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摘 要 介绍了2001年11月19～23日在瑞士日内瓦召开的联合国可持续能源会议上，对能源 价格改革、能源市场自由化和能源政策目标讨论的主要内容和观点。认为，我国煤炭行业必 须坚定不移地实施产业结构调整战略，进行行业重组，实施大集团战略，才能参与同国内其 他行业的竞争和国际竞争。 关键词 能源市场 能源价格 能源政策 产业结构调整 2001年11月19～23日，联合国可持续能源会议在瑞士日内瓦召开，会议主办单位为联合 国经济与社会委员会(UNESE)。来自欧洲、美洲和亚洲40多个国家以及联合国开发计划署、 国 际能源机构和世界银行等国际组织的官员和专家共140多人参加了会议。笔者作为唯一来自 中国的特邀专家出席了会议，并在会上做专题报告“中国煤炭工业结构调整及其前景”。会 议主议题包括：(1)能源价格改革；(2)开放能源市场；(3)能源安全；(4)煤炭与电力。本文 介绍会议的主要内容和对我国能源问题的思考及建议。 1 能源价格改革 11 能源价格改革的核心 能源价格在能源生产和提高能源消费平衡中起着重要作用，它影响着能源生产者和消费者的决策行为。 能源价格背离市场价格，无论对于市场经济国家还是经济转型国家都有负面影响，它 既不利于产业结构调整，也阻碍着节能和能源效率领域的投资。因此，鉴于目前在世界范围 内能源价格仍不同程度地背离其经济价值，必须逐步提高能源价格，使其达到其经济价值和 国际市场价格水平。能源价格背离问题可以分为两类国家进行分析。第一类型：西方发达国 家。这些国家的特点是人民生活质量达到很高水平，国家经济发达，人均能源消费高，节能 和能源效率高（表现为单位GDP能耗低），能源市场已经完全放开，能源价格已达到其经济 价值水平，能源消费几乎没有补贴（虽然个别国家例如德国煤炭生产还有很高的补贴） 。在这些国家，社会对环境问题极其关注，对保护环境日益重视。但是，另一方面，对采用 经 济手段如征收能源消费税来解决环境问题在许多国家都遭到反对。加上由于各国能源多样化 差别很大，因此对征收能源税一直难以达成一致意见。第二类：东欧和亚洲经济转型国家。 这些国家的特点是人民生活水平中等或较低，政治和经济改革尚不彻底，还需要继续进行改 革，能源价格低于经济价值水平，特别是在部分独联体国家能源价格比国际市场价格低30% ～85%，主要表现在民用能源的补贴，能源消费强度（单位GDP能耗）高，能源生产和利用效 率 都较低，能源生产导致的环境污染问题严重，技术和设备老化。这些国家强调发展经济和提 高人民物质生活水平。 1 2 能源补贴改革 在东欧和亚洲经济转型国家，政府补贴主要是对煤炭工业和对居民供暖及天然气的补贴，这 些补贴自从1990年以来已逐步减少。例如，从1990年～2000年，多数国家政府对煤炭工业的 财政补贴已减少了约75%。取消补贴的方法是提高能源价格，同时对居民给予价格补贴。 1 3 能源外部成本内部化 能源生产（例如煤炭开采和发电）过程中，会造成环境破坏，而治理这种环境所需的费用就 是能源生产的外部成本。这种外部成本应该计入能源生产内部成本（或能源价格），这就是 能源外部成本内部化。征收能源消费税被认为是最有效的方法，它有利于减少能源消费。但 是，无论在市场经济国家还是经济转型国家，征收能源税都遭到了强烈反对。联合国欧洲经 济委员会和经济合作组织（OECD）认为，能源价格改革必须考虑环境外部成本，为此，组成 了一个联合专家组，对环境外部成本内部化问题进行研究： （1）对能源外部成本内部化的方法进行研究，充分考虑这一问题的复杂性、数据的可比性 和地区差别； （2）规范计算方法和定义； （3）制定运用包括能源税等财政手段的指导性意见，为各国政府部门决策提供依据。 2 能源市场自由化 当前，“改革之风”已吹遍世界各个角落，对能源市场、工业和企业带来深远影响。中欧、 东欧和中亚各国都在加紧进行经济改革，有的已出台能源工业的私有化措施。在西欧、美国 和加拿大各国政府正在逐步开放能源市场，特别是天然气和电力市场。与此同时，市场自由 化和经济全球化促使资本和人力资源越来越集中到跨国能源集团，使跨国能源集团越来越大 ，加剧了市场集中化程度。在北美和西欧国家，要求进一步放开能源市场和打破行业垄断的呼声最高。欧盟电力和天然 气委员会要求，到2003年欧盟国家至少要开放32%电力市场和28%天然气市场。到目前为止的 市场发展情况表明，上述市场开放目标完全能够实现甚至大大超过。例如：到2001年初欧盟 国家电力市场开放程度平均已达55%，欧盟中有部分国家电力市场已经完全放开，而有的国 家开放程度仍低于30%，不同国家差别很大。大部分国家天然气市场开放程度为78%左右。 市场自由化趋势将迅速波及中欧经济转型国家，特别是已加入欧盟的中欧国家，到2005年这 些国家市场自由化政策和法规将进入实施阶段。其他东欧和中亚国家也将制定相应的法规和 进行产业结构调整。 与此同时，政府政策是取消限制和鼓励市场自由化，以促进市场竞争。市场自由化还将导致 能源市场的重组。政府需要建立适当的法规机制规范市场运作。另一方面，市场新的变化和 新的特点也要求能源公司重新调整公司发展战略和经营方针。 3 能源政策目标 从市场自由化、经济全球化和保护全球环境出发，发达国家共同的能源政策目标是：加强能 源安全，提高经济效益，保护人类健康环境。这种能源政策目标对经济转型国家也是有益的 启示。 31 能源安全 能源安全是能源政策的基石。能源和能源工业对所有现代社会成员都至关重要，是国家经济 发展和人民生活质量的重要保障。因此，任何国家和政府在任何历史时期都对能源安全给予 高度重视。 能源供应安全性是指保证能源短期和长期供应不出现中断情况。也就是说，在能源需求高峰 时能维 持能源供应，将在短期内能源短缺风险降到最低程度；而在长期计划中，在合理的价格条件 下能确保能源供应。 最令能源决策者担忧的莫过于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初出现的能源安全问题。当时曾经出现 过两次 石油价格飚升，使能源市场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正是由于这次石油危机，各国政府开始采 取一系列政策措施以保障能源安全。 20世纪80年代末和90年代，在能源市场相对缓和的条件下，发达国家能源决策者再次提出能 源安全 问题，主要是考虑到石油进口依赖性和价格上涨压力，以及电力和天然气供应问题。特别是 在美国，能源安全问题越来越受到关注。目前美国政府正在采取措施解决当前和未来能源供 应问题，以确保能源安全。最近，欧盟和俄罗斯达成了一项合作计划，旨在维持或增加对西 方国家的能源供应。
32 经济效益 政府能源政策第二个目标就是在能源生产和能源利用中追求最大经济效益，不仅满足社会发 展对能源的需求，还应该做到最低成本和高效利用。而实现这一目标，有赖于能源市场的多 样化和自由化，并最终通过市场力确定能源价格，而政府决定能源价格的影响应该越来越小 。而在最近几年，无论是在发达国家，还是在发展中国家，技术进步、管理体制改革和社会 变革都有利于这些措施的落实，特别是有利于降低成本，提高经济效益。 33 保护人类健康环境 能源政策的第三支柱是保护环境。政府的能源政策是否得到社会认可也取决于这第三个目标 的实现。必须承认，能源生产和利用不可避免地对环境造成严重影响，最大的问题就是大气 污染，此外，还有对土地和资源的破坏，这些影响可持续上千年。而治理这些环境问题是要 花费很多费用的，这就是能源的外部成本，必须把这些外部成本分摊到能源内部成本中， 使能源外部成本内部化，从而促进节约使用能源和改善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 4 中国煤炭工业结构调整和大集团战略 41 调整产业结构 中国是世界煤炭生产和消费大国，1997年煤炭产量曾高达13.7亿t，创历史产量高峰 和世界 第一。但由此导致了煤炭大量供过于求，煤价下滑，煤炭企业被拖欠货款和亏损猛增。在此 形势下，国务院果断实施关井压产和结构调整政策。至2001年底，关闭非法开采和不符合安 全生产条件的小煤矿近6万处，2001年煤炭产量控制在10.02亿t左右，实现了供需平衡，煤 炭市场转旺，国有煤炭企业效益上升，煤矿安全状况好转，死亡人数由1997年的6753人下降 到2001年的5395人。煤价由市场调节意味着市场放开，但另一方面，关闭小煤矿在一定程度 上制约了市场自由化进程。随着经济改革和市场的成熟，以及加入WTO与国际接轨，市场力 在煤炭工业调整中将发挥更大作用。 煤炭工业结构调整的另一个重要方面是延长产业链，重点是发展煤电联营和洁净煤技术产业 化，才能增强煤炭工业在市场经济中的竞争能力和提高经济效益。 42 放开能源市场和价格 中国拥有丰富的煤炭资源。目前全国保有煤炭资源量有9800亿t，煤炭储量约占全国一次能 源探明储量的90%。石油和天然气资源所占比例很小。毫无疑问，中国能源安全要靠煤炭来 保 障。中国政府的经济体制改革方向必将推进市场化进程。加入WTO就意味着市场自由化，开 放能源市场，将向外国投资者开放，同样也将向国内其他行业开放。联合国有关机构帮助中 国国土资源部按照联合国资源分类方案制订“资源及固体燃料和矿产分类方案”，该方案于 1999年12月1日开始实施。这一分类方案最终将导致中国煤炭储量重新定义，煤炭储量大大 缩水，约为1100亿t左右。这种新的储量定义与世界接轨，可以评价煤炭储量市场价格，有 利于吸引外国投资者和国内包括电力公司在内的其他行业合资办矿，共同开发煤炭资源。 43 行业重组与大集团战略 1998年煤炭工业管理体制改革，煤炭企业下放地方，行业集中度低，企业弱小，与 其他行业的大集团相比较缺乏竞争力。特别是加入WTO与国际接轨，又面临着世界10大煤炭 公司的竞争。自2000年以来，世界10大公司已有4家在调查中国煤炭市场，寻找中国煤矿投 资机会。在国内，煤炭行业与电力行业密切相关。目前煤炭市场转旺，按市场经济法则，煤 炭涨价是必然趋势，市场煤价平均涨10～15元/t。但是，在2001年12月底厦门煤炭订货会上 ，煤炭涨价受到电力行业联合体燃料公司的联合抵制，双方相持不下。同时，随着市场经济 的不断推进，外行业可能投资条件有利的煤矿。山东鲁能集团已提出开发山东荷泽矿区的方 案并进行论证。电力行业投资煤矿，一方面将促进煤炭工业的发展，但另一方面将可能 为其控制市场提供可能。因此，在目前煤炭行业集中度低，企业弱小的情况下，必须抓紧研 究和实施大集团战略。煤炭信息研究院刚刚完成的研究报告《世界煤炭前景与大集团发展战 略》和中国煤炭学会目前组织的研究课题《煤炭行业实施大企业集团的研究》，可以为煤炭 行业重组和实施大集团战略提供指导性建议。 5 结论与建议 综合会议讨论的主要内容和观点，同时考虑到我国加入WTO与世界接轨所面临的挑战，可以 得出如下结论和建议： （1）在世界范围内必须逐步提高能源价格，使其达到其经济价值和国际价格水平。建议逐 步取消能源消费补贴，实行市场价格。在能源价格改革中，同时要考虑环境外部成本。 （2）能源市场自由化和经济全球化有利于资本和资源的优化配置，导致跨国能源集团越来 越强大。在北美和西欧国家，普遍要求取消电力和天然气行业垄断，推进市场自由化。我国 在经济改革中要打破电力、石油和煤炭行业垄断，鼓励跨行业、跨地区和跨国经营。 （3）能源安全、能源效益和环境保护是各国共同的能源政策目标。无论是能源紧缺 或能源市场缓和时期，能源安全始终是能源政策的基石。我国能源安全要紧紧依据煤炭。要 推进洁净煤技术的产业化，提高能源效益和减少环境污染。 （4）我国按照联合国资源分类方案制定了《资源及固体燃料和矿产分类方案》，要对 煤炭储量重新定义，评价其市场价格，以吸引国外投资者和国内其他行业投资煤矿。 （5）我国煤炭工业结构调整已见明显效果，供需趋向平衡，市场转旺，煤矿安全好转，必 须坚定不移地实施产业结构调整战略。同时市场经济和竞争迫使进行行业重组，实施大集团 战略，才能参与同国内其他行业竞争和国际竞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