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SSA印在心上。”1月13日上午,上海中信泰富广场2101室。当着几十名员工的面,一位英国人脱下西装拉开衬衫,在露出的内衣上,印着三个字母———“SSA”。
这个喜欢做手势的人就是Michael Greenough———SSA全球总裁、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他于2000年8月担任SSA总裁、董事长兼CEO。
SSA是名副其实的中国ERP市场的破冰者。16年前,SSA从位于美国芝加哥的总部出发,率先登陆北京。尾随而来的是Oracle和SAP。
10年前如果有公司计划投资信息化建设,SSA一定出现在首批候选名单中。但现在,SSA在中国市场成了失落的贵族。与SSA在中信泰富比邻而居的SAP、Oracle,已经成为中国ERP市场的领跑者。 多年前,SSA的经营“就像骑上了牛背”,对于随时“从牛背上抛下来”的危机却毫无预警。
创始人Roger Covey抛股套现,使SSA美国总部因为资金转移和人员动荡而陷入痛苦的泥沼。受SSA在全球业务萎缩的影响,1997年SSA开始在中国压缩规模。而1997年丢掉联想大单,直接成为SSA走向没落的分水岭,在中国逐渐式微。
Oracle的CEO埃里森甚至预言,未来5年内只剩下Oracle与SAP,许多著名软件公司都会消失。而随后软件发展史上残酷的行业洗牌,仿佛是为了验证埃里森的狂词。
在这种环境下,SSA会被“吃掉”吗?SSA(中国)将从此一蹶不振,退出中国ERP舞台吗?本报记者独家专访了SAA全球总裁Michael。
中国步骤 《21世纪》:企业并购已被提升到SSA核心业务地位,你选择在新年到中国一定有深意,能否透露有关在中国正在进行的收购行动? Michael:哦,对不起,我们不便于透露。因为SSA在美国正处于IPO关键时期,公司要沉默。我们当然希望得到扩张,任何一家公司都希望在中国扩张,因为中国是一个有竞争力的市场。我们早就意识到这一点。截止到去年12月底,我们的增长率达到20%,在中国的业务持续增长3年,营业收入达到2000万美元。几年前,当我初次来到中国时就说“要快速增长”,当时还有人怀疑,现在这些人开始赞赏我这句话了。《21世纪》:是不是带来了一笔可观的投资?
Michael:我们不是投资一笔美元,而是对员工进行投资,提供给他最主要的培训项目,提供更多的培训机会,并进一步增加培训数量。事实上,在上海,你可以看到我们的办公室十分拥挤了,北京公司也要拓展,那里的业务越来越多。所以,投资不仅在于投资多少美元,也在于投资员工和办公室。
第二个问题,SSA实行了本土化的做法,我们让本土人才进行管理和运作,除了让最佳的全球经验得到共享之外,也让更多的人发挥本土经验。
事实上,本土人才不断地进行运作,对当地市场的特定成功做出了贡献,并把这些信息反馈给SSA的研发人员。也就是说,我们的产品既有共性的,也有特定的完全适合中国的,要把本土的知识与经验反映到产品中去。
《21世纪》:这是你第几次来到中国,为什么选择此时,你怎么评价这里的中小企业?
Michael:这是我第6次来到中国。每个重要的市场我每年都要来,人总要面对面地打交道才真实。刚才在办公室,我还在与中国公司的员工们进行交流。事实上,员工想知道为谁在打工,也想认识老板,想知道老板是个什么人。
另外,我和员工以及客户的接触,可以得到一些新的启发。本土人士来反馈本土信息,可以保证获得长期成功。
《21世纪》:重要的市场你都去,那么印度那边软件发展与中国有什么差异?Michael:有一个好玩的细节是,我经常去印度考察市场,那里的商人很关注中国,经常问我中国在干什么。而在中国,很多商人似乎不那么敏感印度。
在我看来,中国成千上万甚至上百万的中小企业,可能更多的倾向战术型,而不是战略型。而发达地区的企业主更多的是考虑战略。
《21世纪》:SSA中国市场在SSA全球市场的比重如何?Michael:我们没有一个具体国家的数字,我不能告诉你SSA中国在全球的位置。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亚太、日本地区在SAA全球占14%-15%。我还可以透露一个数字,亚太、日本地区共有900人左右,这个人数占据了全球的1/4-1/3。另外,SAA对中国有很强的承诺,在中国客户数量有400个。
运作模型 《21世纪》:Oracle的埃里森预言,未来5年内,只剩下Oracle与SAP。那么SSA会在消失之列吗?你有什么危机?Michael:事实上,这个市场除了Oracle和SAP,还有别的供应商。当然在成长为全球第三大的同时,SSA维持了独立的地位。我们正在进行的IPO,也是在努力保持自己独立地位。
在去年,Oracle收购仁科,事实上是在模仿我们的行为,我们在2年前就开辟了这种实践,比如2003年7月收购资深的Baan。就战略上,(Oracle)他们是在抄袭我们。我们是创新者,有很强的灵敏度,我们才是领导者。
《21世纪》:我知道你有很深的财务背景,对重振SSA并重振有把握吗?
Michael:在加入SSA之前,我已经有成功的模型,我带着运作模型来到SSA。过去有段时间,我和原来的CFO在公司发展上有些矛盾,争论很厉害。后来在芝加哥总部,在一次聚集了30人的高层会议上,我说服他们接受了我的运作模型。
现在,我重新邀请了一个CFO加入我的团队,于是我的精力可以花在宏观面和大战略上了。
《21世纪》:你并不熟悉软件业,好的战略既定后,你的执行力如何得到顺利贯彻下去?
Michael:纠正一下,我不单熟悉财务,对软件也很在行,在编程、维护这方面有17年的经验。所以我不是在4年之前突然加入的。
第一步是邀请了三个人做我的咨询顾问,分别负责亚太、欧洲和拉美,去部署和实施我拟定的运作模型。事实上SSA是一家很好的公司,当时的管理层不知道怎么去提升和扩展。而我带着运作模型和科学支撑,让其他高层人士接受了。这样就做好了。
《21世纪》:你过去经历是怎样的?Michael:我是英国人,在准备念大学前,我通过一个专业的A级认证,于是放弃上大学,在20岁就进入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直到后来被当时的安达信收购。1984年,我放弃了会计师事务所合伙人后,在德州创立了自己的软件公司,不过几经挣扎后还是破产了。20年前,软件业是最富创造性的工作,我从一无所有开始。这次白手起家让我积累了非常丰富的经验。
事实上你也知道,做审计工作还是非常枯燥的,而我在做软件之前,精力用在财务和审计比较多,现在我还是会计师协会的会员。我个人喜欢运动,偏外向型,善于与人相处,同时我又有多年的财务背景,从这个角度来说,SSA这个工作对我来说简直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