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系列专题：3G营销观察
1月19日，胡鞍钢教授通过“中国3G世纪报告”系列文章力谏中国应尽快发3G牌照，并直言有关部门过于谨慎，被利益俘获。1月21日，阚凯力教授毫不客气地驳斥了以上报告观点，断喝：“岂有此理!”由此，一场卷入众多专家学者的“3G大争论”拉开帷幕…… “我国目前已经是电信大国，但还不能称之为电信强国。原因之一在于：有关电信决策部门显得过于谨慎，迟迟不启动3G，使中国错过3G乃至整个产业链条发展的良机。”以我国一贯的“电信强国”梦想做开头，“中国3G世纪报告”不出意料地让人有了义愤填膺的冲动。机遇论与泡沫论不可避免地拉开了战幕。在双方阵垒的前方，我们赫然看到报告的编写组长胡鞍钢教授，以及一向言语犀利的阚凯力教授……时至今日，面对《IT时代周刊》的采访，虽然胡教授一再表示：“春节后，再不接受关于3G的采访，不想多说了。”阚教授也少了当初的犀利，他对本刊记者说：“一切都交给时间去检验吧。很多问题其实已经有了共识，我就不多说了。”但不可否认，这场争论留给我们的思考很多很多……第一次交锋：当国家被“劫持”胡鞍钢：国家被俘获下的3G2005年1月19日，以胡鞍钢为组长的编写组推出了名为“中国3G世纪报告”的系列文章。报告中指出，在全球第3代移动通信浪潮中，中国无意中成为落伍者，形象地讲是“醒得早、起得晚、行动慢”，有关部门就是否开放3G市场摇摆不定、犹豫不决，实际上是受到某些利益集团的干扰和俘获。编写小组认为：对3G而言，国际上技术早巳成熟，市场也早已成熟。（我国）要尽快启动3G运营，实行更加开放的政策，抓住机遇，加快发展世界最大的电信市场。政府主管部门一再拖延开放3G市场的决策，可能会导致“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甚至还可能“既丢了西瓜，又捡不到芝麻”。通过一系列的对比与计算，报告最后得出结论：只有早日放开3G，方能为日后的通信发展以及“通信强国”的梦想带来曙光与机遇。阚凯力：“俘获”之说岂有此理在“中国3G世纪报告”推出不久，北京邮电大学的阚凯力教授又一次展现出直言不讳的个性。他认为，胡鞍钢的“国家被俘获”观点只能用一个词评价：“岂有此理！”
国家是不能“被劫持的”，既不能被某些企业“劫持”，也不能被“某些专家”的言论“劫持”。“说3G市场迟迟不能开放，某种程度上就是国家被俘获，但这个利益集团怎么被俘获胡没有说，胡也没有说这个利益集团到底是运营商、设备商还是哪些外国电信设备商。事实正相反，中国政府务实地没有急着发牌照恰恰说明没有被利益集团俘获。” 具体到报告中的各项数据，曾有专业人士如里昂证券公司亚太区域首席电信分析师弗朗希斯等表示费解。阚凯力就此认为，如果数据真的存在疑问，他不但不能同意胡鞍钢教授《中国3G世纪报告》中的基本观点，而且看来报告中作为论据的基本事实都站不住脚。“要以稳重、务实的态度对待3G问题！”这是本刊采访过程中，阚教授一直强调的。第二次交锋：当就业遇到市场胡鞍钢：以“就业与GDP”之名在“中国3G世纪报告”中，最诱人的，无疑是那些对未来的美好展望。但在眼热的同时，更多的人却在怀疑这样的乐观是否正确。于是，2月2日，胡鞍钢以一篇《我为何主张尽早开放3G市场》首次公开回应质疑。同时，也奏响了第二轮争执的序曲。“中国3G世纪报告”中认为：按照3G产业链各环节分解增加就业人口估算，头3年内估计平均每年新增就业约80万人。而3G业务将是未来电信产业的重要增长点，3G业务开展后最初5年每年可带动GDP增长约1800亿元，约占新增GDP的八分之一到六分之一。在解释中，胡鞍钢教授表示：“对中国国情而言，信息产业首先是服务业，其次才是制造业。发展信息产业首先是要创造就业，是目的。”因此，“3G市场开放得越早，开放得越充分，它创造的就业规模就越大。”他再次重申，3G提供了创造就业的“契机”——“我们不是从中国3G技术成不成熟的角度，而是从就业压力的现实角度研究。”阚凯力：离开市场一切都是空谈无论是那些让人眼热的数据，还是事后胡鞍钢的“补充说明”，都没能说服阚凯力。他说，几千个亿的投资，投哪儿都会增加就业和GDP，“用来修高速公路，恐怕增加的就业和GDP更多吧！”针对胡做出的解释，阚凯力有自己的分析。先从市场来讲，“光说就业，你看看市场成熟了吗？联通号称2.75G的CDMA1X已经开通了几乎所有3G业务，但是网络容量严重空闲，高端业务的使用更是微乎其微。结果投资680亿，换来的却是连连亏损，进退两难，公司高层都不得不承认它‘超前于市场需求’。” 再从全球状况来看，3G技术现在还没有形成什么看得见的应用前景，全球做3G没一个赚钱的。“在这种情况下，难道国家还要再为3G投资几千亿，背上一个更大的包袱吗？”其实，“不管从什么开始研究，就业也好，技术发展也好，经济学家都要考虑到最后实际的情况，也就是市场，最终价值体现的问题。没有市场，其他什么都等于白说。”“国情论者”遇到“现实主义”当看到自己热爱的事物被锁链拖累时，任何人心里都不会好受，难免要振臂一呼，敲一敲警钟。而这样一种国情论调的“愤青”情怀，在胡鞍钢编写“中国3G世纪报告”时，让人们见识到了。“3G要不要在我国商用、要不要尽快在我国商用，这是一回事，信息产业部要不要在此问题上起很好的、合乎规律的引导作用、大唐电信的TD-SCDMA是不是事实上起到了误导和阻碍作用，这又是一回事。也就是说，如果在3G商用上的确存在着主管部门不作为、无能力作为或乱作为的问题，如果大唐电信的TD-SCDMA的确存在着借民族情绪而自己‘老母鸡不下蛋’又搅和得‘小母鸡下不了蛋’的问题，那就怨不得胡鞍钢教授的一顿炮轰了。”曾有文章如此描述争论的起因。现下看看，似乎合乎情理。而硬朗风格的“炮手”阚凯力，是中国电信业少有的批评者，小到运营业务，大到行业变革，几乎都伴随着“阵阵炮声”。“这种反映很正常，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一位熟悉阚凯力的专家评价，受美国文化的熏陶，阚凯力有自己的观点，显得比较“另类”。不过，他的学术研究和观点，对决策部门和业界都有一定影响。阚凯力自己也说：“我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只想哗众取宠和光会向媒体爆一些大胆的猛料；我只是要凭一个学者的良知，把我从西方学到的东西，把我研究的一些心得给过热的错误风头泼泼冷水，使其冷静后走上正轨。”在关乎国家未来通信发展的3G问题上，如此耿直且现实的人，岂有旁观的道理？于是，“愤青”遇上了“炮手”。且不说双方背后是否有什么利益团体，也不管这样的争论是否有“斗气”的嫌疑。毕竟，在争论的进程中，最终得益的也许正是这个市场，这个产业。3G毕竟是个行业话题，比较专业。现在由于阚凯力、胡鞍钢这两位著名专家学者的争论和许多人士的热情介入，将它一下子扩散到一个很大的范围，真正上升为一个社会话题。3G在我国的发展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要事情，众多专家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分析讨论这件事情，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有利于3G问题的稳妥解决，有利于我国IT业的健康发展。业内人士表示：“为有经济学家关注、研究3G而高兴”，指出“3G这样一个牵动国家利益的问题，只是通信业内研究，总停留在技术层面上是远远不够的。机遇还是泡沫争论仍在继续有谁能说清楚，2005年，中国通信行业将面临怎样的变革与机遇？又有谁能明确，3G对于中国通信产业的意义到底有多大？在新年伊始，这样的3G之争多少说明了国人的关切与盼望。是机遇还是泡沫？真理是越辩越明，但争论总是要持续。宣称“中立”的信息产业部电信研究院通信政策研究所所长陈金桥表示，目前关于影响3G决策因素说法的版本很多，不是一个问题能说清的。“在3G问题上，我们不能太落后，如果真的比别人晚几年才上3G，那损失就太大了。”虽然一再表示自己的中立，但当关系到整个产业的发展时，陈金桥也难免有些焦虑。但同时，他也表示，为TD-SCDMA做一段时间的等待还是必要的，正因为有了这个筹码，我们在3G知识产权谈判中才能掌握有利条件，国外企业才会有所顾忌。该如何启动3G市场？虽然国家已经明确：“牌照发放对象已无悬念，发放数量可能会超2家，拥有基础网络的可能被优先考虑。”但具体如何实施，还需要吸取多方经验。可确定的是，这次的学术“大论战”，必将影响3G改革进程。同样可确定，这场3G论战还远远没有结束，论战也并不止“胡阚”之辩，一场行业大变革也许即将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