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颠覆集权式管理:海星模式》
不幸的是,戴夫的解释远不能使这些法国投资者满意。因为,一旦他们计划认购戴夫的公司发行的股权,他们就希望确认有一个人会对所有这一切负责,希望确保他们所投资的对象不是一个乱七八糟的系统,也就是说,他们需要的是一位科尔特斯。如果没有科尔特斯,那么蒙特祖马可能也会勉强接受的,可是戴夫谁也不能提供,这当然不能让法国人满意。没有办法,戴夫只能和那些投资者在这上面继续绕来绕去。也许一切只不过是因为这个概念对法国人来说太陌生了,但是最终,法国人开始变得沉不住气了。

戴夫回忆说,法国人的问题关键在于他们所持有的传统观念,法国人认为"组织应该是集权式的,应该有一个国王或者有一位皇帝,或者必须有一个--无论什么东西。"戴夫回忆道,这些重要的投资者--这些"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一个房间里的三十来个人"应该说是一群精英分子,可是他们仍旧不懂得那些。上面我们也看到,戴夫试着给这些人做一个解释,告诉他们说:互联网是网络的网络。"我们说‘大概有三万到四万个网络,它们都负有交流信息的责任‘。他们马上问‘ 那么谁来做决策?‘ 我们回答说‘没有人专门负责决策,这是人们都认同的标准。没有人决策‘。法国人马上反驳说,‘你们没有听懂我们的问题,也许是翻译把它搞错了,我们问的是,谁是互联网的总裁?‘说实在的,我,我--我事先真的设法找过我所知道的能解释它的最好方法,但我确实做不到。" 最终戴夫妥协了,他给了法国人希望得到的答案。"我说我是互联网的负责人,因为如果不这样,我们就别打算结束这没完没了的争论了。在这件事情上我并不想很轻率,但我们希望事情向前发展,我们希望成功卖出股份。所以我将告诉你,我是互联网的第一任主席,就像在巴黎宣称的那样。绝对,我就是负责人。" 当然,戴夫的法国投资者并不是一些没见过大世面的人,但当时互联网毕竟是一种崭新的科技。他们当然有权探个究竟,问那么多问题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是双方的交流确实指向了普通人的一个特性:当我们习惯于以一种方式观察世界时,就很难想象还有其他方式。假如我们习惯于通过一个集权化的透镜观察世界,分权化的组织就不具有太大的意义。那些法国投资者之所以难以理解网络新科技,主要在于网络没有任何部分能够契合他们观察世界的方式。就像200年前的西班牙人那样,那些法国人习惯于以一种特定的方式观察世界:一个组织应该有自己的结构、规则、层级,当然还应该有一位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