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媒体有个《谁来一起午餐》的节目,名人的午餐价格也可以被竞拍地很高。其实,我们这些年轻白领要想和导师级人物交流,最好的一餐不是午餐,而是早餐。因为他们大多中午和晚上有很重要的安排,而早晨和上午的时间相对来说属于自己。为了和袁岳早餐,美人鱼的成员们早早地从广州赶往了深圳。
希望和袁岳交流的初衷很单纯,只是想让他对我们的美人鱼项目给予一些指导,或者帮我们找到更多机会。这个目的在他几句话之后,就变得支离破碎了。跟袁岳聊天,最大的感觉是,貌似“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但回味起来,倒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我们最初的访谈目的非常明确,想知道美人鱼要怎么定位,想知道袁岳有没有一些机会提供给我们。这两个目的很简单也很明确,但和袁岳交流之后发现有许多深层次的东西需要考虑。他和我们侃侃而谈了2个小时,对我们提出的问题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或者几句话就引到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事情上。但他的语言却很值得回味。反思他那些幽默而吸引人的语言,他不是我们项目的参谋,而是导师。他对我们的问题和困惑没有给出任何答案,却让我们明白如何求索答案,如何思考。
社交:回归大仲马的小说
我们希望袁岳告诉我们美人鱼这个平台的定位是什么。而他却把话题转到了文艺复兴后的欧洲贵族生活。欧洲贵妇人如何办自己的沙龙?她们的沙龙上聊什么?为什么她们要办沙龙?沙龙对欧洲文明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读欧洲小说会有个感觉,怎么那些上层社会的人每天不是沙龙就是舞会?难道这就是生活的全部?这些要从欧洲人的经济制度谈起。他们是领主制。贵族的土地是国王-爱华网-分封的,他们可以获得自己区域的税收,因此,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就必须在上流社会社交。只有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才会有更多的经济利益。而此时,男主人和女主人就有了分工。男主人要赢得社会地位和尊重,从而让女主人有钱办沙龙,而女主人通过沙龙提升了家族的影响力。因此,女主人必须把沙龙办得好才行。
每次沙龙,要准备话题。参与沙龙的人,也要准备话题。话题就如同产品一样,有产品的人主导谈话。许多我们熟悉的名字,都曾是沙龙中很活跃的客人。雨果,卢梭,伏尔泰,大仲马等等。很多著名的作品都是在沙龙中得到讨论和完善的。比如,爱尔维修会在沙龙开始前就把自己的手稿浏览一下,然后在沙龙中用浅显的语言讲给大家听,大家会有很多观点,之后他再整理和研究。后来他的书中也会经常提到沙龙中某人的观点是什么,他的反思又是什么。而当时出书非常贵,在沙龙中表达观点倾听贵族的反应,是个很好的测试新书市场的方式,而且合适的话他还能得到出版的资助。
听到袁岳这番丰富而有趣的启发,视野开阔很多。如何做好社交平台,原来我们可以从欧洲文艺复兴后的社交中吸取营养。而社交的价值是在社交中体现的。
袁岳很批判我们父母一代社交的方式。他用“猥琐”来形容这样一类社交:我进局子了,朋友保我出来;我今天没钱了,跟朋友借钱。不管是怎么认识的,不管平时如何交往,最终还是归为这种关系。社交要发挥社交本来的价值,这种目的的社交本质上就是猥琐的。
美人鱼在扩大会员过程中,必然有一些人也会处于这样的目的而寻求加入。我们必须保证自身的社交价值,用我们的价值观改变这些猥琐的价值观。
袁岳和他的“结构洞”理论
我们想知道袁岳的黑苹果可以给我们的美人鱼怎样的借鉴和启发。这次袁岳把话题引到了他的“结构洞”理论上。结构洞,故名思议,就是在结构之间打洞。他用刚入职国企的马静姐来举例。“马静刚进这个大企业,别人会说你是刚毕业的高才生。此时你是从一个结构到另一个结构,但你刚刚进入这个结构时,你上一个结构会对你在这个结构中的地位产生影响。但是时间久了结构就稳定了,但稳定了就好了吗?不是,而是要善于把大家不熟悉或者过去移动里面不很用的知识转移过来尝试,这会产生很创新的效果。半年后,你工资涨一级,而和你同时进来的人没有涨或者你做了小组长她没有做。她会想,凭什么?这就是结构的排异性。同行相轻是肯定的,你们要进行多空间穿越。多和与自己不同行业的人交流才有收获。在学校的学生要离开学校设定的东西,在公司的人要离开公司设定的东西。”|!---page split---|
这是黑苹果最核心的价值理论。也可以成为美人鱼的价值之一。就是,不同结构的人要互相交流,让异质性在自己身上产生整合作用。
累积细微的力量而知伟大
在你生活中会碰到多少种植物?你认识他们吗?有个亲子项目就是让大家去寻找自己居住小区的植物,然后查到它们的名字,来自哪里。还有个项目是告诉我们发现毛毛虫有多么可爱,对我们的生活产生了多大影响。从而讽刺人们,总是杀死虫子,而最终,杀死虫子的化学药品又来危害我们的健康。袁岳津津有味地向我们描述这两个项目。
我们组织沙龙也是如此,要想让沙龙办得有质量,让社交变得有趣而有意义,必须注重细节。从细节中体现价值。美人鱼成员提到了之前一个和宗教有关的活动沙龙,关于佛教和基督教的区别。袁岳说,如果办这个沙龙,就研究一个问题,一定很有意思,研究几十个人,只调查一件事,宗教知识的来源。你只问一个问题,就会发现,基督教徒的主要知识来自圣经,但很多信徒佛经都不读,谁是谁非,不是一定的,因为前者说我知道上帝话,后者说佛法是以心自证的,但你发现这么一个细节就有了可以研究与思索的着力点了。
再比如黑苹果的活动,夏花会是拍卖,秋月会是旅行,这些活动如何办得好?要从思维上创新。
此外,细微而伟大,还要界定自己微小的角色。邻家两口子吵架了,总要有个人去调节。但你调解完,和好了,就不吵了吗?下回还吵,吵了还找那个人。要是我们,可能会觉得这样的调解没有意义。我们有很多时候是这样的思维,要么我不管了,要么我非要一次搞定。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两口子偶尔吵个架才是生活呀!这种模式就是这样的。这本来就是一个持续性的模式。社交也是持续性的,我们不能一次把问题都解决了,但会让参加的人更好,这也是社交的价值。
开始不要脚踩“两只船”
现在做社会企业的积极分子有哪些?想做社会企业的人其实净是些不靠谱的。人都需要有个重心。你要么从岸上到船上,要么从船上到岸上。有些人商业做的很好,回来做公益。有些人之前纯粹做公益,后来发现了公益中的商业模式。所以,要有个重心的。你在两只船之间踩来踩去,肯定是不行的。这就是有些人,你做不好商业,就来做社会企业,这是“两头龟”。无论我们做什么,一定要有个立足点。
现在的大学教育,商科只给你们讲了商科10%的知识,公共管理给你们讲了负的10%的知识,那么我们怎么能改变呢?那就是要在行动中认真着力,以行动来验证书本的知识。要创业,就把握三个点:一是激情;二是非规范的灵敏,这种非规范是一个敏感度的问题;三是抓住一个要素。所以你看那些成功的从小公司做起的企业,没有说一开始商业模式就很完善的。中国去年小公司注册了92万,死了87万,其中75%是当年死的。所以,做小企业,失败很正常。那我们就没有必要畏惧失败。美人鱼现在还主要是从公益来开始,我们把自己的活动办好,让更多年轻女性从中获得收获,得到社交的价值,才能更好地走下去。
与袁岳聊天,有两点很深的体会,一个是不会觉得有距离感,和他总能找到共同话题;还有一个是经常被他批判地无法反驳。我们日常聊天,被批判或者辩驳下很正常,可是被批得无话可说而只好微笑,还只能是袁岳。比如最开始,少伟说“您很忙吧?”,袁岳回答“一只乌龟看着马说‘你很忙吧?’,马会觉得自己忙吗?”当我们问及很大的问题时,他直接就说“你不会聊天”。但尽管总是被他讽刺,我们还是很想和他交流,因为有思维上的收获。或许这就是袁岳的魅力。
和袁岳聊天后突然发现自己变得非常渺小,小得和空气中的微尘一样。但是这种渺小感让我们更加自信,即使渺小也很有力量,只要界定好自己微小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