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领导是一场旅程，而不是一个终点。它是一场马拉松，而不是一段冲刺跑。它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个结果。——约翰·唐纳修（John Donahoe）eBay总裁 星巴克创始人霍华德·舒尔茨是一位用自己的人生经历来定义领导目标的领导者。舒尔茨小时候住在联邦政府资助的纽约布鲁克林的一套廉租房里，1961年冬天，有一天他正在外面的空地上跟朋友们打雪仗，突然他的母亲从七楼的窗子上喊道，“霍华德，快进来。爸爸出事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此改变了他的一生。 回到家里之后，他看到父亲一条腿上缠满了绷带，正趴在家里的沙发上。原来当卡车司机的父亲在工作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冰块，结果跌伤了自己的脚踝。这次事故让父亲失去了工作——还有整个家庭的健康保障福利。当时根本不存在工伤赔偿这种东西，而已经怀孕七个月的母亲又根本不可能去工作，所以整个家庭一时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曾经有很多个夜晚，舒尔茨听到父母在晚餐桌上争论到底该借多少钱，以及从谁那里借。只要电话铃一响，妈妈就会让他去接电话，告诉债主父母不在家。 舒尔茨发誓，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改变这一切。他梦想着能够建立一家善待所有员工，为员工提供健康保障福利的公司。当时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家拥有14万名员工，业务遍及全球11万家店面的公司的总裁。就这样，舒尔茨的个人经历激励他创办了星巴克，并将其发展成为全球顶级咖啡连锁公司。在担任这家公司的CEO十三年之后，他将大权交给了自己的继承者们，但仍然保有董事会主席的职位。 童年的经历让舒尔茨把星巴克变成了美国第一家为所有每周工作二十小时以上的员工提供医疗保险的公司。“这一决定完全来自于我童年的经历，我的父亲先后做过三十份蓝领工作，可他最终却失去了工作，在他所供职的公司里，没有受过教育的人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舒尔茨说道。 那件事情直接影响了星巴克今天的企业文化和价值观。我想要创办一家我父亲一生都没有机会为之效力的公司，在这家公司，每个人都会得到尊重和重视，无论你来自哪里，你的皮肤是什么颜色，你的教育水平如何。提供健康保险从根本上改变了星巴克的品牌资产，使得员工们对公司形成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信任感。我们想要建立一家能够将股东价值跟员工价值直接相连的公司。 跟许多出身贫寒的成功人士不同的是，舒尔茨从来不避讳谈论自己的出身。他认为恰恰是这段人生经历给了自己足够的动力来取得美国历史上25年来最大的商业成功之一。但你必须经过认真思考之后才能真正理解这些经历对他的意义，因为跟几乎所有人一样，他同时也必须面对这些经历所带来的恐惧和阴影。 布鲁克林的经历已经深深刻进了舒尔茨的生命。当他带着自己的女儿前往自己从小生活的环境的时候，女儿吃惊地说道，“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成正常人的。”但同时也正是这段经历让舒尔茨学会了跟所有人建立关系。他说话的时候带有一些轻微的布鲁克林口音，会在附近熟悉的小馆子里吃意大利饭，很喜欢穿牛仔裤，尊重所有人。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出身，更不会让财富冲昏自己的头脑：“我的身边净是一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他们总是在尽力支付账单，总是感觉自己的生活没有任何希望，永远没有机会休息。这些经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永远不会。” 他的母亲告诉他，他可以在美国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从我最早记事的时候，我的母亲就反复告诉我这句话。这成了她的座右铭。”但父亲的经历对舒尔茨的影响却截然相反。父亲当过卡车司机，出租车司机，和工厂工人，为了维持家庭的开销，他常常要同时做两到三份工作，但他每年的收入从来没有超过20000美元。舒尔茨亲眼看着父亲一边抱怨自己没有机会得到别人的尊重，一边陷入崩溃。 还在十几岁的时候，舒尔茨就感到父亲的失败所带来的耻辱，所以他们两个总是经常吵架。“我总是感觉父亲不负责任，是个失败者，”他回忆道。“我一直以为，只要努力，他就能做得更好。”舒尔茨决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我的动力部分来自于对失败的恐惧。我太了解失败的可怕了。” 幼年的经历让舒尔茨下定决心要取得成功。他最初喜欢上了运动，因为“在运动场上的时候，人们不会知道我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凭着高中校队明星四分卫的成绩，他拿到了北密歇根大学的奖学金——并且成为了舒尔茨家族第一位拿到大学学位的人。从那以后，他的这种强烈的竞争意识从来都没有减弱过：它只是从橄榄球转到商业而已。 大学毕业后，舒尔茨加入了施乐公司，但很快就感觉那里的环境过于僵化，自己很难取得发展。就这样，当其他人在施乐平步青云的时候，舒尔茨却迫切渴望要追寻自己的道路。“我必须找到一个能够让我做回自己的地方，”他说道。 在这个问题上，我绝对不会妥协。你必须有足够的勇气才能选择一条不同寻常的道路。你不能用当时的环境来决定自己的生活，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在人生之路上会有什么发现。是我的人生经历影响了我的人生，塑造了我的领导风格。 舒尔茨随后开始销售咖啡过滤器，并在西雅图的派克市场上第一次接触到了星巴克咖啡。“我感觉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他说道。他积极地申请加入这家公司，并成为了它的运营和营销主管。 在一次去意大利采购的时候，舒尔茨注意到米兰的咖啡吧在当地客户的日常生活中扮演着一种非常独特的角色。于是他开始萌发了一个梦想，希望能够以咖啡为载体，在美国人的社区生活中创造一种同样的感觉。回到西雅图之后，舒尔茨决定要自己创办公司，并很快在西雅图连开了三家咖啡店。在听说自己可以从创始人那里收购星巴克的消息之后，舒尔茨立刻开始从私人投资者那里募集资金。 可就在收购进行到最后阶段的时候，舒尔茨遇到了自己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挑战——他的一位投资商表示要自己收购这家公司。“我担心所有其他有影响力的投资者都会转向他那便，”他回忆道。“于是我开始向微软创始人的父亲老比尔·盖茨求助，我需要他的社会地位和信心，希望他能够帮助我对抗那些西雅图的商业巨头。” 舒尔茨跟那位扬言要自行收购星巴克的投资人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交锋，后者宣称，“如果不接受我的建议，你以后别想在这座城市混了。你一个子儿也别想筹到。你完蛋了。”谈话结束的时候，舒尔茨眼里满是泪水。在随后的两个星期里，舒尔茨准备了一份新的筹资方案，希望能够筹集到380万美元，将星巴克从那位投资者手中拯救出来。 如果我接受了那位投资者的条件，他就会夺走我的梦想。他可能会随时解雇我，可能会破坏星巴克的氛围和价值观。所有的激情和责任都会消失一空。 舒尔茨生命中最难过的时候就是他父亲去世的那天。当他跟朋友们聊起自己当初跟父亲之间的矛盾的时候，他的朋友说道，“如果你的父亲是一位成功人士，你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干劲十足了。” 父亲去世后，舒尔茨对父亲的看法开始有所改变，他逐渐发现了父亲身上的一些好品质——为人诚实、对工作兢兢业业、对家庭负责等等。他开始意识到，其实是父亲所处的系统摧垮了他。“父亲去世后，我意识到自己以前对他的看法是不公平的。他一直都没有机会在自己的工作中找到满足感和尊严感。” 于是舒尔茨开始把这股动力当成激励自己的力量，他一定要创办一家会让自己的父亲为在其中工作而感到自豪的公司。他支付给员工高于最低薪资要求的工资，提供大量的福利，并为所有的员工提供股票期权，通过这些方式，星巴克为员工们提供了舒尔茨的父亲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舒尔茨利用这些待遇来吸引和挽留那些与星巴克价值观相同的人才。结果，星巴克的员工流失率不到其他零售商的一半水平。 舒尔茨最大的天赋之一，就是他能够跟来自不同背景的人很好地相处。他会在一些特殊场合讲述自己的经历和星巴克的故事，他每个星期都会视察二十家以上的星巴克店。他每天早晨5点半起床，通过电话跟全球各地的星巴克人员交流。他说星巴克给了他一个“可以让他任意挥洒的画布。” 星巴克绝对是一家以人为本的公司，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人性进行的。星巴克的特色就在于它的企业文化和价值观，这也正是我们区别于竞争对手的地方。我们之所以能够吸引到全世界的客户，是因为人们总是渴望能够相互沟通，彼此真诚相待。无论你是中国人、日本人、西班牙人，还是希腊人，咖啡都是这种沟通的催化剂。我不知道是否是我的出身让我爱上了这一行，或者说它给了我与人相互沟通的机会，但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舒尔茨的经历之所以能够给人带来巨大的启发，是因为他总是有意识地利用自己的个人经历来构想理想中的星巴克，并最终通过努力将其变成了现实。事实上，像舒尔茨这样，把自己的成功直接归功于自己的个人经历的真诚领导者还有很多，舒尔茨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你的人生经历定义你的领导风格 每当被问到自己为什么去领导别人的时候，真诚领导者们总是会表示，是他们的人生经历给了自己成为领导者的动力。正是这些经历让他们明白了自己到底是谁，并开始学会将追从自己的真北。 他们的故事涵盖了各个层面：包括父母、教师、教练和那些发掘出他们潜力的导师的影响；他们所生长的社区的影响；他们在球队里的经历，童子军时期的经历，学生组织中的经历，以及早期工作的经历等等。许多领导者发现自己的动力来自于那些比较痛苦的经历：他们本人或某位家庭成员的患病；父母或兄弟姐妹的去世；或者是一种被同伴们排斥、歧视或拒绝的感觉。 在采访过程中，我们渐渐发现，所有受访的领导者其实都是通过自己的人生经历来找到自己的激情的。 他们并非天生就是领导者。 他们甚至并不相信自己拥有一位领导者的性格或者是风格。 他们也没有去刻意地模仿其他优秀的领导者。 有些杰出的真诚领导者，比如说默克公司前任CEO 罗伊·瓦格洛斯（Roy Vagelos），都曾表示，他们从来没有把自己看成是领导者。相反，他们觉得自己只是想改变什么，然后激励其他人跟自己一起冲向一个共同的目标罢了。可如果说这还不算领导的话，那什么才算呢？ 下面让我们详细了解一下其他三位领导者的人生经历吧。阅读这些故事的时候，我建议你不妨思考一下你的人生经历对自己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并进而来定义自己的领导目标吧。 迪克·科瓦塞维奇：从运动场到银行家。在过去的二十年间，旧金山富国银行主席兼CEO迪克·科瓦塞维奇交出了一位商业银行家所能交出的最成功的答卷。在接受采访的过程中，他并没有过多讨论自己在商业上所取得的成功，反而大谈自己在西华盛顿一个小镇上长大的经历是如何影响自己的领导哲学的。 科瓦塞维奇自幼生长在一个工人阶级家庭，从小就跟各种不同收入和教育水平的人打交道。在他的印象中，他所接触过的那些农场工人、伐木工人，还有当地锯木厂的工人们都非常聪明，极其勤奋，而且都有很高的道德标准——他们只是缺少一份大学教育。他的老师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鼓励他努力学习，一定要考上大学。 从11岁那年开始，一直到高中，科瓦塞维奇都在当地的一家杂货店工作，这段经历让他对商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每天上午上课，下午从3点到5点30进行体育锻炼，跑回家吃饭，然后开始从6点工作到9点。最后，当他工作的农产品商店的老板去外地避暑的时候，他就被任命来经营整个商店。他要负责摆放货物、定价、订购等工作，并在这个过程中培养起了对商业的兴趣。这些经历也带来了一些让科瓦塞维奇受益终生的经验和教训：“我开始逐渐形成了一些商业活动中所需要的直觉和领导技能，这些要比我在商学院学到的多得多。” 体育运动也对科瓦塞维奇成长为一名领导者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从4岁开始，他每天都会抽出几个小时来打球，后来他成了中学垒球队的队长和橄榄球队的四分卫。“在运动场上，我发现一群人精诚合作的力量要远远大于个人单打独斗的力量之和。就这样，通过早年的领导经历，我在不断尝试和失败中学到了许多可以应用于任何商业领域的技能。”
如果所有的球员都想当四分卫，那你的球队就一定会输掉比赛。就好像人们总是过于高估四分卫的作用一样，人们也总是过于高估CEO的作用。事实上，如果没有优秀的前锋，优秀的接球手和一个好的跑阵的话，你根本不可能成为一位明星四分卫。对于任何一支高效的团队来说，技能的多样化都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每当看到领导者在自己身边安插跟自己相似的人的时候，我就会感到非常意外。这样的团队根本不可能变得高效。我们要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但不要去放大它。你需要在自己的身边安排一些能够跟自己形成互补的人，用他们的优势来弥补你的不足。 迪克·科瓦塞维奇后来先后在花旗银行，西北银行和富国银行任职，将自己的这一领悟很好地应用到了自己的工作当中。他请来了一大群才华横溢的执行官来创办银行的个人业务，给他们极大的权力和自由度来发挥自己的优势，同时他本人却始终在保持四分卫的角色。 科瓦塞维奇自幼在小镇的人生经历深深地影响了他的银行经营理念。当其他银行开始使用计算机来为客户提供服务的时候，科瓦塞维奇却在努力把富国银行变成每个社区中对用户最为友好的银行。比如说，当你走进富国银行申请房屋抵押贷款时，信贷部的人就很可能会建议你开一个存款账户来为女儿以后上大学做准备，或者建议你开一个退休账户。因为科瓦塞维奇的身边有很多极有才华，而且极富责任心的执行官，所以在过去的二十年间，富国银行成为了美国收益增长率最快的商业银行。 艾伦·布里耶（Ellen Breyer）：重获激情。艾伦·布里耶，世界一流化学依赖治疗组织海瑟顿基金会CEO，声称自己是通过激情来指引自己的领导风格的。20世纪60年代末，还在纽约读大学的时候，她就是一名活跃分子了。她积极参与反越战，曾经多次到华盛顿组织示威游行，并在自己的家乡，纽约的新罗沙尔，领导过投票登记运动。 布里耶起初并不知道联邦政府已经瞄上了自己，并暗地里将自己确定为反政府份子。突然有一天，校方告诉布里耶她的联邦学生贷款已经被取消了。“政府对游行队伍进行了拍照，搜集了大量的签名资料，找出了相关的大学生。当时我们班一共有四名学生被取消了贷款，我就是其中之一。”她解释道。 当时的确发生了一些出格的事，但我并没有参与。反战运动是一个持续很长时间的系列活动，而且我们并没有违反法律。我们都对自己做的事情有很强烈的信念，也有我们自己的理由。当你投入精力去做一些能够给这个社会带来一些改变的事情的时候，你会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我喜欢这种感觉。 毕业之后，布里耶结了婚，并开始进入商界，后来被提升为高迪瓦（Gopa）巧克力公司的营销总监。当她的三个儿子陆续出生的时候，布里耶决定放弃工作，专心抚养孩子。随着丈夫在美国运通的事业不断发展，布里耶一家先是搬到了伦敦，后来又搬回了纽约，后来又去了明尼亚波利斯。每次搬家的时候，艾伦都要另找一份新工作。她最小的儿子高中毕业之后，她决定好好给自己放个假。“我的生活就像是画了一个圆圈，这种感觉真是非常奇妙。”她后来回想道。 我花了很多时间在非盈利组织从事志愿工作，我非常喜欢那种感觉。休假期间，我前往阿斯彭山滑雪，并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我问自己，我怎样才能完成从盈利环境到非盈利环境的转变？ 在海瑟顿基金会供职期间，由于基金会董事会正在全国范围内选拔新的CEO，所以布里耶就被任命为过渡时期的代理CEO。七个月后，她被任命为基金会的正式CEO，这就使她终于有机会帮助那些瘾君子了。 这次的经历让我重新找到了自己的激情。我非常喜欢帮助人们戒酒戒毒。从个人的角度来说，这是因为我的父亲当初就是因为酗酒过度而去世的，这件经历跟我三十岁之前和现在所做的事情之间有着直接的联系，它把我的工作和我的激情重新连接了起来，而且更加坚定了我坚信自己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信念。 布里耶的经历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不仅能够重新寻回自己早年的激情，而且能够将其与自己现在的工作联系起来。她很好地总结了自己以往的经历，并用其重新确定自己未来的生活。结果，她在担任CEO时所释放出来的激情也深深地感染了她身边的人。 里萨·克拉克·金：从棉花地到董事会。丽莎·克拉克·金早期的生活可以被追溯到乡村地区，早在那时，很多人就已经鼓励她成为一名领导者。金告诉我们，“我之所以有今天，并不是我一个人努力的结果。我是站在很多人的肩膀上的，是他们帮助我开始了自己的人生，我要感谢那些一路帮助我的人。” 金于上个世纪40年代在乔治亚州长大，她的父母都是当地的农场工人。当她还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就离开了她们，所以她的母亲只好去做佣人来养活三个孩子。由于家里实在太穷，所以她很早就离开学校，到棉花地工作，这样她每天就会赚到5美元，可以帮助母亲支付账单。“对于来说，那是一段相当痛苦的经历，因为白人的孩子们就不需要离开学校，”她回忆道，“我们之间的对比太明显，太强烈了。” 还在很小的时候，金就发现教堂是一个可以让她暂时逃避贫穷和歧视的天堂。“在我的记忆中，每个星期天去教堂都是一段美好的时光，我们上午十一点去教堂，可以在那里一直呆到下午两点。我至今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浮现出外婆在祈祷的样子。”教堂里年长的女士们——被称作“姐姐”——发现了她的天分，注意到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工作很积极，而且为人也非常可靠。“姐姐们，我的老师们，还有社区里的人都在关注着我，他们鼓励我克服社会对于黑人的歧视。” 金指出，迄今为止，对她影响最大的人一共有两个：一位是辅导了她七年的学校老师，还有一位是学校的图书管理员。她们鼓励她申请亚特兰大的克拉克大学，结果金在那里申请到了一份奖学金，此外她还在图书馆找到了一份兼职工作，每个小时可以挣35美分，这样她就可以支付自己的食宿费用了。 在克拉克大学读书的时候，金遇到了化学系的系主任，他激发了金对于化学研究的兴趣，金从此开始立志成为一名研究型化学家。大学毕业之后，她申请了芝加哥大学的博士项目，对于一名来自乔治亚的年轻女孩子来说，这在当时可以是一个相当大胆的举动。在芝加哥大学拿到物理化学博士学位之后，她开始进入全国标准局工作，后来又成为了纽约约克学院的一名教师。可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金的生活还是困难重重。“一位黑人教员称我是‘想要解决问题的汤姆大叔’，”她回忆道，“这是我一生当中最为痛苦的回忆之一。” 后来她当选为明尼亚波利斯都市州立大学的校长。但直到此时，她还没有把自己看成是一名领导者。 其他人觉得我是领导者，可在我看来，我只是在做一些需要去做的事情而已。真正推动我去领导的不是我自己的需要，而是我身边那些人的需要。我遇到了很多很有趣的挑战。如果没有人愿意担负起领导责任，或者说没有人愿意去领导别人的话，我就有义务站出来去接受这个挑战。 后来金发现自己的性别同样也是一个障碍。“要想克服种族和性别的障碍，你必须拥有巨大的勇气。为了找回自己的信心和动力，我回想起了一路帮助我走过来的那些姐姐和老师们。” 还在州立大学的时候，她就应通用磨坊CEO的邀请担任通用磨坊基金会的总裁。她利用这个平台设立了一些专门帮助少数民族年轻人的项目。从通用磨坊退休之后，金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公司董事会的工作当中。很快，随着她先后被选入埃克森石油、富国银行、明尼苏达共同基金会、Department 56，富勒公司等组织的董事会，金的名声开始变得如日中天。2004年，美国董事协会提名她为“年度董事”。“我很高兴能有机会为这些公司的董事会服务，因为我觉得他们本身就需要多样性。并非所有人都喜欢跟一群与自己不同的人在一起，但我却很喜欢这种感觉。”她说道。 金经常会回想起自己的父母当初的做法，并且经常怀疑自己是否正在竭尽全力。“我经常会问自己，你的领导目标是什么？我的目标非常简单：为人们争取到更多机会。我渴望消除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帮助人们学会接受自己，欣赏自己，这种渴望就像血液一样在我的血管里流淌。” 就这样，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在日常生活中，金总是在用自己的人生经历来校正自己的人生方向。她一边静静地跨越种族和性别歧视的障碍，丝毫没有任何不安和愤怒，一边开始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帮助身边的人。对于她来说，她可以一边在世界最大公司的董事会工作，同时也可以为那些穷人创造机会，二者都让她感觉非常舒服。 你的人生故事是怎样的？ 我们能从霍华德·舒尔茨，迪克·科瓦塞维奇，艾伦·布里耶和里萨·克拉克·金的故事当中学到些什么呢？他们跟我们采访过的所有其他领导者一样，都是从自己的人生经历当中汲取力量，并进而成长为一名领导者的。在理解早年生活中的那些经历之后，他们学会了用一种新的方式来重新看待自己的生活，并在激情和真北的指引下开始自己的领导工作。 读到这里，你可能会问，谁没有自己的人生经历呢？既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那么到底是什么让领导者的经历与其他人的经历产生那么大的差别呢？ 很多有过痛苦经历的人都把自己看成是牺牲品，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或者他们完全没有时间去思考，根本看不到自己的人生经历和自己如今追求的目标之间有任何联系。有些人则只顾追求世人的羡慕，结果永远都没有机会成为真诚的领导者。 真诚领导者与这些人之间的区别在于他们看待自己人生经历的方式。真诚领导者会通过这些经历找到自己的激情和梦想，希望能够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来改变这个世界。小说家约翰·巴斯（John Barth）曾经说过，“你的生活并不是你的生活。它只是你的故事而已。”换句话说，真正重要的是你如何描述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你的生活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故事就像是一盘在我们大脑当中反复播放的录影带。我们总是在一边又一遍地重播以往生活中那些比较重要的人和事，总是希望能够从中读出它们的意义，并通过解读这些人和事来找到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 只要学会用一种新的方式重新描述这些故事，我们就会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是这些经历的牺牲品；恰恰相反，这些经历可以为我们提供足够的动力，并进而帮助我们成长为真诚的领导者。当我们开始学会重新解释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时候，我们的人生故事便会不断地随之变化。沃伦·本尼斯曾经说过，“你是自己生活的创作者。”他鼓励人们用自己的人生故事去激励自己去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作为自己生活故事的创作者，你该怎样把自己的过去和未来之间连接起来，并激励自己成为一名真诚的领导者呢？到底是哪些人或事影响了你？你生活当中的那些关键转折点究竟是什么？是哪些生活故事激励你成长为一名领导者的？ 真诚领导之旅 了解了人生经历的重要性之后，我们就已经准备好开始踏上真诚领导之路了。 还是先说说我自己的故事吧。大学毕业之后，我曾经非常天真地以为通往领导职位的道路是一条直通组织顶层的直线。可残酷的现实却告诉我，领导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终点，并不是只要坐到CEO的位置上就可以了。事实上，领导是一场马拉松，要经过许多不同的阶段，直到最终到达自己的顶峰。不止我一个人有过这种想法。在我们所采访过的所有四十岁以上的领导者中，没有一个人是按照自己设想的方式到达今天的位置的。 在Vanguard 集团CEO杰克·布里南（Jack Brennan）看来，职业生涯规划实在是一个荒唐的做法：“我所认识的那些对生活不满，或者是经历过道德或法律危机的人都是那些有着清晰的职业规划的人。”布里南认为，当人们面临许多未知机遇的时候，他们应当变得更加灵活，更加敢于尝试，敢于冒险。“如果你只是一味地想着推进自己的职业生涯，你最终就会变得对生活不满。” 五十年前，当时的人们大都会在二十出头，也就是刚从学校毕业或部队服役期满的时候，加入一家公司。努力工作四十年，熬到退休，然后到一个气候温暖的地方享受晚年，不到七十岁就去世了。在采访那些位于领导之旅各个阶段的商业领袖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套全新的领导力发展路径——详见图1.1。 正像我们可以从生命线中看到的那样，你的成长之路并不是一条直线（虚线部分），而是一个充满曲折起伏的过程（实线）。事实上，在当今这个时代，你的职业生涯更可能是一条蜿蜒上升的路径，而不是一场直接登顶的冲刺跑。 正好像eBay的约翰·唐纳修所说的那样，“生活中的一切都是一个圆圈。” 当形势在不断上升的时候，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它一定会下降。当你在下坡路的时候，也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它一定会上升。但你可能并没有注意到，你下一次下降的最低点可能会比你上次上升的最高点还要高。生活就是这样一个过程，一个不断学习，不断成长的机会。你的生活就像是一部电影，而不是一个沿途拍摄的特写集。 图 1.1 真诚领导之旅 年龄 性格形成 与这个世界碰撞 开始领导 低谷 巅峰 生产：智慧与反馈 领导力的形成 准备领导 领导 反馈第1阶段 第2阶段 第3阶段 由于如今很多人都可以活到九十多岁，所以现今的领导之路也大大延长了。延长后的领导之路大致可以被分为三个阶段，每个阶段大约为三十年。每个阶段都包含着大量的领导机遇。在最初的三十年里，领导者们主要是通过教育和学习，再加上一些课外活动和早期的工作经历，来培养自己的领导能力。所以第一阶段被称为“准备领导”。第二阶段，大约从三十岁到六十岁的时候，被称为“领导阶段”，这时领导者会不断承担许多新的角色，直到攀上领导力的巅峰。 最后，第三阶段被称为“反馈阶段”，也就是心理学家艾里克·埃里克森（Erik Erikson）所说的“生产（generativity）阶段”。这一阶段大约开始于六十岁，此时的领导者们刚刚结束自己的领导工作，并继续享受自己的余生。在这一阶段，真诚领导者们通常会寻找机会来传播自己的知识和智慧，有时甚至会继续积极地学习新的知识。 阶段I：准备领导 人生的第一个三十年是准备领导的阶段，此时人的性格逐渐形成，人们开始成为某个团队的一份子，或者是开始第一次领导一支团队。正好像卢卡斯艺术公司（LucasArts）前任CEO兰迪·科米萨（Randy Komisar）所说的那样，“这是一个很好的机遇，可以让你不断地感受挫折，感受这个世界。” 如今的领导者们很少会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就立下终生志愿。相反，他们会利用大学刚毕业的这段时间来获得一些宝贵的工作经验。通常情况下，他们会每隔十八到二十四个月就换一次工作，从而让自己获得尽可能多的经验，在这个过程中，很多年轻的领导者还会继续进入商学院、法学院或政府机构等。有些已经拿到了硕士学位的人还会在选定一个具体的公司或行业之前在咨询公司或金融企业工作一段时间。 曾经担任房地产开发商川麦尔·柯罗公司（Trammell Crow）执行合伙人的斯坦福商学院乔尔·彼得森（Joel Peterson）教授这样评价这一阶段： 一般来说，在这十年当中，大多数人只会比较关心自己，他们会问“我的强势和弱势是什么，我怎么才能做得更好，怎么才能影响这个世界？”这时的人们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但一旦你开始做一些真正重要的事情，或者开始跟人们建立某种关系，你就会发现你不能只关心自己的简历了。 出现这种心态是非常正常的，因为在十几二十几岁的时候，一个人所取得的成功通常主要取决于他的个人成就。你的表现决定你能够进入什么样的学校，或者决定你在第一份工作中会取得怎样的业绩。兰迪·科米萨接着说道： 刚开始的时候，生活是一条直线，这时你的目标通常会非常清晰。一旦目标变得不是那么清晰，或者说你需要开始设定自己的人生目标的时候，生活就会变得复杂。通过不断地遭受挫折，不断感受这个世界，你开始慢慢地了解自己。否则的话，你这一辈子恐怕就只能永远服务于其他人的利益或者是满足其他人的期待了。 他指出，对于年轻人来说，这段旅程的开头通常会非常艰难。他告诉自己的学生，一个人很难完全掌控自己的生活。“他们看着我，说道，‘嘿，哥们儿。我只是想找份好工作，有辆属于自己的汽车，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结婚生子。就这么简单。’”科米萨说他倒是希望生活真的会这么简单，他告诉他们： 就当是先播下一些种子吧。记住这些话，十年之后再做判断。我并不是要求你们沿着我的道路前进。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经常问问自己，“我这辈子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迟早有一天，你们会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我现在告诉你们这些，只是希望能够为你们将来遇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做好准备。 乔纳森·杜琴（Jonathan Doochin）：前馈。二十三岁的乔纳森是我们采访过的最年龄的领导者。他还在哈佛大学读四年级的时候就创建了哈佛领导力机构，为全校两百多个学生组织撑起了一把保护伞。作为该机构的创始人，他组织了很多项目来培养年轻的领导者。 杜琴认为，自己之所以喜欢帮助别人，起因是自己在三年级时的一次经历。当时他在一次拼写比赛当中居然没有拼写出“惊讶（surprise）”这个单词。“大家都在笑我。我感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在被诊断出患有识字障碍之后，他的父母每天晚上都花三到五个小时的时间来辅导他完成家庭作业，而且他的五年级老师每天也都会对他进行很多辅导。“杰克逊小姐对我充满了信心，她让我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做，”他解释道，“如果不是她的信心和我父母的关怀，我根本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就。” 正是由于这段经历，杜琴形成了一种“前馈”的个人哲学。他相信那些接受过自己帮助的人也会向其他人伸出援助之手，时间一长，这种循环就会影响到更多的人。“我可能永远无法直接报答那些一路上帮助过我的人，但我可以对那些在我之后的人产生积极的影响，”他说道，“并不是只有CEO才有能力帮助别人。你每天都可以帮助自己身边的人，比如说你可以从自己的邻居开始。我们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可以成为一名领导者。” 伊安·常（Ian Chan）：掀起一场科学革命。伊安·常也是一位在很早的时候就找到了自己的激情的领导者。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找一份能够让自己每天都很兴奋地跳下床去上班的工作。”在投资银行和私营公司度过一段毫无生趣的时光之后，他和他的弟弟开始对人类基因组研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于是常氏兄弟就立刻创办了一家能够对医学界产生革命性影响的高科技公司，美国基因组公司，来为人们提供个人化的基因组服务。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还吸引了一些著名的科学家，比如说第一个描绘出基因组图的克雷格·文特尔（Craig Venter）和知名技术专家鲍勃·朗格尔（Bob Langer）。他们用借贷来的10万美元开始创业，并很快从风险投资商那里筹集到了5200万美元的风险投资，由于常氏兄弟放弃了超过一半的股份作为回报，所以其中一些投资商还加入了公司董事会。 在随后的五年中，这家公司引起了整个科学界和风险投资界的关注，成为整个行业的排头兵。2001年12月，当两位创始人向董事会报告公司当年业绩的时候，董事会全体成员起立对其报以热烈的掌声。但就在四个月之后，董事会告诉两位创始人，他们准备聘请一位新的CEO来接替他们的工作，常氏兄弟不仅大惊失色。“公司当时一切运转良好，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全身心地投入很多年时间去做一件事情，可突然之间，一切全结束了。这是一种让人心碎的感觉，你全心投入地创建了一项事业，对它充满坚定的信念，并为它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可别人最终却从你手中夺走了一切。虽然你仍然保留一些股份，但你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这家公司的一份子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对此表示坚决反对，想要拼命捍卫自己的权益，可我感觉却是那么无助。 现在回想起来，正是这五年的时间让我为随后的职业生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一直都忙于工作，结果让自己身心俱疲。我以前根本没有任何个人生活，所以感觉自己需要平衡一下。为了东山再起，我用了两年时间攻读MBA。在这段时间里，我不断地反省，并且有机会跟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商业领袖进行沟通。我意识到其实自己是非常幸运的，我的身体非常健康，我有自己的家庭，并且有幸能够生活在这样一个自由的国度里。我不应该对这些东西视若无睹。 我意识到自己内心仍然充满了创业的热情，仍然对生物科技抱有极大的热情。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无法治愈的疾病，这些都很好的机会，让我可以对这个世界产生积极的影响。正因如此，我才决定创办一家能够通过技术和革新来改善人类健康水平的公司。 刚开始的时候，伊安·常似乎是自己的成功的牺牲品。当那些投资美国基因组的风险投资商们意识到这家公司拥有巨大的潜力之后，他们便决定聘请一位更有经验的执行官来领导它。而且虽然经历了很多痛苦和伤心，但常还是在这五年时间里积累了宝贵的经验，这些都对他的领导之路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不幸的是，由于害怕失败，很多年轻的领导者们都没能像常那样去抓住更多的机遇。杨·罗必凯广告公司公司CEO 安·傅洁指出，“挣扎和痛苦的经历最终会对一个人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千万不要害怕挑战。要学会拥抱它们。即便会受到伤害，也要学会去克服这些挑战。告诉自己，你总是可以从这些经历当中学到些什么。或许我现在并没有完全理解自己会学到什么，但迟早会的。这些都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生活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每一次挑战都会让你的内心变得更加强大。生命中没有一件有价值的事情会是很容易就可以实现的。 第二阶段：领导 在刚开始踏上领导之路的第二个阶段的时候，你首先会积累大量的领导经验，并通常在五十岁左右的时候达到自己的巅峰。在这段时间里，大多数领导者都会遭遇各种各样的低谷，会在工作或家庭生活中遇到一段非常艰难的时光。这段时光会让他们重新思考领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一旦想清这个问题，他们便会以更快地速度得到成长。 很多领导者都迫切渴望自己能在职业生涯的早期积累一些领导经验。许多商学院毕业的学生们总是喜欢在咨询公司或投资银行先工作一段时间，可富国的科瓦塞维奇却从一毕业的时候就想要去管理一家公司，“我的目标就是要找到一家能够尽快让我有机会承担管理工作的公司。” 维珍移动美国公司CEO丹·舒尔曼（Dan Schulman）曾经把积累经验比作高中橄榄球队训练时的举重运动。“领导一家公司就像是多次举起三百磅重的重物。如果不从轻一些的东西开始，不断反复练习的话，没有人可以一开始就举起那么重的东西。”他说道。“如果他们不通过各种方式来让自己的肌肉变得更加强劲，他们就会被重物压垮。” 舒尔曼相信，领导者们在成为CEO之前的每一次经历都会有助于他们训练自己的肌肉。“我从来没有没有把它们看成是通往下一级台阶的垫脚石。”他说道。 只有在经过了这些早期的磨难之后，你才能更好地应对未来的挑战。而那些少年得志，在事业的阶梯上爬得太快的人往往会陷入困境。他们会误以为自己是英雄，可当真正的挑战或失败的现实来到面前的时候，他们却又会变得不知所措。 玛莎·古德伯格·艾伦森（Martha Goldberg Aronson）：担起更多责任。在最初的几次成功经历之后，逐渐成熟的领导者们就会在更大的范围内得到认可，并被认为是“具有领导天赋”，然后他们所在的公司就会用一些更加富有挑战性的工作来考验他们。 刚开始在美敦力工作的时候，玛莎·古德伯格·艾伦森的领导能力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被认为是一名很有领导潜力的人。随后她加入了公司的收购小组，并在两年之后得到了美敦力奖学金的资助，前往商学院深造。毕业之后，她又回到美敦力担任产品经理，并很快被任命负责专门领导公司新成立的一个部门。 当管理层将艾伦森负责的部门跟该公司的现有部门合并在一起的时候，艾伦森被任命为合并后部门的总经理。随着她所在的部门不断取得发展，艾伦森的职业生涯也变得一片光明。一天，当艾伦森正在家里陪伴两个孩子的时候，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美敦力的人力资源经理问她，“我们正在考虑派去国外领导一些国际业务，你觉得怎么样？”艾伦森后来回忆说，“我当时犹豫了一下，然后告诉她‘今天可能并不适合讨论调动工作的问题’。” 艾伦森当时并不清楚承担这个任务会对自己的职业生涯和个人生活带来怎样的影响。她并不打算孤身一人带着两个孩子到海外漂泊。同时她也不希望在手头的项目还没有结果的时候离开，而且担心她的调动会对丈夫的工作带来一些不利的影响。在跟她的导师和丈夫讨论过这次调动之后，她决定接受这份新工作——因为她意识到这对她来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机会，可以让她有机会到国外工作，可以更好地扩展自己对当地商业活动的理解。 到了欧洲之后，艾伦森很快适应了当地的环境，并取得了不错的发展。她每天都要跟当地的文化接触，这让她从中受益匪浅，而且她所领导的多国团队也取得了良好的业绩。当机会到来的时候，她敢于接受机会，愿意在前途未卜的情况下在一个更加复杂的环境中承担更加艰巨的任务。她的这番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三年之后，她被重新召回美敦力总部，担任投资者关系部门主管，而就在此时，她的第三个孩子也悄然降临。 杰夫·伊梅尔特：撞墙。很多领导者都会在工作中遇到一些特殊的经历，自己的自我意识、价值观、对于未来的预期都会受到严峻的考验。我把这种经历称为“撞墙”，因为遭遇这种情况时的感觉就像是一辆飞驰的赛车撞到了跑道的护栏，即便是最有前途的领导者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也都有过至少一次这样的经历。 通用电气CEO杰夫·伊梅尔特三十多岁的时候曾经被认为是公司内部最有前途的新星，可就是在这段时期，他也遇到了自己职业生涯当中最为严峻的考验。当时公司安排他回到通用塑料部门担任销售和营销总监，由于这只是一次平级调动，所以伊梅尔特完全可以拒绝公司的安排。但杰克·韦尔奇告诉他，“我知道这并不是你想要的，但我觉得它是你为公司服务的一次机会。” 由于市场竞争非常激烈，所以伊梅尔特的部门不得不与几位重要的客户，包括美国几大汽车制造商，签订了一份固定价格协议。可就在这时，美国突然发生通货膨胀，整个塑料部门的成本一路飙升。伊梅尔特的部门当年距离目标利润额出现了3000万美元的差距，只完成预计利润额的70%。他曾经试图提高价格，但这直接导致他的部门与通用汽车公司的关系恶化，所以整个提高价格的努力也进展缓慢。 所有这些因素都进一步加剧了伊梅尔特的压力，最终韦尔奇不得不亲自跟通用汽车CEO 罗杰·史密斯（Roger Smith）直接接触。了解了情况之后，韦尔奇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电话质问伊梅尔特。伊梅尔特把这一年成为自己人生中极为难熬的一年。 没有人会愿意跟随一个正在遭遇低谷的人。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你必须从自己的内心汲取力量。领导是通往一个人灵魂的最伟大的旅程之一。 虽然杰夫·伊梅尔特当时面临着巨大的压力，需要立刻改善业绩，但他还是顶住了压力，没有屈服，并且开始带领着自己的团队开始了一条漫长的复兴之路。后来伊梅尔特在塑料部门的成功为其成为韦尔奇的继任者奠定了基础，成为通用电气的新任掌门之后，虽然面临的压力比以前更大了，但他还是始终没有偏离自己的真北，时刻准备带领公司在下一个十年里取得更好的发展。 上面这些领导者的故事说明，通向领导力巅峰的道路绝对不是一条直线。事实上，它很可能是一场极其艰难的考验，要想成为整个组织的领导者，你首先必须成功地克服一系列挑战。 第三阶段：反馈 两千年前，罗马政治家马尔库斯·西塞罗（Marcus Cicero）曾经宣称“老年是应该被抵制的。”而在今天，一位领导者人生旅程的最后三十年可能是其最多产、最高效的一段时光。许多领导者都会在退休之后继续供职于多个组织，跟人们分享自己的领导经验。他们会服务于一些盈利或非盈利机构的董事会，教学，或者培养一些新近上任的CEO。 曾经在掌舵英国石油公司11年间率领公司攀上新高峰的约翰·布劳恩（John Browner）爵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宣布自己将会在六十岁辞去CEO一职的时候，布劳恩曾经说过，“我不相信退休这种说法。这种说法如今似乎已经过时了。”他表示自己会寻找一些有趣的新工作。“我对商业活动已经上瘾了。”他总结道。 九十三岁的茨格·纳格斯基（Zyg Nagorski）恐怕是我们采访过的年龄最大的领导者了。在成功管理Aspen 执行官项目长达十年之久之后，纳格斯基在七十五岁的时候终于功成身退。随后他和他的妻子一起创办了国际领导力中心，开始为执行官们举办关于价值观和道德伦理方面的讲座。纳格斯基的探索式教学风格让很多领导者们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价值观，以及自己应当如何在复杂的环境中处理问题。已经过去十八年了，今天的纳格斯基依然壮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