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虹不是进入衰退期了吗?这是过去5年,不少人谈及长虹的第一反应。 人们对于这家曾经的彩电巨头的印象和关注,大多停留在2004年一笔达38亿之巨的坏账,以及此后的股价大跌——从巅峰时期的66元跌到了4元多。 就在竞争对手认为长虹从此不足为惧时,赵勇“二进宫”。这位技术偏好型领导者,拉开了再造长虹的大幕。 对于当时的长虹,长虹内部人也坦言,“员工没信心、投资者没信心、消费市场也没信心”,士气、商气、人气一时都降到了冰点。 “不转换观念,就换人!”这是赵勇当时下的命令。赵勇2004年履任伊始,首先考虑的是如何提振企业情绪,让员工相信长虹不会轰然倒下。于是,在这场变革当中,战略方向被重新厘清,组织架构因此“变阵”,与此同时,长虹的中层干部更换频繁,一度换掉20余个负责人。 身处充分竞争的家电行业,变化已是常态;难的是一家国有企业在思想上的转变,山雨欲来风满楼,变革当中能否保住岗位,迷茫是当时弥漫在长虹内部的一种集体情绪。长虹的员工就回忆道,2004年变革运动的提出轰轰烈烈,很多人对此提出强烈质疑。于是,“总部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要求干部统一思想,理清在这种环境下该怎么走,我该怎么做”。能者上,庸者下。2004年失落的长虹,正在等待救赎。 长虹人曾把这场变革与三星的浴火重生相比。李健熙的十年改革,把臃肿复杂的业务体系,进行整编与改革,对于最有盈利前景的核心项目,例如消费类电子产品、金融、贸易和服务保留,集中资源大力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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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月,我几乎每个晚上都睡不好觉”,长虹集团副总工程师、时任技术质量部部长的阳丹回忆说,令他彻夜难寝的压力来源于“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了”。 而后,大多数长虹员工很快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变化:不断有公司被裁撤,又有新的公司成立;集团内部无论是管理、服务还是研发、市场部门,从名称、职能到定位都有了大幅度的调整。集团经营管理部部长任宗贵的感受是,“长虹开始了一场持久的变革”。 此间,长虹引进了“项目经理责任制”(PDM),缩短了从科研到市场化的时间;布局新产业结构——从不断升级的彩电发展到白电、手机等,例如收购美菱、华意……所有都围绕着赵勇提出的“三坐标”战略:沿着产业价值链方向,向核心技术和关键部品迁移;沿着产业形态方面,朝3C融合发展;沿着商业模式创新方向,打通产品、服务、内容的界限。 在这期间,赵勇用一个又一个的新鲜理念,引导长虹人思维方式的转变。例如他把电视机的“后营销时代”总结为交易模式将从“离散型向连续型”转变,意味着做制造的企业,还应持续不断地提供更多的与消费者粘连的服务。长虹人坦言,“这种思维方式打破了我们原有对电视销售的概念。” 倪润峰主政的时候,依然是制造商的时代,一切唯规模论;即便在当时,赵勇就在2001年曾明确提出要做服务商;或许这一概念对于当时的长虹过于超前,戛然而止。 如今成为一把手,他更是坚定在服务业的布局。如今的长虹,学习的是IBM;要知道,当年的长虹受松下的影响颇深,技术情结重,喜欢关起门来搞封闭,电视制造业这条长长产业链上,什么都是自己来做。虽然在服务业上,长虹如今只收获了寥寥十几亿的收入,但是陆续的整合运作,对服务业营收的计划,都在推动着长虹“变软”。 新商业模式和营销理念,都在冲击着这家刚过50岁“高龄”的企业。等待长虹的是一场漫长的征途。正如赵勇说的,这五年的变革,只是量变,而非质变。(王晶 李海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