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Mozilo看起来不再是那样完美了。反而，他正在唤起人们对某一类人的记忆：这些人曾被吹捧为不仅是商业奇才，同时更具有伟大人格，就像安然公司的Ken Lay，世通公司的Ebbers
文/保罗·克鲁格曼
2005年5月，NYSE杂志发表名为《美国梦建造者》的特写，塑造了美国最大的抵押贷款机构CountrywideFinancial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AngeloMozilo的光辉形象。文章把Mozilo刻画成一个出身卑微，立志帮助他人，特别是帮助社会中的少数群体，实现拥有房屋的美国梦。 该文没有提及的Mozilo其他突出特点之一的是他数额巨大的薪酬待遇。去年，公司支付了1.42亿美元，这使他成为全美名列第七位薪水最高的首席执行官。 这些天来，不用说，Mozilo看起来不再是那样完美了。反而，他正在唤起人们对某一类人的记忆：这些人曾被吹捧为不仅是商业奇才，同时更具有伟大人格，就像安然公司的KenLay，世通公司的Ebbers。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指控Mozilo违法。但是，我们已经从房地产市场的混乱局面中认识到，前些年曾经一度成为头条热点的公司治理危机，从没有真正远离过我们。在这一点上，Mozilo先生的“壮举”更为罕见，同时对三个完全不同的群体造成了危害。 首先是借款人。就像《时代周刊》的GretchenMorgenson在八月份的报道中所写，Countrywide常常把客户引向“高花费，有时甚至是完全不适合的贷款”，从而为“那些为贷款提供相关服务的公司谋取巨额服务费”。 其次，是那些以金融证券的形式，直接或是间接购买了Countrywide抵押贷款的投资人。对于投资人忽略了他们所面临巨大风险的事实，我们也不应该只是把Countrywide单拎出来加以指责。这是集体性错误，诸多机构和相关人等几乎无一幸免。从穆迪、标准普尔这样的评估机构的3A级评估给得太过随意；到格林斯潘信誓旦旦地要我们相信虽然有点“泡沫”，但一定不存在全国性房地产泡沫。
当然，Countrywide显然是比其他任何人都发放了更多存在问题的贷款，并且随之引发的后续泡沫行为危害更大。Morgenson在周日的《时代周刊》报道：Countrywide好像特别不乐意寻求让借款人继续拥有其房屋的方案，即便那样做可以避免取消回赎权造成的费用，事实上，避免取消回赎权才是符合借贷双方利益的。 为什么要阻止双方都能受益的方案呢？正如文章所指出的，Countrywide可以因执行取消回赎权收取服务费获利，至于本来完全可以避免的抵押贷款损失，则将由陷入次贷连环套中的其他人承担。 最后，当然绝不是最不重要，也许这才是整个次贷危机故事的关键，那就是Countrywide持股人的损失。Mozilo去年的巨额薪资待遇招致了部分股东的抗议，其中包括美国联邦工会养老金计划委员会，更糟糕的可能还在后头。 2006年末，就在Countrywide开始用股东的钱以当时40美元一股的价钱回购公司股票的时候（现在只值19美元一股了），Mozilo却在卖出他拥有的公司股票。2006年11月到2007年8月，就是投资人还没有充分认识次贷危机将对Countrywide产生严重影响和后果的几个月时间里，Mozilo抛售了价值1.38亿美元的Countrywide股票。 除非这些股票交易涉及内幕交易的指控，否则上述所有并不涉及违法行为。为什么在安然、世通及其他撼动商业世界的公司丑闻仍未绝于耳之时，我们却再一次听到企业高管的套现行为，并且就发生在他们的公司宣布并不如此前宣传的那样成功的前夕？答案当然就是因为我们从没有真正妥善的处理过那些丑闻。 毋庸置疑，在2002年曾部分回归现实的CEO薪酬，在2003到2006年之间超过双倍增长。伴随着巨额薪酬，却是刺激企业渎职行为的卷土重来。企业高管通过创造繁荣幻象，哪怕只是短暂的繁荣，就可以变得极其富有。 这一次最大的不同在于，受危害人数量之巨。那些被误导的借贷人；房屋的拥有者，因为被取消回赎权，他们的邻里关系被完全摧毁；投资人，那些认为买了安全可靠资产的投资人，则可能为数更多。 （作者为《纽约时报》专栏作家，《纽约时报》授权刊登，翻译：商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