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瑶
据说北京的辣椒消耗量已经超过四川,成为最嗜辣的城市。川菜、湘菜、贵州菜等一干菜色,在京城占地为王,一时间风头无两。
还记得不久前,大哥去成都上大学,最担心的就是那里的东西太辣,怕上火,水土不服,据说四川的白米饭都是辣的(姑妈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大哥是典型的江浙人士,从小吃的是清淡鲜甜的河鲜海鲜,蔬菜白饭,所以姑妈给他准备一个小电炉,一大罐梅干菜。不过学校宿舍不让用电器,而且大哥很快就开始“嗜辣”,简直到了无辣不欢的地步——寒假回来,那罐霉干菜变成了辣椒酱。那时候粤菜正流行,各地菜馆都打着“生猛海鲜”的招牌,才没几年啊,已经是“城头变幻大王旗”,变成“水煮活鱼”、水煮田鸡、水煮牛肉,还有一本《水煮三国》来凑热闹。便宜又刺激的川菜、湘菜在全国范围内红火了,据说现在辨别一个老外中国化程度如何已和能承受“辣”的程度相挂钩。
但是现在是“嗜辣一族”开始“反思”的时候了。“嗜辣”不能不说含有某种“被虐狂”的成分,精神分析学家弗洛姆说:“所有的瘾都是渐生痛苦的情感,都是被动的表现。”像公车大伯说的:“你有压力,我也有压力,大家都有压力。”工作、买房、生小孩——三座大山压着,谁没压力啊。弗洛姆大叔又说:“有些人吃食或者购物并不是为吃为买,而是要消除焦虑和抑郁情绪。增加消费是他们摆脱沮丧感。消费意味着治愈,事实上,满足那种渴望确能解除人潜在的抑郁感或沮丧感。吃喝实际上被当作镇静剂,起着麻醉的作用。” 花椒就够麻,怪不得川菜这么快风靡。吃辣要喝冰啤酒,不喝酒就喝冰橙汁,因为被辣得痛不欲生、水深火热,想跳楼的舌头需要冰的饮料来降温,好继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忍耐“辣”的“SM”。老中医说:“辛辣香躁,助火伤阴,加上饮冰,大伤阳气和脾胃。”吃辣吃出病,上不了班,导致了GDP下降,这时政府要发挥这只“看不见的手”的作用,进行宏观调控(初中时候背过的,“市场调节具有自发性、滞后性、盲目性的弱点,所以进行政府宏观调控是绝对必要的”)。比如增加税收,2006年刚实行的二手房交易税就是其中一种。房地产大佬又把税收转嫁到买房人身上,压力又翻了番,于是,又要吃,因为“有些人吃食或者购物并不是为吃为买,而是要消除焦虑和抑郁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