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复星已经投资黄金、钢铁、医药、房地产、流通等多个行业,但是穿起整个复星纽带的仍然是资本整合。从1993年的第一个100万到如今的百亿,资本辩证法贯穿始终。
文/李小宁
复星十五年,是一个资本辩证的过程。 做中国摩根一直是郭广昌内心的追求,虽然这些哲学思辨式的思路常常给复星带来质疑,但是郭广昌并不愿改变一贯的方式。 虽然复星已经投资黄金、钢铁、医药、房地产、流通等多个行业,但是穿起整个复星纽带的仍然是资本整合。从1993年的第一个100万到如今的百亿,资本辩证法贯穿始终。 转折 习惯上,中国企业家可以以小平南巡为分割点分为前后两个辈份,此前是在国企里打拼的企业家,以张瑞敏和柳传志为代表,此后是新创立的民营企业的天下,郭广昌则是其中代表。 郭广昌从家乡东阳到上海复旦读书,在大学期间,郭广昌做了两件令他扬名的事:第一件是在1987年暑期,他一个人骑自行车沿大运河考察到了北京;第二件是在1988年暑假,他组织十几个同学搞了个“黄金海岸3000里”活动,骑车沿海考察,到了海南。结果他毕业时被留在了校团委。在学校团委,郭广昌渴望看到更广阔的天空,希望出国留学,并为此积极准备,先后通过了TOFEL和GRE考试,而且还向亲戚借好了出国所需的资金。 但是1992年发生的一件事情改变了他人生的这一轨迹。邓小平在南巡中的讲话,打动了郭广昌的心。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让25岁的郭广昌热血沸腾。上海正在成为投资和创业的热土。经过权衡和思考,郭广昌放弃了出国的念头,决定辞职,拿筹集到的出国资金作为启动费用,和同校4位同学凑足人民币10万元,办起了当时还相当少见的信息咨询和调查专业公司。机缘和努力让郭广昌他在25岁那年就赚到人生第一个100万。 在之后的几年里,郭广昌认识到,民营企业发展必须以高科技为内涵,现代医药是下一世纪国际竞争的制高点,而高科技的重要主攻方向是生物工程,最终确定了以基因工程为主体的现代生物医药这一含量极高但风险很大的高科技产业方向。郭广昌决定将公司最初积累的“第一桶金”,全部投入基因工程检测产品的开发上。在汪群斌的带领下,搞PCR乙型肝炎诊断试剂为复星赚到了第一个1亿元,时为1995年。 资本扩张 1998年,改制后的复星实业上市,一次即募集资金3.5亿元。郭广昌由此认识到资本的力量,开始思索如何将产业与资本对接。 收购豫园商城可以看作是复星借用资本链条进行产业扩张的一个典型。2001年11月28日,刚刚成立不到一个月的复星投资与豫园商城签署了控股权转让托管协议,转让价为3.8元,转让总金额为2.34亿元,复星投资成为豫园商城新的第一大股东,持有豫园商城6166万股,占总股本的13.25%。豫园商城虽是上海的老商业股,但已涉足生物医药领域,并拥有上海童涵春制药厂53.33%的股权。通过收购豫园商城,复星投资间接控制了童涵春。总资产6亿元的复星投资是专为此次收购而成立。复星副总梁信军表示,在复星集团,公司往往就是一种手段,是一个项目投资的工具。 此后郭以几乎如出一辙的手法运作了对友谊股份的收购:先和友谊股份大股东友谊集团出资4亿元合组上海友谊复星控股有限公司,友谊集团占新公司的52%,复星集团占48%,随后,友谊复星与友谊集团签署股权转让协议,受让友谊集团部分股份,占总股本的29.98%,友谊复星成为友谊股份第一大股东。友谊股份持有上海联华超市51%股权,友谊复星也就顺理成章成为联华超市的股东,2001年,复星集团将友谊复星股份转让给复星实业,复星实业遂成为友谊股份第一大股东,对友谊股份运作至此宣告完成。与对豫园商城的运作一样,同样达到了一石二鸟的目的。 复星产业扩张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精巧的资本运作。复星做产业扩张有一个特点,即能买的不租,能租的不建。复星现有20多家药厂,只有一家是由复星自己投资建设的,其余均为合资拥有。这样做的好处是,兼并成本不高,却能产生很大的协同作用。 “郭广昌,可算是中国资本市场上真正的机会主义者,潜伏深渊,静待时机,要么不出,出则一剑封喉。”一直关注复星的长江证券研究员祁强说。 产业整合 经过一番资本运作,以上海为基地,复星已经控股3家上市公司,此外还参股另外四家上市公司(600488天药股份,600827友谊股份,600285羚锐股份,香港0980联华超市)。 复星一贯标榜自己从不炒股,所以当郭广昌的资本布局完成后,他发现资本市场募集的资金仍然没有更好的方向,如果继续在资本市场循环,并不能完成更有长远规划的“跳跃”。 在迷茫中郭广昌看到了老摩根的传奇传记。用资本为纽带,整合中国产业,成了郭广昌的新方向。在2003年前后,郭广昌常常把做中国摩根挂在嘴边。 2003年底,复星开始关注招金矿业这个中国最大的黄金生产商之一。位于山东招远的招金矿业,集黄金勘探、开采、选矿、冶炼及销售于一体,拥有完整的产业链,团队以年轻的老专家以及专业人士为主,年龄结构很有优势,但是,当时的招金,除了行业内的名气外,在行业外并没有太引人注目。 负责该项目的复星有关人员曾回忆说:“2004年国内外黄金价格仅为100元/克左右,而现在黄金价格已超过160元/克,相对应招金2004年的净资产报偿率由于受开采规模、成本、金价影响,也处于比豫园高,但远低于我们其他实业投资的状态。那时候,多数人并不看好招金,但是在复星眼中,招金的潜力还远远没有发挥出来。复星一贯的投资理念是在行业不景气的情况下寻找到优秀的企业,进行反周期投资。” 而且复星预期,对招金矿业投资后,黄金生产和豫园商城的黄金零售业务之间原来的行业区隔和地域界限被有效打通,形成了一个双赢的局面。 经过谈判,招金矿业于2004年4月成立,复星通过三个公司持股41%。这是典型的“郭广昌模式”,而郭广昌最常应对的话仍是“赚钱是复星的硬道理”。 此后“中国股市要约收购第一案”中复星入主南钢股份,更显示了郭广昌高人一等的整合手腕,郭广昌以16亿余元将南钢股份的控股股东由国有独资企业变成了非国有控股企业,同样重要的是,复星在钢铁业这个早就开始参与的行业中,从配角变成了主角。 至此,复星已介入医药制造、流通,报刊发行、媒体投资,房地产,零售业,钢铁业及黄金采掘业,而这些产业,大多是在中国经济的核心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