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系列专题：山寨文化凶猛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 夏金彪
山寨出自粤语，原指那些没有牌照、难入正规渠道的小厂家、小作坊。随着山寨手机大规模地攻城略地，“山寨”这个有些江湖气的词汇也渐渐被人们所熟知。不过，如今提到“山寨”一词，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山寨手机”了：“山寨数码相机”、“山寨电影”、“山寨Ｔ恤”……就连春晚也出现了山寨版，甚至“山寨明星”纷纷出炉，甚至衍生出了“山寨文化”。（摘自百度百科）
“早晨洗头用瓢柔，先泡上一桶康帅傅方便面，抽了一支中萃香烟。早餐后，穿上报喜乌外套，下楼到中国石油加油，开发票时才知道人家是‘中围石油’”。这是民间对山寨现象的生动描述。在经济危机背景下，平民价格的山寨产品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山寨，一句普通自嘲的广东话一度成为２００８年度最火的词汇，２００８年也成了山寨年。作为一种经济现象，其背后有什么深刻的经济原因？在经济危机的背景下，山寨经济将走向何方？为此，本报记者进行了调查采访。
记者走进超市，商品琳琅满目：司口司乐、娃娃哈、下好佳、脉劫、橙多多……
在北京中关村电子市场，记者看到，几乎每个柜台都有“山寨”机的身影。一位经销商拿出一款名叫Ａｎｙｃｏｌｌ的手机说，这是刚到不久的新产品，具有超大屏幕、电视功能、双摄像头、多媒体播放、双卡双待、ＭＰ４等功能，价格只需１０００元左右，比三星Ａｎｙｃａｌｌ品牌机便宜２０００多元。
以迎合中低消费人群为目标的山寨产品，成为市场中不可忽视的组成部分 。
山寨产品盛行的背后
据了解，“山寨”一词源于广东话，是一种由民间ＩＴ力量发起的产业现象，其主要特点是仿造性、快速化、平民化。主要表现形式为：通过小作坊起步，快速模仿成名品牌，涉及手机、数码产品、游戏机等不同领域。这种现象的另一方面，则是善打擦边球，经常行走在行业政策的边缘，引起诸多争议。
消费者陈先生告诉记者，尽管山寨手机质量和售后服务比不上品牌手机，但它也有不少好处，比如功能齐全，外观大气，而且价格也便宜。“现在手机更新换代太快，买太好的不值得。”
清华大学媒介调查实验室与北京晨报联合调查显示：３５．８９％的人支持山寨机，４１．６７％选择无所谓，这部分人可以说是潜在消费者，也就是说有超过７０％的人比较认可山寨机。此外，有２２．３６％的人买过山寨机，３２．１０％的人身边的朋友买过，这表示超过５０％的人“亲密接触”过山寨机。
目前，山寨产品大有方兴未艾之势， “从山寨手机、山寨相机到山寨笔记本，再到山寨洋酒，可以说人们日常生活中几乎无法回避平民化的山寨产品。”“山寨协会”发起人、沈阳飞龙保健品公司总裁姜伟告诉本报记者。
２００８年底，姜伟推出具有洋酒口味的保健酒——延生护宝酒，被指为“山寨洋酒”，一怒之下而发起成立“山寨协会”。
姜伟认为，山寨产品盛行折射出我国消费市场一个必须引起重视的问题，即广大中低收入阶层的消费需求亟待找到一个与之对应的市场。改革开放３０多年，人民群众生活水平的确有了明显提升，但与发达国家相比，真正够得上富裕阶层的仅是一小部分，多数人的消费也就刚刚步入小康水平，甚至还有很多人尚处于温饱阶段。
如今买一部手机起码上千元，一个笔记本电脑近万元，一瓶化妆品几百元，即使周末想与朋友到电影院看一场所谓的大片，兜里没有几张大票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面对诸如此类的麻烦，腰缠万贯的“大款”们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消费能力不足者，特别是那些刚走出大学校门不久，每月才挣一两千块钱的年轻人，就不得不权衡一下自己的经济实力了。既喜欢追赶时髦，又必须少花钱，山寨版产品自然成为他们的消费选择。
不少专家认为，扭曲的市场竞争让民营企业无法获得公平的机会，是导致部分产业“山寨化”的深层原因。中国的产业大致可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国家垄断产业，如银行、石油化工、钢铁等，这类行业的进入门槛高、利润率高，以国有企业为主；二是全球化新兴产业，如金融、高新技术产业等，它们的特点是存在高资本、高品牌、高技术，常常是外资企业占据主导；三是竞争型产业，如电子、服装、玩具和小商品等行业，它们的特点是竞争激烈、利润微薄，但进入门槛较低，除了外资和国有企业势力外，也是民营企业的乐土。相比高门槛的前两种产业，竞争型产业的竞争主体和竞争规则更加多元化，也容易出现“山寨化”。
山寨：红还是黑
记者在北京一家二手电器市场发现，不同尺寸的山寨平板电视陈列在柜台上，贴着各种中外正规平板品牌电视的商标，售价仅为正规平板品牌电视的一半，过低的售价吸引了许多消费者驻足。
业内人士告诉记者，目前山寨产品对市场已经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受冲击最大的是手机行业。据统计，２００７年，中国共生产手机５．４８亿部，其中山寨机就有１．５亿部，几乎与国内市场手机总销量相当。
北京邮电大学教授阚凯力认为，山寨机的生产模式把西方的诺基亚、三星、摩托罗拉的深度研发模式打破了。他们的模式是搞半年甚至一年的研发周期，才推出一项新产品。山寨机则是在手机芯片套装的基础上，迅速地开发出各种各样的适合消费者需求的手机。
但也有不少专家担心，山寨会成为假冒伪劣产品的“避难所”。另外，“被山寨”的产品，几乎无一例外来自大公司、大品牌。“试想，投入巨资研发的产品，一推向市场就遭山寨，尚没收回成本就沦落到“白菜价”，长此以往，还有哪家企业敢于再投巨资搞研发﹖ ”
“山寨产品可以是低价低端产品，满足‘草根’阶层需求，但绝不应该成为假冒伪劣产品的障眼法。”姜伟告诉记者，一部分山寨产品确实存在假冒伪劣现象，但“泼脏水不能把孩子一块倒出去”，不能因为有假冒伪劣现象而全盘否定山寨产品，否定山寨企业的草根创新精神。山寨风行中国的事实证明，更多的山寨产品不但价格低廉，而且质量也是可靠的。
姜伟表示，他发起成立中国山寨协会，就是要反映山寨企业呼声，维护山寨企业权益，规范山寨企业行为，为山寨产品正名，重塑山寨企业形象。
“很可能是无人喝彩”，市场人士对成立山寨协会的前景并不看好，“尽管时下山寨风行，不过许多山寨企业并不情愿被贴上‘山寨’标签，怕‘山寨’这个招牌砸了自己饭碗”。
市场人士告诉记者，早在上世纪８０年代末９０年代初，山寨产品就大量涌现。沿海温州、石狮一带就以仿造名牌运动鞋、牛仔裤闻名海内外，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河北白沟也曾因仿造品牌箱包而名噪一时。由于那时的模仿水平比较低下，产品质量更无保证，给消费者留下的印象一般不太好，所以多数模仿产品都如昙花一现，很快不见了踪影。
业内专家认为，在全球经济动荡、国内经济放缓的背景下，山寨产品大有方兴未艾之势，单纯红或者黑的判断，或许显得过于简单和肤浅。“但山寨经济只能成为企业的一种短期生存方式，要想发展，必须走出山寨。”
山寨经济出身仿冒，发展也受阻于仿冒。
据多家媒体报道，深圳华强北——全国最大的山寨手机集散地，一台原本有１０元利润的山寨机，如今利润迅速滑落到只有３元左右，出货量也跌去了六成以上，以往爆炒的摊位如今也挂上出租的招牌，许多市场出现空租现象。由于金融危机的影响以及政府加强监管的举措，一些原来经营山寨机的商家开始淡出市场。
山寨产品在利用其低价优势打动消费者的同时，也对行业造成极大的冲击。单纯的模仿和整合，让市场准入门槛降低，如狼似虎般的“后进大王们”加剧了行业的竞争，其结果就是产品同质化严重，价格大战爆发，利润急剧下降。
在经济危机的背景下，山寨如何升级？山寨经济又将走向何方？
山寨产品搅动行业
“一个月的手机话费只有２５块钱，花３０００块钱买手机，我脑袋岂不是烧坏掉了？”这是本报记者在采访过程遇到的北京一位装修包工头的原话。包工头尚且山寨，装修工人岂不是更需要山寨？
ＡＰＲＵ，指平均每个用户每月贡献的业务收入，是电信运营商考量用户价值的重要指标。高端用户越多，ＡＲＰＵ越高，利润越大，而处于ＡＲＰＵ最低端的月话费２５块钱正是诸多像学生、农民工等低端山寨消费人群的数字化写照。
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全国年度统计公报》显示，２００７年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８９２１０亿元，但人均仅有６７５１元；统计公报同时还显示，全年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４１４０元。这种国家消费水平决定了山寨产品存在的基础。
而反对者认为，许多山寨产品质量无法保证，造成对消费者权益的侵害。“没有质量保证的山寨机其他组件也多不达标，存在安全隐患。产品质量和售后服务问题是所有山寨产品普遍面临的一个软肋。” 海尔集团总工程师翟翌立告诉本报记者。
另外，大量山寨产品的存在，也扰乱了市场的正常秩序，对市场长期健康发展不利。山寨产品凭借低廉的价格，将蚕食鲸吞正规品牌厂商的消费市场，给正规品牌企业造成巨大生存压力，为应对山寨产品低价竞争，他们不得不削减成本，节省开支，甚至放弃研发。
“山寨产品的出现无疑会加快行业洗牌，正规厂商在山寨产品的压力下，不仅要把价格做低，还要把质量、服务和品牌做得更好，这样才能撑下去，而能够撑下来也将成为真正可以持久的知名品牌。” 金立通信董事长刘立荣认为。
知识产权的天平
三流企业卖产品，二流企业卖技术，一流企业卖标准，这是产业界人士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山寨产品广泛存在，走在仿冒与侵权之间的灰色地带，一直为品牌厂商、国际品牌既得利益集团所指责。不过，在知识产权专家看来，跳出国际产业格局，站在更高的国家竞争层面来看，以商标、专利、版权等为代表的知识产权无疑是一种国家政策工具。
知识产权专家、北京百世福达时代知识产权代理有限公司总经理王浩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从工具主义知识产权观看，知识产权的价值在于是否有利于国际利益或阶层利益，倘若知识产权能增进本国社会福利，对本国而言就是有利的，具有正当性。
王浩认为，山寨产品在中国存在的基础，是中国８亿规模的廉价劳动力，这种劳动力成本相对于美国、欧洲等发达国家具有明显的比较优势。每一个山寨行业都有一条从原材料，到组装生产、渠道销售的完整链条，在促进就业、消化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同时，也为人均年消费额仅有６７５１元的广大国内消费者以及发展中国家提供了高价品牌产品之外的第二选择。
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院长王卫国教授也认为，不可否认，知识产权实质上是对优势垄断权的保护，而在技术领域里垄断权的形成是以领先的技术水平和强大的经济实力为支撑的。我国是发展中国家，科技水平和经济发展水平都相对较低，可以获得法律保护的优势垄断权很少。
“要是一味按照国际知识产权规则来治理山寨，无疑是往自己脖子上套枷锁，永远把自己拴在三流的桩上，动弹不得。”不过，王浩同时提醒，尽管如此，山寨不能怀有受到国家永远保护的奢望，在完成原始积累基础上，加快技术升级、产业升级是进一步发展的必由之路。
山寨经济何去何从
山寨机的发展也说明产业必须走创新、升级之路。据业内人士介绍，山寨机的发展经历过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简单模仿、做工粗糙。２００７年初，山寨机还停留在对热门机型简单外形模仿阶段，基本上只能说是类似，还不敢大张旗鼓地完全照搬。这时的山寨机还是依靠单纯的外形设计和低廉的价格来吸引用户的注意；第二阶段是贴身肉搏、真假难分。山寨机在仿制热销机型方面的造诣越来越强，很多机型都能做到让业内人士难辨真假的境地，对手机稍不了解，就可能陷入消费陷阱；第三阶段是主动出击、不断创新。山寨机后期的发展创新不断，外形方面突破很大，已经跳出模仿的圈子。功能方面的改进也不少，宣传方面同样是噱头不断，偷拍、大屏、手写、电视等概念全都完美地融入进来。
“据我所知，大喇叭、双卡双待、手写触控就是山寨机的原创，甚至一些品牌手机厂家就把研发部门放到华强北，跟着山寨机走。”姜伟告诉记者，山寨是模仿式、组合式创新，这是由民营经济资金少、没有技术储备、资源匮乏的先天不足所决定的，但民营经济还要发展，一个迫不得已的办法，就是在模仿基础上进行各种组合创新。
据了解，以往靠模仿起家的“山寨”，如今已经成为品牌聚集地。如多年前曾被视为垃圾货、烂货的温州鞋业，已经从山寨小作坊逐渐涅槃成为品牌层出的产业集群之地；原本破烂不堪的一条世界名牌仿冒地——秀水街，奥运期间已经成为奥运运动员采购之地；原本假冒盛行的保定白沟，如今已经成为中国最大的箱包交易市场，成就“女人永久经典的奢华”品牌之地。
家电专家施业传认为，山寨机是中国制造的一个经典写照，其实中国的正牌厂家也大多在悄悄做山寨机，以燃气热水器为例，国家“禁直推强”后，烟道式的直排燃气热水器其实销得很火，许多主流热水器厂家都在违法生产，但热水器的山寨机也得到了人们认可。
业内人士指出，尽管山寨产品的出现给市场规范和行业监管带来一定麻烦，但它也符合一些消费者的需求，而且在山寨现象背后，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如果一棍子打死，将引发诸多经济、社会问题。因此，应加强山寨产品的管理，严防违法山寨产品。
“总之，山寨经济是一个复杂的改革开放现象，政府一定要慎重对待，在保护民族产业的前提下，尽快使山寨产品步入正途。”施业传说。
就在２００８年山寨机、山寨本、山寨明星、山寨网站、山寨春晚、山寨百家讲坛闹得举国关注之时，曾经在上世纪９０年代叱咤保健品领域的沈阳飞龙，携“山寨洋酒”——延生护宝酒杀入山寨行列，更令人瞩目的是，飞龙总裁姜伟公开竖起“山寨协会”的杏黄旗，准备发起成立“中华山寨经济创新促进会”，欲收编各路“无组织、无纪律”的山寨企业，一举将山寨现象推向高潮。
一直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企业，能否因为山寨协会的成立而洗白？在全球经济危机的大背景下，山寨是否已经穷途末路？为此，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了山寨协会“总舵主”、沈阳飞龙药业有限公司总裁姜伟。
中国经济时报：一直专业从事医药保健的飞龙，干嘛非跟应当唯恐避之不及的山寨搅在一起？你如何看待山寨？
姜伟：山寨真有那么可怕、可憎、可恨么？为什么成千上万的消费者买山寨品？问题的关键是，到底是谁觉得山寨可怕、可憎、可恨？我觉得是在市场竞争中获取暴利的国际、国内品牌，是垄断利益集团。山寨不是我们自封的，是被我们“动了奶酪”的国际品牌强加给延生护宝酒一个“山寨洋酒”的称号，是逼上梁山。
对大多数中国民营企业而言，民营经济就是山寨经济。在我看来，山寨是指一种由民间力量发起的产业现象，主要特点是价格平民化、外观或功能来源于品牌产品而又高于品牌产品、生命周期短期化。山寨是模仿式、组合式创新。
中国经济时报：这是您自己的观点，但是许多民营企业不愿意戴上“山寨”这个帽子，毕竟一提起山寨，许多人第一印象就是假冒伪劣，不入流。
姜伟：其实，山寨现象在我国早已有之，搜狐曾是雅虎的山寨版，非常可乐是可口可乐的山寨版，淘宝是ＥＢＡＹ的山寨版。最有说服力的，莫过于我国的西药，目前我国药物制剂加工能力居世界第一位，原料药产量全球第二位，但近年来，申报的新化学药品中，仿制药和修改剂型的药物占了将近９７％，也可以说，绝大多数是“山寨西药”，要不是山寨西药，中国人的医疗健康根本得不到保障。
中国经济时报：虽然山寨产品凭借平民价格满足了“草根”阶层的需求，但是山寨产品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不少假冒伪劣混迹其中，你觉得对此该如何解决？
姜伟：山寨不是假冒伪劣。我们在筹建山寨协会中开宗明义明确了一条，“要山寨不要山贼”——产品没有假冒伪劣的记录；产品没有商标、专利、版权等知识产权侵权行为。否则山寨协会成了假冒伪劣协会，优秀的山寨企业不愿参与，国家不会同意，消费者也不会认可。
对假冒伪劣，我的态度是决不能容忍，国家有关部门要去监管，出现纠纷要按照法律去处理，由法院去裁决，这样才符合政府依法行政的执政理念。
中国经济时报：在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经济危机之下，我国也不能独善其身，出口受阻，在这种情况下，红火了几年的山寨企业能幸免于难吗？其发展前景如何？
姜伟：危机越严重，山寨越红火。为什么？因为山寨企业的主体是众多民营企业，他们是最富有活力，最能迅速调整适应外界变化的，正所谓船小好掉头，如一些山寨手机厂家开始掉头转向开发山寨笔记本、山寨相机等产品。这是从山寨企业层面来说的。
从消费者层面来讲，消费者实际上很实际，尤其是中国的老百姓居家过日子很实在。但由于品牌溢价，许多品牌存在相当的暴利。现在，在国际经济危机背景下，出口受阻，国家鼓励以消费拉动经济发展，但品牌的垄断暴利超过了我国老百姓的支付能力，你让他怎么去消费？他还要别人看起来有面子，怎么办﹖只能选择山寨，山寨品的需求将会在全球经济危机背景下进一步扩大。
从政府层面看，能否走出目前的困难，一个关键的指标是劳动就业，而众多以山寨产品起家的民营企业，正是吸纳社会剩余劳动力的重要部分。近来国家也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扶持中小企业发展和个人创业。我认为，在眼下经济背景下，不是山寨企业的冬天，而是山寨企业的春天。
链接 ——姜伟
在保健品市场一度与史玉柱齐名。１９８６年凭借“飞燕减肥茶”，掘得第一桶金；
１９９０年，姜伟组建沈阳飞龙保健品公司，主打产品延生护宝液旺销全国；
１９９３年，飞龙实现产值１０亿元，利润２亿元，姜伟也凭此荣膺“全国杰出青年企业家”等称号；
１９９９年初，姜伟抢注“伟哥”中文商标，并推出“伟哥开泰胶囊”。当年４月，“伟哥开泰胶囊”作为劣药遭到国家药监局查处，自此姜伟退出人们的视线；
２００８年，在史玉柱联合五粮液推出黄金酒之际，姜伟也携融合中国养生文化和西方洋酒口味的延生护宝酒进入市场，没成想却被攻击成“山寨洋酒”，一怒之下开始组建“山寨协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