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本刊记者 孙超
笔者不久前在美国参加“商业女性导师计划”的过程中，在导师——时代集团董事长兼CEOAnnS.Moore（安8226;摩尔）女士和该项目的发起人——《财富》杂志主笔PattieSellers（帕迪赛乐）女士的帮助下，获得了与雅芳（AVON）公司全球总裁AndreaJung（钟彬娴）、施乐(Xerox)公司集团总裁UrsulaBurns（乌苏拉8226;伯恩丝）进行交流的难得机会。 安8226;摩尔、钟彬娴、乌苏拉这三位女性总裁虽然有着不同的肤色、不同的家庭背景、不同的领导方式，但都是在公司处于困难时期担任总裁职务，都是作为改革者成为商业领袖而被人们所推崇。本文将向读者披露她们的成长经历和鲜为人知的故事，例如，为什么安要在大二休学，钟彬娴如何用妈妈做的北京烤鸭通过面试，乌苏拉从曼哈顿贫民窟走出来的奋斗历程。 她们如何改变公司？ 美国财富集团和国务院创办的“商业女性导师计划”活动，每年会选出全球最有影响力500强集团的女性高管们，在全球招收具有潜力的女性管理者，通过一对一的培养，激励全球各地的女性领导的发展。从活动开始至今，如果没有安8226;摩尔、钟彬娴、乌苏拉这三位女总裁的身先士卒，很难每年聚集二三十位世界500强的女性总裁的鼎力支持。 这三位杰出的女性都在公司处于的困难时期担任总裁职务，并改变了她们所在的公司。在和笔者交流时，三人讲述了自己如何对公司进行了成功改革。 安：让“时代”的杂志不仅属于男人 现任时代集团董事长兼CEO的安8226;摩尔，作为美国也是全球媒体行业最具实力的女性管理者，获得了众多的荣誉，其中包括多次入选《财富》杂志评出的“美国商界最有影响力的女性50强”。（详见《中国经济报告》2008年7月刊P28） 安实际上是在《体育画报》杂志成长起来的。在安担任总裁之前，可以说，时代集团是真真正正的一家男性杂志公司，拥有《时代》、《体育画报》、《财富》和《理财》等一系列刊物。安做了非常出色的大刀阔斧的改革。她推进公司的多元化发展，同时开始创办针对女性为受众的一系列刊物，包括《InStyle》、《RealSimple》、《TeenPeople》、《Peopleenespanol》等，她说扩宽读者定位是公司的历史性的时刻，并笑称“自己是这个公司创办刊物最多的人”。 钟彬娴：把雅芳打造成“为女人服务的公司” 雅芳公司全球总裁钟彬娴是财富500强的公司中屈指可数的女性总裁之一，也是唯一一位华裔。她出生于多伦多的一个华裔移民家庭，父亲是来自香港的建筑师，母亲是来自上海的化学工程师。 钟彬娴在1993年加入雅芳公司，而她在1999年11月出任行政总裁时，正是这家百年公司的低谷时期，而她改变了这家公司的命运，从此被西方商界视为神话。钟彬娴表示，“自从我接管公司以来，就没有轻松的时候。”经过两年的大刀阔斧改革和压缩成本后，雅芳公司成功蜕变，由一家女性化妆品直销公司，变成为一家兼具电子商务和其他销售渠道的女性化妆品公司。 雅芳已在143个国家开展业务，产品采用出色的直销模式，经由400多万独立的销售代表销往各地。在雅芳开展业务的所有国家中，中国是发展最快的市场。雅芳1990年进入中国，是最早对中国开放的国际直销企业。这些年来，他们不断调整销售方式来适应中国消费者的需求特点。今天他们的产品通过分布在各地的5000家独立的美容专卖店在销售。这些美容专卖店的店主中大部分（超过3/4）是女性，体现了自雅芳成立之初就制定的为女性同胞提供业务和收入机会的一贯原则。这是雅芳业务目标的核心，对全世界所有业务市场都坚持不变。今天，在所有销售雅芳产品的国家，雅芳被公认为“为女人服务的公司”。为女性用户提供高质量的产品和收入良好的创业机遇成为雅芳一个重要的竞争优势。 钟彬娴的个人魅力与成就同样令人钦羡。在过去几年里，钟彬娴皆入选《财富》杂志50位最具影响力女性排名。去年秋天，她又登上了《财富》杂志世界最强女性专刊的封面。 《财富》杂志的主笔帕迪曾经开玩笑说，“如果我是CEO，我会愿意成为钟彬娴。因为要了解领导能力的发展，就要知道通用电气；而要了解产品开发，就要知道苹果公司。而钟彬娴正是通用电气、苹果公司和雅芳公司的董事会成员。” 乌苏拉：推动施乐三年发布100多种新产品 与钟彬娴一起登上世界最强女性排行榜的还有施乐公司的主席AnneMulcahy。而本文中的第三位女主角乌苏拉8226;伯恩丝正是施乐公司的二号人物——负责这家复印机巨头所有的生产、销售、供应链和产品开发工作。 施乐崛起于20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静电复印技术(或叫“施乐技术”)。1961年，全世界都接受了首台使用普通纸的自动办公复印机——施乐914复印机。施乐公司从此进入全球500强行列，成为复印机业巨人。 AnneMulcahy和乌苏拉8226;伯恩丝这两位女性在施乐处于破产边缘时临危受命接管公司，她们完成了施乐最令人惊奇的转变。 AnneMulcahy曾经这样介绍乌苏拉，“今天的施乐公司能为整个印刷行业提供种类最为丰富的文件管理系统和软件，这一切进步都离不开乌苏拉的努力，因为正是在她的推动下，我们才实现了在三年时间里发布100多种新产品的壮举。” 乌苏拉最初加入施乐公司时，只是一名从事研究工作的工程师。1980年，乌苏拉成为施乐公司的执行董事，使施乐复印机的销售额上升了80％。1990年，乌苏拉成为施乐高级副董事长，以雷厉风行闻名，建立了行之有效的员工激励机制。 2001年，施乐濒临破产边缘，请她去说服工会，让工会相信公司唯一的生存机会是将生产线外包，从而降低成本。乌苏拉以直率出名，她说在与工会谈判时，她不会偏离要么减薪要么裁员的方向，没有别的选择。不过，“辞退大量员工”也是乌苏拉在施乐做过的“最艰难的个人选择”。因为她出身贫寒，在纽约的政府公租房里长大。 第一次“国际经验”改变了什么？ 在“商业女性导师计划”活动中，来自全球的优秀年轻女性们积极参与培训，但是其中很多人都是首次来到美国。笔者有些好奇，想知道在这三位女性总裁职业生涯早期，或是在职业生涯开始前，是否有过国际经验，国际经验是否改变了她们的生活，或者是，国际经验让她们以一种不同的角度看世界？ 安：大二退学去印度 让很多人想不到的是，安在大学二年级就退学了。在大学二年级那年的11月，安打电话给爸妈说，“老爸，你花的钱不值。我没有真正学习这门‘西方文明’课，我不知道目标是什么。所以，我决定下学期不上学了。我想去世界各地走走。”几秒钟的沉默后，妈妈说，“这要花多少钱？”爸爸说，“你会去印度吗？”安说，“是，我要去印度。”因为二战期间，安的爸爸曾经驻守印度，他想让安去印度，认为印度可能是安最应该去看看的地方。 就这样，安用了五个月转了世界各地。“我当时20岁，正是越战时期，现在我已经58岁了。我转了整个亚洲和非洲，看到了我在弗吉尼亚州和华盛顿特区郊外从未看到的东西。然后，我回到了家，飞速读完大学，因为我想努力回报我的父母。我为他们买了一座房子，一部车，一套餐厅组合，希望某天能完全回报他们。但是，环游世界改变了我的生活，就像我的唯一的儿子还在中学读书时，我先生和我就把他从私立学校中转出来，让他在纽约市的一所不错的小型公立学校读书。因为这所公立学校，能够让他最近距离地看到真实世界的样子，之后他上了哈佛大学。这也许是我为我的儿子所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了。”钟彬娴：尝试“联合国”式的工作
钟彬娴在1993年加盟雅芳公司时，雅芳还是一家非常松散的公司。即使今天，雅芳也有75％的公司在美国境外的国际市场、发展中国家和新兴国家市场中。虽然公司一直高度渗透到国际性销售中，但是它还称不上全球性公司，只是一家跨国公司。 事实上，在雅芳公司的最初历史阶段，它的国际部甚至都不在同一个地方，从来都没有同时开会，美国分部以前是公司总部。“国际部和总部之间曾经闹过不和，我在公司的首份工作之一，就是用了六个月消除所有纷争。”钟彬娴回忆说，“当时，我处于问题的中心，要把极其分散的市场工作议程加以全球化。你可以想象，这个任务足以让我上千次失眠。就这样，在我离开国际部后，就真正成为巨大的全球市场的首个员工，必须整个世界奔波，对联合国或国际政治也有了新的评价。” 在加盟雅芳之前，钟彬娴的全部经验100％都是美国业务的，仅有一点点是其他地方业务，“虽然我们自称是全球化，但我们的全部目光都集中在美国。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学习经验，当你无法掌控时，要走出去努力在外部世界尝试一下，这是一种联合国形式的工作。” 钟彬娴记得，很多年前，雅芳的一位CEO说过“有一天，女性会成为雅芳的领导人”，“我没有想到这会是我”，钟彬娴说。但是，她认为，某一天，一位国际化的女性会成为雅芳的领袖，而不是一位美国女性，因为这是雅芳业务前进的方向，也是雅芳必须迈向的方向。“我深信，这个世界变化的方式，对于业务发展来说，是一种持续曲折前进的方式。” 乌苏拉：认识“另一个星球” 乌苏拉职位生涯早期的国际经验是开发了施乐日本市场。“我的第一次出国是25年前，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使我震惊的是，日本女性的情况与美国女性非常相似。在美国，身为女性，就必须抗争努力，现在可能还是这样，但想象一下，25年前，实际上情况更甚。我也不是说，情况很可怕。我觉得这是一个令人惊异的世界群体，因为碰巧成为女人，对女人来说就是一个不同的世界。我游历了整个世界，到处都是这样。当我去日本时，我看到这儿一群、那儿一伙的人都站在那里打量我，说：‘天哪，那是个女人！’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个子很高。在日本，看着那些屈膝行礼的男人，行礼后看着我，紧张地等候着什么，与我好像完全位于不同的世界。” 乌苏拉说，那是第一次，她头脑中有这样一个想法，还有一个星球需要她去了解，去认识。“我很看重好奇心和开放性。其实好奇心与开放性是相互联系的。也就是说要乐于体验新经历，勇于发现更多体验新活动的机会，探索可以从中学会或了解到什么。” 如何成为世界级的领导者？ 面对这三位世界顶级公司的总裁，笔者请教，对于有志于成为全球领袖的女性，不论是典型的黑人女性、亚洲女性还是白人女性，如何在训练过程中使其成为真正的世界级的领导者，摆脱传统因素对女性的桎梏，如何能够带领其他的女性进入她们应该进入的领域？三人的回答各有千秋，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了解自己，做好自己。 安：自我评估最伟大 安认为，不论是男性还是女性，要成为领导者所应具备的基本因素都是一样的。最终能够坐在角落办公室（注：指处于公司最佳位置的高级办公室，通常指总裁办公室）的那些人都是对自己有完全清楚的认识的人。“自我评估可能是你唯一能做到的最伟大的一件事。你看重什么？你擅长什么？你想要什么？你需要对自己有个合理的职业定位，然后要朝这个方向努力。同时要掌握所有能够帮助你在角落办公室内生存发展的技能。”安说，所有这些工作都很复杂，但她并不是独自完成这些工作的。“我们公司并不是由三个女人独自挑起的，而是由我们的团队共同经营和处理这些复杂的业务。你需要建立最好的团队，我们能够胜出就是因为我们有而且一直都有最好的团队。你需要具备能够使人做一些他们通常不愿意做的事情的品质，比如信任。信任是帮助你领导员工的有力工具。假若你已得到下属的信任，也拥有了最好的团队，最后你要做的就是勇敢地揽起这个‘瓷器活’——因为工作的压力非常大。我们都能做到这一点，因为我们发自内心地喜爱我们的工作，热爱我们的公司，我们都是公司的一份子。”
安提起了一位让她记忆犹新的人——奥西奥拉8226;麦卡蒂（OseolaMcCarty），安说对方是自己所见过的最有影响力的一位女士，影响力已经可以与德雷莎修女相媲美。据介绍，在长达91年的岁月里，奥西奥拉8226;麦卡蒂一直靠为别人洗熨衣服勉强度日。她小学六年级辍学回家，当时她每周洗衣服的薪水仅为50美分，但却要养活一家四口，她一直靠洗熨衣服为生，等她洗到87岁的高龄时，薪水也仅仅涨到了10美元而已。在此期间，她一直在存钱。但她几乎把全部储蓄都捐献给了南密西西比州大学，作为帮助经济困难的非洲裔美国学生的奖学金基金。第一个获得该奖学金的是一位名叫斯蒂芬妮8226;布洛克的学生，她有一个孪生兄弟史蒂芬。由于他们的父母无法供两个孩子一块上大学，因此父母决定只供史蒂芬读大学。于是布洛克就成了奥西奥拉8226;麦卡蒂奖学金的第一个获得者。 捐赠事件之后，奥西奥拉8226;麦卡蒂的事迹被登在了《People》杂志之上。她还坐火车去首都华盛顿特区，在白宫获得了总统国民勋章。当洛布塔8226;弗莱克哼着小夜曲站在希尔顿酒店门口迎接她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感动得流泪的。不过，奥西奥拉8226;麦卡蒂女士似乎被各种莫名其妙、不断涌来的问题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了。比如说，“你为什么不自己花这笔钱呢？”而她的回答就是，她认为这样正是把钱花在了自己身上。 麦卡蒂的所做所为让安想起了曾经对约翰逊夫人做的一次现场采访。当时约翰逊夫人说，她的一位工作人员曾经送给她一个绣花枕头，上面绣着这样几行字：“为避免别人批评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的人最终什么也不是（Toavoidcriticism,saynothing,donothing,benothing）。”现在这个枕头就放在白宫办公室的沙发上。安说，“我要讲的是我们可以改一下枕头上的这几句话：‘说点什么，做点什么，然后才能有所作为（Saysomething,dosomething,besomething）。’” 安还讲了一个小故事，她曾经和英国已故王妃戴安娜一同在芝加哥为癌症研究筹款三天，时间正好发生在戴安娜离婚前不久，所以当时戴安娜还是皇室家族成员。在最后一次午宴活动上，有人说：“尊敬的殿下，午餐吃过以后，您一定渴望回到往常的日子中来，因为这样的活动令人非常疲惫。”但美丽而辛勤工作的王妃回答道：“不是这样的，因为我明天又得独自回到王宫。”在当时那个瞬间，在座的每一位工作疲惫的女士都惊呆得说不出话来。安说，“我们谁都忘不了那一刻。我想人生的关键是快乐，所以我选择了我最喜爱的杂志作为我的职业。” 钟彬娴：保持自我个性的东西 钟彬娴表示，出任现在的职务她有一段比较有意思的经历，主要是因为她是一名亚洲人，而不仅仅是作为一位女性。“我永远都记得当我成为首席执行官时，他们不仅面试我，还访问我的家庭，因为女性出任首席执行官在那个时候可算是破天荒头一次啊。” 当时，面试的人一直待在钟彬娴父母的房间里，他们的谈话大概进行了三个小时，而钟彬娴的妈妈为对方做了北京烤鸭，“整整有9码长呢。”钟彬娴说。可想而知访问是如何进行的。其中有一个20秒钟的谈话是问钟彬娴的父亲，“您一直都确信自己的女儿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首席执行官吗？”钟父回答说，“完全没有。我不知道她该怎样胜任这份工作。”在随后接受国家电视台采访时，钟父说，“我们其实就是把她当做一个传统的亚洲人来培养的。” “但对我而言，这正是我幸运地成为一名首席执行官所应具备的特质。”钟彬娴说，“那时坐在角落办公室的人大部分都是顶尖级的男性，父亲表示很担心我。这件趣事过去之后，我一直都在继续做我自己，成长过程中所受到的文化熏陶对我的影响如此根深蒂固，我确实需要更多的自信。” 钟彬娴说，“我认为自己不是个好斗的人，这与我所成长的环境氛围有关。但是要领导一家全球性的公司扩大规模、勇闯难关、做出大胆的抉择，我显然需要变得更加果敢。然而，尽管你会找出认清自己的方式，明白自身需要提高和改善的地方，但是在你内心深处本质上的东西你永远都不会丢弃。所以我不得不时时告诫自己在某些事情上一反传统，违背我原先根深蒂固的思想，比如我从小就没有养成在饭桌上讨论问题的习惯，但是在这家拥有100亿美元资产的公司里，如果我们不那样做，那将会成为一个麻烦。那些在成长过程中发展的保持自我个性的东西现在却成了作为一家大公司全球领导者的需要。” 乌苏拉：竭尽全力保持自我 乌苏拉很认同安和钟彬娴的观点，“我竭尽全力保持自我。其实，我花了很多精力去注意那些老传统。其中的一些传统确实棒极了。无论是黑人，还是亚洲人，不论是来自于城市，还是来自于乡村，每个人的成长方式和起点都是不同的。我认为这是件好事。” 然而，乌苏拉认为，这种差异性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因为以前区分我的标志是我是黑人。在别人眼里，我是黑人，黑人与白人不同。这一点很有趣，因为，在现在的总统大选中，我也面临这些问题。人们总是问我，‘你支持谁当选？’我说我支持希拉里当选。他们又问，‘真的吗？你怎么可能支持希拉里呢？’我说，‘我是女人。’这并不是我支持希拉里的原因，但是真正原因几乎被遗忘了。但是别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哦，她是黑人，因此她必须支持黑人。’” 乌苏拉说，“试想我们尽力把所有的人都改造成标准的角落办公室人的形象，那我们还分什么男领导和女领导呢？就都让男性当领导好了。我就一直努力不忘记我来自于纽约，我是个黑人，我是由单亲妈妈抚养长大的这个事实。问题就在于你是如何在做到保持自我的同时，也没有疏远那些不同于你的人，还做出了果断的决定，并且确实完成了所有的事情？若不是因为这一点，我不会做这份工作。” 谁是她们的“导师”？ 在“商业女性导师计划”活动中，安8226;摩尔、钟彬娴、乌苏拉这三位女总裁“导师”一对一地培训教导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女性管理者。而对于她们来言，生活中是否也有这样的一位“导师”呢？面对笔者的问题，三人都透露了对她们影响最大的人。 安：女州长教我“做正确的事” “在我50多岁的某一天，有一位明智而极具鼓舞力量的智者帮助我忘却工作上的烦恼。”安回忆说，“有一天这位神奇的女人就出现在了我的沙发上，她来自伟大的得克萨斯州，曾经的州长安8226;理查兹。她在98226;11事件之后迁入纽约，而当时人人都在从纽约逃出来。那就是她。她对我说，‘我来这儿是因为我听说你是时代公司的第一位女主席，我来教你怎么高水平运营。’那就是她所做的。任何时候只要有一点儿关于我或时代公司的负面消息，我就知道我会收到她的一个纸条或电话告诉我不要理睬，要全力摆脱它做正确的事。” 安记得理查兹每年都告诉她同样的事情：“不要失掉幽默感”、“做正确的事”、“不要追求完美”，还告诉安要“照顾好自己”。安每天都回想她说的话。 理查兹认为，性别问题并不能构成阻碍成为政治家和首席执行官的原因。有一次她告诉安，她生活的每一天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是一位女性。但是她为这种差别而感到高兴，而且她鼓励自己一定要坚强。“她给了我勇气，并且教会我如何用笑声来忽视别人的异议。” 安说，去年理查兹因癌症去世了，在她弥留之际，她告诉安感恩的力量。研究表明，感恩是一种美德。充满感激之情能够帮助人们解决日常的问题，尤其是压力。心怀感激之情会带给你力量和乐观的心态，而且能降低血压，减少感冒和抑郁症的发生。“在此，我建议你们一定要学会感恩。” 乌苏拉：母亲教我走出贫民窟 “我一生中有很多导师，但是对我影响最大的是我的母亲。她25年前去世了。”乌苏拉深情地回忆着自己的母亲，“以前，我每天都和她讲话，她每天和我讲话。她教给我的做人根本与安的故事类似，要做正确的事情，完美是不可能的，要对你投入精力所做的事情充满激情，而不要对你没有激情的事情投入精力。每天我都回想这些话，提醒自己要做正确的事情，不要陷入误区。然后我一生都难以置信的幸运。所有这些都是从我母亲开始的。” 乌苏拉说，“我是在曼哈顿一个非常贫穷的单亲家庭长大，幸运的是在我们那个时代——一个完全没有因特网的时代——长大的一个很大优势是你实际上不知道有很多富人。你认为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就像你一样，或许稍微好一点儿。你所看到的世界可能就是你周围十个街区大的地方。因此我们所知道的就是我母亲已经竭尽全力。顺便说一句，对我们而言并不是太坏。” 乌苏拉表示，“我母亲经历的困难比我们多，她要努力确保我们都很好。她所关注的领域非常非常清晰：她想确保我们安全并接受良好的教育，就这两件事情。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这两件事情中。于是我们长大了，我的兄弟、妹妹和我都十分自信。我们从来不想我们会失败，或我们像从穷地方出来的人，我们从来没有过‘你长大后非常贫穷’的讨论。因此我有选择和机会，感觉非常棒。” 乌苏拉的丈夫最初是她的导师，而后来乌苏拉嫁给了他。“我与一些非常了不起的人共事，他们都是我的导师。有些是我的董事会成员，有些我是他们的董事会成员。” 钟彬娴：朋友教我“重新聘用自己” “像安和乌苏拉一样，我拥有人们的祝福，他们都真心希望我做的很好，因此我觉得一直都非常幸运。”钟彬娴表示，“有些人会告诉你一些让你永远记住的事情，这些指导时刻或只言片语的建议实际上给了你最为重要的影响。”钟彬娴透露，对她而言这样的人主要有两个。 “第一个是我的朋友，也同时是雅芳公司的高层。那是在2005年，公司处于艰苦阶段。有天晚上他在9点钟到了我的办公室，正视着我说：‘他们都爱你，但是如果在90天左右的时间你还不能把这件事扭转过来，他们将不得不解雇你。他们不愿意解雇你，但是那时候他们将不得不这么做。因此，你今天晚上回家时好像是你被解雇了，但当你星期一早上回来，就要作为转机女王来到公司，就像他们把你解雇了又送进一家新公司一样陌生，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那么你就不能完成任务。但是如果你能够利用你13年多的财富和关系，如果你能够像新人一样对自己人和自己的战略做出艰难的决定，你就会成为最优秀的领导者。但这需要你自己做出决定。解雇你自己，重新聘用你自己。’这席话真的改变了我。当你考虑自己正在做一份职务的第一个100天时，你的做法和你在这个岗位上工作多年之后是不同的。” 对钟彬娴产生巨大影响的第二个人出现在1997年，“那是我在担任雅芳CEO职务之前。董事会没有考虑让我担任CEO，而是认为其他人更好些，这好像在《纽约时报》已经公开了。董事会选择一位在董事会多年的绅士，让他担任这份工作。那时候已经几乎人尽皆知‘女性CEO被否决’等等。而我也有机会离开公司并成为另外一个大公司的CEO。但有一天，我与一位董事会成员吃午饭，她那时还没有选择我担任这份工作。她对我说，‘你需要跟随自己的指南针而不是时钟。你要决定你是对公司有激情还是对这个头衔有激情。如果你对公司有激情，最优秀的人自然会拔尖。’这些话改变了我。在我的头脑里，我有一个十年计划，做公司第二号领导者而不是第一号。但是我很爱公司，这完全改变了我的事业。” “而那位最初不愿让我担任CEO的董事会成员，成了我的导师，她现在就坐在我旁边，时代集团的董事长兼CEO安8226;摩尔，她给我的建议现在仍然伴随我左右。”钟彬娴与安相视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