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没想到能有那么多赞,而且出乎我意料的是好多人关注了我,着实把我吓尿了,从来没有过啊
有些朋友说像小说,有些朋友说就是小说
这么说吧,人是真人事是真事,但是我的写法确实是不是安纪实写的,我就这风格,我写这个很久了,大概有3年了吧,3年以前写的,那时候我从韩国刚回来,回想以前的事就觉得心里很憋屈,我估计这也是大家看完感觉有点伤感的原因,那时候自己小,任着性子来。
突然看到这个问题,看点赞最多的那个朋友的文章,就突然想起我擦,李媛不就这样吗?于是就发了
感谢大家的点赞和留言,感谢关注我的朋友,愿天下的姐姐都幸福
以下是原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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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俩并肩走,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我同学或者我女友,但其实这就是我姐姐,同父同母,100%亲生。
但我从记事开始就没叫过她姐姐,一直直呼其大名,母亲因为这事说我不只一次,但是我非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这也是很多人觉得这人根本不是我姐的原因。
李媛比我大两岁,而且女孩发育本身就早,因此她一直压制我到高中,好在初中高中都只有3年,这样我高一,她高三,她只能在校欺负我1年。但最悲催的是,母亲为了能让我不在她身边,还能受到更多约束,高考志愿硬让我填了李媛的大学,我知道这其实不算强迫,因为这是我成绩范围内能选择的最好的学校了,可是我高三收心学习的最大目标就是要摆脱这两个女人,结果只不过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开学的那天,我坚持不让母亲送我,也坚持不让李媛接我,但是报到之后,我还是给李媛打了电话:
“诶,我报到了,你这学校还真是够破。”
“擦,何止是破,你要是两年前来,估计你想死的心都有。在哪呢你?我带你去吃饭。”
“省了吧,老太太给了我一个月700的生活费,估计你也就这些,省着点吧,化妆品、卫生巾的都是钱啊。”
“滚蛋,你小子想死吧,老太太给我的比你多,关键姐自力更生,要不你以为现在卫生巾那么便宜?”
“不跟你扯了,我得买日用品了,来的时候除了衣服什么都没带。”
“那你活该,你先别买了,新生买这玩意必定挨宰,吃完饭来B1楼下找我,我都给你买完了。”
“我擦,刚来就欠人情,这两年不好过了......”
“滚蛋,爱来不来,挂了!”
这是我们大学第一次对话,继承了我们20年的对话风格,我估计她当时旁边是有同学在,要不效果会比这火爆的多。
接下来的两年,我们很少有交集,大三开始,李媛专业课增加,而且她还有别的事瞎忙乎,我俩基本就是在网上崩两句,连放假都不一起回家,即便到了家,我俩也是各忙各的。就这么一路走过两年,直到李媛毕业的时候,让我来给她拍毕业照,我才意识到,时间过的真快。
“过来咱俩照一张!”
“拉倒吧,那么丑,以后我毕业,说死也不穿这衣服。”
“赶紧的,这玩意跟婚纱一样,一辈子就这一次,还不快点的。”
“寿衣也是一辈子穿一次......”
“滚蛋,快到我碗里来!”
“你才到碗里去!”
“咔嚓!”
就这样,我们20多年来,最为正式的一张合影,在那个晴转多云的下午留下了。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导致了我那天心情格外的阴郁,好像毕业的人是我一样。晚上熄灯后,我躺在床上听着楼上的学长们扔下所有可以扔的东西,并仿佛自己落地一样,跟着哀号,哭泣。这时收到李媛的短信:
“下个月我去韩国了!”
“我擦,整容的事你没提过啊,老太太被你说服了?”
“去你大爷的,你才整容呢,我去留学。”
“你拉倒吧,你学辣白菜制作专业啊?”
“正经的,后天我去北京集训一个月韩语,8月就去了。”
“你大爷,寝室楼门口等我!”
我翻身下床,光着膀子,穿着大短裤和拖鞋就奔出了寝室。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时间加上这样的特殊事件,出寝室如同在阿富汗大街上溜达,稍有不慎,必定挂彩,但是当时我如同拆弹部队里的James,就那么自信的游走于危险的边缘。
我踢里踏拉的走到B1楼下,李媛已经在门口等我了。女生寝室楼相比刚才我经过的前线,更像避难所,安全但哭声阵阵。李媛抱着肩膀,脸上多少有些不快,这跟下午拍毕业照的时候,反差极大。我则延续了当天下午的不乐意表情,直接开口质问:
“怎么个情况?”
“什么怎么个情况,我不都跟你说了吗?”
“说个屁,之前你怎么不提,要走了说,算通知我一声?”
“当然是通知你,要不还跟你商量?”
“老太太怎么办?”
我知道其实李媛一定想过这个问题,不管她想好还是没想好,但当时被我当头问到,还是愣了一下。
“所以你就这么跑了?跑韩国自己嗨皮去了?”
“放!我那是嗨皮去了?”
“那老太太的问题怎么办?让她自己过?”
“你不是还在吗?”
“我在顶个屁用,老太太从小到大最疼你,你一个老娘们...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跑那么远干啥!”
“老娘们怎么了!”
我没想到我的口误让她拿来用的这么顺其自然,而且声音大到楼管大妈撩开了窗帘往外瞪了一眼,想必这三个字狠狠的刺痛了她。
“你个老爷们怎么不想想老太太!”--说实话这句话我当时根本没多想,但是后来学校里一直流传一个故事:说有一年毕业,一对的情侣在寝室楼下打架,重口味女让重口味男去找老太太。
我平静了下心情,整个校园随着也平静了很多,阿富汗前线因为弹药耗尽,基本没有什么声音,避难所这边也因为伤员伤势过重而只剩点滴的呻吟,唯有留下沃特斯队长和莱娜·康德里克斯医生在这里对峙,只不过《太阳泪》里是要带医生走,而现在对峙的焦点是不让她走。
“老太太怎么说的?”
“她没说什么,不反对也没支持。”
“废话,她反对也不能说出来啊,你不想想,你走了,这可不是几个小时火车就能回来的,连特么公共假期都不一样,以后怎么聚,老太太怎么整?”
“所以我就应该毕了业回老家,然后跟老太太过是吗?”
“至少别整那么远啊!”
“近的有好地方吗?”
“所以就是什么都拦不住你了,对吧!”说完这话,我没等回应,转身往回走。凌晨的校园,因为阴天、因为赤膊,因为生气,让我直哆嗦。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个事,回头问李媛:
“对面学校那小子,跟你一起去?”
“别跟我提他!”
这场争执,从头到尾,我们都没好气,但只有这最后的一句,是带着李媛的怒火喊出来的。喊完李媛转身跑回寝室楼里,我转回身往自己的寝室楼走。因为今晚是大四的最后一晚,楼管大爷并没锁门,我回来的时候大爷估计见我面色不好,关切的问了句:
“吵架了?”
“嗯。”
“该分总要分的,想开点。”大爷显然见惯了6月的分别,或许都见惯了人生的分别。
“嗯。”我嘴里随便应了一声,低着头往楼上走,心里想:大爷啊,想开你大爷啊!
李媛去北京那天我没送她,从那晚开始我压根就没联系过她,我不知道我生的是哪门子气,按道理她走了我该巴不得高兴才对,但我就这么堵着气的,直到8月放暑假在家,才想起李媛估计要走了。我问老太太:
“她不回来一趟再走吗?”
“你姐说飞机是从北京飞,回来一趟还得回北京,来回的车票还要花钱。”
“日,这时候知道省钱了。”
李媛去韩国的前3年,一直没回来,但每年都有钱和东西寄回来,老太太也会经常接到她的电话,但我始终没和她说过一次。过年的时候,我能赶上老太太和她通话,老太太跟我挤眉弄眼的让我说两句,我都装作没看见。
第四年,我有一天在单位闲的蛋疼,有一个学姐来电话:
“干啥呢?”
“上班呗,你这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等会啊。”
“啊。”
“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打算这辈子不联系我了是不?”--这个声音我听了20多年,每次听的都不耐烦,仅次于听老太太说话,但就这一句,让我突然觉得电话那头,仿佛失散已久的亲人。
“……回来了?”前面停顿的几秒,是为了平复心情,不想让李媛听出我貌似还有点想念自己。
“回来个屁,出差!一会就回去!”
“那你打个6电话!”
“我擦,你以为是我想打啊?不是老王拨过去,我都懒得理你!”
“什么时候还回来?”
“没准,回来再联系你吧,我要去安检了,拜拜!”
4年的淡漠,就用这7句话化解了所有的不愉快。回头想这7句话,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是口气还在,风格还在,我们就知道,我们都没有变。
当天晚上我把QQ里对李媛的设置改成了“隐身对方可见”,然后那个头像在4年后第一次亮起,然后我们在那晚狂喷了3个小时。
其实李媛走的那天,老太太就跟我讲了那两年她做的事情:我们的生活费,老太太是打算一人500的,然后李媛说这样吧,我还是500,但是你给李念700,那200我来出,男生花钱多,500不够。所以李媛在上大一开始就做兼职,每月攒出200,攒了4年。
我大一,她大三那年,李媛有了出国的想法,然后开始不断的寻求打工的机会,所以那时候我基本看不到她本人,网上跟他崩两句,也都是后半夜,我是因为玩游戏,她是因为才工作回来。
攒了两年,终于够了半年生活费和留学手续费,随后申请到了奖学金,这时候李媛才把这个事跟老太太说。
老太太说当时听了这话,眼泪一下就下来了,自己闺女不容易,但是家里什么忙都帮不上。李媛当时跟老太太说:
“老太太,你犯不着这样,命都是自己争出来的,只要你理解就行了,我俩从来都没嫌家里穷。”
到现在,李媛已经出去7年了,总共给家里寄回了42万,大部分是在这3年挣的。我有一次去韩国出差,抽时间在她公司见了她一面,说实话工作状态的她我基本认不出来,不是外貌,而是性格。20多年的性格,就用这7年磨平了,但好在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那个她。
临走的时候,我们在机场坐了一个小时,我咕噜咕噜的喝了3听可乐,她咔嚓咔嚓的吃了两包薯片。
“首尔比北京好多了。”
“我擦,你才知道啊,早两年来,你早知道了。”
“但是我也留不下啊,就会说康桑阿米达。”
“想留也不让你留,老太太那边怎么办。”
“随便说说,那我走了。”
“来拥抱一个。”
“滚蛋!”
过了安检,临上飞机的时候,我趁着还有那一点点wifi信号,用微信发了一句话:
“姐,对不起!”
发完之后,我一度后悔,这特么太煽情了。
随后提示我网络连接错误,我高兴的删了这个没法出去的微信,然后登机回国。
落地之后,开机收到微信:
“对不起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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