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除了走民主道路别无选择。”这样的豪言壮语不是来自演说天才美国总统奥巴马，而是来自俄罗斯总统普京。 12月12日，在新发表的国情咨文中，普京表示，对于俄罗斯来说，除了走民主道路之外，不存在也不可能有其他的政治选择。不过普京也不忘说，“我们赞同世界各国接受的普世民主原则，但俄罗斯的民主，是俄罗斯人民的权力”。 普京的“有俄罗斯民族特色的民主”将如何实践，目前尚不得知。不过看起来，反腐将成为重头工作，而官员财产申报这个大棒又将被捡起。 2009年，俄罗斯便已掀起一轮官员财产公开浪潮，但最终“雷声大雨点小”。现在普京巩固自己的统治后，反腐已成第一要务，这次的财产公开制度能否持久，效果如何，让人拭目以待。 梅普带头公布 从普京的发言来看，这次他准备带头公布财产。他表示，“请支持（俄罗斯）通过法律限制政治家和公务员在国外的存款、股票。等一下，先别鼓掌！你们可能不会喜欢的是：这个要求应该包括总统和总理、政府部长、总统办公厅和他们的亲戚，还应该包括联邦委员会和杜马的议员。”普京说，国外拥有的财产应当依法申报，官员应当报告国外财产的价值和交易资金来源。普京呼吁议会支持限制官员和政治家在国外拥有财产、银行账号和有价证券。 普京承诺称，将在自己的任期内对政府官员和国有公司高管的开支进行监督。“监督政府官员收入和财产的同时，将开始监督政府官员和国有公司领导以及他们家属的开支和获得大笔财产的交易。值得注意的是，检察院现在有权向法院申请没收非法所得的财产。” 实际上普京的这番反腐姿态不是突发奇想，很久以前便开始布局。2011年12月22日，梅德韦杰夫作为总统向国会年度述职时，提到了限制公务员消费的必要性。在公务员消费申报的法律草案提交国会以前，先把立法目的发到了俄罗斯建立不久的门户网站“开放性政府”供民众讨论。“开放性政府”是2012年3月俄罗斯政府建立的官方网站，上面发布一些政策措施并欢迎大家发表评论。 2012年8月1日，俄国家杜马四个最大的党派—执政党统一俄罗斯党和另外三个在野党公正俄罗斯党、俄罗斯共产党和自由民主党，联名提交了一项旨在监督公务员及其家属资产的草案。根据俄罗斯媒体《今日俄罗斯》报道，草案禁止所有国家和地方官员及其配偶和子女等家属在境外开设银行账户、拥有不动产或购买股票债券。同时，公务员若在海外藏匿资产而不申报，将被处以15万-30万美元罚款或者5年以下有期徒刑，同时3年内不得担任政府公职。拥有境外资产的公务员必须在草案生效的6个月之内将资产清理完毕。 草案发起人之一、统俄党议员尼科诺夫说，这项提案并非异想天开，而是充分考虑到现实情况：“如果一个人一直都是公务员，他就不大可能有那么多钱在海外购置房产。而如果他是官员，在海外拥有存款或不动产，那么他将不得不受到境外势力的压力。”有俄罗斯媒体暗示说，俄公务员的境外资产很大一部分是通过收受贿赂等不法手段得来的，这是俄罗斯公开的秘密。 这项草案的适用对象包括俄总统、政府内阁成员、联邦委员会成员、国家杜马议员、联邦及各级政府官员、国有企业工作人员、司法人员和执法人员等几乎所有政府公务员。12月5日，最终获得国会通过和总统批准后，俄罗斯公布了新的反腐败法律《审查公务员消费占收入比例法》，法律的生效时间是2013年1月1日，而必须披露的消费行为是从2012年1月1日开始。 俄罗斯杜马的统一俄罗斯党领袖弗拉基米尔·瓦西里耶夫认为这是很有效的措施，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关键的是，不需要由检察院证明存在犯罪行为，只要申报的收入和消费之间存在差异，就可以要求法院没收财产。” 新法也有一些重大缺陷。比如法律中提到要申报超过最近三年直系家庭收入总和一次性消费（投资）事项，但如果公务员分成多次小额消费（投资），即使总额达到三年直系家庭收入总和也没有要求申报。此外，尽管专家曾建议过，但俄罗斯目前还没有设立像香港廉政公署那样的统一、独立的反腐败部门。在没有独立反腐败部门的情况下，公务员消费申报和财产申报就都提交给申报人所在单位，而是否调查也由所在单位领导决定。 俄罗斯学者苏梦夏（LarisaSmirnova）认为，不论如何，公务员消费申报制度是配合俄罗斯现有的财产申报制度、打击腐败的重要措施，也是对传统无罪推定原则的一定突破。但能否使财产申报制度更加有效，从而达到遏制腐败的作用，还有待历史的检验。 总统总理家产寻常 现在，至少从网络上，俄罗斯人是可以看到包括普京、梅德韦杰夫在内的俄罗斯政府高官的财产状况。2008年开始，俄罗斯高官的资产和收入第一次被发布在政府网站上，目前这些资料每年都得到更新。 从网络公开的情况来看，普京和梅德韦杰夫的收入比较普通。2011年，普京收入是366万卢布（约74万元人民币），在圣彼得堡拥有一个77平方米的公寓、一间车库、1500平方米的土地、三辆俄罗斯车，还有一个153.7平方米的公寓和一间车库的使用权。此外，在允许土地私有的俄罗斯，他还拥有1500平方米的土地。 梅德韦杰夫在2011年的收入为337万卢布（约67万元人民币），和夫人共有一个367.8平方米的公寓，拥有两辆俄罗斯老爷车（1948年产、1962年产）。梅德韦杰夫的存款约有518万卢布（约104万元人民币）。相对于“大地主”普京，梅德韦杰夫只能算一个“大佃户”，他租了4700平方米的土地。2008年梅德韦杰夫的工作收入为414万卢布，存款总计282万卢布。 第一夫人的收入也能查到，普京夫人柳德米拉2011年的收入是44万卢布（约8.8万元人民币），而梅德韦杰夫的太太斯维特拉娜则没有收入，拥有一辆1999年的大众车、两个车位、存款却只有27卢布（约5元人民币）。这颇有意思，因为2008年时，斯维特拉娜还有银行存款14万卢布，虽然这也很少。 值得一提的是，俄罗斯媒体曾总结出俄高官收入三大怪：总理薪水比总统高，下属收入比上司高，老婆收入比丈夫高。在最引人注目的梅普身上这点还不明显，但很多其他官员就不是。 看起来梅普都不是很有钱，不过政府官员里也不乏富豪。荣登2011年俄罗斯政府高官首富的是第一副总理伊格尔·舒瓦洛夫，他申报的仅其夫人的年收入就有3.65亿卢布（约7299万元人民币），在2008年，舒瓦洛夫的妻子就以3.65亿卢布的年收入成为高官太太里的第一富婆。俄媒体对于这位三个孩子的母亲如何做到每天赚100万卢布有些搞不懂。舒瓦洛夫一家的财产遍及俄罗斯、澳大利亚、德国、阿联酋，还有很多豪车，包括4辆奔驰。 另外，俄罗斯高官及其家属都喜欢购买奔驰、保时捷、丰田、奥迪等进口车，选择伏尔加等国产车的寥寥无几。这和他们呼吁民众购买国产车以支持民族工业的口号形成鲜明对比。 “亿万富翁”总理看起来非常招人，舒瓦洛夫自然免不了要被人好好用放大镜打量一番。俄罗斯和西方媒体，包括英国《金融时报》，还有俄罗斯极具影响力的博客作者阿列克谢·纳瓦尔尼（AlexeyNavalny）都对此事发出质疑。 不过毫无疑问，舒瓦洛夫既然敢在阳光下露富，自然对自己的财产来源非常有信心。对于伊格尔·舒瓦洛夫的财产来源，俄罗斯司法机关甚至进行过调查，但最终表示未发现非法财产。 俄罗斯深陷腐败 政府官员申报财产的制度在俄罗斯早已有之。1997年5月，时任俄罗斯总统的叶利钦颁布一项命令，首次规定总统、总理、总统办公厅和政府办公厅高级官员，以及地方行政长官等，必须每年向其常住地税务机关申报自己名下的收入和财产。 不过，这个制度落实起来遇到了不少问题，很多人申报不实。俄总检察长柴卡尔曾表示，2006年8月至10月，检察机关在11个政府部门发现了约5万起违法情况，其中主要问题就是财产申报。 2008年总统大选时，除梅德韦杰夫外，其余竞选者都出现了申报不实的情况。据俄罗斯媒体报道，俄罗斯民主党主席波格丹诺夫“忽略”了他与夫人共同所有的一处64平方米的住宅。俄罗斯自由民主党领导人日里诺夫斯基“记性”最差：他没有计算1260万卢布的储蓄利息，并忘了申报他在莫斯科国立大学赚取的2.5万卢布以及在萨拉托夫州拥有的近600平方米的土地。
2009年，时任俄罗斯总统的梅德韦杰夫开始带头公布家庭财产状况，包括他个人工资和家庭存款、房产等。这是俄罗斯领导人首次对外公布个人家庭财产。梅德韦杰夫希望通过自己能起个带头作用，但收效不明显。2012年3月，梅德韦杰夫公开表示，他估计大约有十分之一的公务员在财产申报时作假。 俄媒体指出，虽然任何人都可以登录俄政府官方网站查看政府部长以上官员的年收入情况，但大家对他们为什么这么富和具体的收入来源都并不了解。所以，老百姓更多的是“雾里看花”。分析人士建议，各政府官员在公布年收入的同时，还要详细公布这些收入的具体来源。而俄罗斯经济科学院教授克里切夫斯基则称，一些政府官员完全有时间在税收清单公布前，将可疑资产进行转移。 与此同时，俄罗斯的腐败问题日益严重，“透明国际”2012年12月5日发布的“全球清廉指数”（CPI）最新排名中，俄罗斯排在了第133位。2012年9月28日，俄罗斯总检察院侦查委员会透露，与2011年相比，2012年俄罗斯贪污受贿的数量增加了三分之一。 根据俄罗斯侦察委员会腐败犯罪调查监管局的统计，俄罗斯腐败程度最高的是执法机关、卫生领域、社会领域和教育领域。 俄《新闻报》记者在认真统计俄政府官员和议员公布的财产申报清单后发现，目前，有100多名政府官员和议员在世界20多个国家（不包括独联体国家和波罗的海国家）境内拥有公寓、别墅、地皮等形式的不动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