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部《无极》,陈凯歌竟然两次公开动怒,轰动效应已超过影片本身。第一次为票房发火,如果尚可原谅的话,这次为视频短片《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怒斥作者胡戈无耻,就无从理喻了。
任何一部作品,只要公之于众,都得接受大众的检阅。在这一点上,与国人倡导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传统美德是一致的。所以,《无极》上映后恶评如潮,金球奖铩羽而归,被奥斯卡扫地出门,陈凯歌都基本保持着沉默。这种低调的沉默,与影片上映前的过度宣传形成强烈对比,颇有点反讽的后现代意味。其实,建立中国电影工业体系,营销是非常必要的,所以我接受张艺谋的大张旗鼓,但陈凯歌的高调我却有些异议----一个人要不停地解释片中元素包含着何种深刻寓意,结果大伙儿还是不明所以。这就不仅是作品的问题了,还是这个人的问题;否则,曹雪芹得在央视“百家讲堂”亲自讲析《红楼梦》,普鲁斯特则要在茶馆里追忆“似水年华”了。 所以,“馒头血案”的出笼是一种必然,总不能裁判和运动员一个人当了吧!
如今,“馒头血案”成为导火索,让观众大呼过瘾,也让陈凯歌心底窝了很久的火终于爆发。起诉胡戈无意是一个行为,而“人不能无耻到这样的地步”的斥责,让人感觉陈凯歌已经恼羞成怒了。我觉得,无论戏说或者解构,胡戈的“馒头血案”本质上是一篇影评。但陈凯歌的起诉行为,已经将影评升级为言论自由的高度。作为最具人文思想的导演,陈凯歌居然说出这么一句无法理喻的话。
闹到今天这一步,《无极》的贡献似乎已经超越了电影本身,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 王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