汉这个梗吧,其实是之前发布文章需要作者介绍,当时正值我写了一篇【女汉撩汉不成,自毁头发】的小说,我瞎编的。
不过我有荡气回肠的感情经历,也自觉挺懂男孩子的心。
所以你有不爽和不开熏的事情,可以来找我聊聊。
要求不高,一根棒棒糖。
这个刚刚开通,发现挺好玩的,如果没人捧场好丢人的!
(二维码自动识别)
来吧,戳进去找我玩~
好啦,最后来一句原创鸡汤。
舍得对自己残忍是一种能力,不仅仅是个态度。
当然,重启也不是说重启就OK的,也许你会遇到个系统强行更新?
这里是答应你们的破百楼,正脸照片。
用自己镇个楼。
请不要尽情吐槽我。
人生还需要点理由活下去。
为了表达对你不骂我的感谢,
贴一篇我不久前写的那篇,无聊可看。
【女汉撩汉不成,自毁头发】的感情故事。
别落泪,眼泪会疼哟~
叫我姐姐的男朋友
文/龚莞婷
0.
姐,你怎么了?
姐,你干嘛哭。
她真是我姐呀!
我是独生女,刚刚说这话的,是我男朋友。
晚自习第三节的下课,是交完所有作业的狂欢,是为继续和学业死磕的中场休息。
这时操场,便成了释放兽欲的好去处。
草地上情侣们表演两张嘴同时吃一根绿箭,跑道上绕圈的是还在暧昧,渴望上草地的男女,单杠上坐着吐槽学习的单身狗,旺旺地嘲笑蹲在角落、独树一帜的孤独患者。
可今夜大雨倾盆,月亮姐姐没出门,小卖部的人都减少七分。
操场上只有我和男朋友阿泽,马尾辫儿迎风飘,计划吻到夜郎西。
就在阿泽刚要撩起我的裙摆前,年级主任适时地大喊,喂,那边两个同学,你们偷偷摸摸在干什么?
男朋友抖了机灵,借着他年级第一的理科思维,一掌将我推开,顺便把我们的关系,从情侣推上了血缘。
我被推出三米开外,在他和年级主任之间,构成了等边三角形。
阿泽说,这是最完美的三角形。
你真是他姐?
现在姐弟之间也可以亲嘴儿吗!
“失散多年”的弟弟没做声,泪眼婆娑,配合着狐疑的主任,等待我说出标准答案。
我想,二元一次方程这个问题,可两解,可一解。
但我跟他?
△=b²-4ac<0,注定无解了。
我决定,完成维护他的最后一项义务,转而抬起板牙,咬破嘴巴侧里的肉,说,我是他姐,心情不好,就勾引他,解解闷。
主任投射出惊诧的目光我没心思接,我只是闻出嘴里散发出的腥味儿,被熏得干呕。
是谁说,感情这东西最谈不上公平呢?
爱得深也伤得深,不能更公平。
1.
“喂,你压着我头发了。”同居的舍友大喊。
我猛地一怔,下意识地摸上去,碰到至今不愿留过肩的短发,想起那个没和我睡过的男孩子,阿泽。
三年了,头发是因为他剪光的。
23:00,楼下的超市已经停业,回想三年前的小卖部,这个点还是刚要勃起的小鸡鸡,作威作福的。
小卖部里似乎可以买来解压的东西,否则怎么能抢手到这个地步?我侧身藏在黑洞里,捋着长发,而阿泽正死命地朝我甩着膀子,呲开牙。
“蒋苗儿,你最爱的紫薯片,老公我可抢到了。”
说着,他便把我带到小角落,生怕有熟人经过,他还是那样幼稚,以为一点小恩小惠,便是奢侈的爱,但连最基本的公开他都没做到。
我跟他说,在等他买薯片时,老班又明目张胆的秀恩爱了。
阿泽像是明白了什么,把我从角落里出来,大声喝了一口气,冬天可真冷。
班主任的老婆是高三年级组的,所以小道消息通灵得很。
他上课,手不离大圆规和三角板,“嗒嗒嗒”在讲台那么一敲,我们便明白,科普校内新闻时间到。
倘若碰上黄昏恋,那节课铁定要成加时赛。
——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没熟的果子不甜,你们现在的感情,是不会有未来的。
后来我才明白,我们习惯了一脸真挚,仰仗对方,恨不得把心脏挂着胸前,举起给别人说:“你看我真的别无异心。”,全都败于和我们强调“未来未来”的那群大人所赐。
谁说我们就一定要未来?
二十岁还不到,我他妈要的就是狂浪怎么了,就是要升级打怪,遇上终极boss,毫不留情地屠杀个片甲不留,不行吗。
人工监视器回家了,悬心可以没收了,阿泽越想越兴奋,这体现在他拽着我的力道更大了些,要求在校内乱晃的时长久一些,末了拖我进黑车库,我象征性地摆着头,他施舍般地掐个脸,再生猛地打个kiss,齐活儿,该回家了。
一路上,唇齿留香皆是紫薯味儿。
顺便说一下,我净身高170,他169,所以我们接吻的姿势,并没电影里渲染的那样美,可以说有些尴尬。说到这里,我难免愧疚,因为他要在旁人的眼光里承受那么多,那么多。
“你那么矮,还敢找个长腿瘦胸的当女朋友”别人的唇语里总是这样。
所以,在他面前我从不穿高跟鞋,他也强硬着,从不刻意为我穿增高垫。
也许,这段感情打一开始,我被分配了迁就的角儿。
我和阿泽是高一下学期才认识的,当时学校为了升学率,做了速成鸡,提前一学期分班。
我念旧,留在理科班,他理科好,转来我们班。
那期间施行“创意型学习”,采用三男三女搭配成小组制,男男女女们终于如愿以偿,穿插着坐在一起,六个人绑为一体,每两周向后顺移。
我坐在倒数第三排,第六组,阿泽和我隔着一个人,他第七组,最后一排。
但我们的成绩,却相隔了几十个人,他进班第四,我沦落到四十。
坐我后面的男生之前也是这个班,我时常转头和他打趣,他不过是我用来让阿泽注意到我的道具,我眼睛频频落座于阿泽,他有亮堂堂的眼睛,瘦小的身材和刻意挺起的脊背。
我很难想象,旁人看见一向遗世独立的我和他并排走,画风是一种怎样的滑稽。
几天下来我知道,他上课爱叽叽喳喳说话,反正最后一排老师顾不上;晚自习前两节,他能刷完作业,第三节睡觉,放学空空手回家。
他说,有课本、有老师布置的习题不就够多了?
多了烦。
从小到大,他这种人我见多了:在学校摆出一副玩世不恭,回家死命学到天亮。
我非得揭穿他,于是转头递出一个本子,让周围所有新同学写上自己的QQ号,收回来后,我拿起红笔,特意框起了他的那行。
高中都是周六晚上才能放行,周日晚上又得灰头土脸的回去,这周末终于到来,我背着书包狠命往家赶,包里只背了那只本子。
我先加了他,输入号码的时候,手抖得不行,每个数字核对了三遍,确认无误后才发送。
然后一面随意的输入其他人的号码,一面猜想他网名的意义。
我在电脑前等啊等,等到网名猜到了第278种意义,等到洗澡水都凉了两遍,妈妈终于催促我快上床,我死命求着说,第一周嘛,就让我再放松会儿。
眼皮上撑着的两根牙签快要断了时,他通过了我的验证消息。
我强打起精神,两眼放光。
蒋苗苗?哦,就是那个物理思维很差的文艺委员是吧。
哟,没想到你还记得门儿清。
那可不,能把楞次定律说成楞子定律的傻货,也没几个。
他上来就搭腔,这点让我颇为满意,那晚我们东扯西拉,像保持联系的老友,我问起他网名(疯狂的烧鸡)什么意思。
他说你猜。
我把自己的第一直觉告诉他,问他是不是。
他说没错!青春就是要无限crazy,尽情骚。
真是孩子。
他还是抱着手机睡着了,我悻悻地关机,打上第三盆热水,回味聊天记录。
以后你不会的题,都可以拿给我。我教你。
不骗人?
老子月考拿第一给你看,再问我骗不骗人。
后来有次,老师收身份证,我瞥见他竟然小我一年零四个月。
我笑他,小弟弟,姐姐我留过一级。
他昂起头看我,老子就是比你大,是身份证搞错了。不过…
不过什么?
有个小姐姐也不错呢。
我没再搭腔,因为不太确定我是否真的能接受。
那个周末后,我似乎有着问不完的问题。
阿泽每节下课都搬个小板凳给我讲题,还不忘挤兑我,没多久他转了一条动态——我经常损你,是因为相信我们的关系。
然而,这关系只持续了两周,因为两周后,我坐上他原先的位置,他移到另一组的第二排。
什么都不能,都不能掩饰我的压抑。
他怕老师发觉,说什么也不绕道来了,我就想尽办法靠过去,绕了大半个教室,在他身边扭捏,转悠,活得特拧巴。
直到他月考真的考了第一名。
我进入了倒数前十,我哭,视线里那张排名表渐次模糊。
排名表提醒我,我们的不同,不仅仅是他每一课都高我几十分的成绩那么简单,而是我们压根就不是一类人。
毕竟,这么久我发现,他回去真的没有在学习。
班主任对这个新进班的男生格外赞赏,让我们请教他的学习方法。
我冷笑,难不成学习他尽力钻空?
那几天我在座位上老老实实纹丝不动,原本排着队的问题,都成了没问题。
他绕了半个教室,跑来说,今天放学一起走,我有话跟你说。
一定是要玩命嘲笑我吧。
我比他认真那么多,我比他高,比他老一岁多,但一直出问题的还是我。
想到这里,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看着排名表上一分两分的差距,抹了泪。
一放学,他就叫我在座位上别动,然后他跑到车库,等老班走了以后,才回教室找我,说,走吧。
路上我们各自守着沉默,直到出了校门口,他终于开口。
成绩这个东西,你越不在乎,就越不会输。
我不禁笑了三分,所以,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不是。其实我想说,小姐姐,以后放学都一起走好吗。
再往后,他说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因为开头我听成了,以后的路我都陪你一起走吧。
到家我偷摸着上网,对着他的窗口留言——
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不论多难都在我身边,不放弃我的人,并不是当你的小姐姐啊。
没料想他也在线,似乎是在等我——
放心,爱尔兰离婚是犯法的,以后我带你去那儿结婚,我怕犯法。
我第一次觉得,他有点成熟了。
2.
上学变得值得期待。
我期待听他回答问题时的绘声绘色,更期待放学一起回家。
关于放学一起走这件事,他坚持先去车库探风,我留在教室刷题。
但我们不同路,我家离得近,骑山地车,他家远,骑电动车,他会在同路的那一小截里,跟我换车,怕我累着。
我们并肩骑行,随后把积攒了半天的苦水全吐出来。
到了要分别的那个岔路口,他会陪我等那个99秒的红绿灯,绿灯一亮,我刚想说什么,他急着就拐弯,我懵在原地,原来,我还是要一个人,一个人一条路走到黑。
这有点像我们之间的感情,他洒脱他勇敢他说走就走,这段感情里,我一直在承担着隐忍、教导、调控的角色。
比如,我们在说情话、牵手、拥抱后,他不满足于现状,让我教他接吻。
我说我不会,他说你别装了行吗,下一秒他就改了动态:我的初恋不是她的。
他生气了,我明白,可我没有骗人。
上一段感情,我从来就是迎合着对方的那一个,前男友掌控一切,什么时间拥抱,什么方式接吻,全都靠他,在他一米八七的高个儿面前,我也不过是很小的一只,什么都没有学会,也不用学。
可现如今,角色切换,我成了爱情这门课的老师。
所以,当阿泽带着真心问我,姐姐你教我亲嘴儿吧。我想出手,却无能为力。
于是我搜刮了大量文字和视频,努力回味尘封已久的过去,竟没想到有过那么累的一段曾经。
没多久的一晚,我把他拉到操场中央,草儿们负责孕育眼泪,我则负责慢动作教学打嘣儿,带着他释放欲望。
不得不说,课间十分钟真他妈长啊,长到我能跟他在从六楼麻溜地下楼,三个阶梯连着一块儿跳,长到做完这些,在那个年纪看起来苟且和淫秽的一切,再灰溜溜地爬回六楼。
来之前我就做好了觉悟,把害羞、尴尬、不自然,统统扔进了下水道,我平视他,努力保持冷静,双手搭在他的腰际,上唇移到对方的上下唇之间,然后左右来回轻轻摩擦,我感受到他肢体散发出的异常兴奋,他的手勾住我的颈部。
我嘴上还尽力地吻着,身体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太不对了!以前手搂住别人脖子的可是我诶,想到这我倏然松开嘴,阿泽还沉浸在刚才的吻里,没回过神。
怎么了?
没什么,要上课了,得赶回去。
哦。
阿泽终于清醒了,他立马急中生智,咱们进教室得兵分两路,你慢你走远道,我跑得快我走近道,这样一前一后,有了时差,老班就不会猜忌了。
确实万无一失,所以每次迟到的是我,被班主任罚得自然也是我。
我想起最开始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拥有缜密的逻辑思维。
但在他的思维下,我的安危已然也没什么要紧。
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意义,大概是他对十分钟的兵荒马乱意犹未尽,我整整半小时无心学习。
我开始努力想想阿泽的好。
想起刚认识他那会儿,我还是波波头,他说太傻,不够女人味儿。
于是之后,我每回去修头发,都跟理发师强调又强调,拼命又拼命:敢动超过两厘米,老娘我跟你玩命!
等到马尾辫终于养起来,老班又下令了一个坑爹的制度——迟到一次跑两圈,叫你们还爱迟到。
我跟他就是爱迟到的人,尤其是在我发现他爱压点到后,更爱迟到了。
“一起踏进教室的感觉多好呀!一起受全班人瞩目的感觉多好呀!”我这么想。
他爱穿一件萌黄色的连帽卫衣,颇像海绵宝宝,那个周末大清早,我就跑到大街上去找,失望的是,女式卫衣没这个色,唯一一件还是没帽子的,但我不管,买回家后,自己在里边搭了一件连帽衫。
这下大家都以为,我们是一起上学的了。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穿我的小心思,总之穿萌黄色卫衣的那几周,我嘴角里都带着笑。
积攒了一周下来,他要跑16圈,我14圈。
老班说,我要的就是你们一次性跑完,不然你们怎么会长记性?
操场上充斥着我们的娇喘声,那声音是要盖过情侣们,把他们挤兑走。
男女生是分批跑的,班长被派来监视着,她这人基本跟人情世故这个词告别,完全不懂“放水”二字如何写,所以当阿泽跑完十六圈没多久,还坚持跟在我后边,追着我的马尾辫儿跑的时候,就是在那一刻,我认定了阿泽。
十几圈跑完的腿软,绝不是说说而已,三十圈跑完的命悬一线,一定是完全对照字面意思。
我们发誓以后再也不迟到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像喝过氢氰酸一般,发了疯的抽痛。
但没得选,我要照顾好他,当好这个小姐姐。
3.
又换季了,班里突然掀起了水痘风,我小时候得过,终生免疫,他却被传染了。
记得他临走的时候,也没给我说上一句话,反而表现的兴奋不已。
我到了家就开电脑,问他情况如何,他说终于可以在家通宵打游戏,字里行间全是雀跃的表情。
所以,你就没想想,走之前给我留个纸条,说句话什么的?
苗苗,你要明白,我怕传染给你呀,在学校我会忍不住吻你的。
我草草退出了对话框,爱果然不费一颗子弹,灵魂就洞穿。
说实话我不明白,对于水痘,我有终生免疫权,可我却想陪他一起病;对于他的孩子气,我想获得免疫权,却无法得逞。
他不在学校的那段时间,我全天带着口罩,逃避和拒绝这个世界的一切。
等到他一回来的那天傍晚,他说,小姐姐我可想死你了,我们老时间老地点见呗。
好。
不论我先前如何想,到了抉择的那一刻,我仍惯性地撑起了“姐姐的义务”。
这时候,阿泽的打嘣儿技术已经出神入化了,他会闭上眼,口水不再乱吐,不会再发出奇怪的声音,适时地撬开我的舌尖,最后深入喉咙。
他的吻技突飞猛进,水到渠成,全靠我一嘴一嘴教出来的,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他要进一步撩起我的裙摆,我也为他的勇敢所震惊时,年级主任出现了。
姐,你怎么了?
姐,你干嘛哭。
她真是我姐呀!
那些话分明是在说:小姐姐,你快救我,快帮帮我!
可他大大的眼睛里仿佛要把我吸进去,我察觉到了一张久违的表情,这表情我先前见过,在我又一次考砸那天,我发了三节课呆,恍恍惚惚去找他分析问题时,他正在专注地给一个成绩很好的女孩子讲题。
“你怎么这么笨呐!”他还不忘挤兑她,这挤兑的方式我太熟悉了,以致于我知道下一秒,他要开始掐她的鼻尖了。
阿泽…
啊,你站那儿等会儿,我给她讲完这题哈。
阿泽我其实…
别急嘛,等下就好。
他的食指和拇指配合好了,果然已经掐到她的鼻尖儿了,随之向我投来一副戏谑、威风凛凛的表情。
我站在三米开外,在他和她之间,构成了等边三角形。
阿泽说过,这是最完美的三角形。
可我他妈再也不想粘在那个顶点上,努力把一条线段,硬是配出一个完美的形状了。
够了。
“我是他姐,心情不好,勾引他,解解闷。”
我允许自己闭上眼,像在说一个事不关己的答案。
矛头终于全指向我了,在阿泽的期望里我退了学,继而和父母的关系断裂。
一个人出去闯荡前,我对着曾经威胁过的理发师说:这回我要光头,你要敢少剃两厘米,老娘我和你玩命!
感谢他没问我缘由,其实即使问了,答案也别无二致——
我的智力还不足以,让我忘记那个叫我姐姐的男朋友,不在乎就不会输,所以我需要一种不可挽回的提醒,这种提醒便是削发。
这大概是解决一段回忆最快的方式了,身体先力行,心再跟上去。
感情已经够重了,头发带来的负赘就少一些吧。
也没什么好固执的,不过是曾经长发绾君心,如今君心已逝,那就含恨断发,怒斩青丝好了,毕竟再也不会有人,拥有压断我头发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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