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大鳄”索罗斯获得第二届“代顿和评奖”,很多人不服气,追问索罗斯的道德问题。索罗斯来中国的时候,就对“道德追问”做过回答:
“在金融运作方面,说不上有道德还是无道德,这只是一种操作。金融市场是不属于道德范畴的,它有自己的游戏规则。我是金融市场的参与者,我会按照已定的规则来玩这个游戏,所以我不觉得内疚或要负责任。从亚洲金融风暴这件事来讲,我是否炒作对金融事件的发生不会起任何作用。我不炒作它照样会发生。另一方面我遵守运作规范,我尊重那些规则,关心这些规则。作为一个有道德和关心它们的人,我希望确保这些规则,是有利于建立一个良好的社会的。同时我也主张改变某些规则,我认为一些规则需要改进。如果改进或改良应想到我自己的利益,我还是会支持它,因为,需要改良的这些规则也许正是事件发生的原因。”
从索罗斯的回答中,我们看到不同的文化对待规则的态度,和对待规则和诚信的关系。在中国文化背景下,诚信通常是指一个人的品质问题,如果说一个人不讲诚信,通常是说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但在西方文化背景下,诚信的理解通常是能够按照游戏规则做事情,与这个人是好人坏人没有直接关系。也就是说,诚信是和规则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离开了规则,就很难鉴别诚信。
规则是一种契约关系,可分为成文规则和不成文规则,不成文规则是指心理契约。中国文化传统中更注重不成文规则,这就造成了更大的不确定性。
很多企业发展过程中不注重成文规则的建立,过多地依赖心理契约,容易演变成人际矛盾。比如一个企业老板引入职业经理,老板说,我请你来就信得过你,完全授权给你,你就放开干吧。经理人说,你既然请我来,就要绝对信任我,就要完全放权给我。
这两者都是有问题的。我们毫不怀疑两人的诚意,因为,两人在人格上是完全信任的。但信任不能代替规则,如果企业不能建立起有效的治理结构和内控机制,完全依赖双方的道德品质,在运行中磕磕碰碰多了,就演变成不信任。
就如同看电影,如果前排的人站起来,后面的观众必须跟着站起来,直到整个电影院的人全部站起来。此时,最后一排的观众不能寄希望于前面一排人的道德和诚信,因为,坐着无法看到电影。
可见,规则大于诚信,需要先建立规则,才能谈得上诚信。老板和经理人渡过了蜜月期,往往产生很多矛盾,最后不欢而散。老板抱怨经理人职业道德有问题,不讲诚信,经理人抱怨老板有问题,当初说好的不兑现,不讲诚信。双方相互抱怨,谁都不是赢家。
是不是订立了一般规则就可以了,还不行,还必须订立保证规则执行的规则,才能形成好的完整的规则。好的完整的规则给遵循规则的人以鼓励,给违背规则的不道德者应有的惩罚。否则,违背规则没有得到惩罚,违背规则的机会成本很低,潜在收益可能很大,大家就没有积极性执行规则,发而有积极性违背规则。规则一旦被破坏,哪怕一次,就失去了作用。
民营企业中成文的规则少,但也有一些,但为什么执行不好,原因之一是往往是制定规则的人首先破坏了规则。老板多变,使很多规则形同虚设。
不同的文化传统,对规则的理解和重视程度是非常不一样的。
有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个中国小伙子,是名牌大学的高才生,仪表堂堂,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想和他叫朋友,他挑来挑去,快30岁了也没谈成合适的。后来他出国留学,交了一个美国的女朋友。有一天晚上,骑着摩托车带女朋友兜风,深更半夜,路上每人也没有警察,路口是红灯,就一加油冲了过去。回去女朋友就和他分手了,原因是女朋友觉得他红灯都敢闯,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干,万一哪天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所以,和他在一起没有安全感,拜拜了。
小伙子很郁闷地回国了,别人给他介绍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有一天晚上,骑着摩托车带女朋友兜风,深更半夜,路上每人也没有警察,路口是红灯,他乖乖地等着,直到变成绿灯才走。回去女朋友又和他分手了,原因是女朋友觉得他深更半夜没有人,连红灯都不敢闯,还能干什么事,窝囊废,所以,和他在一起没有安全感,拜拜了。
可见,不同的文化对规则认真程度是不一样的,一种背景下认为遵守规则是起码的条件,一种背景下则认为破坏规则是起码的条件,是一种荣耀。
企业经营管理要建立规则,更重要的是身体力行执行规则。这样才能有规则,有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