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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徐进前 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金融业更加开放和竞争更为激烈的现实，以及经济增长方式从简单粗放、高资源消费的低效率经济增长方式转向兼顾经济社会协调发展与资源节约、环境保护的循环经济发展模式，世界范围内的金融创新不断发展，并呈现出新的发展趋势。 金融市场创新 市场无形性。鉴于全球性金融的激烈竞争，世界各国银行都将以电子化、网络化为依托，借助现代先进的科学技术以降低成本，控制风险，从而获得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金融机构利用信息网络技术能够有效地降低渠道的管理成本和沟通成本，这些"虚拟营业部"充分延伸了金融市场范围，在相当大的程度上节约了营业部成本。同时，利用互联网，客户可以通过网络终端享受综合的虚拟营业网点的金融服务，而金融机构可以利用网络化科技，即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以任何方式为客户提供金融服务。当今计算机网络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不断促成着金融机构电子化、网络化服务成为现实，世界各国都将计算机技术与金融日益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因此，金融市场的虚拟化、无形化将是金融创新的发展趋势。 市场国际性。伴随金融的自由化，发达国家为了减少竞争成本、降低与防范风险，不断开拓金融市场，寻求新的金融交易方式。在此背景下，许多发展中国家也积极投入到更加开放和统一的金融市场的发展潮流中，与发达国家或地区的金融市场相互联结，构成全球化的金融市场运作体系，从而在时间和空间上缩短了国际金融市场的距离，实现24小时不间断营业。此外，许多发展中国家和东欧转型国家也"打开门户"融入国际经济、金融大循环，由此而产生了大批新兴的金融市场。目前，世界上重要的离岸金融市场已成了"二级批发市场"和"中转站"，不但促进了各国之间多边信贷关系和货币信用制度的日益发展，使生产和资本的国际化趋势日益增强；而且还可以通过国际金融市场借贷资金的流入，以增加本国国际收支中资本项目的盈余，提高本国国际金融业务的技术水平，不断适应金融市场国际化发展的客观需要。 金融市场中的国民与非国民以及本国国民进入外国市场的管理制度差异正在减小，在金融自由化浪潮中，以前采取的对非国民在本国市场上以及本国国民进入外国市场的种种限制正在被逐渐取消。在资本市场中，资金开始大范围地跨过边界自由流动，各类债券和股票的国际发行与交易数额快速上升。金融市场国际化进程将进一步发展。金融市场国际化既给世界经济和金融带来了积极的影响，促进了全球性的金融活动，方便了国际投资、有利于各国的经济增长；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些新情况和新问题，特别是各国金融市场联系越密切，相互依赖程度就越加深，只要某一金融市场发生动荡，就会迅速地影响或波及到其他金融市场，引起不同金融市场的联动效应。 金融产品创新 工具组合性。从1970年代以来，金融工具和融资技术不断推陈出新，飞速发展，创造出了多种多样的金融衍生工具，以适用于不同条件下的不同需求。可以说，目前金融市场上已有的金融衍生工具已经基本可以满足人们对于风险规避和投资的需求。所以，将来金融工具的创新速度将有所下降，转而将向综合性的方向发展，即将现有的各种金融工具进行分散，对其重新加以组合，以满足金融机构重组、改革等产生的各种新的需求。 工具可转换性。可转换金融工具兼有筹资和避险双重功能，比单纯的筹资工具（如股票、债券等）和避险工具（如期货、期权等）更具有优势。而且，可转换金融工具等多样化的企业融资方式能够有效优化企业的财务结构，因此，可转换债券以及债权和股权的转换等融资方式备受融资企业青睐，资信高、流动性好的企业债券的衍生市场也能够更有效地吸引投资者，吸收社会闲置资金。在当今的国际市场上，可转债已为许多企业所采纳，成为多数发达国家金融资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将来，金融工具的可转换性会得到进一步强化，企业融资的多样化是未来不断发展的金融创新的主要内容之一。风险非对称性。金融工具按照其风险是否对称可分为以下两类：收益与损失对称的工具，如远期、期货等；收益与损失非对称的工具，如期权等。在市场波动很强的情况下，利用风险非对称性工具比对称性工具拥有更大的优势。首先，它能够按照预期将成本锁定，消除方向判断错误的风险，并且能够利用价格的有利变动，降低套期保值的成本。同时，买入期权不必像期货那样，按照逐日盯市的方式追加保证金。此外，它具有比对称性金融工具更高的灵活性，对冲者可利用其进行动态调整以规避风险，提高保值策略的实际效果。非对称工具能够吸引更多的投资者参与金融交易，刺激金融市场的流动性。所以说，将来风险非对称的金融工具的交易量将会不断上升。 金融产品高层化。随着金融市场的不断发展，人们对金融产品和服务的需求也在不断提高。传统功能的金融产品已经不能满足客户要求，同时，科技进步也为金融创新提供了新的发展空间。这就使得金融产品创新呈现出新的发展趋势：首先，金融产品将会向多功能化发展，功能单一的产品不再具有吸引力，人们将更青睐于多功能的金融产品。同时，金融产品将被赋予更高的附加值，客户将会更重视他要选择的金融产品包括附加值在内的综合价值。此外，金融业将会更注重自助化的应用，以便于人们能够随时随地自助获得各种金融产品和服务。 金融功能个性化。在金融创新不断加快、产品品种日益繁多的今天，要想吸引更多的客户，仅仅依靠与其他金融产品相类似的产品和服务是远远不够的。如今的金融消费渐近成熟，金融市场也逐渐发展为买方市场，客户们有各自独特的具体需求，并追求差异感和领先感，因此，金融机构不能仅仅以某一消费群体的大小来决定金融产品创新的方向，而要设计、开发一些个性化、差异化的产品，满足某一特定群体客户的特殊需求。而有时为了满足小众群体的要求，金融机构甚至会不惜代价，开发某些利润较低的具有特定功能的金融创新产品。这些针对不同层次客户推出的各具特色的服务，将有利于各金融机构在众多竞争者中树立自己的品牌，增强核心竞争力，争取、培养自己的客户。因此，开发功能个性化的产品也将是未来金融创新的发展方向。 金融机构创新 银行体系的并购不断发展。随着资本市场的成长、投融资渠道的增加和非银行金融机构的发展，近20年来，传统银行业务在金融业的市场所占比重不断降低，银行的金融中介作用逐渐减弱。因此，银行开始通过并购重组来扩大市场份额和业务领域，以有效降低成本，实现规模效益，实现优势互补，发挥协同效益。同时，经济全球化、金融资本国际化进程的加快也推动着银行并购活动的进行，银行体系中的并购将不断发展。 银行经营国际化。如今，银行经营国际化进一步向全球化发展，并逐渐形成银行国际业务与国内业务的合理分工，即大银行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竞争，中小银行则在国内金融市场上发展。即使在同一集团内部，不同机构之间也有类似的"分工"。当然，这种分工并没有严格的界限，更没有切断资产在国内和国外之间的流动。应该说，随着金融危机对世界经济的影响日渐淡化或消除，以及国际金融监管的不断加强，各国金融业将不断开拓新的国际业务领域，跨国银行将对其海外融资结构进行必要的整合，减少传统贸易融资业务，增加投资银行业务；同时，必将增加其表外业务比重，进一步推进金融国际化的进程。 金融机构的联合化。随着新金融机构的不断进入和金融机构之间竞争的日益激烈，国际金融市场传统金融机构之间的界限将逐渐被打破，金融组织机构正朝着"非专业化"和"综合化"方向发展。各金融机构都不断扩展自己的业务领域，以保证在激烈的市场 竞争环境下增强自身的综合实力。因此，金融机构之间的业务界限将日益模糊，而大规模的金融集团将越来越多。 金融机构业务综合性。金融机构的多元化与混业经营趋势的加强，使传统银行的地位受到挑战，特别是非银行机构通过金融创新也具有了一定的信用创造。1999年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和芝加哥商业交易所推出可转换保证金帐户，就是一个例证。此外，1990年代以来，银行表外业务得到了长足发展，银行与保险的一体化程度进一步加深。2000年，美国批准了《金融服务现代化法案》，该法案允许金融机构同时经营多种业务，以形成"金融百货公司"或"金融超级市场"。金融业向"综合经营、综合管理"全能化模式的发展已成为当今国际金融业发展的主流。 金融交易创新 交易集约性。交易集约性主要体现在市场参与者的集中、市场的集中和国际金融中心数量的减少上。金融技术创新与市场竞争的加剧对金融业务经营产生了规模化要求，导致金融机构趋于"大型化"和"集团化"。 1980年代以来，随着各国金融管制的逐步放松，各国银行迅速展开了世界范围内的激烈竞争。这不仅导致了银行收益率的下降，也导致了世界各国银行业的相互兼并。 此外，由于金融产品的分拆，使得金融产品向专业化与社会分工的方向发展。通过把金融产品零配件分包给其他金融机构生产，那些小金融机构则能够从中取得靠其自身无法实现的规模经济效益。如果金融衍生市场竞争比较激烈，各市场的联合将会更加紧密，市场参与者也会更加集中，甚至可能产生少数规模较大、信用风险较低的金融中介。 投资专业性。随着人们财富的日益积累，那些小额投资者存在着在金融市场中投资达到保值增值目的的需求。但是，金融创新所带来的工具复杂性及投资人掌握的专业知识、交易技能之间存在着矛盾，他们的投资能力非常有限，在纷繁复杂的市场行情中他们难以找到方向，赢得收益，因此产生了对建立新型投资基金的需求。所以，希望将财富保值增值的个人将会更多购买机构投资者的金融产品，各种专门的"投资基金"将会大量产生。 资源创新性。金融交易资源创新包括以下几方面的内容：金融资源的结构创新，如先进设备的运用、人员素质的提高；金融资源的来源创新，即随时掌握资金供应市场的动向，寻求最新、最佳的资金供应渠道；金融资源聚集方式的创新。 金融监管创新 监管国际化。金融创新发展的普遍性会促进金融市场的全球化、一体化，发展中国家开始积极参与到国际金融市场中，与发达国家共同构成全球性的金融市场体系。这些发展中国家为了加快发展经济，纷纷开放本国金融市场，融入到世界金融循环中。一旦某一金融市场产生较大的波动，就会立即影响到其他金融市场，这增加了金融体系的脆弱性和传染效应，一些大的金融机构如果缺乏有效的风险监控，将会面临更大的风险，甚至出现破产或兼并。因此，金融市场的监管需增强国际协调，制定统一的监管规则，建立统一的国际性清算系统或托管抵押机构。另外，随着金融国际化的不断加深，金融机构及其业务活动常常会超越国界的限制，在这种情况下，客观上需要将各国独特的监管法规和惯例纳入一个统一的国际框架之中，金融监管法制必将逐渐走向国际化。 监管重视内控制度。金融机构的良好完善的内部控制是有效实施金融监管的前提条件。历史证明，即使有细致入微的外部金融监管，如果缺乏金融机构良好的内部控制的配合，金融监管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如前些年巴林银行、大和银行等重大金融事件的发生，都是由于其内部控制机制上的漏洞或执行上的不力而导致的。这引起了国际金融机构的充分重视，开始汲取前人教训，纷纷注重审视自己的内控状况，而许多国家监管当局和国际性监管组织也开始格外重视金融机构的内部控制。因此，加强内控制度的监管也将成为金融创新的发展方向。 监管体制向混业监管模式过渡。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加快，银行业不断加强调整、兼并，不断向混业经营发展，金融机构业务交叉并走向多元化、综合化，分业经营和分业管理已经名存实亡。在这种金融市场变得越来越一体化的情况下，监管体系就要随着被监管对象的变化而变化，市场需要更集中、更协调的监管机构。因此，金融监管机构将会逐渐打破银行、证券等专业性的限制，逐渐向部分混业监管或完全混业监管的模式过渡。 总而言之，全球金融创新是一个恒久的话题。从金融发展理论的角度看，金融创新是金融体系内部的"发动机"，金融创新是推动金融变革和金融发展的强大力量。金融创新不仅提高了金融机构的运作效率，而且提高了金融市场的运作效率，更带动了金融结构的升级，促进了金融制度的进步，强化了金融在社会经济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把金融发展水平不断推向更高的层次。金融创新的积极作用远远超过它的消极影响，金融创新的收益远远超过它所带来的风险。创新是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最为重要的源泉；创新是经济概念而非技术概念，创新可能具有不惊人、不连续和根本性特点，但日积月累的微小改革可以改变金融和经济的结构，引导全球金融发展的趋势。 （本文作者为北京语言大学商学院副院长，本文为北京语言大学资助项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