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时代2游侠是什么 你在帝国时代里干过最惊人的事是什么?

写了一篇帝国时代的小说,发表在游戏杂志上。

居然有人看过,那贴一下:

继续砍树
by dhew
发表于2000年5月期的《家用电脑与游戏》

我从一开始就在砍树,开始是身旁的一棵小树,然后是远处的一片树林;开始用的是石斧,后来是铁斧。说到一开始,我只知道自己站在部落里,天空很蓝,有一只鹰在不远处的天空盘旋,很自由的样子。自由,哈,我不知道这个词汇是怎么进到我的脑袋里面来的。按理说象我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有这种概念的,我们只是一直在工作,我的工作就是砍树。

最初为什么会去砍树的?我也不知道,好像只是一道光在脑袋里面一闪,我就知道自己应该去砍树了,然后手里奇迹般凭空出现一把斧子——我只能认为这是奇迹。那么接下来就是砍树了。树早就在那里,我用不着像那些负责狩猎的伙计们一样,盘算着怎么接近猎物,怎么投出标枪,怎么扒皮、剔骨,把肉提回部落。我只要走过去,抡起斧子砍下去就行了。甚至不用考虑砍在什么地方,反正树总是会倒的,无论我是砍在树枝上,还是树干上;反正倒下来总不会砸到我,或者别的什么倒霉蛋,它们总是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堆碎木头。然后我把这些碎木头收拾收拾抱回部落,然后回来继续砍树。
每次回部落,总能看到一些新的面孔和新的建筑物。说新的面孔,其实他们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而且从来都不说话,似乎也从来不抬头看看天空由多么蓝,那只鹰飞得多么自由自在,他们只是不停的干活,和我一样。这一点让我很高兴。至于新的建筑物,最奇怪的应该是那些矮小的,窝棚样的东西,还会冒烟。好像是给人住的,但是我从来没有看到有人进去过,所以我不知道建造这些东西,浪费我们砍下来的木头有什么意义。但我们的工作是砍树,不是提问题。

有几个人过来跟我一起砍树。我没有教他们什么,因为没有什么可教的,他们也很聪明的抡起斧子就砍,反正砍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我甚至怀疑,就算砍到了自己的腿上,那树也一样会倒,因为我已经抡了斧子,然而很令我失望的是,他们都没有把斧子抡到别人或者自己身上的经历,而我,我不敢,我只是想想罢了。
没办法,这种日子太无聊了。即使你不能做任何事来改变它,那么,能够想一想,自己偷着乐一乐总是好的。不然我怀疑自己会因为无聊而死。当然,我不知道死是怎么回事,虽然按照日子来算我已经几百岁了,但我觉得好像活了只有几分钟,还有,我看过狮子吃人,看过鹿吃草,但是我从来没有看到任何人吃任何东西,我们只是一只在砍树。错觉,错觉,我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抡起了斧子。那片树林很大,虽然我不知道它有多大,但几百年来我始终没有看到它的边界,没有看到树林对面的东西。我甚至相信我永远也砍不完这片树林。但我并没有停止,因为我的生命就是砍树。瞧,我对生命的定义就是这么简单。

有一天,突然有一道光在我的脑袋里面一闪,以至于我的心脏好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我发现自己的工作变了,我手中的斧子又一次奇迹般的消失变成了锤子。我在原地跪下,开始建造,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的确有什么东西在手下渐渐成型。我东敲敲西打打,在这里或那里随意的塞些木头,然后,成了。我站起身来,审视着自己制造的这个建筑,觉得它很完美,不像是我这个新手所能造出来的东西,虽然我对用一把简陋的锤子和我们砍下来的碎的只能拿来当柴烧的木头,能造成这样的一栋建筑表示怀疑,但它的确在那里,而且不断的有人把木头丢进去。我很想捧一捆木头丢进去,亲手确认一下这个建筑是否真的存在,但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的脑海中没有任何光芒闪过。我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人们络绎不绝的从我身边走过,把手里的木头丢进我小小的建筑。期待着,而又不期待着有人能拍拍我的肩膀,夸我干得好,让他们不用再辛苦的把砍下来的木头抱回部落;担心着,我那精致可爱的建筑,总有一天会因为放不下那么多木头而倒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就这样无所事事的站在建筑旁。然而可惜的是我不能随便逛逛,也不能和别人聊点什么,以至于这种清闲渐渐变得让人难以忍受。
幸好有一天,又有一道光芒在我的脑中闪过,我松了一口气,抓住那柄凭空出现的斧子,向树林走去。继续砍树。就好像被人遗忘了又被人记起来了一样。那种一动不动的站立着的生活就这样迅速的离我远去。并且再也没有回到我的身上。以至于从那以后想起时甚至会有点怀念。至于那个建筑,当我把砍下来的木头丢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并未如我所想象般木头堆成山。我很轻易的把这和凭空出现的斧子归为同类,也就是说,都是奇迹。瞧,我对奇迹的定义就是这么简单。

后来有一天,我看到另一个家伙丢下斧子和一棵砍了一半的树,埋身于建造。那时我们已经砍掉了半片林子的树,因而远离我最初建造的那个建筑,看样子是有必要再制造一个了。我想。或许我比那个埋身于建造的家伙更早知道他在干什么。我可以感到他心中的疑惑,并且预计到他的即将到来的欣喜与激动。这让我很得意。我甚至准备趁丢木头的时候拍拍他的肩膀,说几句赞美或者恭喜的话。然而我手头的树倒了,我必须把木头丢到原来的那个建筑里面,我知道他的建筑就快要完工了,但是我不能等待,只有继续。
等我回来的时候,那个建筑已经建好了,完美而干净,不像一个新手所能制造出来的东西。但那个家伙并未如我想象般无所事事的站在一旁,等待着别人的赞美,而是已经投入了工作,混迹于那群默默砍树的人之中,以至于我已经无法将他分辨出来了。我准备好的祝词就那样留在了肚子里,好像有点发胀,我吐了口气,没有迟疑的抡起了斧子,继续砍树。

从我制造了那个建筑之后,我就没有再回过部落。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我的工作就是砍树,然后把砍下来的木头扔进建筑里,然后回去继续砍树。虽然偶尔会有人来加入我们的队伍,但他们都沉默寡言,所以我不得不放弃向他们打听消息的想法并开始怀念从前那段能够回到部落里的日子——可以抱着木头慢慢的穿行在建筑中,看着那些小巧别致而又毫无用处的房子。所以我很羡慕头顶的那只鹰,它可以在高处不断盘旋,它的视力应该也很好吧。应该可以看到部落里的一点变化吧。我突然发现那也是一种幸福。起码可以让眼睛接触到一些斧子和木头之外的东西。
抱着树木往建筑走的时候,可以遥遥的看见部落,部落的范围在不断扩大,有很多新的建筑的轮廓。新的声音,新的气味都顺风飘过来。我常常梦想有一天,部落的范围会延展到这树林边上,把我们也包括在其中。然而我很快发现那不过是一个梦想罢了,我们手中的斧子可以证明这一点。砍树的速度总比制造建筑的速度快,所以这个梦想永远不可能变成现实,我很早就知道这一点。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有一天,那个家伙从部落那边过来了,我是第一个看见他的人,至少,我这样相信。那时我正抱着木头往建筑走,一如既往的向部落张望。然后,他就进了我的视野。那时,好像已经有几百年没有新人来了,所以我不否认在看到他的时候,心多跳了两下。然而我一如往常般把手中的木头丢进建筑,转身往树林走去,因为那是我的工作。我要砍的下一棵树在树林的侧面,因此我可以不时的侧过眼睛看他,我很高兴,因为那是我的希望。
他正如我希望般被分配来砍树。后来他告诉我是因为部落里面发生了木材危机,有一堆人当上了农民,并开始疯狂的造田。而他,被指派去造一个建筑,可是当他蹲下身子,准备开始时,却发现没有木头了,所以就被调来砍树。而我,我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跟其他人不一样,我不知道这种不同源于何处,但我就是知道他不同。所以我用他砍倒的第一棵树的名字给他命名,所以我叫他橡树。
和橡树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人,因为人多了的缘故。我们砍树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树木成片成片的倒下,树林正很明显的缩小着,消失着。看着离部落越来越远,我用一个新的梦想代替了原来的那个,我相信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们能砍掉所有的树,这个梦想不很遥远,对此我很有信心。

我一直认为橡树和别人不同。而那一天,我的想法被证明是对的。就像我所说的那样,我们人手多了,以至于经常的几个人在砍一棵树。我对于在这样的混乱中仍然没有人受伤表示惊讶。然而那一天,橡树就在我面前一斧子砍到了自己的腿上。我抑制住那种想要惊叫的冲动,因为他没有哼一声,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改变。他只是后退了一步,看着树木在他眼前碎裂。我立刻意识到那一斧子是故意的。
“为什么?”我这样问他,手里的斧子同时抡了出去。
“我想看看这样树会不会倒。”他这样说,抱起地上的木头,转身向建筑走去。
我突然想到了自己很久以前的那个疑问。就有点想笑,于是又是一斧子抡了出去。
“你受伤了。”他回来之后,我这样对他说。
“受伤?我们这样子还算是活着?”
“活着?”
“我看过别人死,不,我们不是死去,我们只是变成骨头。”
树在我眼前碎裂,我抱起木头,转身向建筑走去。

在那以后,我们偶尔会交谈几句,真的是很偶然,因为很少有那种在很近的地方工作的机会。但我们有时间。
因此,他还是告诉了我很多东西。
他说部落现在已经不叫部落了,应该叫城市。
他说城市里出现了很多新的建筑物,但是很多他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他说以前负责狩猎和捡果实的那群人,现在通通当了农民。整天围着一片长不出什么东西的地忙个不停。
他说我们砍树的速度变快是因为城市里的人们发明了更锋利的斧头和更有效的砍树方法。对于这一点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没有人带给我们新斧子或是教给我们新的砍树方法。对此,他的结论是“奇迹。”他耸耸肩。
他说城市里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人,他们不工作,只是手里拿着奇怪的东西,发出奇怪的声音,有些还骑着奇怪的动物。在城市里面到处乱转,或者制造交通堵塞。偶尔成群结队的出城就是一去不回。“一去不回?”我不理解。“就是死了,”他没有什么表情,“啊,他们不是死了,他们只是变成了骨头。”
他说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是方的,是那些出去探索的骑兵们发现的。我们正在跟东南方的敌人作战。作战,对于这个词汇我有点无法理解。“就是互相砍人,烧建筑。直到一方什么都没有为止。”我点点头,他很善于把一些抽象的东西用很简单的语言表达出来,虽然我没有看过火,也没有看过人变成骨头,但是我几乎是本能的理解了他所说的。
“看。”他说,“那就是一个骑兵,他们骑着马,视野广泛,移动的速度很快,所以经常去勘测或者侦察。也就是说,经常有去无回。”“也就是说,变成骨头?”“是的。”他点点头。但那个骑兵眼睛看着远处的什么东西,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伟大的不像是现实中应有的东西。于是我始终觉得,当个骑兵没有什么不好的。于是,我把我的想法告诉橡树。
“因为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吧,哪怕变成骨头也好。”橡树这样说。
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有点感动,真的,我看着橡树,觉得他好像就是另一个我,但是他脸上的那种向往让人担心,我梦想有一天能砍倒所有的树,着很现实,这很好。而他不同,他梦想那些不能实现的东西,我看的出来。而这很不好。因为不现实的东西危险,会让人变成骨头。然而,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这一点。

有一天,橡树突然丢下斧子和一棵砍了一半的树,向树林那边走去。那时,他离我很远,以至于当我看到时,已经不可能再追上他了。只能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他的脑袋里面闪过了一道光。我为他感到高兴,而又感伤。其实橡树不用绕那么大的一个圈子的,因为我们马上就要在树林里面开出一条路了。但是,很不幸的,我们都是那种想到就会去做的人。所以,我们都不会等待,虽然我们有的是时间。

不久之后,我听到树林对面传来了狼的嚎叫。开始是一只,然后那嚎叫消失,然后是第二只,然后那声音渐渐远去。
再后来,我们砍掉了那片树林,虽然遭遇了狼的袭击,但我们人多,没有人变成骨头。树林那边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人的骨头,我很想知道那是不是橡树,但我想还是不知道的好。我宁愿相信橡树正在这世界上什么我看不到的地方游历。远一点的地方是一片树林,再远的地方是蓝色的天空。我知道我接下来该干什么。我要继续砍树。
橡树离开后的那段日子很无聊。我们在附近发现了一个石矿和一个金矿。几个人被派去开采,而我仍然在砍树。几个人被派来砍树,但是没有橡树那样的人了。所以,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只是在砍树。为了便于搬运,我们又制造了一个建筑,因为记起了橡树说的话,我发现这建筑和以前有点不大一样。但似乎别人都没有注意到,我觉得没有必要向他们解释石器时代和铁器时代之间的区别,没有必要告诉他们为什么我们砍树的速度会提高。这世界上相似的人并不多。瞧,我就是这样定义友谊的。
我和过去一样砍树,然后把木头丢进建筑,梦想着,有一天能够砍掉这世界上所有的树。这种日子一直没有改变,直到战争蔓延到我们身边。

那一天和往常一样安静,只有斧子砍在树上的声音和木头碎裂的声音。然而我突然听到奇怪的吆喝声,我立刻想到了橡树说的那些奇怪的人。然后有一只箭带着令人恐惧的尾音呼啸而来,插在我身旁的人的背上。是那些奇怪的人,他们穿着蓝色的衣服,而不是我们的棕色。敌人,我的脑袋里面闪过了这个念头,我茫然的抡起斧子,然后很快就有一道光芒提醒我回城市,于是我丢下斧子开始逃亡。
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不到城市。在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们砍掉了多少树,我们已经离开城市到了多么远的地方。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是否能够逃回城市。身后传来惨叫声,还有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我没有回头,我知道我的同伴们已经变成了骨头。我相信,我很快也会变成骨头。
有一只箭刺入我的躯体,我可以感到箭簇的冰冷,坚硬。但是我并没有觉得疼痛。那根箭插在我的右臂上,我跑动的时候,它也会随着摆动不止,不时从我眼角闪过的尾翼提醒着我它的存在。
然而我居然逃脱了变成骨头的命运,甚至当我发现身后并没有传来任何奇怪的吆喝声时,竟会觉得有点不敢相信。那只箭已经消失,虽然伤口并没有复原。
而城市里也是一片火海,不时有蓝色的身影穿梭于其中。我看到了橡树曾经描绘过的各种各样的建筑物,然而它们在火焰中坍塌,变成废墟;我看到了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的奇怪装束的人,然而它们倒在剑下,变成骨头。我闭上眼睛,但我仍然听到远处传来惨叫声,我知道此刻有人在这世上死去。
我想到了橡树对作战的解释,就觉得很害怕。我不想变成骨头,我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但是我脑袋里闪过的光告诉我,要在我站立的地方制造一个建筑,还没有敌人注意到我,我可以专心完成我的制造。我的建筑里射出箭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这种奇迹般的东西让我感到安全。
然后一道光芒告诉我去对付眼前的那个骑兵。于是我举起剑冲了上去,还有几个同伴跟随在我的身后,我们把那个落单的骑兵变成了骨头。却发现自己被一群骑兵包围。我挨了两剑,觉得生命从我的身上流失。我突然想到了橡树的话,“我们不会死去,我们只是变成骨头。”那个骑兵又举起了剑,我觉得自己变成了树,不论被砍在那里,树枝上,还是树干上,都会倒下。
那个骑兵的剑砍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却仍然站着,并挥出了手中的剑,砍偏了,但是那个骑兵却连人带马倒下了。脸上好像还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我茫然的看着四周手中的剑,然后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四周。蓝色的身影一个接一个惨叫着倒下,而我的同伴们始终屹立不倒。奇迹。我这样对自己说。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我想我永无法知道。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力量是超出我们理解范围之外的,对于这一点,我毫不怀疑。就想我从未怀疑过我脑中的闪光一样.

新的军队又被组织起来去讨伐敌人。为了补充在上一次战争中毁掉的那些会冒烟的建筑,我们又去砍树。但我知道,这种生活不会持续多久了。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但是我突然明白我不是为了什么胜利或永生之类的伟大目的而存在,我活着,就只是为了砍树,直到有一天,砍倒所有的树为止。但我知道,这个梦想永远都无法实现了。
战争在不久之后结束,那一瞬间,并没有人告诉我们,但我们知道了,我没有放下斧子,几乎是下意识的想继续砍树,但是没有,仿佛有什么力量温柔的从我身上拂过,我垂下手臂,站住。眼前的那棵树,和我开始砍它的时候一模一样,我知道,只要再来一斧子,它就会变成一堆木头。但是我不能,所以那棵树就那样站在我面前,像一种嘲笑。突然,我变得很羡慕橡树。
“那只鹰怎么老在一个地方转悠?”身边的同伴突然说,我看了看他,从他的脸上没有橡树的影子,然后我抬起头,看着天空。天空很蓝,一如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真的,那只鹰一直在同一个地方盘旋飞舞着。然后我听到了橡树的声音“我们算是活着吗?”
我不知道,我只想继续砍树。   4/4   首页 上一页 2 3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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