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诚广场,被称为“中国第一烂尾楼”,它与广州地标——中信大厦仅仅相隔500米,短短的距离内,不同的楼盘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命运!
钟华,香港中诚公司的董事长,原名钟克华,仍在广州居住,大家在密切关注着这个广场的同时,也在关注着他的去向。
经过多次拍卖,中诚广场最终被一家北京公司收购,2年多过去了,中诚的继续烂尾引起的广泛关注,已经不仅仅停留在这栋建筑物上。这座本来可能成为地标性建筑的广场,具有黄金地段的身价,有着可观的前景,但它的现状就不得不让人深思,而这一切焦点都把人们的视线集中在肇始者——钟华身上。钟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颠倒商业房产界的奇迹,一个山村孩子奋斗的传奇,一个灵活投机的大亨男人,一个建造父陵的孝顺儿子,……中诚广场的烂尾拖曳着钟华长长的背影,通过对这个背影的解读,也许能够明白,为什么是钟华建造了这个中国第一烂尾楼,也可以明白,为什么在中国会出现如此多的烂尾……
钟华,机遇成就第一功张韬
在湖南常德南湖公园旁的“钟华别墅”正在计划装修,按照男虚女实的说法,2005年是钟华庆祝50岁大寿的时间,虽然中诚广场在继续等待着复兴,但这并没有影响钟华的兴致。
在广州南湖公园附近、广州大桥南、花都拥有三处房产,并在花都拥有一个餐馆的钟华,2005年的时间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在居家附近散步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认得出这个高大的男人,更没有人会因为这个已经是满头白发男人,而联想到天河北的那个更为高大的轮廓——“中国第一烂尾楼”中诚广场。“倒爷”启动经商路
在钟华小的时候,母亲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回到了自己的娘家——桃源县枫树乡。这是一次机遇之旅,在娘家,这位聪明的母亲发现村中出了一个县官,由于各种复杂的乡亲因素,这位县长也就认下了远道而来的热情干妹妹,由此,作为三儿子的钟华也从此有了一个做县长的干舅舅。在认下这门亲戚之前,钟华的父亲在常德市做工,由于被错误打成右派,生活的拮据也就可以想像;随着干舅舅出现,钟华父亲问题被迅速解决,并恢复工作,钟华兄弟姐妹也就随后回城。根据钟华在常德中药厂的同事评价,当时年龄不大的钟华头脑灵活,具有冒险精神,这一点在钟华随后的历史里得到了验证。而“这小子当时就很不安分”的评语也就为中诚广场打下了“性格烙印”。作为“中国第一烂尾楼”的肇始者,今天的钟华似乎看不出来还有多少年青时候的奋发,他有一个不错的家庭环境。妻子张娟经营的花都餐馆据说生意还不错,属虎的钟诚,1986年出生,是他的大儿子,远在洛杉矶,是钟华的希望所在,也是在天河北推出命名“中诚广场”的内在情结。除了钟诚,钟华二女儿钟欣,1990年代出生;小儿子钟昌宏,名字很女性化,长的也很帅气。在儿女们的眼里,他们已经找不到乃父当年征战杀伐的身影,天天喝着可口可乐,吃着奶油面包的他们,难以想象到钟华当年放排时候应该是一个什么样子。结识了干舅舅,除了迅速解决了父亲的右派问题,对钟华而言,更大的好处在于——那是一个批条子的时代,县长当然是拥有这个权力的!武陵、桃花源与《桃花源记》是一个紧密的关联,既然是桃花源,森林的覆盖率也就颇为可观,在钟华的“哀术”作用下,钟华得到了一张一次性木材采伐批条,也正是这张批条拉开了钟华某种形式的“商业”历程:得到批条,钟华利用在常德中药厂工作期间宣扬的背景,得到领导的资金支持,借助这些资金,钟华买好木材,从河里放排到浙江,在1980年到1981年时间段,湖南桃源的木材是200元/立方米,一到浙江就是700-800元/立方米,一次放排让钟华看到了厚厚的“钱景”,但批条只能用一次,怎么办呢?钟华的灵性在这个时候发挥出来,用赚取的利润,他与桃源的木材管理站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因为有第一次批条的“背景”,于是,在心照不宣的情况下,利用背后的实力,钟华打通了木材买卖的通道。记者在钟华的老家附近徘徊,这曾经是一栋非常破烂的房子,在这个房子里,钟华的大哥钟克明,现在在长沙做生意,经营的花卉盆景公司,很环保;二哥钟克定在当地人眼里是不逊色于钟华的一个人,现在云南,手底下有几家餐馆,很稳健;两个妹妹,大妹钟雪枝、二妹钟雪慧都过着平常人的生活,没有大风大浪,很淡定。只有钟华这个老三,叛逆中活得有些张扬的性格,注定了其一生必然的大风大浪。初涉商场,钟华经历了很多的企业家走过的那一步,在那个双轨制的年代,利用手中资源,善于倒空卖空,快速攫取第一桶金,这个开端已经将钟华的经商路线开始铺陈开来。转行历程与“捉放曹”在利用批条转卖木材过程中,钟华的商业意识慢慢得到提高,随着眼界延伸,钟华也将目光从木材转移到电子产品。带着卖木材的资金,钟华来到当时改革开放前沿阵地——广州,一番苦苦追索,钟华几乎将所有资金押宝到一个两喇叭的录音机产品上,这是1980年代中国,甚至把两个木头盒子外边包上层钢丝网,就可能以录音机的价格卖出去。钟华带着大包小包的产品又走在了市场需要的最前沿。遗憾的是,当时的物流很差,这既为钟华一类人提供了倒卖机会,也为这一类人的倒卖制造了障碍。为此,钟华很快与火车上一位乘务员建立了良好关系。随后,用麻袋包装着的双喇叭录音机就塞满了这个乘务员的办公室,而钟华也得到了非一般的旅客享受。在1981-1982年这个时间,这种倒卖行为在内地被命名为“投机倒把”,倒卖者除了要接受体力上的抗包劳累外,精神上的压力也可想而知。温州的梅特斯邦威老总用200万元作大一个品牌之前,也是用麻袋包装着布料蜷缩在火车硬座底下。可以说,在倒爷时代,火车硬座、麻袋包是创业者们共同的道具。相比而言,钟华幸运的多——由于与乘务员的关系,钟华的物流链条得到健康发展,于是,在常德、桃源等区域,双喇叭录音机大行其道。既然有了这层“免检”外衣,聪明的钟华在从湖南到广州的旅途上,也没有仅仅带着现金:由于当地有很多古董可以收买,甚至是一些民间收藏的黄金、袁世凯头像银元,这些东西在广州大有市场,这一些同样被命名为“投机倒把”,但钟华还是走活了这步棋。阿里巴巴的CEO马云说过,今天非常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但是,绝大部分人却会死在明天晚上。钟华的倒卖行为也恰好印证了这句话,就在倒买倒卖做的顺风顺水的时候,钟华碰到了商途上的第一道坎:在桃源县沙坪乡(现改为镇),正收购古董的钟华撞上了“枪口”,时任乡党委书记的邬书维在协助查案的时候,得知这个“投机倒把分子”居然有一个舅舅在桃源县当县长,感到不可思议,在接通了电话后,不知就里的县长承认,确实有一个叫钟华的外甥。聪明的邬书记在夜班值班的时候,悄悄的把看守的人不经意撤走啦,看出端倪的钟华,感觉“有机可乘”,借着夜色秘走“华容道”——从沙坪到大公路的正常距离是4公里,慌慌张张的钟华在深山小径却足足走了10公里。在记者走访沙坪镇的今天,已经发展的比较象个镇的这个区域,没有人再记得这个当年的插曲。事实上,这也是一个无法承认的人情,以后的日子,钟华无法证实这次“出逃”是邬书记的“关羽捉放曹”;而邬书记也当然无法把心照不宣的东西变成文字。一段说不清的公案成了钟华的第一个“滑铁卢”,祸兮福所依,经过这次挫折,钟华的经商舞台却也因此得到彻底的转换。出走武汉正规经商
相当多的人向记者描述,年轻时候的钟华,身材魁梧,国字脸膛,颇有些美男子风度;更要命的是,出“逃”的钟华,这时已经腰缠20余万元,这在当时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一个美男子加上不菲的身家,奠定了出逃的钟华下一步的浪漫。
出走武汉的钟华在失去赖以谋生的商业转运生涯同时,又担心家乡的追缉,身心困顿中,一个美丽的身影走进他的生活——这是他常去的餐馆老板的女儿。“当时的张娟真的很秀气!”一位熟悉钟华的合作伙伴告诉记者。好事多磨,张娟的父亲看到女儿与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伙子搞到一起,很是担心,细细询问时,由于担心家中追捕,钟华对出身来历三缄其口。对这个不地道的年轻人,老人竖起了监控的神经,最终,感情至上的张娟与钟华结婚了。婚后,通过张娟的关系,钟华结识了武汉公安局某分局的领导,承包了其下属公司,这是一个全民皆商的年代,公安局也不甘后人,借助这个金字招牌,钟华在武汉迅速将山寨式的经营思路提升到农村包围城市的水平,在小城市获得成功的时候,钟华又将目光瞄向改革开放最前沿的阵地——深圳。一个从山区出走的农村孩子,在经过多番洗礼,终于在家乡获得启动资金,在武汉取得个人身份镀金,成为“名+利”的结合体后,深圳之行终于为钟华打开了“芝麻之门”。【二】
合术奠基中诚如果没有沙坪镇的出逃,也许钟华也就只能局限在倒买倒卖的“倒爷圈子”里,如果仅仅是沉溺于与张娟的爱情,以及武汉的承包公司里边,那么,钟华也许会成为一个比较好的集体企业的企业家。但这些都是假设,反而,因为这些台阶,直接将钟华推到了一个新的平台。 深圳打开权贵之门携带承包公司的部分资金,到深圳寻找项目的钟华,迅速在深圳置办了别墅、汽车,并利用武汉的经验,与深圳的部分显要人物搭上关系。在中诚广场烂尾后,相当多的媒体这样报道:这个制造中国第一烂尾楼的男人,关于他的个人能量不可等闲视之,除了可能是某个中央领导的司机这类的揣测外,与一些中央领导的关系传言也是甚嚣尘上。而事实又是否如此呢?
一些具体的细节已经无从查考,但可以验证的是,80年代的深圳,拥有别墅、汽车的人无疑更容易得到别人的认可,而这个时期的深圳也恰好汇聚了一大批从北京来的高干子弟,住有别墅出有车的钟华迅速把握到了深圳正处于一个“官倒”的时间段,利用鉴赏自己倒卖来的古董作为话题,钟华的别墅迅速得到充分的利用,在钟华的高干子弟关系网中,有一个领导干部的儿子,在合作一段时间后,1989年,因为一篇《官倒还在倒》的记者文章,以及随后的事情,钟华无奈地和他一起出逃国外,这是钟华经商历史上的第二次出逃,第一次因为倒卖民间古董;第二次因为官倒。如果说,出逃武汉为钟华进军深圳打下了基础;那么,出逃国外,一说是泰国,则为钟华进军北京奠定了靠山。北京之行奠定地产大亨基础
有句话叫:大隐于朝,中隐于市,小隐于野。没有多少文化的钟华,有着超越其学历的政治敏感。在海外躲避了一两个月后,带着一些希望与期待,他悄悄回到了北京,这个时候,在深圳奠定的高干子弟关系网再次发力,短短时间内,钟华与一个叫李XX的建立了业务关系。到1990年下半年,蛰居北京的钟华再次发现一个巨大契机,在海南建省2年后,一个新的投资浪潮正在波涛汹涌。看到这个难得的机会,钟华开始计划他的第三倒——倒地皮。在今天看来,所有带“倒”的词汇似乎都带有贬义词的含义,但事实上,“倒”在当时的环境而言,也是一种合理的解释。万通董事局主席冯仑对那个时间段如此评论:从企业的角度来说,过去十多年,民营企业的市场大部分都是机会导向,靠机会、关系、项目赚钱。在这样的导向下,企业理性的程度非常低,自我约束的程度非常低。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钟华选择海南做楼盘,有着他自己的战略眼光,他身边的人记叙——那是一个非常激动人心,也是刻骨铭心的过程。那样一个兴奋癫狂的时代,一生也不多,就像儿时的快乐一样。大家开玩笑说,天天过年,夜夜结婚。一个楼盘,一楼签合同买进,到四楼就卖出去了,接着就是点钱,晚上就数小费了。 可以说,钟华的这一步又踩到了中国经济发展的脉搏上,80年代初期,改革开放倒卖木材,80年代中期,进行官倒,90年代初期,开发海南,所有的经济发展机会,钟华一个也不少,当然,亚洲金融风暴,钟华也没有落下,但这是后话不提。当时的海南不是一个理性的时间段。冯仑说过,市场经济越进步,人越理性,越不好玩。海南最多的时候将近两万家公司都做房地产,而海南整个岛才六百多万人,城市人口不到一百万——50人就有一家公司做房地产服务,这是泡沫,既然是泡沫,就有表面发亮的原因——钟华找到并利用了这个原因。踏上海南岛的时候,钟华可以说是已经一文不名。二次出逃加上北京的生活几乎淘尽了他的积蓄。幸运的是,到海南岛的不仅仅有钟华,也有他性格稳健的二哥——钟克定。当时的海南是聚集各类人的场所,有一种说法:那时到海南创业的除了被甩到体制外的文人,就是所谓的“三不幸”女人——不幸恋史、不幸情史、不幸婚史和不安分的男人,有逃避感情危机的,还有怀揣梦想的,都是要解决人生第一个的基点问题。当时十万大军闯海南,政府赶都赶不走,街边更有很多“不回头”饺子店、“绝不走”小吃铺。钟华与钟克定就在这种奇特的环境中重逢。海南发迹
钟克定在海南的主要业务是餐馆,通过二哥,钟华认识了海南警备区某司令员,同是常德人,凭借老乡关系,以及自身的资源优势,钟华在海南迅速找到了开展房产的门路。仍在海南工作的一些常德人这样评价:小学文化的钟华,口才了得,具有把鱼说得能自动跳到锅里,让鸟自动飞到网里的本事;虽然书法不是很好,但见识广博的他很自然让人有一种倾慕感的手段。
通过新建立起来的关系,钟华结识了海南国土局的官员,以及副省长孟庆平,说起这个副省长也的确为海南省的发展作出了相当贡献,但在倒台前,孟副省长的命却很好,通过孟副省长以及相关手续的验收并获得地皮审批后,缺乏建设资金的钟华通过警备区老乡的担保,从建筑商处借款15万元,然后星夜赶回北京。然后利用这15万元左右的活动款项,通过李XX的介绍,在结识一位姓白的银行行长公子后,钟华携带600万元汇票又赶回海南。利用这些资金,钟华获得4块地皮的土地使用证,在交纳每块地皮100万元定金后,再利用手里的土地使用证到一家信托投资公司获得5000万元开发建设资金。到此,钟华的土地开发所需要的链条终于环环相扣。通过一系列运作,钟华的中诚大厦、华昌大厦、华发大厦等四栋大厦顺利完工,海南之行成为钟华经商历程中最惊险的,也是最成功的一跳!【三】
中诚为什么烂尾?张韬中诚广场是广州这个大都市一款难以掩饰的补丁,同时,也成为众多房地产领域人士难以解说的心痛——在天河北这样一个黄金旺地,寸土寸金的地块为什么让一个几近于成型的高层写字楼烂尾数年?进入2005年,围绕着接盘的公司掀出的质疑再次将钟华推到台前。关于钟华与中诚广场形成的漩涡再次吸引了业内外的眼球。
1993年,尚处于地基状态的中诚广场,楼花一度被热捧到每平方米3万多元,但遗憾的是这朵花还没有盛开,就遭遇夭折。业内人士表示,红花需要绿叶扶持,做好一个楼盘,少不了天时、地利、人和三个层面的互相支撑;但遗憾的是,天时与人和让中诚广场折戟沉沙。多头投资崩紧资金链条太多的报道里边都提到了中诚广场的资金链断裂问题——— 一个需要投资20亿元的楼盘,投资方钟华却仅仅注入了2000万资金。对此,熟悉钟华的房地产人士表示,这并不是根本的问题,当时楼花都能卖3万多,均价也超过16000港元,在当时而言,这个资金是完全可以支撑下去的,因此关键问题还是出在钟华的投资经营理念上。
海南是钟华在房地产领域彻底立脚的一役,通过海南获得的资金,钟华在香港注册成立香港中诚集团,随后在海口成立中外合资企业华强房地产开发公司,并正式以此名义开发基地项目。这是一个游击队向正规军转正的转折点,也应该是钟华从一个游击战士向团队化转型的分水岭。但遗憾的是,钟华走过了转折点,却没有跨过分水岭。在海南华发大厦的出售当中,由于个人的随机性与把控漏洞,大厦居然出现了两个买主,两个本来互不关联的中国土木工程集团与北京赛特集团因为华发的一女二嫁闹上法庭。正是在这个过程中,钟华在香港紧锣密鼓地置业与开办公司,并推动中诚广场的奠基。最初的规划中,中诚广场是两幢43层的楼宇,用4层裙楼相连。裙楼用作商场,其余是多功能写字楼,总建筑面积为196,899平方米。但后来中诚广场建成51层,分A、B两塔楼,拥有3层地下停车场。到今天为止,没有人怀疑钟华的投资眼光与运作能量,看中1988年第六届全运会带给广州天河的影响,钟华迅速与广州市城市建设开发总公司合作推动中诚项目,其速度与效率让业界刮目相看,而到现在为止,中诚的售楼部还挂着1994年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田纪云视察中诚广场工地的大幅照片,这也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钟华的能力。中诚广场是钟华开始企业化运作后的最大项目,也是个人商业化运作的顶峰,注意到中诚广场被港澳的热捧后,钟华也难以免俗的开始了多头投资,首先是在澳门中国银行对面拿下一块价值不菲的黄金用地,仅仅是定金就达到4亿元之多。几乎同时,在长沙芙蓉北路,即现在的锦绣华天项目,钟华投资8000万买下,并随后投入2000万进行开发;在老家湖南常德,钟华再次投资2000多万开发德成宾馆……。就在钟华穿梭于澳门、香港、海南、广州、长沙、承德的建筑工地时,金融风暴来临。由于中诚广场买家多为港澳人士,购买者的资金紧张迅速影响到了钟华的收入。管理缺失让投资血本无归
很多人都难以明白,为什么拥有如此丰富经历与运作经验的钟华,会在中诚广场上一蹶不振?对此,在钟华身边工作多年的一位具体操盘人士认为,除了天时之外,人和成为钟华的第二块短板。
在创业过程中,钟华结识了相当多的生意场与政治场的合作伙伴,但既然是合作,就存在利润的分成问题。可以说,与广州城市建设总公司开发中诚广场的合作失败,导致企业难以筹措款项;同时,海口华发大厦一女两嫁的官司在牵扯钟华精力同时,在1994年前后,法院一度要封掉中诚广场,这无疑拉高了资本对项目的投资分析风险指数。在焦头烂额之际,澳门的地产因为资金难以到位,迟迟不能启动,被政府以违约因由勒令收回,接近4亿元的定金成为违约金,打了一个没有声音的水漂后,沉没了。这对正陷身于94年前后资金漩涡的钟华来说是一个灭顶之灾。在内外交困当中,钟华的注意力被迫转到家乡时候,长沙锦绣华天项目也因为迟迟不能复工,且因为施工地淹死一个小女孩事件,被省委副书记兼长沙市委书记张云川下令收回,8000万元购买资金、2000万元投入资金最后只得到了400万元左右的赔偿。欲图东山再起的钟华在1999年又栽倒在家乡的这个大水坑里。【四】
钟华还能站起来吗?张韬车从长沙往沅陵方向行驶大约20公里左右,再向长茅岭乡政府方向前进6千米,在接近一个小村落的土丘前,一个高高的牌坊撞如记者眼帘——钟公陵。这是钟华父亲的坟墓,作为一个孝子,钟华对自己父亲有一份无可名状的感情,无论多么忙,每年的清明节钟华都要赶回家去祭奠,在这个独一无二的山丘上,小径环绕,树木葱茏,丘顶的凉亭与并列的钟公墓,占据了环境的地理优势,显示着钟华在当地的影响。不过,在家乡人面前,钟华的“人和“没有得到较好的维护。甚至在兄弟之间,随着海南房地产的迅速推动,担任钟华副总的二哥,也因为在企业经营层面的不合,最终分道扬镳,钟克定带着钟华给的近千万元的费用远赴云南。性格决定命运。钟华的一位高层说过,钟总一直说自己看人很准,但从澳门地皮被收,长沙地皮被收等事情看来,一些高层可谓是能力欠缺,譬如锦绣华天项目,虽然出了淹死人事件,但如果公关做的好,影响是可以减少到最低程度的,毕竟,那是一个已经投入1亿元的项目。说收回就收回了。一个国际化资本运作的公司,是需要一个团队、需要一群智囊来协助的,这个时候的竞争是团队的竞争而不是一个人的竞争,遗憾的是,钟总没有把这一点落实下来。虽然也有一批人才沉淀下来,但由于相关的管理缺位,难以形成决策层面的影响力,最终导致企业的回天乏力。钟华从放木排起家,就一直依靠“灵活应变”四字方针,但不可思议的是,在房地产项目上,钟华的所有地产都是商业写字楼,对住宅房产一直不屑一顾,以长沙项目为例,写字楼项目被收回后,后来者开发的住宅项目大受欢迎,按照钟华的当时实力,提前转换项目是可以避免被收回的。但遗憾的是,有些自负的钟华放弃了这个机会。企业家是不能生活在真空中的,他必然需要自己的家人、家乡人、企业人、行业人的共同烘托,很显然,钟华如果需要复出,需要弥合的距离还有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