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访宝珀中国区副总裁廖昱 创新传统 “我打算把这里做成书吧。”在宝珀全球最大的新天地旗舰店内，中国区副总裁廖昱站在一排原木色的柜子前，若有所思。一捧白色的玉兰花，一只白色的瓷壶印衬在原木色的桌面上，显得格外素净。旗舰店的二楼有一片环形露天阳台，通过木栅分割的屋门，高大的梧桐树正将树枝慵懒地攀附在阳台上，随着潇潇冬雨，不时地甩落一两片树叶。低头便是新天地熙来攘往的游人，抬眼间石库门的洋房错落有致地形成狭长的分割线，顺着视线铺陈开去。冬天的味道浓了，就会特别眷恋屋子里散发出的温暖气息。待到春天，旗舰店的二楼还将飘出瑞士美食和红酒的香味，宝珀的会员可以在这里享用瑞士进口的小食、红酒，还可以在这里看书、发呆、晒太阳、聊天。 “旗舰店里的酒都来自宝珀工厂的所在地Le Brassus农庄，是小海耶克亲自挑选的。”廖昱很喜欢这位斯沃琪的第三代传人，比起父亲老海耶克，导演出身的宝珀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小海耶克更钟爱美食、艺术和兰博基尼赛车，所以在传达宝珀的品牌理念时，人们会惊异地看到一边是制表大师在快速组装手表零件，另一边是米其林大厨在烹饪一道绝佳的美食，两者殊途同归。当宝珀推出X 系列腕表时，小海耶克在贵宾面前，戴上潜水器具，只身跃入全球最大的迪拜水族馆给嘉宾做腕表展示。所以人们想起宝珀的时候，除了齿颊间的留香，还会有深海的探索和极速的赛车。 从2001年廖昱进入宝珀，到如今成为宝珀中国区的副总裁，宝珀的文化与廖昱的生活已经二位一体。 所以宝珀的“坚持”不是固守，而是创新传统。广告买不来消费者的忠诚，品牌通过在产品上强化传统，可以让消费者深刻了解品牌的历史和文化，而创新则会持久地吸引消费者，让他们发自内心地追随。 有形与无形 《中国经营报》：宝珀表以“坚持”而闻名，坚持机械，坚持手工，坚持圆形表盘，为什么当其他品牌随市场、随潮流而改变时，宝珀能够坚守传统不变？ 廖昱：看品牌的发展与看人生的观念是一样的，需要有一个循环的观念。人生有起伏，品牌也有鼎盛与衰落，如果要阻止品牌走下坡路，就得看坚持的方向是否正确。如果正确，即使受市场影响暂时产生跌宕也是正常的。上世纪瑞士机械表整体受到石英表的冲击，越是在这种时刻品牌越是要坚持自己正确的东西。如果宝珀改做石英表，百年来在消费者心目中建立起来的顶级机械腕表的形象将在顷刻间瓦解。 喜欢宝珀的人永远不会因为受其他品牌的广告影响而有改变。因为宝珀在坚持传统的同时，不断地通过创新来吸引消费者。虽然依旧是圆形的机械手工表，但是你可以看到有的表盘采用珐琅微绘、有的则采用传统的金雕，即使造型类似，机芯也各有千秋，有的虽然采用单一的月相功能，但是却可以把表盘做到超薄，让每一款手表都成为卓绝的手工技术的代表。 举例来说，宝珀在制作月相表时发现，月亮的阴晴圆亏和公历没有直接关系，却跟中国的阴历有关，这成为研发中华年历表的源泉。为了给月相一个最完美的呈现，制表师团队用了五年的时间来攻克中华年历历制不规律的难题，将月相盈亏与中国农历和太阳历的显示结合起来。当宝珀在2012年推出中华年历表时，得到了市场的高度认可。这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款将中国的时间元素融入机芯制作工艺中的表，而不仅仅是在表盘上简单地用中国字和龙来呈现中国元素。 所以宝珀的“坚持”不是固守，而是创新传统。广告买不来消费者的忠诚，品牌通过在产品上强化传统，可以让消费者深刻了解品牌的历史和文化，而创新则会持久地吸引消费者，让他们发自内心地追随。 《中国经营报》：说到宝珀的创新，我们很惊讶地看到一个数字，宝珀在7年的时间里前后推出26款机芯，而其他的品牌可能几年都推不出一款好的机芯。请问宝珀是如何实现这一成就的？ 廖昱：2002 年时老海耶克曾经宣布不再向斯沃琪集团以外的公司提供机芯。老海耶克的理由是不少的钟表品牌因为购买斯沃琪集团下属的ETA工厂生产的机芯后不再钻研机芯的制作工艺，而只是把钱投在了广告上。宁肯每年损失机芯供应的利润，老海耶克希望迫使整个瑞士制表业能够拥有自己的核心制造能力，这是一种极有远见的做法。作为斯沃琪集团的下属品牌，宝珀曾经向大部分的奢侈品品牌供应机芯。机芯研发属于大投入高风险的工作，但却是核心价值所在。有些品牌往往很多年都不会研发一款好的机芯，只能通过购买机芯、大量的市场广告以及形状，材质的改变来取悦消费者。 机芯设计师是表业最难得的人才。宝珀从诞生之始就为顶级品牌做机芯，培养了很多的设计人才，连零件大部分都由自己生产，光模具就有十万之众。在1735腕表的研制过程中，六大功能都是由一位制表师来制作完成，他在制表过程中还发明了防水三问，开发了一个隐藏式调校功能，让指针更加稳定地工作。这些新机芯、新功能就诞生在制表师的创作过程中，制表师不仅仅是一个制作者，更是一个创造者，在享受制作的过程中，不断迸发优化的想法，这就是宝珀自由创作的环境所带来的成果。因此7年产出26款机芯并不是刻意而为的产物，而是环境造就的。 如果去宝珀工厂参观，人们会发现宝珀的很多工匠一辈子只做手表的零件，这些是非常精细的活，还有些人专职打磨零件，在外人看来这是件需要卓绝耐心的事，他们的成就不会像制表师那样把名字刻在表盘之上，但是没有他们的精细工作就无法最终成就制表师的想法。精密仪器需要的是一个精密合作的团队，没有对完美的追求之心，把任何一个微小处的工艺做到极致，就不可能成就机芯的完美运转。这些是研发团队和制表师创新与创作的根本，如果没有他们的配合，制表师最后的组装也将功亏一篑。 大工业化时代，程式化规模化的生产带来的是一种冰冷的体验。我们最不愿做的是制造产品，而是要赋予产品灵魂，通过制表师的情感去传达给消费者。 《中国经营报》：说到创新传统，我们知道宝珀为此付出了巨大的时间和代价，还要培养能传承这一工艺的人，请问宝珀是如何衡量这种投入产出比的？ 廖昱：宝珀的创新传统首先是坚持传统。人类社会在发展中曾经留下很多值得称道的手工艺，但在现代已经被遗忘了。为了保护、发掘整理这些传统工艺，宝珀的创作团队中专门有人去做这样的工作，一旦找到相关的手工艺，会与制表师商量看能否在制表工艺中实现。 在金雕工艺的保护和发展中，我们不仅自己培养金雕师，还为这些艺术家提供一个自由创作的空间，他们可以根据客人提供的素材去雕刻，也可以根据自己的想像去创作。这样的金雕师在全球都难寻，而宝珀却能拥有六位。说到大马士革工艺，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工艺之一，以前这一工艺是用在刀具剑鞘上的，而如今艺术家要在深度仅为1毫米左右的表盘梯形凹槽中进行金属雕刻、填充，借用的是传统的工艺手法，但表现的舞台却是在更为精细脆嫩的表盘上，艺术家们在工艺上也必须创新突破，这些都在挑战宝珀人的智慧和技艺。 所以当我们看一个品牌的价值，或者看投入产出时，应该从有形和无形两个部分去看。最终呈现在消费者面前的手表是有形的，而为生产一块独特的手表所投入的研发，以及对传统工艺的挖掘整理工作这些都是消费者看不见的，但正是这些“无形”的工作才是品牌的核心价值所在，也是宝珀区别于其他品牌的根本。日积月累，当“无形”价值为消费者所熟知时，它将为品牌创造巨大的附加值。
《中国经营报》：几乎所有的顶级腕表品牌都喜欢通过艺术、赛车来表达自己的品牌理念，宝珀可能还多了一项美食。在做这些活动推广时，宝珀如何将自己的“无形价值”与其他品牌加以区别，从而巧妙地传达自身的品牌形象？ 廖昱：如果你发现一位制表师在给你制作的产品中留有一些人为的，手工雕刻的痕迹，你会认为这块手表是有灵魂的，会欣赏手表制作背后的情感。大工业化时代，程式化规模化的生产带来的是一种冰冷的体验。我们最不愿做的是制造产品，而是要赋予产品灵魂，通过制表师的情感去传达给消费者。而懂得欣赏一款有灵魂的表的消费者，也会被艺术之美所打动，两者的相通其实都是来自于对生活的认识。因此，我们在传达品牌理念时，不盲从，而是会根据自己的品牌特质来加以选择。 宝珀一直以来积极倡导环保的理念，但我们在表现的手法上更“艺术”，希望通过“美”来唤醒人们对大自然的热爱与保护，也将品牌追求极致和美感的理念融入其中。我们有一个与《国家地理》十年的合作项目，资助《国家地理》的科学家们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去探险。比如法国海洋生物学家、水下摄影师洛朗·巴莱斯塔在宝珀资助的活动中，用镜头记录了下潜地中海最大深度区域的情形。为能在深于100米的海底潜行寥寥数分钟，潜水员要在不到10米的水域减压上百个小时，而洛朗的探险深度达到海底200米，在不同的潜水深度拍下了各种罕见的海底生物，以令人震撼的方式呈现给《国家地理》的广大观众和读者。我们希望通过这些闻所未闻的美丽，唤起大家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发自内心地去追求和谐的生态环境。 另外，宝珀赞助国际著名的美食大赛——Bocuse d’Or世界烹饪大赛已经多年，如今又成为瑞士美食指南（Grandes Tables de Suisse）的合作伙伴，还有不少米其林星级主厨是宝珀的好友兼忠实客户。宝珀赞助美食大赛，是因为厨师烹饪美食的过程与制作手表的过程如出一辙，强调卓越的品质，精湛的技艺，最后呈现在消费者面前的都是“鬼斧神工”的产物，整个的制作过程充满激情，怀有无限创意，处处都让人觉得制表和烹饪美食的工艺过程是不谋而合的。 当然这些美食和艺术最后将汇总于我们在全球各地的旗舰店内，我们正在尝试推出给会员的美食服务，在欣赏表的同时，也能品尝到我们精心挑选的瑞士美食与红酒，影像和图片将还原科学家们所做的各种自然探索。我们希望美和艺术能够看得见摸得着，正如宝珀表，它不应只是博物馆中的藏品，而是消费者能够真正拥有、欣赏、使用的至爱之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