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系列专题：区域经理成长录
《魔鬼营销人》第一章3、4、5节连载
三
推销商品时要学会迂回战术，把促销的功利性隐藏起来，虔诚地帮他们做一些事，以博取信任或者好感。
做任何事都有技巧，销售也如此，必须讲究技巧，但这些技巧没有人教我，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公司虽然组织过好几次营销培训，但那些东西都是教条，到了市场，我才发现，一切只能靠自己，教科书上的东西没有一条是可以照搬的。
有了那一次挨打的教训，我自然也学乖了，我不再这样向人叫卖，我学会了迂回战术，把促销的功利性尽量地隐蔽起来，经常会有事无事地去走访那些潜在的零售商店铺，尽量虔诚地帮助他们做一些实在的事情，以博取他们的信任或者好感。譬如，那些小店的老板，我会跟他闲聊生意，然后帮他把啤酒从三轮车上搬下来，一箱箱地帮他码好在小店后面的杂货库里，有时还会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根本不会抽的香烟来，用一元钱一只的简易打火机帮他点燃，然后我们天南地北一个劲地神侃，几次下来，老板就把我当成至交，然后我就在适当的时机，把补肾王拿出来向他介绍。
“我靠？这玩意真有这么神？”
“当然，您要是不信，我就免费送一瓶给您试试？”
我这一招欲擒故纵的激将法还真灵，老板果然不以为然。
“不就200来块钱吗？我买了，就凭你这副心肠，俺也信！”
当然，最后除了老板自己吃外，还让我把补肾王陈列在他的店里，使他成了我的一个小零售商，一个月下来，凭着这老兄忽悠，居然也能卖掉个十瓶八瓶的。
除此之外，我还在一些乡镇农村跟那些婆娘们关系处理得很好，我常常混在她们中间，跟她们讲一些上海的新鲜趣闻，讲上海男人如何如何对待老婆，如何如何细腻地做家务，等等。有时也给她们带一些上海的大白兔奶糖和漂亮的发夹之类的小玩意贿赂她们。
把她们拉拢住以后，我就把话题慢慢地吸引到男人补肾的重要性上来，有时候效果蛮好，她们会认真地回想自己老公在房事上的乏力而向我咨询，我像一个男性生理专家一样回答她们的各类提问，然后向她们兜售补肾王。
经常跟这些女人混在一起，虽然没闹出什么来，但我这个大学生跟这些农村婆娘却成了好朋友，我也知道她们这么跟我闹其实也把我当成孩子或者朋友，就这样不知不觉也卖出了不少补肾王。后来我就一个个地击破，在山东几个小城市和县城里就这么一点点做了起来，想不到两年后，竟然把这个鬼知道有没有真效果的补肾王还真的有板有眼地推销出去不少，我的上司自然也对我这个只会耍笔杆子的下属刮目相看。
两年后我也顺理成章地从一个地区销售员晋升为区域经理，也就是说,原来我的阵地只是在一个个小县城,现在,我的战线将延伸到市和省,我要负责整个山东省的产品销售和经销商管理。尽管我的职位是区域经理，但实际上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我手下开始有人以外,工资也不见得上涨,因为我的薪水是由我的销售任务完成率来定的。
也许是一直孤身在外，我开始很强烈地思念圆圆，有时候一天一个电话，最忙的时候也会在深夜打个电话回家，哪怕听听她的声音也好。但渐渐地，我开始感觉内心烦躁起来，越是想圆圆，内心越是烦躁不安，尤其是跟婆娘们胡闹过后，我有一种兴奋过后的失落感，我知道，那是我的生理欲望在作怪。
这样想多了，我开始担心，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会做出对不起圆圆的事。
除了开发新的客户，我还要维护好老客户。所谓的老客户，皆是一些陈列着补肾王产品的中小型店铺，这些客户，我基本上每个月跟老板有一到两次的面对面交流，有时候也帮助他们处理一些事务。
一次，我去拜访区域内的一个老经销商，他是我一年前发展起来的，目前是区域内做得最好的经销商。我对这个杨老板比较尊敬，平时也经常会帮他去下线的分销商那里看看，哪里没货了，我就通知杨老板送货，公司的促销物品总是第一个就送到他手里，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非常和谐。
杨老板自己有一家在当地比较大的食品商店，比较破烂，这次去我发现这家伙花了不少钱装修之后，店面看上去气派多了，但杨老板却说，装修好了生意反而不如从前了。
“为什么？”我问。
“不知道。”
杨老板告诉我，以前他的店每天都要接待上百个客人，装修好重新开业后的半个月里，客流量一直很少，有时竟然就十多个人，更奇怪的是，有些老客户也不常来了，竟然到他隔壁的那家小店里买东西。
“你说奇怪不？”
“哦？”我确实感到奇怪，“你涨价了吗？”
“没有，还是老样子。”
我一时也想象不出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我跟杨老板聊了一会，就起身去店外转了转。
杨老板的店一直是由老板娘管理着，老板虽然大部分时间在家，但他其实很少接待客人，他的任务是做批发，譬如我的补肾王，就是由杨老板批发到下面的小店去的。
我仔细观察了这个装修一新的店，有一个问题引起了我的思考：装修好的新店面的地基高出旧店面许多，因此杨老板特意修砌了四级台阶，而原来的地基不高，仅有一个平坦的斜坡……
我把杨老板拉到店门口，指着这个台阶说：“你生意不好的罪魁祸首，可能就是你新增了这四个台阶。”
“不会吧？”杨老板对我的说法十分意外，“这有影响吗？”
我说有，因为顾客的心理是一个很奇怪的过程，一般到你这里来买东西的顾客，都是来买一些比较应急的物品，人的心里都有一点懒惰心理，原先没有台阶，顾客顺势就进来了，现在他们一看到要爬四个台阶，内心自然会有一点不愿意……
“就因为这，情愿到我隔壁小店里买？”杨老板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我除了这个原因确实也想不出其他原因，就竭力怂恿老板把台阶拆了，改成一个平坦的斜坡。
杨老板半信半疑，觉得拆掉台阶也不是什么难的事，当天晚上就拆了，然后垫了点土，用水泥铺了一个比原来更长的斜坡。
几天以后，奇迹发生了，小店的生意逐渐恢复了，半个月以后，杨老板的店基本上恢复到了装修前的销售水平。
“靠，你这小伙子真有商业头脑。”杨老板非常高兴地夸我。我也很高兴，觉得能为客户做点力所能及的实事，也是应该的。
那天晚上，杨老板无论如何要约我一起吃饭，我推脱不了就答应了。我们是开车去的，到那家宾馆酒楼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街上都没有什么人了。杨老板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帮我联系宾馆的房间，同时又叫上了他的两个朋友。
吃饭时，来了一个人，是杨老板的朋友，杨老板向他介绍了我，这时候我才知道这个男人是老板另一个生意上的主管。
我们三个人一起喝掉了两瓶五粮液。我虽然酒量还不错，但身体也有点飘飘然了。这时我看到杨老板在那个男人耳朵旁轻轻说了几句，那个男人就起身用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好像是跟电话里的人说了宾馆的位置和房间号码。
张经理，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有个姑娘来陪你。杨老板笑着对我说。
我明白了，杨老板为了答谢我的帮助，特意安排一个女人来陪我……
由此开始，我对杨老板的照顾也开始升温，公司给予各级经销商的支持，我总是不打折扣地在第一时间给到他，同时我还通过我个人的权力，在某些政策上给予帮助。下市场时，我也会跟杨老板多聊销售情况，尽量凭自己的能力帮助他解决问题，这虽然说是一种自觉的报答，但又何尝不是我这个销售经理分内的事呢？
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做了错事，开始还觉得不能原谅自己，但随着第二次第三次，我就渐渐地习以为常了。想想这能怪谁呢？我经常在外地，通常都是几个月没跟圆圆在一起，连电话也因为是长途所以很少打了，我知道我们的感情没什么问题，但我的职业使我不能天天待在上海，我要走街串巷地在市场上跑，几个月不能见一次面，一个电话已经无法解决我的实质性问题了！
四
区域经理究竟是一个什么官？你可以说是一个封疆大吏，也可以说是区域一霸，但是，只有真正从事这个职业的人，并且真的在远离公司远离家乡的体验中，度过漫长的日日夜夜的话，你一定会对它有全新的认识。
我相信很多营销人员都做过区域经理，所谓区域经理也就是总部划一个省或者划三个省为一个区给你，让你成为独霸一方的封疆大吏。嘿嘿，说实话，区域经理尽管在官谱上找不到什么级别，但在一个企业里，尤其是销售额上亿的企业，做区域经理倒也是一个十分惬意的差事。平时我根本不回总部，年底的时候像模像样地回总部作个汇报，领取一些奖金，仿佛一个大功臣似的，感觉相当不错！
岗位书上对我的职责写得非常明确：负责市场的开拓、现有渠道成员的管理、区域内各渠道成员的货款回收（催账）、传达总部的政策并贯彻实施政策、了解竞争对手并回馈市场信息、指导区域内的经销商做好各类促销推广活动……这些东西我几乎都能倒背如流，但具体做起事来，照本宣科，因为市场就是市场，就像电影《铁道游击队》中的游击队员，必须在飞驰的火车上完成任务，一切都是动态的，销售也是这样。
有一次公司推出一个补肾王的新套装，融合了三个疗程，价格680元，原先一个疗程为280元，也就是说，比分拆开购买同样三套产品要便宜100多元钱。但是，这个“套装运动”只持续了3个月就结束了，原因很简单，顾客对补肾王产品虽然有很大的认知，但一下子要让人掏出680元来购买它，在决策上是另外一回事了。不光消费者如此，那些经销商也是竭力抵制，我的区域内几乎没有几个经销商愿意进货。后来我把情况汇报给总部，总部就退了一步，允许各区域办事处的经理自己决策，按一定比例给几个重点经销商铺货。我把这个命令执行下去了，一听说公司给予1万到3万元的铺货，这些经销商就一下子来劲了，几乎纷纷要求我给予铺货。而我必须掌握好铺货对象，因为经销商的信用普遍不高，很多企业由于管理不善，最后都把铺货弄成送货，货款难以回收。我把区域内几个信用比较好的经销商率先给予2万到3万的铺货，差一点的只能象征性地给十几套的样品并要求必须让产品上货架，否则立即收回。为了达到效果，我派出了监察小组暗中抽查。还好，由于管理到位，产品100%上了货架。可惜，三个月也只卖了8套，其他地区的销售状况也是如此，后来总部承认决策失误，取消套装策略，依然维持原产品结构。
区域经理官不大，但分管整个省区，我底下也已经拥有了4个部下，这4个人都是经过我从众多应聘者中间挑选出来的。他们的年龄平均只有23岁，大部分是刚从学校毕业的。我认为做销售还必须靠这么一批初出茅庐的小家伙们，因为他们心中积聚着想大干一番事业的雄心壮志，就像当初的我一样，这样的人即便遭遇一些挫折也很快能解脱出来。我知道我的业绩是需要这么一批骁勇的干将帮我做出来，所以，一入职我就给他们编制了系统的培训教材，利用晚上的时间给他们讲解补肾王的功效和产品机理，要他们把产品的USP给我背出来，然后在一个月试用期满的时候进行考试，合格者转正，不合格者淘汰。那些小伙子都十分看重这人生的第一份工作，所以都格外地用功；除了纸上谈兵，我也带着他们走市场，我告诉他们，市场是走出来的，不是写出来的，作为一个销售人员，首先第一项素质就是要腿勤，其次是手快，手快当然是指信息记录，同时要学会帮助经销商做事，哪怕帮他整理一下灰尘满面的货架也好，还包括见到经销商要主动敬烟。山东的那些经销商，个个都是烟酒老鬼，尤其是喝酒，如果没两下，千万别跟他们上酒桌，上了桌子也不要跟他们“喝出来”，他们要是一“喝出来”，10个有9个会倒下，一倒下，你想谈的事就吹了！我是这么教育手下的，也是这么告诫自己的，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在酒桌上出过洋相，倒是不少经销商常常被我搞得一愣一愣的。
长年在外，有时候也很无聊的，打麻将和打扑克是经常性的，现在想来，那时很多无聊的时光，都是跟那些经销商和零售老板们在打麻将中度过的。
跟家里人打麻将纯粹是娱乐，但我偶尔也跟同学以及公司里的同事们玩，我们玩得相对大一点，通常2元5元的，“辣子”30元或者50元，一场麻将输赢也能上千元。在外面打麻将，我可是不让的，能赢则赢，输的时候也要控制数目，尽量输得少一点。
跟区域内的经销商和分销商们，我也常常抽空跟他们坐在一起打麻将，打的是上海麻将，也就是没有垃圾和，起码是两番以上的，按照上海话的说法是“清、混、碰”，清就是清一色，混就是混一色，碰当然是指对对糊了。除了这三个，上海麻将还可以有乱风向，也就是摸到14张东南西北中发白可以和，一和下来就是“辣子”，也就是封顶的意思。
通常我打麻将是很少输的，这不是我运气特别好，而是我打麻将完全是凭记忆和测算的，这些虽然不属于技巧，但用在麻将上绝对是稳赢。
我手下的几个业务员也喜欢打牌，但他们喜欢打扑克，就是一种叫“关牌”的游戏，有时也玩“梭哈”。那时，虽然我们收入不高，但大家打牌时却很输得起。我记得有一次刘振华这小子竟然输掉了500多元，生活费都输进去了，我只好借点钱给他。
跟老板们打麻将，我不会赢他们很多，通常会赢个一两百元，最多不超过500元，然后我用赢来的钱请大家吃饭。这样，虽然他们输了，但因为我请了他们吃饭，他们又觉得我挺够义气的，所以一来一回，他们都把我当成好朋友，而不再把我当成公司派来的营销人员。
但不是每个经销商都很好相处，有些甚至专门跟我们作对，明着一套，暗地里一套，上级领导来视察市场时又是一套，这类经销商真是缺德，要搞定他们，没一点耐力还真他妈的不行！
五
经销商是一个复杂的群体，他们唯利是图却又老奸巨滑，但同时，他们内心也有着太多的烦恼，甚至有时候也不乏真诚，这就要看你如何去应对。能让经销商俯首称臣的人，是真正的营销英雄。
当时区域内的一个地市级经销商老是在我面前诉苦，说公司对他的广告支持太少，要我多多向上汇报，多给点支持，不然他明年要做竞争对手的鹿龟口服液了，还说那个公司的业务员找过他多次，开出的条件也很优惠，利润空间要远远高于我们补肾王。我知道这家伙又在故意耍手段，便口头上答应如实反映情况，暗地里却展开了调查，对他管辖的区域兜了个朝翻天。我发现这家伙的管辖区域不算小，有一个40万人口的小城市和5个小县，总计大大小小10个分销商，而这10个分销商，在区域内仅有200多个销售终端，远远没有满足市场的开发需求。经销商是一个奇怪的群体，他们满脑子就是赚钱，但究竟如何才能赚到钱他们又不是太懂。譬如眼前这个狡猾的家伙，如果把这个市场做深做透就是一块大的肥肉。我决定帮帮他，让他真实地感受到选择补肾王是他的英明之处。随后我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帮助他发展了8个分销商，这8个分销商又开发出180个零售终端。下半年这个家伙的销售额突飞猛进，竟然成为全省销售大户，年底获得了公司颁发的“五星级经销商”铭牌，并获得了一辆价值5万元的轻卡货车大奖。之后这家伙再看到我，总是一个劲地夸奖我，并说我是个好经理，是个优秀人才，并总是把我往酒楼里拉，希望一直在这里管下去。这样一来，各方面的合作自然不在话下，区域内的渠道管理也是井井有条。所以说，管理经销商，首先要帮助他们解决实际问题，然后才能让他们去执行公司的政策，不然，经销商们才不会听你的。
做销售的都知道，华东区域是快速消费品市场最成熟的大区，素有得华东者得天下的说法，尤其是上海，几乎成了所有厂家的梦想。但正因为如此，一般的厂家不敢轻易踏雷池一步，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绝对不敢贸然进入大上海，这自然是跟上海这个城市的独特消费文化有关，因为上海人是个复杂的人种，他们只崇洋媚外，从不信任上海以外的本国产品。要想占领上海人的心智，你必须付出高出其他城市数倍的广告投入，因为上海人对消费品企业的判断，除了产地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广告，你广告打得越凶猛，就越说明你这个企业的实力，而有实力的企业才能做出高质量的好产品。上海人就是以这么一个简单的逻辑来判断一个陌生的产品和企业，然后才会慢慢地接受你。所以，实力一般的企业，往往因为支撑不了庞大的营销开支而遭遇滑铁卢，而一个产品一旦在市场上失败一次，几乎很难再起来，这是为什么很多企业对上海这个庞大的市场又爱又恨的原因所在。
通常华东大区是指以上海为中心的六省一市，这六省就是浙江、江苏、安徽、山东、福建、江西。而我管辖的华东区域，几乎与这个划分有很大的区别，首先上海作为公司的大本营已被独立出来，其次，福建被划到了华南区域，而安徽和江西这两个省基本上尚未开发出来，产品只是浮光掠影地在合肥和南昌两个省会城市有一点自然销售。也就是说，我管理的华东区域其实就是指江浙和山东三省。而山东是我做业务员的发迹之地，我对这个充满豪爽之气的胶东半岛特别有感觉，在我近两年时间的业务员生涯中，我已经对山东人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情，我愿意跟他们交朋友，因为他们教会了我耿直的性格和豪爽的喝酒作风，所以江浙两省我每月会去一趟，然后交给我的部属管理，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山东省内。别看这个省的经济总量不如江浙，但保健品的销量一点也不差。那时我经常在市场上遭遇三株的人，这帮人无比的牛，总认为自己的品牌名气响就高人一等。我在青岛的几个零售商几乎都在卖三株的产品，好在我们的补肾王跟三株口服液的定位不同，他们的目标人群是所有的人，而我们只是针对成年男性，所以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冲突。
那时保健品市场的竞争远没有现在这么激烈，尤其是保健品销售的终端还是比较单一的。我们的补肾王产品从一开始只在食品小店销售，到后来逐渐进入一些大型百货商场和超市。随着医药连锁药店的兴起，城市消费者购买保健品的场所也有所改变，他们对药店的信任度似乎要远远高于那些食品小店，我们的渠道战略也开始调整，除了在农村市场继续占领食品小店这一策略不变外，上级命令我们补肾王产品必须进入城市药店。
为此，我专门走访了济南朝阳国药公司。朝阳公司那几年的发展势头不错，除了济南有40多家直属门店32家加盟店以外，在青岛、临沂、潍坊等二级城市也陆续发展了100多家加盟店。现在看来即便是200多家连锁药店也称不上什么规模，但在当时却绝对是属于一个航空母舰式的大经销商，所以我几乎倾注了全部的精力，想让补肾王进入，这样的话，全年500万的区域销量指标就可能完成得更轻松，并且有望超额完成。我连续跟朝阳公司谈了几次，双方除了在账期方面无法妥协之外，其他基本没有问题。那时候还没有进场费、货架费和堆头费这些说法，公司的要求是最迟给一个月的账期，也就是说，这个月进的货，下个月必须支付清全部货款，而朝阳公司却提出要三个月的账期，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再次邀请朝阳国药公司的采购部经理郭金龙在大富豪酒楼吃饭。我相信这个关于账期的问题，作为采购部经理的他绝对有这个决策权力。大富豪酒楼是济南最豪华的酒楼之一，我知道我必须动用关系营销才能将这个僵局打破，同时又能确保公司的利益。当我们在约定的时间在包房里坐定下来，并且一口气喝了三杯五粮液之后，我们就开始切入商业正题。以下是我们之间的对话：
我：郭经理，您看我们这个事，还要请您老帮帮我，事成之后，我们兄弟俩还谁和谁啊？您说是不是？（先捧他个火箭升天，再来一个利益的暗示，这是我搞定对手的一个绝招。）
郭：呃……这个事嘛，我还得请示请示，来，再干一杯……（典型的滑头，妄想把责任推向上层，哼，俺可不吃你这一套！）
我：还请示啥嘛，这些小事还不是你郭经理权力范围的事？（夸大定位对方的权力，有时比祝福他健康之类的空洞话语更有效。）
郭：哈哈，你这家伙硬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笑吧，我知道你自己想走这条绝路的。）
我：哪里哪里，我对郭经理您的能力也是久闻盛名，不然我怎么能紧盯着您老不放呢？来，咱们干了这一杯就是一家人了！（酒喝得越多，人对马屁的需求就越强烈！）
郭：不，不，我好像不行了，喝得太多了……（我知道你喝多了，喝少了我还搞不定你呢，哼！）
我：郭经理，这个是一点小意思，请您务必收下，不然我这个兄弟可要生气的！（我把包有两条红中华香烟的包裹递给他，包裹内还夹了一叠人民币，那时流行这个东东，并且在话语中显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是兄弟关系而非业务关系，这样就彻底打消了对方收受礼物的担忧。）
郭：不行，这怎么能行？（是真？还是假？反正，今儿个你是不行也得行，你这种外强中干的人，我搞不定你才怪！）
我：来我们喝酒！我把礼包往他身后一放，又逼着他端起酒杯。我相信，关于账期这个问题过了今晚基本上已经不是问题了。
为了更加稳妥，酒后我特意安排他去了美桃洗浴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