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基亚与高通就专利费争议达成全面和解,并签订15年的长期合同,使得诺基亚携“天下第一”之威掀起的六君子诉高通案,终于不出人意料的达成和解。而且,诺基亚还跟高通在更多的技术领域达成广泛合作,合同签了15年。历史经验无数次地告诉我们,历史经验无数次地告诉我们,商业诉讼,“商业”这个前缀往往更有决定性。
和解固然不出人意料,出人意料的是时机。7月19日公布的第二季度财报显示,诺基亚在净销售额比去年同期上涨4%、达到132亿欧元的同时,净利润却只有11.03亿欧元,同比大幅下降了61%,这还没有计入关闭德国工厂和诺西重组等费用,否则财报会更加不好看。这跟诺基亚维持了多年的形象背离太大。
2005年12月,诺基亚、爱立信、德州仪器等六家公司向欧盟提起反垄断诉讼。这就是高通于当地时间7月23日晚间在美国当地宣布于诺基亚达成和解时提到的故事背景。外界在分析此事时,说诺基亚与高通从对手变成了合作伙伴。
当然不是说因为财报不好看了,诺基亚立刻就不准备跟高通打架了。双方的合作协议之大,不是意气用事到上周出财报发现不好看这周就赶紧就达成和解的。但是,诺基亚的决策层也不是直到财报发布的那一天才知道自己的经营状况出现问题的。在这种情况下,尽管双方都不会说是由于谁主动和解又是由于什么原因而和解的,但是,如果“不许联想”显然并不现实。
我的基本判断是,这桩和解的主动权在高通手中,而提出和解者,则是诺基亚。同样,这不是意气用事,能够达成和解,最终还是基于双方对自身利益的判断。尽管在任何一桩交易中,时刻都会存在着主动权转瞬即逝的可能。对诺基亚而言,它能够选择的技术合作伙伴毕竟还是太少,而跟高通相比,那些潜在的技术提供方毕竟还是太弱了。
在新的合同中,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是,“诺基亚同意不利用其任何专利直接对抗高通,使高通公司可以在其芯片中集成诺基亚的技术。”但这并不是一个排他性的协议,但是,却也是一个高通保护自己的协议。同时,高通还有权采用诺基亚在芯片-爱华网-领域的相关技术。虽然诺基亚与诺西得到了全部的专利授权。想当初,主动与高通为敌的可是诺基亚,而且理由是专利费太高了,而且过去那么多年已经交了10亿美元的专利费。但从这个条款上看,虽然双方的措辞是“合作”,但诺基亚的被动显而易见。
高通多年来刻意保持低调。这家一半以上的收入来自专利费的公司,并不是硅谷那些以刨坑买卖专利为生的流氓公司。这种优势令人无奈,却是其多年经营而形成。不仅作为一个独特的商业模式生存,更因为其与各大通信错综复杂、爱恨交加的合作关系而得以长期发展。一帆风顺的成长未必是最健康的办法,或许如帕累托原则而言,尽管人人都不满意,但人人都还过得去,在商业社会,这就是最佳生存方式。高通与诺基亚、以及众多的中下游通信技术与设备公司之间的关系,正是这一原则的印证。
不满意的并非诺基亚一家,高通自己也未必就满意。但是,怎么样才算满意呢?或许,这正是商业的最佳状态。
高歌猛进之后,往往意味着重新积蓄力量。还有观点说,甚至诺基亚自己也有人说,在在中国市场,山寨机对诺基亚的冲击很大。山寨机的出现不是偶然,作为市场领导者,诺基亚要应付各种各样的挑战者是一种常态,山寨机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诺基亚要解决的问题是一个系统问题,不是割裂的高通与寨机,是如何让老大位置做的更久的问题。你没发现吗,即使一个高端无比,一个低端无比,对处于中间位置的诺基亚而言,高通与山寨机代表了一种相似的力量,这迫使诺基亚要去重新思考自己的战略与用户。对诺基亚而言,这是无时不在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