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文/本刊课题组特邀嘉宾 郝明 成亚睿 经常打价格战的中国家电业，这回也齐刷刷听到了涨价的呼声，从房产涨价，到农产品涨价，到家电产品涨价，一轮又一轮的商品物价变化，究竟谁是推手，人民币升值是幕后推手吗？为了遏止商品物价上涨，人民币是升了再升，与其说是人民币紧缩政策是遏止商品物价变化过于自由的尚方宝剑，不如说是不得已的跟进行为。无意间听到那些童言无忌的对话，让人深思。 “我最想做隐身人了”“为什么呢？”“这样我可以偷偷打一下小明，然后又偷偷打一下小燕，都以为对方先打的，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我可以在旁边看，他们又看不到我，多好玩啊”“为什么你不可以偷偷帮一下他们呀？”“可以啊，我偷偷给小明塞一个礼物，又偷偷给小燕塞一个礼物，都以为是对方送的呢，然后他们就成为好朋友了，我可以在旁边看，他们又看不到我，多好玩啊。”一不小心，小孩子的一席话，就把物价生与降的背后天机给泄露了。 那么谁是市场那双看不见的手呢，我们不可能穷尽那些永远躲在幕后的高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更多地去发现“隐身人”，我们总习惯于认为价格战是对手挑起的，我们懒惰于去发现可能还有更多的参与者，解铃还需系铃人，究竟谁在操盘商品物价变化呢，暂时的答案，只能说是能挑此重任的惟有那些最尊重大多数需求的人。为此，我们邀请拍卖行估价师郝明与成亚睿先生，与我们一起探讨人民币紧缩政策下的商品物价变化。 问题一：亚当·斯密一方面说，劳动“是一切商品交换价值的真实尺度”，另一方面又说，“一切商品的价值，通常不是按劳动估定的”。一方面说，商品物价涨了，人民币要升值控制市场，另一方面又说，人民币升值产物流动性过剩，迫使物价飞涨，怎么理解这种自相矛盾的话呢？ 郝明：亚当·斯密的目的是想说明只有劳动量才是“真实价格”，而“货币价格”不过是“名义价格”。所以，他对能不能得出“商品交换是等量劳动相交换”这个结论是没有把握的。他说：“获取各种物品所需要的劳动量之间的比例，似乎是各种物品相互交换的惟一标准。例如，一般地说，狩猎民族捕杀海狸一头所需要的劳动，若二倍于捕杀鹿一头所需要的劳动，那末，海狸一头当然换鹿二头”。但是由于原材料的不同，付出相同的劳动，其商品的价格在市场上是不同的，只有原材料都相同的假想条件下，劳动才是衡量价格的唯一标准，可以原材料都相同毕竟是一种假象，事实上它们多有不同，而率先让商品升值的人，都是那些对原材料构成有新发现的人。我认为亚当·斯密的叙述不是自相矛盾的，而是从更丰满的角度陈述一件事，“劳动的确是一切商品交换价值的真实尺度”。 “但商品有时候又不按劳动量的等价来交换”，那是因为亚当·斯密是从两个角度来叙述同一件事情，劳动是一种量变，而交换则是一种数变，如果把交换看成是前店，那么劳动可以看成是后厂，我们常说前店后厂，历史上中国乃至世界上都是重农轻商的，因为商家只关心数变，而厂家关心的则是量变。厂家对原材料才有更清醒的认识。有没有发现，商品物价升值，其实都是厂家发起的，也就是说是生产链的上游发起的，而不是供应链发起的，更不是消费链发起的。 成亚睿：在规则世界中其实并没有非常严格的因果率，因为A就会B，因为B就会C的事情其实并不是100%的，貌似必然的事情都是概率的，比如某某东西涨价了，必然就会有某某的相应涨价，都认为对方是始作俑者，结果坚持下不下，问题无法解决。能发现真正的竞争对手其实是幸运的，就怕同虚假的竞争对手没完没了的较量。价格战，蒙蔽了资金链的源头在哪里，商品与货币的较量，蒙蔽了人才资本的潜力在哪里。一旦停止斗殴，心存感激的时候才能立即发现，真正的幕后原因在哪里，只有寻根的心态，才会渐渐杜绝你死我活的拼杀行为。 问题二：物价上涨谁赚了钱？没有物价上涨能实现工资上涨吗？ 郝明：面对着节节攀升的菜价，菜农们却抱怨说收入反而在下降。物价上涨到底谁赚到了钱？面对今天中国大陆物价上涨的时候，一个简单的蔬菜涨价利益到底去哪里做为叙述来看下，涨价到底是谁受益来看下真实的中国。从一个种菜农民，到运输蔬菜的商人，再到蔬菜批发商，以及靠卖菜为生普通人。尽然全没有赚到了钱？面对这样一个结局。不禁使人苦笑不得，那么到底谁赚取了钱呢？ 有人详细地算了一笔帐，农家肥原来是90块钱一立方，现在涨到了130；化肥原来是120块钱一袋，现在涨到了150；塑胶薄膜原来是一块五毛钱一平方，现在涨到了一块七；农药涨价幅度也在15%左右，生产资料的上涨，远远抵消了番茄销售价格上涨带来的收益，2008年的纯利也就剩个三千两千的，比往年低了有一半。农产品涨价了，农民不赚钱，没有别的解释，农产品的原材料涨得更厉害。 成亚睿：现在各项费用都在上涨，摊位费从1,500涨到了3,000，用两人的消费水准来举例，在北京租房子住，房费原来是300，现在也涨到了500，粮油、煤气全在涨价，每天吃饭50块钱，一个月下来费用最少也得5,000块钱，这些最终都要体现在菜价里。要是买卖好的话，每斤纯利也就是五分一毛，最多一毛钱。他们的菜直接卖给个体商贩，最终进入零售市场，那么个体商贩又要加价多少？租金水电等各种费用上涨，菜市场里的菜贩子也赚不到什么钱，买菜的市民更不用说了，只有向外掏钱的份儿。那么，钱到底哪儿去了？农产品的上涨速度不及其他产品快，从产品是否上涨，要看相对数字，不能从绝对数字上去判断。 问题三：各种各样的金融产品升值了，有道是春江水暖鸭先知，股票升值谁最应该先知道？ 郝明：好多优秀企业并不想上市，为什么呢？因为企业上市的目的就是向市场要钱，而向市场要钱是要承担向市场兑现承诺的责任的。而企业不缺资金的时候，可以直接向出资者负责，而无须借助于股市平台，并不是说企业承担更多的市场责任不好，而是不参与有时候恰恰是承担更高的责任，让有正确方向感的投资者获得更高的回报。所以说，股票升值谁最应该先知道呢？当然是那些有好项目的优秀企业，而这些优秀企业又是哪些人最有资格率先知道呢？当然是项目的早期创意者。 成亚睿：金融产品升值，是多种因素合力的结果，因此是可以发现升值的征兆的，产品是否升值跟哪种类型的人用行为用资本如何关注它们有关，产品升值的因素多得无法言说，所以股票市场是完全开放的，谁也无法真正左右，但谁都可以发挥作用。所以说股票何去何从是跟着股民的最核心的愿力走的，谁明白或潜意识支持最高价值，谁就是股市赢家。 问题四：我们忽视了那些即非商品又非货币的东西，它是价值发现的源头，如何激活人们价值发现的热情？ 郝明：价值发现的热情，来自于不散乱原已发现的价值，将这些价值抛掷到市场时，会有更高价值的发现者收编它，对其价值进行重新打包，于是产品就升值了，进一步打包把它投放到市场，又会有更高更高的价值的发现者收编它，对其价值进行重新组织，如此生生不息，就叫价值发现的探源。将商品和货币进行捆绑打包后，投放到无限市场，自然会发现还有更高价值的东西，尊重这种东西，我们对商品和货币才有更深刻的认识。当我们更多地学会关注无形资产时，我们对货币会有更清晰的认识。 成亚睿：艺术品和古董的价值评估比较复杂，就是因为有更多的无形资产在关注它。名人字画的价格可以拍卖到很高很高，那是因为智力投放的因素在起作用，艺术品市场有其特殊的运行规律，艺术品投资与金融、房地产投资等有相同的一面，又有不同的一面。找到规律可以让投资者有一个对艺术品市场进行科学、系统、客观、及时、直接和历史性的定量描述体系。例如投资者如何在拍卖公司、画廊、古玩店中进行投资；如何发现艺术品的潜在价值，以及如何相应地制定各种投资方案，进行投资效益的测算、投资风险的防范等。这些技巧，都需要从一般的商品和货币规律中跳出来审阅。问题五：该不该把人民币升值当成压力？要不要谩骂物价飞涨？ 郝明：人民币升值是责任也是价值的体现。要实现一个理想目标的时候，都是要付出相应的努力的。2008年人民币汇率涨势凶猛，1月25日是本年18个交易日里的第10次新高，也就是说人民币的升值速度已经超过了每两天创一次新高，人民币汇率升值可谓势如破竹。根据国际清算银行公布的数据，2007年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升值幅度达5.13%，名义有效汇率升值1.63%。二者相差较大显示出2007年中国国内通胀水平较高。专家认为，加快升值，尤其是加快名义有效汇率升值，有助于抑制通胀。 自主品牌们面临的“敌人”不只是汇率导致的利润损失，还有享受到汇率优惠的合资企业。人民币升值背后，自主品牌面临的将是一场大浪淘沙的洗涤，适者生存，不适者将被强势的车轮碾进坟墓。国家最终的目的是促进产业升级。加速死亡，还是在压力下尽快升级，自主品牌站到了人民币升值影响的最前沿。目前的自主品牌出口，80%以上都是用美元结算，如果不想办法应对，10%甚至更多的汇率损失，将挤压我们不足10%的出口利润。自主品牌生存环境的变化是大浪淘沙的过程，能够迅速升级，提升产品、品牌价值的自主品牌将会脱颖而出。而对于那些本就挣扎在边缘的自主品牌来说，严峻的考验将会越来越多，甚至可能葬身于车轮之下。责任和风险加大的同时，收益也相应地扩大了范围。所以把人民升值当成压力的同时，更应该把它当成机遇。 成亚睿：那么又该如何看物价飞涨呢？对于物价飞涨，网络上似乎一篇谩骂之声，我觉得还是应该去理性地去看它。由于全球食品价格飞涨，美国政府2008年提供给世界最贫穷国家和地区的食品援助将大幅削减。同时，这一机构正计划减少援助对象数量。小麦、玉米、水稻和其他谷物价格在过去半年内上涨了41%，导致这一机构出现1.2亿美元赤字，预计赤字金额年底前将达到2亿美元，国际开发署不得不缩小紧急援助物资规模。 单方面看，似乎物价飞涨的确使货币缩水了，但货币本身也涨价了，从整体来看，还是创造了新价值的，一味谩骂物价飞涨有些片面了，没有物价飞涨作基础，货币升值是不可能实现的。很多人认为汇率提升将导致经济衰退，并喜欢列举80年代的“日本经济衰退”和90年代的“亚洲金融风暴”及“香港的香港金融保卫战”来证明这一观点。从1980开始的，特别在1990年至1995年，第一名的美国和第二名的日本之间的GDP差距是多少？日本GDP超过美国GDP的一半！这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次其它国家和美国的经济差距缩小到一半的程度。日本人在欢呼：只要超过美国的GDP，日本就可以恢复“正常国家”了！美国人没有吭声。
1980年，日本的GDP就快到美国的一半了。有一件事情在1985年发生了，1985年美国拉拢其它五国（7国集团）逼迫日本签署了。以“行政手段”迫使日元升值。其实的一个中心思想就是日本央行不得“过度”干预外汇市场。日本当时手头有充足的美元外汇储备，如果日本央行干预，日元升不了值。1985年9月的广场协议至1988年初.美国要求日元升值。根据协议推高日元，日元兑美元的汇率从协议前的1美元兑240日元上升到1986年5月时的1美元兑160日元。由于美国里根政府坚持认为日元升值仍不到位，通过口头干预等形式继续推高日元。这样，到1988年年初，日元兑美元的汇率进一步上升到1美元兑120日元,正好比广场协议之前的汇率上升了一倍。并认为从此日本经济的增速滑落下去同这有关。我不去对抗这个观点，我个人认为与其说是日元升值拖累了日本经济的发展，不如说是日本的国家主权和日本人的个体价值没有得到提升，从而导致经济增速放缓，这同美国政府希望日元升值无关，甚至可以说，日元升值是有利于日本人个体价值的提升的。 因此谩骂物价飞涨和汇率上升的做法未免有些管中窥豹了，不如采取宽容的做法，去发现它的积极效果，并在此基础上，深入去发现新的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