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企业的生命由谁决定?那些决定企业命运的人又企图从企业得到什么?这是影响企业成长的重要因素。在纷纷扬扬的健力宝股权之争的背后是利益之争,不同背景、不同位置的人心思不一样,他们的健力宝路线图也必然不一样。在健力宝事件的真相尚未大白的今天,去做他们的路线图猜想也许会离真相很远,也许就是真相,也许真相永远不能为人所知。作为一家关注企业成长的网站,我们试图通过一些猜想来判断健力宝的企业命运,来观察他们的争斗对一个企业的危害到底有多大。
李经纬的路线图
对于李经纬来说,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就是健力宝,健力宝就是李经纬,因此在健力宝2000年之前的长成道路上,健力宝的路线图就是李经纬个人事业的路线图。尽管这一事实也为一些人所不认同,但干扰的声音是微弱的,相对于李经纬一步步地把健力宝做成中国最具有影响力的品牌以及健力宝企业对三水的贡献来说,那些夹杂着个人私欲、陈腐观念、不平衡感和嫉妒心的干扰无法理直气壮地成为反对李经纬专权、阻止国有资产流失的强音。因为那时候李经纬的路线图跟三水政府的路线图还没有严重分歧,他们只是在做强健力宝企业、多为三水纳税的大目标下不断摩擦。
企业到底在本质上属于谁?产权之争的不可调和必然导致李经纬和三水都重新设计自己的健力宝路线图。李经纬就像一个长工佣人,在主人家生了自己的孩子,理所当然地过继给大户人家,又理所当然的做了自己孩子的奶妈。他始终把健力宝当自己的孩子,全然不顾三水政府才是健力宝的家长,尽管他会因孩子的优秀得到许多优待和宽容。正因此,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内,李经纬并不太关注产权问题。当孩子成长之后,问题才凸显出来,李经纬发现自己不过是服侍健力宝的长工!于是他开始设计自己的路线图。
李经纬的路线图:推动健力宝“股改”,按照自己的意志经营健力宝à降低公司财务形象à破坏三水政府的股权转让计划à实现MBO或全员持股à成为健力宝真正的老板。
后来我们知道李经纬没有完成自己的路线图,自己反而成了三水路线图的牺牲品,近来又传将应三水政府之邀复出,不知道他是否还期待完成自己的路线图?他还有机会吗?他会不会再次成为三水政府路线图的棋子——只不过是光彩的棋子?那么,三水政府的路线图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三水政府路线图
三水需要健力宝,三水需要一个强大的、能够持续为地方政府多纳税的健力宝,当然在李经纬时期,三水政府要的还有上缴利润和劳动力安置,甚至还可能有某些人的私利。因此,三水政府的终极目标是保持健力宝长盛不衰。实现这一目标,李经纬可能是最好的人选,但是李经纬不够驯服,不驯服的人谁也不会用。不过,如果企业成了李经纬等私人企业,与政府的关系主要是纳税人与地方的关系就无所谓驯服不驯服了;然而,李经纬等内部人购买企业要比外人难得多,即使双方没有交恶,MBO也会充满变数和障碍,MBO需要妥协,妥协的结果往往是国有资产流失,(不一定全部流失给李经纬们,)这是一种罪,如果没有因为纠纷而使收购高度透明化或使更多的声音甚至利益主张参与进来,这种罪可能被掩盖。健力宝的这个如果不存在了,因此健力宝的MBO不可能实现。
三水政府需要重张路线图,但是政府没有路线图,政府的经验是摸着石头过河。这种经验在某些政府手里将演绎可怕的过程,就好比一个人背着一袋面过河,他可能会摸着石头过了河,可上岸后却发现自己背过来的是一只空口袋。
三水政府抛弃李经纬之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将健力宝卖给张海们。张海的成功收购也许与他对李经纬和三水政府双方都有承诺有关,这是后话。政府已经出卖了股权,为什么还有人整倒李经纬?这是一个难解之迹。是否与传言的张海承诺给李经纬10%股权有关?还是与李经纬保留了董事局主席有关?李经纬是遭到了政府的清算还是张海的暗算?或者说李经纬是新股东玩跷跷板弹出局的?张海们的快速入主健力宝或许在政府与李经纬之间玩了跷跷板?时机成熟时,轻轻发力,弹飞一个,揽入怀中一个。总之,李经纬在重大嫌疑中落马却以区区300万元双规令人不解。
三水政府的第二个动作是跟张海们玩的。三水政府也许以为没有了李经纬就天下太平了,事实却证明新伙伴更不合心意。防了李经纬以健力宝的钱收购健力宝,却没有防备张海们用健力宝的钱还收购款,发觉了李经纬以实业投资方式的资金转移,却没有防备张海们资本运作方式的资本转移。三水政府跟张海们的关系令人费解,首先是张海们的收购价格令人生疑,如果说价格低与李经纬有关,那么为什么三水只强调张海未支付部分的收购款,却对张海转还给祝的款项鲜有提及?其次是三水政府在张海收购后为什么能容忍健力宝权力机构中没有自己的力量而后来又强烈地干涉?在令人费解的关系表层是一些现象,先是三水政府和祝维沙一致使得张海失去对健力宝的控制权,接着是让张海下课,可以想像政府的努力是希望健力宝能够回到主业的经营之路上来。
然而,祝维沙接过接力棒后并不是一门心思搞生产,不到两个月便传出统一收购健力宝的传闻,但这一传闻未得到三水政府的答复。可以肯定地是健力宝在和统一谈,三水政府对此事也知道甚至参与其中,但他为什么否认呢?我想,首先是三水政府无股权可卖,其次是三水政府所关心的不是谁来做股东,而是怎样让健力宝正常经营。这方面三水政府与张海的立场不同,甚至与祝维沙的立场也不同,祝维沙也希望能从健力宝胜利大逃亡,否则不会有与李志达的闪电式签约。
那么,三水政府为什么突然接管健力宝呢?健力宝真正需要的主不就是真投钱的主吗?汇中天恒投钱了呀?结合三水政府最近注册成立新公司企图实现健力宝体外循环来看,似乎在与汇中天恒争夺春节销售旺季的利益,同时甩掉健力宝巨额损失。但政府何以冒行政干预之大不讳呢?巨额债务自有大股东解决,不管是新股东还是老股东。
看来政府或政府中的某些人对健力宝另有安排,据说这种安排与李经纬可能可能复出有关:一是新成立的公司股东中除当地政府外,还有神秘人物;二是复产小组中有两人是李经纬旧部;三是当地政府要求把健力宝恢复到张海以前的样子(暗指李经纬时期)。
政府的行为从一开始就令人糊涂,也许政府就不清醒,真正清醒的人是那些资本玩家。
张海的路线图
张海的路线图最清晰,尽管他企图让人们看不清一切。
张海的路线图:以方正背景洽谈收购(方正在设三水设生产厂做诱饵)à让祝维沙出钱à以浙江国投名分取得健力宝à亮名身分à人员调整、控制健力宝à尝试实业(不爽)à资本运作、转移资金(包括还给祝维沙投资款)à消炎出权力核心,隐退à卖掉股份,完成健力宝之旅。
他的这一路线图基本完成,但后来却风波乍起,张海的最后一步似乎有些障碍。到底是什么障碍现在还看不清。对于这样一个猜想,张海可能不同意,他一直声称自己对健力宝很有感情,健力宝是个好企业,那么他愿意重新玩转健力宝吗?或者,他愿意接受审计并在审计后重新玩转健力宝吗?可以肯定地说,现在各方都没有说实话,至少是没把话说完。但是局中人是清楚的,因此他们都在急于把企业卖掉,或者说送掉。祝和叶送得很利索,因此不说什么,还全力支持李志达。而张海没有弄利索,那就是他对平安保险和兴业银行的两笔巨额投资如何从正天顺利转到他个人手中。显然,张海希望通过与汇中天恒的股权转让来实现,但是在签完股权转让的第二天,三水政府已经申请冻结了张海有关健力宝的股权,导致汇中天恒这个新股东无法在法律程序上实现,张海的如意算盘也需要重新推敲了。然而,令人不解的是,祝、叶两位老股东与汇中天恒在针对三水政府行为发表声明的同时,也开始指责张海,把张海推到了风尖浪口,而张海也开始指责李志达,并力挺三水政府,同时高度评价李经纬。让人看不清张海和旧好祝、叶发生了什么还是他们一直都在演双簧,更看不清张海到底是跟李志达合谋玩金蝉脱壳,还是在跟三水政府合谋套李志达。
张海跟李志达争夺的还有健力宝足球俱乐部,如果这个争夺不是烟雾弹,这个在外人看来一文不值的俱乐部里面是不是还埋藏着他们密藏的宝贝呢?
可以肯定地是,当健力宝的财务真相逐渐大白于天下时,张海在资本市场的胜利果实实在不易到手。
他们的路线图
李志达半月完成股权收购着实让人吃惊,不管怎么解释都难以自圆其说。如果说如三水某些官员们所说是帮助张海金蝉脱壳的,他为什么要投资,难道他想乘春节热销之机大赚一把?且不说这步棋的凶险,单他和张海的口水官司都难以解释;如果如他自己所说,是来做实业的,为什么要在健力宝这道水最混浊的时候趟进来?他真的凭一个证券公司的中间人就把健力宝的真实财务状况了如指掌了?
祝维沙跟张海共同举牌方正未果,两人也许带着未了的期待共同走进了健力宝,而在共同利益的背后也必然有分歧,或者说有不一致的利益,总之,祝维沙有他的健力宝路线图,而他的路线图也决不是实业治企。叶红汉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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