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研行业道德与调研资质管理的混乱让正常的数据采集举步维艰。调研行业本身的资质管理混乱,导致一些出于销售目的的非调查机构,以调查的名义,搜集客户名单,破坏了市场调查的声誉,增加了正常访问的拒绝访问比例。调研公司出售被访问者资料,加剧了社会对调研的抵抗,包括国家经济普查在内的所有调查项目都不同程度受到影响。2004年12月23日,国家统计局局长李得水对媒体说:“有些企业拒绝接受经济普查……任何把调查数据应用其他用途都是违法行为,统计部门不会把资料泄露或者做其他用途是国家统计局的庄严承诺,我们发现有些地区的经济普查数据和历史资料有出入,不能对数据进行篡改,因为数据真实程度直接关系到我国十一五计划的制定。”
垃圾数据源断送数据前程
产生垃圾数据的根源不只是调查技术,缺乏责任感的调研态度是我国数据采集层面的罪魁祸首。采访中《中国财富》发现:很多调研公司的研究人员甚至是企业老总,主动炫耀自己的统计出身。在湖南采访时,一位调研公司的老总对就曾表示:“我开始着手市场调查执行控制研究是最早的,当年我是湖南统计局的官员……”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之所以能对他进行采访,是国内的3家企业一致举报这家调查公司在执行过程中一贯弄虚作假。
大部分的调研误差出现在调查执行阶段。任何一个细小的过失都可以让调研结果谬以千里。社会调查是一门系统的科学,无论是社会话题调查还是市场调查,都有非常明确系统的流程和方法。“调研执行”作为这些先进技术、研究体系的基础,却是百孔千疮。
广州的陆先生的真实原因或许是调查机构非常希望知道:当写字楼物业部门了解到有人在调查自己的入住情况,马上找到了陆先生,通知他不得继续泄露招租的实际情况,以免影响写字楼的业务开展,毕竟低入住不是什么好事情。于是,调查机构得到的数字会随调查的继续而不断走高。调研手法的错误决定了这家机构输出的数据失实。错误的数据不如没有数据,我国目前公示的数据中,垃圾数据进入分析阶段的比例不低于6成。
以本文开头的空置率调查为例,调研采用了留置问卷的方法,在行业内部称为“离手”,也就是把问卷单独留给被访问者;问卷采用集合方式,被访问者可以看见其他人的填写的问卷;在调查结束以后没有进行必要的复核;没有向被访问者清晰表述调查数据的用途和对方的责任义务……《中国财富》从一些调研机构了解到,目前国内组织调研执行的机构中,9成以上都存在不按照科学规范进行数据收集的情况。
其次,一些新的调研障碍在国内渐渐涌现,造成数据抽样存在先天的缺陷。比如从2002年开始,有一个新名词进入中国调研企业的视线:高端调查,也就是针对高收入阶层或窄众特殊群体的调查。例如:在房地产需求调查中,调查方法多集中在入户和街头访问,但是一些高收入阶层接受街头访问的可能性非常小。为了弥补这方面的不足,国内一些处在行业前端的数据企业开始考虑新的渠道和方法来完成高端调查。毕竟,传统的抽样和执行没有办法进入新兴的高档社区,也没有办法在街头完成宝马汽车的需求访问。但是,目前大部分的调查机构隐瞒了自己在这方面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