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财富保障及传承 寻求基层财富的制度保障
作为长期并专业从事维护被征收人和被拆迁人权益的专业行政法领域律师,我代理过数千起征地拆迁维权案件,对农村集体土地征收有着更为深刻的体会,对集体土地征收中的实务瓶颈、制度挑战以及失地农民维权路上的辛酸与困境,体味至深。 近年来由集体土地征收引发的矛盾日益尖锐。“广东乌坎事件”、“河南项城暴力强征土地案”、……各地由征地引发的流血性冲突和大规模群体性事件愈演愈烈,这一系列事件折射出的是集体土地征收立法的滞后和制度缺陷。多年未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中的很多规定已经不能适应现代农村实际,立法规范集体土地征收迫在眉睫。 一个根本出发点就是应更好地保障“被征收土地的农民”的基本权益,保障农民的知情权和参与权,保障农民基本的救济权利,同时破解土地财政魔咒,促进经济回归正常发展。 为此,行业内的众多专家和律师都在为此奔波。为此我所在的北京圣运律师事务所所内同仁共同起草《集体土地征收补偿条例立法建议稿》,2012年8月27日,我们将本所20余名律师共同签名的建议稿寄交国务院法制办公室。希望能够发出一线维权律师的声音,为国家立法工作建言献策,也希望这份立法建议稿能够引起立法部门的重视。 集体土地征收政策落实中走样 农村问题、土地问题都是我们国家执政过程中的“根本性的大问题”,近年来随着城市化的进程加快,各地土地征收过程中出现了很多问题,也引起了党中央的重视。国务院也一再出台政策,严格土地征收管理工作,保障农民合法权益,但是各地对此重视不够,造成这些非常现实而又意义重大的政策在落实中打了折扣。 现实中,以租代征、拆分审批(本由国务院审批的项目,拆分后由省政府进行审批)、少批多征、一文多用甚至假冒征地批文等现象较为突出。近来出现基层政府指使村委会以“自治”名义强拆百姓房屋,以达到强占土地的目的,而且这种趋势逐渐在扩大。
征地环节,村委会假冒被征地农民签字,非法代替被征地农民放弃听证权等知情权与参与权,相关部门为达到快速征地目的,亦有纵容嫌疑。 征地补偿环节,地方政府制定的征地补偿标准明显偏低、且数年不变,明显低于市场价值。而且许多地方政府仍然存在挪用、克扣农民应得补偿款,拒不为失地农民办理社会保障问题也较多。 总之,征地实践中存在很多问题,以上这些不够全面的列举不是天方夜谭,是真实地在我们身边上演着的。很多时候,就像温总理说过的,“政令不出中南海”,这也是需要我们全社会去反思的问题。 因为征地涉及地方政府的经济发展、土地财政收入,也与相关官员政绩都有直接关联,所以作为普通农民按常规思维在当地政府体制内寻求其自身纠错,困难重重。 许多被征地农民因为补偿偏低,选择上访,一方面造成自身财产或人身的损失,另一方面也为地方政府以劳教或拘留打压民众维权创造了借口。这也容易扩大官民矛盾、积累社会不稳定因素。 有些开发商依仗地方政府的支持,采用涉黑手段逼迫被征地农民搬迁,农民即使报警也往往石沉大海。 农村土地征收的矛盾在于地方政府从土地财政中渔利,农民作为土地的所有者感觉不公平、不公正。加之国土资源领域一直也是腐败的高发领域,补偿不公就成为激化矛盾的导火索。 关于集体土地征收政策的建议 我认为,完善集体土地征收,保障农民基本权益,我们必须从以下几方面着手: 第一,完善集体土地征收程序。这里就涉及到如何保障农民的知情权和参与权问题,需要我们从制度层面保证土地征收过程中可以全面吸纳农民的意见建议,把地方政府的可操作空间压缩到最低。 第二,提高对农民的补偿标准,保障被征地农民的基本权益。农民被征收了土地,失去了传统的谋生手段,需要给他们引入一种新的谋生模式,我们可以尝试拓宽补偿方式,让农民有机会分享土地增值收益。这里还有一个根本的问题,就是我们的土地财政制度,地方政府过分依赖土地财政、觊觎土地征收补偿和土地出让金之间的巨大利益是他们大肆违法征地的原始动力,只要从源头上遏制住这一点,就可以杜绝违法征地行为。 对于这一点,我们提交的这份《集体土地征收补偿条例建议稿》第28条中就规定:“征收集体土地后,以招标、拍卖、挂牌出让方式供应土地的,土地出让金除去征收及拍卖必要费用外,作为土地补偿费由地方人民政府交还给原被征收土地的村集体进行分配。征收及拍卖等过程中发生的工作费用,不得超过土地出让金的5%。征收集体土地后,以划拨方式供应土地的,参照同类地区土地拍卖价格确定土地补偿费,对原被征收土地的村集体进行补偿。”这样就从根本上杜绝了地方政府依靠土地谋利的空间,有利于土地征收工作的规范。而且,这与“以公共利益为目的”也是一致的。 第三,保障农民的救济权利。首先是制度设计层面的,不要出现权利损害却无救济手段的制度真空。另外,就是保证农民权利受到侵害后的复议、诉讼权利,以及在复议、诉讼过程中得到公平对待,公正处理的权利。我相信,这些随着我们社会主义司法进程的推进,都会得以实现。 第四,强化追责力度。农民、农村、土地问题是我们的大问题,必须严肃对待。对于个别机关,个别人员的不当行为甚至违法行为,应当依法追究其责任,确保权责相对应,也唯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保证我们的政府依法行政,保障农民的基本权益。 第五,政府回归本位,靠发展地方实体经济,靠税收来维持发展,百姓有钱了,实体经济发展了,税收增加了,这样才能实现经济的良性发展,而不是在土地上与民争利,以牺牲一代农民的利益来换取短期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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