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忧愁的倚在窗口,颓自叹气。回想着这些年来你爱过的那些女孩,这个教会你真心实意那个教会你温柔克己。当然她们最后都离开了你,你说到这的时候对着我戳了戳胸口,你说这里好像有点疼。
我会为你点上支烟,但不会安慰你。
你问我这算不算是男人了,我会点点头。
“大概是吧”
当你失落的坐在江边,掩面啜泣。诉说着这些年来你为这个小公司呕心沥血,然而明天它就要倒闭。随之而来的是当年的创业贷款与高额利息,你还想到了五十多岁的老父亲,你还记起了尚未成年的弟弟。
我会用胳膊揽住你,我怕你跳下去。
你问我这算不算是男人了,我会点点头。
”大概是吧“
当你凄怆的趴在床沿,手执酒酿。你说你好像什么都有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你一直在胡言乱语。家乡的桂花酿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楼下的叉烧店丰乳肥臀的老板娘。你不知道该想谁,你只能谁都去想。
我会告诉你酒伤身,然后与你同饮。
你问我这算不算是男人了,我会点点头。
“大概是吧”
如果你问我以上的几个片段是否让我有过快速的成长,我会很真诚的告诉你都是我瞎编的。
男孩是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成长为男人的,成长往往伴随着不间断的挫折。
男人的成长过程中的挫折就如吸烟一样。第一次呛的肺都要吐出来,流泪懊恼。第三次开始渐渐适应情况有所改观,但那股该死的刺鼻味道还是让你感觉心闷窒息。第九百九十九次之后,你已经能够风轻云淡的吐着烟圈跟女孩神情自然的说着曾经的故事。
生如苦钢,愈炼愈铄。
或许有些人对男性感情方面成长比较有兴趣,我也就不自量力的提出我个人的观点。
如果说一位成熟的女人在爱情中对于男性所表达深沉爱意的方式是愿意保护他心中的小男孩。
那么一位成熟的男性在爱情中为了保护心上人所该做的是,杀死自己心中的小男孩。一刀一刀,用力点。
最后贴上一篇昨天发给我弟的e-mail,恰好其中也有提过男人一词多次。
致阿宁:
我叫阿宇,你叫阿宁。
我们的名字只差一笔,我总说你比我少一根筋。
在我从小到大的记忆里,你从来没有展现过身为男人该有的血性。
还记得吗?你说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了,那天我当即喊了我的朋友做到你班门口。可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你躲在你母亲的身后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平日欺压你的同桌。
那时候我真的失望透了,我就站在你们母子俩身后五尺远。我跟我的朋友说那个孬种不是我弟弟,不是我弟弟。
或许命运早已经为年幼的我们做出了选择,我相信你不会忘记那个大年三十,我们家破产的那个大年三十。玻璃窗被债主砸的七零八落,客厅一片狼藉。我拿着扫帚狠狠的拍在那个老瘪三腿上,这个时候你在哪呢?
我抽空回头望了你一眼,我看见你躲在年迈的爷爷身后瑟瑟发抖。那一刹那我便已经明白了,我们会是两种人,我们会拥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但之后用了很多年我才明白,拍案而起挥舞拳头的不一定是有血性的男人,反而很可能是只想以暴力手段来逃避现实的懦夫。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驻粤南你在闽地。
每年回家你的个头都要窜上那么一大段儿,就像是老家长势喜人的春笋一般。你也玩起了电子游戏,唇边也长起了稀疏的绒毛。最让我开心的是,你也找到了一位只要听到她的名字你就脸臊的和猴屁股似的女生。
嘿,当初的小男孩现在已经是个小男子汉啦。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坐在藤椅上看着在写作业的你,墙上的老钟越走越慢,时间仿似逆流倒转,你壮硕的身子不断的缩小至你七岁的样子。那时候的你,是有了根火腿肠也屁颠屁颠满大街跑的汗如雨下就为了和我分享的你。或许你不记得了,但我从没忘记。我一直记得那根火腿肠的滋味,有一点点甜。谢谢你。
对了,别忘记我们曾经无意翻开橱柜两人一起欣赏了优美的人体写真之后击掌相誓永远保密,我一直认为那才是我们兄弟情谊的见证。
今天你打电话告诉我你不愿意入共青团,为此家里人训了你一顿。我问你为什么不入团,你说老师没经过你的同意便报了名。我问你知不知道入了团后你以后或许能上更好的学校,你自信满满的告诉我你只需要比那些入了团的更努力学习考个好分数也一样能上更好的学校。
若是要讲真,我是很高兴的。不是因为你不入团,而是因为你找到了只属于你自己的人格。我用很严肃的语气问你能不能对你的选择而负责任的时候,你也很严肃的回应我说能。你知道吗,自从那一刻起,你在我的心里就已经挂上了男人这个标签了。这并不是件好事,这意味着你的思想成长到可以扛起一定包袱了。但你也不要想太多,人嘛,越长大肩上的担子就越沉。
在电话的最后你低声细气的让我不要担心你,你在那里有在努力念书。声音小的鬼都听不到,但是我能理解,男人本就不该说太多矫情的话。你放心吧,我一点也不担心你,我希望你也在那边努力念书不要担心我。我对你,向来很有信心。
有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你少了一根筋还是我多了一根筋。
一个人如果太聪明,就会想的太多,想的太多了,就会优柔寡断。
我并不希望你成为和我一样犹豫不决的人,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位遵从自己内心想法并为之努力实施负起责任的人。我二十余载人世游,看似桀骜不羁实际上却是人云亦云。我从来没有做过顺从自己内心的选择,读书如此恋爱如此工作亦是如此。我活的很累,累的像条狗一样。虽然也从中学到很多,但却是学的头破血流。这样的代价太沉太痛,我不希望你这样。
功不唐捐不用我细说,你是个刻苦的人。报业因果我也不赘述,你是个善良的人。也懒得跟你讲些烦的要命的琐碎家事,大老爷们可没有闲工夫讲这碎嘴儿。就这样吧,已经太晚了,我该休息了。貌似那些个酸腐文人信末总是加上一句美好的祝颂,今天你哥我这个大老粗也东施效颦一回。
祝:
大鹏一日同风起,抟摇直上九万里。
书于七月一日凌晨
兄,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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