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公司第二轮融资 《IT创业疯魔史》 9 开启第二轮融资 对风险投资家的心理分析

 创业公司第二轮融资 《IT创业疯魔史》 9 开启第二轮融资 对风险投资家的心理分析


   我周二早上给约翰留了言:“约翰大哥早啊!没人要投资,我们死定了,现在怎么办?”


  他在差不多中午的时间给我回了电话,不同的是,我早上是垂头丧气打去的,但他却兴高采烈地打了回来:“我刚和贝赛摩尔公司的吉姆8226;弗诺通完话,他说还想和他们的合伙人再试一次,所以如果你感觉自己可以说服他们的话,他愿意再安排大家见一次面。他们这周五在纽约有个会议,你可以去那里找他们,祝你好运!”这次我可真是需要一些运气了……为了能够使公司生存下去,在我们通完话之后,我马上投入旅行的各项准备工作中。


  会议的地点在洛克菲勒中心顶楼的一间艺术型办公建筑物里,那个纽约合伙人看起来就像是个年轻的穿着吊带裤的丘吉尔。在他们那伙人纷纷坐下的同时,我感觉像被狼群包围了似的。


  他用他那根还没点着的雪茄指着我的塑料实体模型说:“这是什么,新款的手提电脑吗?”他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清楚我们的项目,当我转头去看他那些原本很嚣张的同事时,他们却都变得格外安静了。


  这一幕使我感到有点不爽,我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在和他们打交道,而现在到了要下决定的时刻,我却发现他们居然还有人连基本状况都搞不清楚。我的直觉告诉我说,应该叫他们去吃屎,然后快乐地去卡内基小铺买个可口的鲁宾三明治。


  但我很快又想起了公司的那帮哥们儿,他们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情况——我们花费了多么大的心血,我们承受着多少公司要倒闭的压力和威胁等。他们都是为了一个梦想而来的,而且大家都愿意豁出去不顾一切去追求这个梦想。直到那一刻为止,以往我的个性是只要我愿意,就可以随时走人。这个信念曾经带着我渡过了许多难关,但这次真的不同。因为除了我个人之外,我还得对公司团队负责:我应该要为他们的利益打算,而不只是我自己的。如果他们清楚情况的话,我的压力可能还不会那么大。但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状况,这才使得我的负担就像蜗牛背着重重的壳。我在那一刻,终于明白了成人的痛苦。


  我接着开始了我的介绍,那次的演讲可以说是我生平的杰作,动人得像煽情,热情得甚至过了头,还非常实用。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帮纽约佬看起来却完全无动于衷。


  “我没太明白,这玩意儿不需要键盘?”他接着看了一眼我的塑料实体模型,然后突然就说,“我们需要赶去机场了。”


  那是他结束会议的方式,然后在大家往外走的同时,弗诺保证第二天早上会给我答复。至于沮丧的我,黯然地坐了最晚一班回旧金山的飞机。


  那天晚上我紧张得直出汗,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发现连床单都湿了。我紧张得连去刷牙都抱着电话,生怕他打来我没接着。后来等了好一会儿,电话终于响了。


  我听见弗诺的声音:“杰瑞?感谢你老远跑来纽约,你的介绍非常精彩!”


  我既想赶紧说到主题上,又不想太无礼,于是我说:“谢谢,那你们愿意支持这个项目吗?”


  他呼出一口气,接着停了大概有一分钟之久,然后他说:“在听了你的介绍后,我们发现了一些需要再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弗诺接下来说的什么我根本没听进去,当时我脑子里唯一在想的,就是怎么才能很稳妥地把公司给关闭了。通话结束后我打给了约翰并告诉了他这个坏消息,没想到他听了我的叙述依然是那样淡定。


  我告诉约翰:“约翰,我们现在的钱大概刚好够发给每一个人两周左右的遣散费吧。”


  他岔开了话题:“我与合伙人的会议在周一下午5点结束,你和罗伯特还有凯文能在那时过来一趟吗?”


  “当然可以。”


  那天当我们三人到达克莱纳8226;帕金斯的时候,漫天的浓雾弥散在整个城市中,一幢幢大楼被雾气紧紧包裹住。我们三人在约翰的办公室一直沉默地望着窗外,雾中的风景格外有意思——那是一幅无法用画面或是照片来形容的景象。茫茫中你的眼神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聚焦,好像在空间里就只有眼前这么大,一切都显得那样朦胧、缥缈、虚幻,又令人向往。


  约翰进来后连招呼也没打就重重地把他的办公室电话放在了我们中间的咖啡桌上。


  他转向我说:“Scott Sperling(斯科特8226;斯波尔林)怎么说?”


  “啊?”我完全没听懂他的意思。


  “阿内亚斯的斯科特8226;斯波尔林。”


  “哦,你是说那个哈佛来的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记得他好像是说太贵了。”


  约翰总是会抛出一些好像你应该知道答案的问题。他问:“那他认为什么价位才适合呢?”罗伯特、凯文和我都露出迷惘的眼神,但我们并不是在找答案,而是因为我们实在是搞不清楚约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说:“我不太确定。”


  约翰接着按下了电话上扬声器的按钮,然后开始一边拨号一边说:“那就打给他问问看吧。”


  我执意反对他的举动:“约翰,波士顿那边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他八成回家了。”


  约翰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我们通过扬声器听着电话声不断响,直到斯波尔林女士接了电话,电话里传出一个小婴儿的喃喃声。


  “嗨,请找一下斯科特,谢谢。”


  “稍等一下,他正抱着孩子呢。”


  几秒钟后斯波尔林接了电话:“哈罗?”


  “斯科特,我是约翰8226;多尔,在我身边的是GO的管理团队。”


  斯波尔林完全没有因为我们打到他家里而有任何不愉快,他问候我们:“大家好啊。”


  “斯科特,我们期待在融资这块儿有结果出来,但我们目前仍然没有消息,你的意思呢?”


  “我们研究了很久,也很喜欢这个概念。如果你们能够成功的话,这个市场真是非常大的。只不过我们实在是无法承受1200万美元这个价位。”


  “那你觉得多少钱合适呢?”


  我们听到那边淘气的宝宝不停在抓电话捣乱,这时斯波尔林轻轻把他抱开。


  他回答:“前期估价800万美元。”


  说到这儿时我迅速拿出了计算机。


  约翰继续问:“在这个投资数字里面,你愿意保证的部分有多少?”


  “最多200万美元。”


  约翰按下了静音钮,接着我看着静音的红灯,就像竞赛游戏里提醒时间的警告灯似的不停地闪啊闪。他问我:“那样的话是多少钱一股?”


  这个我早就算好了:“大概是0.75美元一股吧,比之前的0.6美元多了差不多25%。”


  这时我听到好像是宝宝又拿起了话筒,真担心他随时会把电话挂掉。


  约翰接着转过头问罗伯特和凯文:“你们想要这么干吗?”他俩的脸顿时苍白而又没有血色。


  两个人都惊呆了,我们这几个月来已经丧失了无数的精力、金钱以及时间在斯波尔林和其他人的身上,而约翰居然一通电话就搞定了,他们真是无法相信,难道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吗?罗伯特最后好不容易回过神儿来,他赶忙点点头。


  我回答:“我们都OK。”


  约翰又按了一下静音钮,然后说:“斯科特,成交,杰瑞明早会打给你,讨论协议的事情。”


  斯波尔林说:“太好了,回聊。”然后我听见他们家宝贝终于又把话筒抢到手的声音。


  我说:“斯科特,谢谢你,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约翰接着按掉了电话,转过来和我们说:“先生们,恭喜你们了。”然后去救下一个需要资金的人了。


  罗伯特和凯文还在盯着电话,那种感觉好像是我们即将要被处决之前,州长打来了特赦电话要赦免我们一样。他们的脸色即刻变得红润起来,像极了初恋中的人那样腼腆害羞。


  罗伯特摸着脸说:“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时间!原来都是价位的问题,我真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


  凯文说:“我知道,你笑,我哭。”


  我来了一句:“这才是团队精神啊!”然后就把约翰桌上的电话给挂上了。我们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居然就募集到了600多万美元——超过了我们预估的500万美元。忽然之间,大家对项目计划的会议都变得很感兴趣,招聘工作又如火如荼地展开了。经历了阴暗的幽谷,我们再次活过来,办公室里生机勃勃,到了万圣节的时候,大家甚至还都装扮成我的样子:蓝色牛仔裤、领带、毛背心以及染成了灰色的头发……


  拉沙8226;博辛诺维克非常快乐地来到我们中间,而且是身无分文地从南斯拉夫带着一个小行李箱就杀了过来。我的一个朋友很友善地提供了在太平洋高地那边的住房给他用,那是一栋刚翻新过的维多利亚式房子,客厅是天然大理石装饰,高贵的金色私人浴室,当拉沙看到这一切时,他吃惊地睁大眼睛,眼球都快掉出来了。


  没过几天,他就发现了一部在重播的老电视剧:由Robin Leach(罗宾8226;里奇)主持的《富人与名人的生活方式》,片中是一个带着英国腔、肥胖,并且爱拍马屁的拜金族。拉沙很快就开始在办公室里学起了里奇的口吻,他不断地评论着各种东西,从洗碗机一直到托德8226;阿古尼克的野马敞篷车。


  我们在11月中旬公司破产前终于拿到了资金,而当投资者以及正确的价位出场时,除了贝赛摩尔依然还无法决定之外,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开始排队要来凑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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