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归一的歌曲写故事 你写过或者听过哪些「魔性」的故事?
可能是饮食习惯,可能是族穴风水,可能是祖辈得罪了什么人。
祖辈传下来的只有一种病,这病奇怪的紧,我曾看祖父发作过,四叔公发作过,三叔发作过。
最奇怪的是家人,三叔发病之前一点征兆没有,吃饭,饮水,所有人热闹的聊天,突然三叔走回了屋子,叔母也不去管,一家人依旧聊天,我很惊讶,曾偷偷溜到三叔的房间去看,三叔穿件素色的衣服,躺在床上,手里攥着一根笔。红润的脸渐渐变青最后发白。
我骇然,觉得三叔死了,跑去冲家人叫嚷:“三叔他……”
娘一把把我抱起来“走,颜儿,回房间去。”
我不能理解他们,三叔气息奄奄也没人去看看,哪怕问一声。
后来,三叔竟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只是面色憔悴,叔母煮了些粥给三叔。一家人也是只字不提。
十六岁那年的秋天的一个下午,祖父和我坐在院子里。
祖父问:“颜儿,你知道咱们吴家为什么人丁兴旺吗?”
祖父又问:“你听没听说,吴家有一种家族怪病?”
祖父接着问:“颜儿,你有没有注意到,吴家生男面如冠玉,生女仙姿佚貌?”
没等我开口,祖父起身转身离开。
我没懂祖父说这话的意思。没多久,爹把我叫到屋子里,娘也不在。
爹说:“颜儿,爹今天要跟你说很多事情,无论你接收与否,都是不可挣脱逃避的。”
“咱们吴家世代作画为生,名震四海,可外人却不知我们吴家的病,说是病,不过是一种掩饰。吴家的一位祖辈曾向阴间借了三十年阳寿……”
爹说到这里顿了顿,突然眼光一闪:“所以我们后世,当为地府效力三十年。”
我一惊:“什么?”
爹依旧说着。
“吴家的病其实是被鬼差带走为阴间作画,所谓作画,不过是画皮描骨,绘作一副皮囊。轮回于人世。”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爹的两指不断的来回搓着。
“你祖父为地府效力三年,你四叔公为地府效力三年,你三叔为地府效力五年,我八字太轻,体弱多病,不能流连于阴阳两界。你也长大许多,能担事了,这笔,就交给你了。”爹说完递给了我一杆笔。
拿着笔,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三叔每次“发病”都要攥着这杆笔。
“可是…阴间连杆作画的笔都没有吗?”
爹笑了笑:“这笔不是给你作画的,是带你回来的。”
我明白了祖父当初问我的三个问题。
也许哪一天,我也会突然发病。
我以为,在发病之前,三叔会来告诫我一些事情,可惜没有。
这一天突然就来了,那种那种感觉很不舒服,我觉得浑身极其乏力,眼前恍惚,很想在床榻上休息一会儿。
没过多久,我感觉好多了,眼前也清楚了许多,等我看清时,周围一片漆黑,我坐在木椅上,面前是一张画案,只有一盏烛火,照亮很小的范围,有墨,有笔,有纸,有砚,有各色丹青,还有张铺开的人皮。
若不是爹之前说过,恐怕今日当真会吓死。
既然无法逃避拒绝,我只能作画,然后才会回到阳世。
正当我要下笔的时候,黑暗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王氏,来世贤良淑德,蕙质兰心,面容平平,旺夫兴子,弯眉杏目,厚唇圆面,朱耳白齿,眉间、腋下、脐上三寸、左耳、肘下一寸、肋边、足面、胫侧、背中有黑痣。体态丰腴。前世积德,来生阳寿六十六载。特剥皮地狱供上,来转轮王殿中轮回,投生人道。”
我长舒一气,按方才所说掭饱墨在人皮上描画
起来。
我不知过了多久,因为燃烧的蜡烛并没有变短。
当我画完最后一笔之后,忽然眼前一黑,我一惊,刚要起身,那烛火复又亮了起来,画案上又成了一张新的人皮。
那声音又想起:“苏堇。来世聪明伶俐,乖张放浪,面容俊秀,白净面皮,剑眉星目,丹唇贝齿,额头、手腕、颈根有朱痣,背脊多处、脐下三寸、股内侧有黑痣。体态瘦弱。前世行善,来世投生富贵人家,阳寿二十一载。特剥皮地狱供上,来转轮王殿中轮回,投生人道。”
按照吩咐,我继续作画,一边画我一边想,实难理解为何即是富贵人家,且丰神俊朗,却又是个短命鬼,太难捉摸。
画好以后我把笔搁在砚台之上,烛火果真又灭,旋亮后,又是一张人皮。
我等着那声音。
“胡梓封。来世机敏达人,审时度势,奴颜媚骨,面容险恶,贼眉鼠目,薄唇残齿,指细颈长,高颧窄额,周身无痣。前世作恶,来世阳寿八十四载。特剥皮地狱供上,来转轮王殿中轮回,投生人道。”
我苦笑,不明白这轮回的道理,只得低头作画。
可能是有些累了,我不自觉的在胡梓封的胸口点了一颗痣。
忽然我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我放下笔,解开衣襟,我愕然,胸口有颗钉子钉在那里。
我意识到了什么,忍着剧痛,用水把人皮胸口上的墨迹擦掉。我的胸口却依然没有缓解。
我冲着四周问道:“为什么我把画错的痕迹抹掉,我胸口的钉子还在?”
那个声音说:“自此惩罚,告诫于你。面目轮回,兹事体大。稍有差池,命运辄改。”
我忍着胸口的疼痛,继续作画。
画成之后,眼前一黑,那声音说道:“你可以走了。”
我捂着胸口:“怎么走?”
“攥紧你带来的笔。”
那声音消失后,我一怔,我当时只顾躺在床上,忘了手中还要拿着那杆笔。
“我……我忘带了。”
我忐忑地等着那声音。
忽地四周如白昼一般,刺得我双眼难睁。
那声音忽然贴近我耳边:“吴家人丁兴旺你知道为什么吗?”
又说:“吴家生男面如冠玉,生女仙姿佚貌你知道为什么吗?”
又问:“吴家借了阴曹三十年阳寿,你祖父还了三年,你四叔公还了三年,你三叔还了五年,你……”
我也不顾胸口的剧痛:“我定当为地府效力,可眼下我自然是要回阳世的。”
我逐渐睁开眼睛,发现是个四周是无比巨大的空间,悬浮着无数的皮囊。
而我和面前的画案,如同须弥之中一芥子,渺小得可怜。
“地府绝非尔曹随意来去之地,凡来这十殿一十八层大小地狱的,来时一副罪愆的皮囊,去时脱胎换骨另一副皮囊。吴家有欠于地府,地府让你往来自如,如今你独自破律,必然有来无回。”
我心中一沉,“当真没有缓和的办法吗?”
“吴家欠地府的,如今止剩十九年,而你今番在此,可为地府效力十九年,再折吴家人五年阳寿,将你换回,若不照此做,折你吴家人十年阳寿,换你回阳世。”
我默然,十九年当真与阳世长辞,且不论家人是否知我生死,单单在阴世十九年,我实在无法接收。
“那好,我要吴家人十年阳寿换我回去。”
那声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回头,一直朝前走,走到没有光的地方就回去了。”
我记得爹和祖父都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人都是自私的,起初我不甚相信,到了今天我终于明白了。
光就在我的身后,我知道,我回家这条路,是吴家人用十年阳寿换来的。
就在光线即将暗淡下来的时候,我恍惚间看到两名鬼差押解着一名老人与我相向而来。
那早已不再是一个老人,而是一个苍老的鬼魂。
这个苍老的鬼魂我认得。
四叔公。
我知道了这场交易的代价,地府勾走了四叔公的十年阳寿,四叔公阳寿已尽。
我喊道:“四叔公!四叔公!”
两名鬼差带着四叔公默然从我身边走过,我不懂生离,现在却经历的死别。
黄泉路上无老少。这是四叔公的灵魂,他的皮囊,那一副皮囊,躺在家里。
我停住脚,回头看他们。
那背影令我无比愧疚,不知四叔公轮回的皮囊,我是否能遇到。
我转身向前只一步,忽如坠入无穷深渊,霎时失去意识。
轮回就是这样,阳世的皮囊在阳世受苦,阴世的魂魄在阴世磨难,死后和投生就一概不知。
我醒过来时,只觉喉咙如同刀割。
胸口不再疼痛。
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我起身去桌前倒水,那支毛笔静静放在桌子上,我拿起,不想只是一支小小的笔,夺走了四叔公的命。
我推开门,发现吴家上下一片缟素。
我默然,关上门坐在床上。
娘突然推门而进:“颜儿!你醒了?”
“嗯。”
娘走到我床边抱着我肩膀:“你四叔公去世了。”
我依旧沉默不说话。对于在地府无论经历什么,回来只字不提,吴家人墨守成规。
我把那只毛笔放在枕边,起码保险一些。
果然。
我又来到阴世。这次多少有些轻车熟路。
我把那只能带我回去的笔放在画案上。
“奚楼。”
这个名字传到我耳边的时候,我浑身一阵,手中笔一抖,这名字我太熟悉了,青梅下骑竹马,我与奚楼爱慕多年,虽说她曾因为与吴家门户有别,有缘无份,可前世来生当真有姓名不变换之人?
“奚楼。来世美貌绝伦,姿艳无双,柳眉星目,玉耳朱唇,面如芙蓉,身似柔柳。前世不忍合欢于他人,自溺于河,不惜命之高洁,且转世为奴,来转轮王殿中轮回,投生人道。”
我实在难在面前的这张人皮上作画,我与奚楼往事历历在目,实难下笔。
“那画奴你为何迟迟不肯下笔?”
“这奚楼可是……”
那声音久久没有回音。
我执笔,点点墨痕,斑斑泪迹,笔笔丹青,直戳我心。
往事涌上来,太难收拾,我倾尽所有把她画得完美无缺。
对着这张人皮,我长叹一声,自己何尝不是只爱这一副皮囊呢?
我蘸了点朱砂,点在人皮右眉中间,来世只凭这一痣相认,可我却不曾想,轮回之后,有谁知道这颗痣是我为奚楼而留。
突然有滴血掉在我手上,我也才感觉到,我右眉之中有颗铁钉死死钉住,尽管十分难忍,我却不想把那颗痣抹掉。
没错,我没有考虑,来世的奚楼不再是今生的奚楼,我却只贪图她一副皮囊。
看着眼前的皮囊,我想起了四叔公说过的话,:“人,一副皮囊,一缕清魂。那生得好的,大多品行不端,败絮其中,那生得差的,大多学识颇丰,本分安然。那生得好的男儿,偏偏喜欢生得普通的女子,那生得好的女子大多嫁去生得普通的男儿,结合的本就不是皮囊,而是灵魂。”
面目之轮回,本就不是吴家所谋职业,但这轮回的道理,倒被吴家看清了一大半。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人生在世,最难画的不是一副皮囊。
而是,
两副。
(谢谢各位。) 7/7 首页 上一页 5 6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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