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中东地区的主权财富基金管理者们正在用波斯湾的石油收入改变着全球金融格局
在科威特城堡般的政府大楼深处，贝德尔8226;萨阿德就像摆布棋子那样调动着往来于世界各地的数十亿美元巨额资金。他身材消瘦，面容庄严。这位科威特投资局的负责人代表政府管理着2130亿美元资金，这笔巨资是全球最大的所谓主权财富基金之一，并得到科威特出口石油所换货币的源源不断的补充。随着油价上涨到每桶100美元，科威特的国库在不断膨胀。看着萨阿德办公桌上方赫然悬挂着的酋长与王储们的肖像，人们也许认定这位50岁的资金掌管人会对其投资策略严格保密，但是任职只有4年的萨阿德却谈吐甚是轻松。他说，他想增加在中国、巴西和其他热门新兴市场的投资，同时减少在英国和法国的投资。他对杠杆收购兴趣极大，打算注资至少40亿美元收购蓝筹股公司的大宗股份，尤其是美国的蓝筹股。他已经持有约170亿美元的美国公司股份。他甚至还对美国按揭证券很感兴趣。萨阿德说，他投向新兴市场、对冲基金和私人股本的钱已经从他刚刚接手时的几乎为零上升至他所管理基金的15%。他表示：“一段时间以来我们都默默无闻，但是现在要有所行动了。”这行动还着实不小。
波斯湾地区主权财富基金正在使全球金融格局发生变化，这令许多西方金融家深感不安。最近几个月，海湾主权基金注资花旗银行集团、私人股本巨头凯雷投资集团（CarlyleGroup）、半导体大鳄AdvancedMicroDevices公司、飞机制造商欧洲宇航防务集团（EADS）等许多大公司，购买了大量股份。海湾主权基金也在涉足杠杆收购领域，有时和私人股本公司共同进行收购，有时单干——尽管还缺乏经营公司的经验。凯雷投资集团创建人之一戴维8226;鲁宾斯坦说：“一些大的主权财富基金已经是私人股本交易市场上的主要玩家，不仅作为投资人，也成为了竞争者。”托马斯8226;李合伙人公司（ThomasH.LeePartners）常务董事葛利高里8226;怀特认为，要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占领整个行业，而我们都将为其打工”。 《商业周刊》最近采访了该地区4家最强势的基金管理者：科威特的萨阿德、迪拜的萨米尔8226;安萨里、苏德8226;巴拉维和戴维8226;杰克森。从相对默默无闻到赫赫有名，这些人的经历非同寻常，他们人数如此之少，却控制着如此巨额资金，发展如此迅速，实属罕见。这些基金管理者们认为西方商人和政客不足为惧。萨阿德列举了他预先准备好的几条理由，来说明首席执行官们应该为科威特基金成为他们的主要持股人而感到欣喜。理由一是他的基金可以多年锁定持股，从而提供长期资金支持，理由二是萨阿德在私下里而不是对着媒体表达了对首席执行官们的关心。他说：“假如我是首席执行官的话，我会寻求公司的稳健发展。”但是，一些基金最近的表现却与上述宽慰性说法不符。由卡塔尔首相贾比尔8226;桑尼经营的总金额500亿美元的卡塔尔投资局（QatarInvestmentAuthority）正与共同基金管理人尼尔森8226;佩尔慈合作，要对英国糖果饮料企业吉百利史威士公司（CadburySchweppes）进行重组。去年夏季，迪拜控股公司（DubaiHolding）追逐瑞典OMX集团时的进取之势如此之强，结果与瑞典管理当局产生了摩擦。 为迪拜领导人拉希德8226;马克图姆管理120亿美元资金的迪拜国际资本公司（DubaiInternationalCapital）2007年秋天曾经令华尔街大吃一惊，当时它的首席执行官萨米尔8226;安萨里分别给摩根士丹利公司、瑞士联合银行、高盛公司、花旗银行和其他一些大投资银行写信，要求它们为他的一支新基金斥资5000万美元，否则就有失去它们与迪拜国际资本之间业务的危险。包括高盛和瑞士联合银行在内的几家投资银行答应了他的要求。艾弗考尔合伙人公司（EvercorePartners）董事长、曾任美国副财长的罗杰8226;奥尔特曼表示：“迄今为止，主权财富基金一直都比其他基金更为稳定。但是它未来的发展会如何，大家仍需拭目以待。”缺乏经验如果将海湾基金更显生硬的新策略与他们令人惊愕的财富以及比较缺乏经验的基金管理公司联系起来看，你可能会感到有些困惑。6个海湾酋长国——阿布扎比、迪拜、科威特、阿曼、卡塔尔和沙特阿拉伯拥有将近半数的世界主权财富基金资产，控制着约1.7万亿美元资金，相当于世界所有对冲基金的总额，远大于1万亿美元的私募基金。摩根士丹利公司预计，今后几年海湾地区主权基金总额每年将增长4000亿美元。 有人还说，沙特阿拉伯很快就会辟出一笔5000亿美元的新基金。银行家们估计，2007年海湾各基金公司投资获利约1800亿美元，超过了他们同期3150亿美元的石油天然气收入的一半。华尔街的老手们尤其担心海湾基金走得太远且进入私募基金步子太快。收购和经营公司与被动获得股份有很大不同。当公司每况愈下、资不抵债、业务骨干纷纷跳槽时，甚至像KKR金融公司（KohlbergKravisRoberts）的亨利8226;克拉维斯这样经验丰富的专家管理起公司来也会有困难。巴林一家资产管理商Investcorp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耐米尔8226;克尔达尔表示，海湾地区的基金“应该依靠专业人员”。2007年11月，当卡塔尔基金在最后一刻宣布退出对市值190亿美元的英国食品连锁店圣百利公司（Sainsbury）的收购交易时，一些银行家把这家基金标识为“业余”水平，有人称其“玷污了中东投资者的名声”。海湾地区基金缺乏经验还表现在其薪酬制度上。从历史上看，它们聘用高级人才时，向来不愿意支付与私人股本公司经理同样高的薪水，这种倾向妨碍了公司招募人才，导致人员流动性过大。安萨里承认海湾地区“人才匮乏”。 迪拜的一位高级银行家说：“该地区90%的从业人员只有二流水平。引进经验丰富者仅仅是最近的事情。”要不是因为这些大基金公司处于世界上最不稳定地区之一的几个石油资源丰富的城市小国，上述问题也不会让人如此担忧。这些海湾小酋长国依赖美国的军事保护，它们大量的工作都依赖外来人手，这种局势至少可以说是很不稳定。同时，海湾基金正在紧张地为石油货币断流的那一天做准备。过去几十年来，它们主要利用销售石油积累起来的货币储备购买诸如美国国债这样的安全投资产品。现在海湾基金正在努力为新型的、多样化的后石油经济打造基础。为此，它们必然承担更多的风险。以策略制胜科威特的萨阿德感觉压力很大，他要获取收益、让国家政治领导人满意并赢得华尔街的尊重。上世纪90年代，他的公司每年获利约占科威特政府财政收入的10%。由于油价大跌和1991年海湾战争的影响，公司在西班牙的投资失败，造成多达50亿美元的损失，使得科威特政府不得不竭力平衡预算。萨阿德表示：“我们想恢复（我们的）专业性全球资产管理者的名声。”现在，该基金年利润已经与科威特国民预算大体相等，但是他计划要使其资产再翻一番。萨阿德长期以来一直在寻求以策略赢得市场。他的父亲穆罕默德是一位成功的商人。 在10个孩子中排行第七的萨阿德从小就对理财着迷。1980年从科威特大学会计专业毕业后，他进入当地一家银行担任外汇交易员。在纽约大通银行和芝加哥第一国民银行的培训实习，使他觉察到了美国金融业的新走势。上世纪90年代，一家当地银行吸纳萨阿德为其开拓商业银行业务，从此他的注意力转向了公司收购。2003年科威特财政部长请他为政府管理投资基金，该基金已成为全球最大的投资组合之一。受理财观念吸引的萨阿德接受了这项工作。他说，为缩小与下属们的薪酬差距，他还请求削减自己的工资。萨阿德每天的工作时间与任何其他高层基金管理人大致一样。早上7点上班，下午约3点15分离开办公室，与担任妇女杂志《Osrati》编辑的妻子以及5个孩子一起用餐，然后回到办公室再工作几个小时。到目前为止，萨阿德一直享受着成功，他所管理的主权基金在2007年3月底前的财政年度回报率为13.3%。可他并不因此而满足，他说：“我们的活力还会更大。”暂居人后这家主权基金的追求是使绝大部分投资回报与传统的股票指数和债券指数市场基准保持一致——投资组合的60%放在股市，小部分投在风险较高的私人股本和对冲基金。 2006年该基金曾以7.2亿美元购买中国工商银行首次公开募股的大宗股权，萨阿德说这笔交易使他彻夜未眠，“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就会被解雇”。（该股价格自上市以来已经上涨156%。）2007年，该基金斥资3亿美元，与私人股本公司巨头KKR公司、TPG公司共同投资得克萨斯州公用服务企业TXU公司。萨阿德正在慢慢接受私人股本公司，他承认，他的400多名雇员中的大部分是公务员。直到最近他们对大公司的收购业务接触还非常有限，不大了解如何经营这些公司。他表示：“我们不希望100%地拥有这些公司。”相反，迪拜国际资本公司另一位基金管理人萨米尔8226;安萨里却表现出了私人股本大王式的狂傲。他今年45岁，个头不大却体格健壮，身穿考究的西服。他的办公地点不是在土褐色的政府行政大楼里，而是在一处通体透亮的写字楼高层那时髦而充满阳光的办公室里。他的投资来自穆罕默德酋长的迪拜控股公司，该公司将30%的现金投入了迪拜国际资本公司和其他一些基金。安萨里出生于科威特，在英国长大，父母都是巴勒斯坦人。他1985年毕业于拉夫堡大学，获得会计学和金融管理双学位。由于符合对数字敏感和能讲阿拉伯语的要求，他很快就到迪拜当上了安永公司（Ernst&Young）的一名会计师。参加对陷于困境的大型国有企业迪拜铝业公司的整顿工作时他表现突出，引起了穆罕默德8226;杰拉维的关注。 杰拉维是穆罕默德酋长的一位亲密朋友，现任迪拜控股公司总经理。杰拉维聘请安萨里担任了酋长行政办公室首席财务官。在此位置上，安萨里帮助酋长整理了原来那些杂乱无章的商业股权，还帮助他建立了迪拜控股公司。该公司现在管理着酋长的大部分资产。在安萨里对酋长把财富几乎全部投在房地产业发出警告之后，杰拉维鼓励他建立了迪拜国际资本公司以实现投资多元化。尽管经验不足，安萨里已经大胆涉足了公司购并领域，约60%的投资组合投资于私人股本（另外25％投资于大公司股份，15％投资于新兴市场）。除了与私人股本公司合作投资外，他还策划了6项单独收购企业的行动，其中包括2005年从查特豪斯资本合伙人公司（CharterhouseCapitalPartners）手中以16亿美元购买蜡像博物馆经营商图索集团（TussaudsGroup）。 此后不到两年，安萨里又将图索集团卖给黑石集团（BlackstoneGroup），价格为20亿美元现金外加一家价值超过2亿美元的娱乐公司20%的股权。仍然操着一口清脆且语速较快的英国英语的安萨里2007年差一点买下了他所钟情的利物浦足球俱乐部，但最后还是败给了一家北美集团，该集团还收购了著名的TomHicks公司。像萨阿德一样，安萨里的目标是在两年内将投资规模扩大一倍。为了增强投资实力，他从汇丰银行、巴克莱银行和苏格兰皇家银行（RoyalBankofScotland）贷了大笔资金。他的全球战略资产基金（GlobalStrategicEquitiesFund）每5美元中有1美元是自有资金，4美元是贷款。这家基金如今持有索尼公司、汇丰银行和欧洲宇航防务集团的股份。该基金还购买一些衍生产品以限定亏损。它的一位前雇员说：“迪拜公司在玩一场非常精明的游戏。”但是他也对这种“套利叠加套利、再叠加套利”的游戏深感担忧。安萨里花费很多时间来追寻海外交易业务。在迪拜，他通常每天工作10个小时，主要是会见那些投资银行家和私人股本公司经理，洽谈生意。他说每天都会接到三五个社会活动邀请，一般只参加一两个。他认为“迪拜是一个让人拼命工作、奋力进取的地方”，结果也许更好，也许更差。 “近两年我的事业是好上加好，而个人生活却越来越糟”。安萨里的两个儿子分别为17岁和14岁，跟他一起生活，而10岁的女儿则跟着前妻。午间，在办公室附近一家黎巴嫩餐馆吃饭时，他坦承奔波于全球收购公司已经使他精疲力竭了。回报丰厚为获得投资新业务的帮助，安萨里2007年开始青睐对冲基金。在摩根大通银行帮助下，2007年11月他以11亿美元购入奥奇福资本管理公司（Och-Ziff）9.9%的股权。安萨里和奥奇福公司创建人丹尼尔8226;奥在纽约和伦敦多次会面。在纽约优雅的丹尼尔饭店一间透过玻璃墙可以俯瞰厨房的私密单间里，两人一同进餐并签定了合同。 2007年11月该公司股票首次上市后，丹尼尔到访迪拜，安萨里在AlMuntaha餐厅宴请他，该餐厅位于高出海平面700英尺的阿拉伯大酒店（BurjalArabHotel）顶层，其每间客房每晚起价为2000美元。席间，安萨里谈到了想借助丹尼尔在全球的团队共同进行投资和市场研究的愿望，同时也谈到要帮助丹尼尔的奥奇福公司在海湾地区筹集资金。奥说：“对由此而建立的关系我们都感到非常满意。”迪拜的一些金融家认为安萨里的成功在于他很有头脑，有人说“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家伙，但不是科班出身的基金经理”。当安萨里的属下私下里透露该基金年回报率为20%时，银行家们都表示怀疑。迪拜的一位资深投资银行家指出，在当今暗流汹涌的市场上，组合式私人股本投资不那么好推销，“我想知道这个高回报是怎么得来的”。而且，安萨里管理的基金购买了欧洲宇航防务集团以及汇丰银行的股票以后，两家公司的股价下跌了约10%至20%，与此同时，奥奇福公司股票价格下跌了23%。而安萨里却强调说，他的主要股票头寸可以利用衍生品进行风险对冲。如果汇丰银行股票进一步下跌，它有可能更多地买入。他坚信人们对奥奇福公司的判断有误。为了赚取固定回报，有时候主权基金经理人必须胸怀更大的战略目标。46岁的苏德8226;巴拉维是花旗银行迪拜分行前副总裁。2000年他进入穆罕默德酋长的办公室担任首席投资执行官，从此他的职责有了很大扩展。 他现任迪拜集团（DubaiGroup）主席，也是应酋长要求把迪拜变成中东地区华尔街的关键人物。巴拉维说：“我们想成为本地区的金融服务公司。”他主管的迪拜金融集团（DubaiFinancialGroup）现在是迪拜集团中发展最快的部分。他希望今年将该公司上市，以获得多达120亿美元的巨额资金。与带点英国风度的安萨里不同，巴拉维仍然是一位极具地方色彩的人。在迪拜，他身穿传统的白色长袍，头上缠着阿拉伯头巾，斋月期间即使在差旅途中他也同样严守斋戒。出差占去了他70%的时间，他非常注重隐私，拒绝谈论掌管的金钱数额（业内人士说他的年收益率大约在20%），更不愿意提及家庭生活。他有两个年幼的女儿，但在提到家里人时，他说：“个人生活就是个人的生活。”由于在迪拜出生长大，巴拉维上世纪80年代在伦敦一所不大的学校获得注册会计师执业资格后就返回了迪拜，在他父亲开的印刷公司工作。1990年他加入花旗银行，逐步成长为海湾地区财务管家。他表示：“我始终喜欢市场，从一开始就期望在金融部门工作。”日益膨胀2000年在花旗工作时，巴拉维遇见了杰拉维，这位酋长的亲信当时正经营一项名为迪拜网络城的房地产项目。巴拉维参与了该项目工作，但几个月后便离开杰拉维去为政府组建投资管理办公室，又迅速将其发展成为今天的迪拜集团——一家拥有酒店管理和金融服务等业务的联合大企业。过去两年来，巴拉维一直在招揽全球的金融机构与他成长中的投资帝国进行合作。利用其雇主穆罕默德酋长的威望，入行不久的巴拉维已持有马来西亚伊斯兰银行（BankIslam）40%的股份和阿曼马斯喀特银行（BankMuscat）15%的股份。2007年12月，巴拉维鼓起勇气拍出11亿美元收购了开罗一家投资银行EFG-赫尔姆斯公司（EFG-Hermes）25%的股份，从与该股权的持有者私人股本公司阿布拉杰资本公司（AbraajCapital）接触到完成交易仅用了两周时间，而阿布拉杰公司一年前买进这些股份时只花了5亿美元。 巴拉维坚持认为出这么高的价钱购买EFG-赫尔姆斯公司是值得的。巴拉维做成的最大一笔交易是在2007年9月，当时他同意斥资21亿美元购买美国纳斯达克市场19.9%的股权，这是他为振兴酋长国刚刚成立的迪拜国际金融交易中心所做努力的一部分。该交易中心自2006年建立以后一直有些不景气。比起2007年3月份巴拉维有意收购瑞典OMX集团股份时采取的策略，这次交易要胜出一筹。那一次，OMX集团拒绝巴拉维之后马上接受了纳斯达克公司37亿美元的出价。2007年8月9日，借助一些投资银行的帮助，巴拉维团队悄然行动，抢购了OMX集团27%的股份，此举招来瑞典监管部门的指责。了解这次收购内幕的人士说，巴拉维的目的就是要让迪拜受到重视。之后，迪拜交易中心向OMX集团正式报价40亿美元，此举虽然激怒了纳斯达克公司，但却平息了瑞典监管部门的火气。巴拉维与纳斯达克公司首席执行官罗伯特8226;格赖费尔德的关系看来可能要疏远了。但是，巴拉维改变了投资策略，他判断纳斯达克的牌子要比OMX更有价值。于是，他与格赖费尔德在纽约、伦敦和斯德哥尔摩进行了一系列会谈，双方最后敲定一项复杂的交易合约，即纳斯达克收购OMX公司，迪拜交易中心参股纳斯达克，同时纳斯达克也参股迪拜交易中心，并允许该中心挂纳斯达克牌子。美国监管当局于2007年12月批准了这些条款。巴拉维说：“纳斯达克将走入迪拜这块处女地市场。它们将成为改变未来的重要催化剂。”一位参与此项交易的银行家说，迪拜公司愿意付高价换取它所希望的战略性发展。巴拉维的团队同安萨里的员工们一样，每天在同一座新大楼内工作到很晚。他的一名前员工抱怨那里“乱哄哄”的气氛和高强度的工作，他说：“工作重心不断改变，人们感到工作很难干”。巴拉维可能有点简单粗暴。在最近一次职工大会上，他呵斥一位新来的欧洲裔雇员：“没必要摆弄你的黑莓手机来显得你多有能耐。”海湾有些主权基金公司自上世纪50年代就存在了，但在这里工作的西方人还相当少。 迪拜伊斯蒂斯马尔基金（Istithmar）41岁的美国籍总经理戴维8226;杰克森近年来进步很快。取得普林斯顿和耶鲁大学商学院的学位之后，杰克森曾在雷曼兄弟公司供职9年，不久之前还做过亚洲并购咨询工作。2003年，为穆罕默德酋长最亲近的顾问之一、迪拜全球公司（DubaiWorld）董事长本8226;苏拉耶做咨询工作的一位朋友请杰克森帮忙建立一家投资基金公司，后来取名为伊斯蒂斯马尔，阿拉伯语意思是“投资”，公司刚成立几个月就投入了运营。杰克森一开始是在孤军奋战，他说：“当初想得到回复电话都很难。”2006年，杰克森通过和高盛公司一起以39亿美元的价格收购经营赌场度假村的柯兹纳国际集团（KerznerInternational），打造了自己购并业务的基本架构。当年晚些时候，他斥资10亿美元购买了在伦敦上市的渣打银行股份。2007年6月，他购买了价值200亿美元的欧洲对冲基金GLG合伙人公司（GLGPartners）3%的股权。同年9月，他的基金支付9.42亿美元完成了对零售商巴尼公司（Barney）的收购，——尽管收购前1年半内有人一再警告他，巴尼的所有者琼斯服装集团（JonesApparelGroup）只对联合大企业投标感兴趣。填补空当目前，杰克森表示他对收购那些受次贷危机拖累的抵押贷款公司很感兴趣。同时，顺着阿布扎比投资13.5亿美元购买卡莱尔集团股份的路子，他也瞄上了私人股本公司，并正在权衡与收购公司一起做的几个联合投资项目。一旦伊斯蒂斯马尔基金买入某家公司的股票并成为股东，杰克森就能迅速使它成为热门股票。2005年，刚刚获得印度香料航空公司（SpiceJet）3%的股份才几个月，该公司的新首席执行官就上任了。杰克森说：“我们需要具有更丰富专业知识的人才。”香料航空公司的年收入从此翻了3倍，达到3.27亿美元，并计划于2010年时再翻一番（2007年，伊斯蒂斯马尔的持股比例增加到14.7%）。杰克森对本公司雇员的期待也很高。公司最近召开一次管理层会议，十几位投资经理汇报他们从生活娱乐业到金融业等各个行业不同阶段一系列并购的交易情况。其间，杰克森两次将纸巾盒投向那些承认投资项目未达标的团队成员。自称连养宠物都没有时间的单身汉杰克森，一年中有40%的时间外出寻找投资业务——有时候会与迪拜的那些基金经理同行们撞车。他能脱口说出与安萨里的竞争纪录：“我们赢一次，他们赢两次，有一次谁都没赢。 我觉得与他们的竞争不亚于我与卡莱尔公司和TPG公司的竞争。”杰克森鼓励他的已经成长为拥有85个成员的团队要围绕主题来考虑问题，不要像其他基金经理们那样遵循传统的“全选投资”法进行投资。他说：“我不想受任何陈规戒律约束。”例如，GLG公司收购案就是一场赌博，共同基金投资者们要么投资低价的指数基金，要么投资高价的对冲基金。与渣打银行的交易追求的就是让许多新兴市场很快地知道自己。随着信用危机的加深，为减少损失，投资银行和私人股权公司正在逐步抽身于投资收购。海湾基金却偏偏急切地要填补这个空当。曾向并购公司建议收购TXU公司的摩根士丹利银行业者杰夫8226;霍茨舒表示：“上个季度，各家主权基金得到了种种有趣的建议。毫无疑问，它们将使股权投资业发生改变。”但是，改变的方向是好是坏尚不清楚。曾任拉扎德兄弟公司（LazardFreres）执行董事和美国驻法国大使的费利克斯8226;罗哈廷说：“我们迫切需要资金，但是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幻想这些都是绝对良性的投资。” 作者：埃米莉8226;桑顿（EmilyThornton）和斯坦利8226;里德（StanleyReed），与南蒂尼8226;拉克什曼（NandiniLakshman）于孟买 翻译：段晓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