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普京,梅德韦杰夫是个天才型学者,他正直、开朗而且诚实,是知识分子的杰出代表。试图给梅德韦杰夫贴一个“自由的”还是“保守的”标签,那是对于俄罗斯认识幼稚的表现。不过,可以确定最合适的标签只有一个——梅德韦杰夫肯定是“俄罗斯的”。
俄罗斯瓦西里岛上的圣彼得堡大学法律系,五层旧楼房,灰白色外墙,两扇老木门“安详的”伴随着她诞生着一个又一个的“神奇”。任何时候,只要你想越过“神奇”,就会发现,圣彼得堡大学法律系是藏龙卧虎之地。
在圣彼得堡大学法律系,绝大多数人有一种自豪的情绪。以前是由于普京,现在更是为梅德韦杰夫而兴奋。这是继克伦斯基、列宁和普京之后,梅德韦杰夫是第四位在沙皇被推翻之后在圣彼得堡大学法律系就读过的俄罗斯领导人。
梅德韦杰夫性格沉静,但爱好十分广泛。走进他的办公室,你会看到一个大大的鱼缸,他喜欢养鱼,鱼缸里的鱼都由他亲自喂食;他还喜爱音乐,尤其酷爱重金属摇滚乐;此外,他还是个国际象棋迷,一有空,他便会与朋友杀上几盘……
聪慧而博学
梅德韦杰夫的启蒙老师薇拉·斯米尔诺娃人到中年,一头漂亮的金发让她看上去非常年轻。薇拉说:“我从师范一毕业就当了一年级学生梅德韦杰夫的班主任,那时我还是个小姑娘。”
初登讲坛的薇拉非常担心,学生家长看到自己如此年轻,会把孩子转到更有经验的老师的班上去。在了解到梅德韦杰夫出身知识分子家庭——他母亲在赫尔岑师范学院教授文学,父亲是技术学院的副教授后,这种忧虑更加强烈。不过,梅德韦杰夫还是留在了薇拉的班上。
薇拉老师说,上小学一年级时,梅德韦杰夫已经受到了很好的教育,能读善写,“于是我就交给他特别的任务——读完某本书,然后讲给同学听。”当然,薇拉老师这么做还有另外的考虑。用她的话说,原因其实非常简单:“他是一个可怕的 ‘问题男孩’,总提出一大堆让我伤脑筋的问题。
一次,梅德韦杰夫提的问题把薇拉老师当场难倒了:传奇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排水量有多大?薇拉老师只好翻书查资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答案。薇拉老师说,那时的梅德韦杰夫不但智商高,情商也高。
即使后来升迁迅速,甚至在克里姆林宫办公厅工作后,仍然对启蒙老师尊敬有加。有一次,梅德韦杰夫还把启蒙老师请到自己在克里姆林宫的办公室。在克里姆林宫走廊里,薇拉老师感到有些晕头转向。“他注意到我的状况后说‘我头一次进克里姆林宫时也这样’。”
谈起梅德韦杰夫,昔日的同学、如今圣彼得堡大学的助理教授玛丽娜·拉夫里克娃说:“他是一个实用主义者,不是一个爱因斯坦,但他知识渊博,给人印象颇深。”她说,大学第二年,梅德韦杰夫因在研讨会上发表“发达社会主义的经济机制”的陈述获奖,并在与芬兰接壤的边境地区服完义务兵役。在当时的一张照片上,略带稚气的梅德韦杰夫手握一把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一脸严肃。到最后,他荣获少尉军衔。
特别是在大学毕业时,法院、检察院乃至克格勃纷纷前来招兵买马,但拥有博士学位的梅德韦杰夫决定留在母校任教。他的毕业论文是关于市场经济下国有企业的法律地位,这种研究对他以后的职业生涯大有裨益。
稳健加忠诚
梅德韦杰夫和普京的“政治结合”源于他们共同的大学老师、圣彼得堡大学法律系教授安纳托里·索布恰克。1989年,正逢前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新思维”政策,向全社会开放苏维埃选举,老教授索布恰克打算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竞选圣彼得堡市苏维埃委员。作为索布恰克的得意门生,梅德韦杰夫受邀担任老师的竞选顾问,并承担散发传单、争取选民的工作,这是他涉足政坛的开始。
1990年德国统一后,原本在东德城市德累斯顿工作的克格勃中校普京不得不回国并退役,当时国家为他安排了一个待遇优厚的闲差,担任圣彼得堡大学的副校长。很快,普京的大学老师索布恰克找到他,邀请他担任对外联络委员会主席,负责新政府与前苏联时代权力部门的沟通工作。年轻的梅德韦杰夫则转到“师兄”的门下,担任助手。此后二人开始了长达近20年的友谊和合作。
在圣彼得堡期间,普京跟梅德韦杰夫的合作非常愉快,后者也给前者帮了很大忙。比如,在担任对外联络委员会主席期间,普京曾遇到了一个大麻烦——1993年有人指控普京“私自发放有色金属原料出口许可证,换取食品进口,从中牟取私利”。在危急时刻,梅德韦杰夫挺身而出,为普京出谋划策,并以律师特有的辩论技巧,帮普京化解了险情。
1999年8月16日,普京被叶利钦任命为俄联邦政府总理。当年11月的一天上午,正在教室里给学生们讲课的梅德韦杰夫突然接到了普京的电话:“季玛,我给你订了下午1点飞往莫斯科的机票。”当天傍晚,梅德韦杰夫就被任命为总理办公厅副主任。
梅德韦杰夫来到普京身边后不久,就赶上了普京要竞选总统。2000年3月,作为普京竞选班子的总指挥,梅德韦杰夫在很短时间内搜集了大量证据,指控寡头古辛斯基控制的一些媒体往普京身上泼脏水,使那些企图干扰普京选情的人迅速闭嘴。大选前夕,按照梅德韦杰夫的策划,普京驾驶苏-27战机,突然飞抵车臣首府格罗兹尼上空,吸引了几乎所有俄罗斯人的注意……普京知道,梅德韦杰夫为他成功赢得总统选举立下了汗马功劳。
几年来,不管是在政治斗争中还是在生活上,梅德韦杰夫都是普京离不开的“左右手”——他亲自安排普京的工作日程,接听总统的所有重要电话,负责分析国内社会、经济形势和国际局势,帮普京决策……可以说,除了家人外,普京最熟悉的人就是梅德韦杰夫这位克里姆林宫的“大内总管”了。
有分析认为,梅德韦杰夫之所以最终成为俄罗斯新任总统,主要原因在于:首先,他绝对忠于普京,曾是执业律师,当过大学教授,通晓经济管理,能团结俄罗斯各界精英;其次,支持梅德韦杰夫的媒体力量强大,俄国家电视台第一频道、莫斯科回声电台、《生意人报》以及其他众多媒体,均在梅德韦杰夫任董事会主席的俄罗斯天然气公司旗下,其威力无人能敌。
其实,与普京朝夕相处,梅德韦杰夫成了最了解普京所思所想的人,这才是他在政坛上节节攀升的坚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