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的衰退可能无法避免,但生产率增长和全球化再次被证明是控制经济损失的强大力量
生产率和全球化曾经是世纪之交最重要的经济主题。在2001年的经济衰退中,它们支撑着美国的经济增长,并使之成为有史以来最温和的一轮经济衰退;此外它们还在对抗通货膨胀中发挥着强大作用。目前,这两支强大的经济支撑力量再度出现。虽然这次的情况非比寻常,但这二者再次向陷入困境的美国经济施以援手。
这一点在全球化方面表现得特别明显。美元的贬值大大增强了美国出口商的竞争力,使其从不断扩大的海外市场中获益,同时还有力地抑制了进口。经通货膨胀率调整过的贸易赤字在不断缩小,这一方面促进了美国经济的增长,另一方面也成为美国经济得以安然无恙的主要因素。美国贸易赤字从2月份的617亿美元出人意料地大幅下降至3月份的582亿美元,降幅超过了政府在做第一季度GDP增长预测时所考虑到的赤字下降幅度,政府对第一季度经济增长率的估计值为0.6%。为了部分反应高于预期的贸易数据,经济学家认为第一季度的经济增长率有望调整至更高水平。贸易对经济的支撑作用今年将一直持续下去。随着全球经济的降温,美国的出口也很可能会趋缓,但美国国内需求的减弱也会促使进口下降。 与经济从对外贸易中所获得的益处相比,生产率超乎寻常的良好表现所发挥的作用就没那么明显了,但其重要性丝毫也不亚于出口。生产率的提高往往会和经济同步减缓,但最近几个季度生产率却在加速增长。生产率衡量的是每小时的劳动产出,在第一季度,美国的劳动生产率增长了2.2%,这一数字非常可观。而对GDP增长率的上调会促使生产率的增长进一步提高。虽然过去两个季度的经济平均增长仅为0.6%,但生产率的平均增长却达到了2%,甚至超过了头两年经济形势强劲得多时的生产率增速。 近期企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主要是通过减少工作时间来实现的,这是公司利润能够保持在高于预期水平的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公司海外业务收益的增长。汤姆森-路透公司(ThomsonReuters)的资料显示,标准普尔500股指公司中有90%已发布第一季度的财务报告,这些公司的收益将下降17.4%。但其中金融业的收益跳水了79%,如果把金融业排除在外的话,其他行业的收益将增长7.1%。即使将收益增长巨大的能源产业排除在外,这一数字仍能达到2.8%。到目前为止,公司收益的良好表现与我们以往会在经济衰退中看到的公司收益普遍下滑的情况截然不同。 原因是什么?去年,企业提升了单位的产出,同时控制了单位时间的工资增长。这二者的联合作用使得单位劳动力成本显著下降(见图表)。事实上,在非农私人领域,产品价格已上升1.5%,增速比单位劳动力成本0.2%的增长快很多。这二者的差异表明,公司的单位利润或者说是利润率,要远高于2001年经济衰退时的水平。 对劳动力成本的成功控制也对平抑通货膨胀起到了重要作用。虽然石油和其他商品的价格一路攀升,但截止到目前为止,劳动力仍在生产成本中占据着最大的比例,它是保持未来通胀预期平稳的关键因素。单位劳动力成本的不断增加会促使企业提价以进行弥补。但随着工资增长速度的放缓,通常我们所看到的工资和物价互相推动、越涨越高的螺旋式通货膨胀将无法发端。 确实,4月份的消费者价格指数显示,在能源和食品以外的领域,通货膨胀率的增速在过去3个月呈大幅下降的趋势。而与此同时,其他的经济数据则仍然显示经济衰退或者很温和或者根本不会出现衰退。生产率增长和国际贸易的发展趋势似乎会再次对目前的经济周期走向产生巨大影响。 作者:詹姆斯·库珀(JamesC.Cooper) 翻译: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