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文/本刊记者 惠鹏权 杀毒软件行业，这个市值只有十几亿元的“小产业”，却演绎着众多“大产业”所不具有的喧闹。杀毒软件之间的“误杀”，收费、免费之争，及由此导致的“口水战”不绝报端。杀毒软件厂商各执一词，互相斥责，好不热闹。 “杀毒软件行业正处在前所未有的危险时期，而最大的威胁则是产业本身。”自嘲为“愤青”的北京百汇数字星空科技有限公司CEO刘建华忧虑地说，“中国有着全世界最多的网民，正因为个别软件安全厂商的搅局，‘安全’失去了本身的含义，用户和行业则承担了莫须有的损失。” 虽然刘建华的言谈有弦外之音，杀毒软件行业的现状确实让人担忧，毕竟这是一个特殊的行业，不得不引起更多人的思索。 “永久免费”之争 不难发现，“免费”这个表面上让人心动的词汇，是掀起杀毒软件行业波澜的“罪魁祸首”，也正因为它，杀毒软件厂商彼此口诛笔伐，大打“口水战”。 7月17日，奇虎360正式发布杀毒软件并宣布永远对用户免费。 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周鸿祎为自己的举动做了说明，“免费杀毒乃大势所趋，不会损害网络安全行业利益”，最终还是成了众矢之的。 瑞星、金山、江民等众多杀毒软件厂商直言“奇虎360难过技术关，免费只是噱头和诱饵”。瑞星更是炮轰奇虎360杀毒软件没有任何本地化，存在诸多误杀问题，其所谓的“永久免费”无非是想搅乱整个行业。 对于瑞星等厂商的质疑，奇虎则表示，用户免费使用杀毒软件，将终结瑞星在杀毒软件销售市场的垄断地位和暴利时代，这从根本上触动了瑞星的利益。“永久免费”不仅是行业的一个趋势，它也符合最广大用户的需求。 对于“永久免费的杀毒软件如何赚钱”问题，奇虎董事长周鸿祎回答得非常简单，“不需要赚钱。” 也正是这个“不需要赚钱”，引起了瑞星、卡巴斯基等杀毒软件厂商更多的质疑。 瑞星副总裁毛一宁表示，杀毒软件“永久免费”，对厂商和行业的发展都是灭顶之灾。因为，杀毒软件要给用户带来真正的安全，必须不断升级病毒库和研发新产品。而这都存在大量的成本，包括研发成本、营销成本、渠道成本和研发人员的工资等。资金供应不及时，就不能进行后续研发，完善产品。 卡巴斯基亚太区董事总经理张立申告诉《经济》记者：“免费杀毒软件看上去很美，但最终受伤害的可能是用户。免费是炒作，我们庞大的研发团队需要经费，因此，卡巴斯基没有本钱玩‘永久免费’。” “免费”之争 虽然在奇虎360杀毒软件的“永久免费”事件上，众多厂商给出了一致的反对看法，但在“免费”问题上，瑞星于7月24日宣布瑞星杀毒软件2008和个人防火墙2008将免费一年，并于7月30日其实施免费的具体方法。 毛一宁这样解释，海外的杀毒软件厂商想要进入中国市场，都是走了“免费”这条路。先是卡巴斯基借助奇虎360免费半年，接着，来自罗马尼亚的杀毒软件厂商BitDefender复制了卡巴斯基的进军路线，给了中国用户一年的免费期。基于此，瑞星也给用户一年免费试用杀毒软件的期限。 对于“永久免费”和“免费一年”的做法，业内专家表示，如果没有新的盈利模式和商业模式作支撑，这都只能是短期的促销行为。而处理病毒的能力和技术才是赢得客户的关键所在。 持同一看法的还有卡巴斯基亚太区董事总经理张立申和他的团队。 8月2日，张立申带着卡巴斯基全功能安全软件2009和“全功能，才安全”的理念在北京举行了发布会和全国店长会师大会。 据了解，卡巴斯基2009整合了恶意程序保护、即时通讯保护、邮件防护、防火墙、系统恢复等各种安全防护功能于一身，以“全”取胜，大大降低了用户的技术入门门槛。比起用户非常熟悉的卡巴斯基互联网安全套装7.0来说，无论是在安全性，还是在功能性上，卡巴斯基2009都有了非常大的提升。 张立申也对记者明确表示：“卡巴斯基要把最好的安全软件卖给用户。因为，面对日益严峻的互联网安全形势，用户的根本需求是来自功能全面、技术领先和服务完善的强大安全保障，而不是营销概念和噱头。” 渠道商之争 如果说对待杀毒软件“永久免费”之争和“免费”之争，各个杀毒软件厂商打的是“口水战”，那么，在争夺渠道商上，厂商就是近身肉搏。 就在卡巴斯基2009的发布会和店长会师大会现场，瑞星也打起了自己的广告横幅；在会场中央大厅，卡巴斯基和瑞星公司的招牌分设两边。一位应卡巴斯基公司邀请的渠道商告诉记者，他前后接到了卡巴斯基和瑞星公司的邀请，也有些莫名其妙。 作为卡巴斯基的中国核心渠道伙伴，北京百汇数字星空科技有限公司CEO刘建华对记者说：“我们很早就做出了这次活动的计划，瑞星从何而知，我们也不太清楚。”从话语中可以看出刘建华的无奈。 而在谈到瑞星和卡巴斯基同场抢渠道问题，张立申则轻松地说：“为了这次活动，我们花费了150多万元，而瑞星在我们把各地渠道商请来以后，晚上组织渠道商狂欢一下，可能因为他们最近手头有些紧，大家要和谐。” 自然，卡巴斯基的准备更充分一些。 据了解，针对目前国内杀毒软件行业内忧外患的大环境，卡巴斯基联合数字星空打起了防守反击三大战役：在保持卡巴斯基定价不变的情况下提高代理商的利润空间；在央视黄金时段投放卡巴斯基形象广告片；加大代理商的培训力度。 值得一提的是，卡巴斯基在央视新闻联播后，天气预报前投放的形象广告，开创了行业的一条先河。 而各地渠道商则普遍表示，卡巴斯基的此举增加了自己的信心，他们也将义无反顾地坚持“卖最好的杀毒软件，让别人送去吧”之路。 随后记者了解到，瑞星为了安抚军心，不至于让自己的渠道商倒戈转向竞争对手，在自己的渠道大会上宣布，瑞星杀毒软件免费的一年期间，用户从渠道商手中买到的产品可以多一年免费使用。 商业模式在哪里？
杀毒软件行业的竞争之所以如此激烈，或者说混乱，除了特殊的网络环境，和它的商业模式不健全有着直接的关系。 在毛一宁看来，产品免费、服务收费，是杀毒软件行业一条完整的商业模式，其他厂商的纷纷跟进也证明了这一点。但底线不断被后来的厂商打破，导致了这个行业的发展变得扑朔迷离，越来越混乱。 瑞星开始实施这一商业模式的时候，查毒是免费的，包括在线查毒和下载查毒版，而杀毒是收费的。在以后的发展中，各厂商不断打破底线，开始免费杀毒，试用期从一周到半个月再延长到一个月；卡巴斯基与360合作后，把这个底线拉到了半年；BitDefender又实施一年免费策略。 “既然大家都用这招，我们也降到一年，让用户去选择。”毛一宁的无奈充分说明了杀毒软件行业的战乱格局。而对于此行业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如果这个“免费一年”的底线被打破，包括瑞星在内的厂商也会“做出相应调整”。 一切的不可预知性从侧面表明了杀毒软件行业商业模式的不成熟，各厂商都在“摸着石头过河”，不断尝试。不过，在业内专家看来，这样的发展历程对行业很危险。各厂商应该为了杀毒软件行业的健康发展，摸索出一条健全的商业模式，而不是一味地跟风，损失自己利益的同时，也不利于行业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