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早在 1997 年创办中文女性网站,后来远走瑞士,有滋有味地做着“整合”各种商业资源的工作,像为缺钱的找钱、为有钱的找好项目之类。
照片上的小梅,在明丽的阳光下眯起了双眼。不过见到小梅的人,会对她的一双大眼睛留下深刻印象。应该说,一双大眼睛是小梅的“Logo(徽标)”。不过,除了明眸皓齿之外,小梅并不特别引人注目:性格温和、谈吐随和、衣着随和,不显山不露水的。然而,她却属于中国探索 ICP 最早的一批人,现在旅居瑞士,拥有多家上市公司的股权。
小梅在南方出生、长大,并在南方完成学业,后来到北京发展。1997 年,在当时中文网站寥寥无几、大家不知风险资金为何物的时候,她开始了创办女性网站的探索,还注册了不少女性网站域名。最辉煌的时候,氅下汇聚了十多个充满创业激情的年轻人,其中大多数是女孩子。他们的创业,比刚刚在中国大地涌动的互联网创业热潮,早出整整三个年头。
那一批投入互联网创业的先驱,大多数没能挺下来、结成正果。原因显而易见:在中国,他们太超前了。没有源源不断资源支持的网站,是无法熬到今天的。小梅也没能幸免,心爱的女性网站中途夭折。
这次的创业经历,给小梅深深的挫折感。她感觉,“在中国做事情太累”,特别是女性,要做点事情尤其难。“一上升到哲学的高度,女性就显得很脆弱很脆弱”。
小梅决定离开伤心地,远走欧洲游历,结果遭遇了她自己的“地理大发现”:发现了瑞士、迷人的瑞士。说起瑞士,小梅滔滔不绝。
首先吸引她的,是瑞士的美丽风景:除了路,触目都是绿色,“打开窗就是风景”。瑞士有“欧洲寂寞的花园”之誉,不过,亲身经历与隔画观景,究竟是不一样,小梅无法抗拒美的诱惑。
更让她无法抗拒的,是瑞士人、是瑞士人组成的社会。瑞士是个山国,600 万的人口,比北京市少得多,不过瑞士人的人均收入在世界前列,很有钱。小梅现在的老板有 12 辆爱车,正准备买私人飞机。在瑞士,千万别以为乘公交车的人没什么钱,他们中的千万富翁、亿万富翁多的是。
瑞士的银行放着全世界的钱。有人说,是全世界的“黑钱”才让瑞士人那么富的。小梅说,不是,瑞士人致富的“秘诀”,其实是勤劳、诚实的品格和重信守诺的服务精神。就银行业务来说,为什么全世界都愿意把钱放到瑞士、而不是其他的国家呢?因为瑞士的银行承诺保密,不折不扣地保密,致死都不会说。还因为,瑞士的银行服务几乎从不出错。出一次错,客户可以索赔很多。小梅曾经留意过好多次,一次都没有逮到过拿索赔的机会!小梅想,“王海”在中国很火,在瑞士不会有市场。
为什么瑞士出产世界上最精致、最先进的工业产品,价格那么高还生意兴隆呢?因为瑞士人认死理儿,不管别人玩什么花样,自己做自己的,要做就做得做好。他们习惯于工作,习惯于做实事、创造价值,创造真正有价值的、用户真正需要的产品或服务。在瑞士,失业了有 4000 法郎的收入,但是没有人这么做,除非真正没有其他生路了。瑞士人一有机会就会去工作、去为社会奉献而不是索取别人的劳动成果。
相比之下,我们中国人的“花花肠子”太多了。中国人以“聪明”著称于世,唯恐上当,处处算计,心里“小九九”算得那个快、那个细,比“奔腾”厉害多了。太多的中国人羡慕人家的财富,却不肯像人家那样地付出、那样地承担责任和风险。他们宁愿投机、宁愿赌。可怜一个大好的网络产业,成了时下中国最闹腾的赌场。
瑞士人富得流油,环境美得像假的,但他们从不张扬,甘做“欧洲隐士”,生活在“寂寞的花园”里。瑞士人不会“讲故事”,只会踏踏实实做事。他们视“市场”“上市”“营销”活动为浪费时间,而更愿意“让产品自己去说话”,就像哑巴卖刀的营销手法一样,硬碰硬。
这种观念之深,从我们中国人的眼光来看,甚至会觉得古怪。小梅的老板就认为,交谈属于浪费时间的行为,而“搞设计”才是在工作。老板是兄弟俩联手创业,也就一“中小企业”的规模,经营的业绩非常好,又是做网络技术的,这要是在中国,不抢着上市肯定是傻瓜。小梅的老板却没这份闲工夫去找“银行的人”,只得劳动“银行的人”一趟趟地找上门来。就这样,老板还满是牢骚:“银行的人又来谈了一天,什么事都没有做”。上市了,结果“股价高得惊人”。也奇怪了,同样是 VC (风险资本),在中国看重“故事”,而在瑞士看重实干、业绩,有很可靠的价值。
“美国在线”与“时代华纳”合并后,媒体很关注“雅虎”的动向。小梅有一次偶然看到一个相关的报道,记者问,“雅虎”会不会与人合并?“雅虎”一位“CO”级高级官员委婉地回答说:“雅虎”像瑞士,我们热爱的东西,就会把它做到最好。“雅虎”自比为瑞士!小梅兴奋地把这一新闻告诉周围的瑞士同事,得到的反应远没有小梅期望的热烈:“噢?是吗?”
小梅很喜欢瑞士、瑞士人,喜欢瑞士的美、喜欢瑞士人的纯朴、实在,也喜欢像瑞士一样的人和事。像“雅虎”,像 ChinaByte,她都喜欢。小梅说,ChinaByte 三周年生日之际,她还特地从瑞士发去传真表示祝贺。
在瑞士,她觉得自己如鱼得水,早年在国内创业的伤痛渐渐淡去。小梅做的是 BD ( 业务开发 ) ,因为她的优势和兴趣在于整合各种商业资源,而不是项目的具体运作。国内某声名远播、受无数学生顶礼膜拜的风云人物,其创业神话中的早期种子资金,就是小梅“整合”来的。小梅和那位风云人物的私交颇好,虽远隔重洋,还常常通电话。
小梅对各种商业资源,从资金、人材、技术到商业项目的价值有敏锐的把握与整合能力。几年下来,她已经为多家当地企业,进行了有效的资源整合。那些企业奉送股权给小梅,就是她创造价值的一种体现。
业余时间,小梅还做了不少“整合”的事情。像当地的中国留学生、商务工作人员,原来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自发社群组织,后来小梅把它们都“整合”到了一起。
有没有兴趣为中、欧之间的商业资源进行“整合”呢?比如说中国的创业项目、欧洲的资金甚至技术?小梅连连点头:当然有兴趣啦!自己虽不能常常回来,但托互联网的福,在网上沟通还是很方便的。
好吧,我们等着瞧瞧,小梅怎样在中欧之间“整合”出一批金灿灿的好项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