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系列专题：柳传志复出
面对财报中巨幅下跌的利润和“对联想集团董事会而言也出乎意料”、“集团执行力不够”的解释，联想似乎又到了一个“历史性”的节点。谁来力挽颓势，如何中兴联想？谁来扶正联想国际化、民族化的道路，如何使联想人恢复信心、再造联想的创业文化？杨元庆，抑或是——谁来代替杨元庆？历史将依然证明“以人为本、一切靠人”的法则。
本刊记者 刘琦琳
11月初，联想发布2008～2009财年半年报，数据显示，截止2008年9月底，第二财季净利润为2344万美元，较上年同期1.053亿美元下滑77.7%；截至今年9月底的6个月净利润1.34亿美元，较2007年同期的1.72亿美元下滑22.2%。对此，联想集团董事长杨元庆表示：“受全球经济低迷的影响，加上自身的战略执行不够到位，联想上季度的业绩未达预期。对此，集团将对运营架构进行优化,以提高效率、降低费用、提升执行力，以及快速发展新兴市场和消费市场业务。”并感叹“IT行业严酷的寒冬才刚刚开始。” 剔除全球经济形势的影响，在杨元庆的阐述中，“执行力”成为目前联想业绩欠佳的主要原因，其“出乎意料”也说明了决策层的愿景与执行力现实的不协调。然而，曾经在联想文化中成为核心，激励员工“把5%的希望变成100%的成功”的“执行力”为何成了现在联想的“软肋”？曾经经历过无数生死关的联想为何在国际化道路中如此坎坷？ 作为华人重要品牌而在一个财年季度中利润大幅下滑，其实这一业绩并不是最可怕的，但是以联想人目前所显示出来的信心状态，不免引起业界的猜测：联想会不会采取换帅—这一最决绝而明显的措施来恢复外界和公司员工对联想的信心？ 在世界范围内因业绩或其它严重困难换将的事占多数，我们当然希望杨元庆会例外，但如果不能例外，会有哪些可能？如果杨元庆不能继续给联想人带来信心，昔日联想的“五虎上将”中，又有谁可以接过联想大旗？联想的创始人与核心柳传志又将以怎样的心态或如何面对这次挑战呢？ 当年郭为 现任神州数码董事会主席及首席执行官 作为当初与杨元庆“竞争”柳传志接班人的“焦点”对手，郭为在联想的成长史是独一无二的：他曾在11年中换过13个岗位，多有所成。28岁即晋升联想集团助理总裁，较早进入管理层的他，在外界看来，性格圆润、善与人交流。曾有人总结，杨元庆和郭为，都非常得柳传志的气质真传，“一个是管理上，一个是政治上”。而2000年几乎是为了解决“一山不容二虎”问题而采取的联想业务分拆，也被人理解为“一个是网络，另一个还是网络”。如今，杨元庆在向国际化扩张的“网络”里心有余而力不足，郭为能否如当年般，跳出现有的神州数码的“网络”，探查出联想的生机？ 主要事迹：1990年孙宏斌事件后，在联想的关键时期整合全国18个分公司，1994年南下整合大亚湾工业园区项目，郭为曾在联想的多个生死关头充当“堵抢眼”角色的救火兵。从联想分离后，郭为倡导神州数码向服务转型，引领了中国IT市场中最庞大的一个企业群体—渠道商的发展方向。在郭为强力驱动下，神州数码IT服务转型战役取得了阶段性战果，神州数码逐渐在中国软件和服务行业取得一定优势地位。 上月刚发布的神州数码2008～2009财年中期业绩报告显示，神州数码形势看好。至2008年，郭为已实现其200亿港元的营业额目标，但是其高利润IT服务项目仍然占总营收的较小比例，郭为和神码在IT转型道路上仍然任重道远。此外，其常年在国内市场打拼、缺乏国际企业经历、缺乏“技而优则管”的技术基础也成为郭为的短板。 VC朱立南 现任联想投资董事总经理、总裁 与杨元庆、郭为从开始到现在的联想经历不同，朱立南的角色变换更加丰富：工程师—公司高管—创业者—风险投资家。15年前曾自行创业过一段时间的朱立南被柳传志的一个电话召回联想：“个体户挣点钱可以，可舞台太小，长此以往意义不大，回联想吧。”经常被柳传志特殊照顾的朱立南似乎没有杨、郭分占山头的突兀，更像一盒润滑剂、凝合剂。外界对其评价是冷静、沉稳，做事风格比杨元庆温和，比郭为硬朗。“只有朱立南才能平衡好杨元庆与郭为之间的关系。”有知情者认为。功成于当年联想“分家”的协调、融合，现任联想控股副总裁的朱立南被认为是联想“第三少帅”。 主要事迹：曾联合创建卓越网，7500万美元卖给电子商务巨头亚马逊，投资回报高达13倍；300万美元投资中讯集团，后在香港上市，平均获利7倍，深圳讯天在一年内被售予日本上市公司Index，回报率近4倍。朱立南在IT行业有近二十年的业务经验和广泛的人脉；在企业的业务发展、投资管理、财务、人力资源、信息化建设等方面有丰富的管理经验。尽管他本人认为做企业与风投相比他“更适合做投资”，不过，相比杨元庆、郭为，朱立南拥有从创业到投资的全面经历，从IT到互联网企业的广泛视角，这大概是他的优势所在。 教师陈国栋 现任融科智地总裁 主要事迹：联想每位少帅的成长轨迹似乎都是种瓜得瓜。陈国栋如今从事的地产业也得益于当年在联想建厂房、开发大亚湾的工业园区的历练。2001年，中科院改制，要求联想控股公司要将计算机所8公顷的占地建成一个现代化科技园区。而联想控股期望扩大产品和投资领域。于是，一直在联想企业里建厂房的陈国栋就被“推”入了地产圈。成了名副其实的“联想地产少帅”。与杨元庆、郭为、朱立南的“联想老人”的经历不同，由教师转而从商的陈国栋靠独特的“生猛”、管理能力开拓联想地产疆土，但距离联想的核心业务，他和赵令欢都还没有触及。 新人赵令欢 现任弘毅投资总裁、联想移动董事局主席 作为进入联想不足6年的赵令欢，与前四位相比，是名副其实的“新人”，而“新人”的叫法也源于其丰富海外经历的视角。因为进入联想时间较短，柳传志经常告诉这个海归新人要“把联想当命根子”。 主要事迹：加入弘毅投资之前，赵令欢先后出任过美国数据通讯公司U.S. Robotics Inc. 副总裁兼总经理和美国著名的电话会议设备生产厂商Shure Brothers, Inc.的核心领导。此外，赵令欢还曾担任eGarden风险投资公司董事总经理， Infolio, Inc.和Vadem Ltd.的董事长兼CEO等多家企业的高级管理职位。具备国际企业经历的赵令欢，曾为联想国际化战略出谋划策，不过，在联想遭遇国际化困境的今天，他也许应该重新考虑联想新策略了。 依然杨元庆 时间倒回8年，在联想2000财年誓师大会上，柳传志将深蓝色的联想旗帜正式授给了杨元庆，伴随着这位缔造联想传奇的第一代导演正式谢幕的是：年轻的杨元庆走上了联想的历史舞台并被媒体视为“以杨元庆为首的管理层已获市场接受，联想开始真正地进入‘后柳传志’时代”。 时间再倒回4年，2004年上半期，面对联想战略裁员带来的不满，柳传志给了杨元庆舆论上最大限度的支持。他对杨元庆说了三句话：第一，要以发展为公司的目标，还得往前冲。第二，要爱护员工，对那些战略性裁员的员工要从内心里感到抱歉，要妥善安置。第三，对战略上的失误要反省，但不必徘徊不前。 如今，只有44岁的杨元庆可能又显得有点孤独：来自国内、国外的竞争，来自公司上下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压力，更重要的是，要面对怎么调整甚至重新规划联想国际化战略，解决中途的不适感和执行力差的大问题。这是杨元庆的问题，更是联想的问题。 舵手柳传志 风筝飞的再远，也还是有根线牵着，才能保持方向。柳传志就是联想的“线”。这位将自己大半生心血都贡献给联想的企业思想家，此刻似乎又到了在院外施以援手和赐予定心丸的角色。 中国的企业家，在成功的道路上，往往不仅要经历商业市场的挑战，还要经历人际关系、各方利益的锤炼和洗礼。柳传志，这位在几位少帅看来即是公司上级与前辈，又是充满知遇之恩的舵手，此刻，他又将面临对于联想集团的严峻思考。 怎样权衡德与才，怎样既能“稳住人心”又能“抓紧市场的脉搏”，既有威信又对公司的发展和具体业务有着通透实际的理解，这是联想的矛盾，也是所有中国大型企业的重要命题。 结语 也许，除第一梯队的五虎上将外，还有他们下级的外围少帅：陈绍鹏、林杨、李岚…… 联想不缺人才。 不过，问题的根本在于，换帅对于联想的意义有多大？ 在中国，企业领导人往往成为企业最重要的标志之一。然而过分强调领导者风格而忽略公司核心竞争力的建设，后果也是极其危险的——往往领导人的变动造成公司业绩甚至方向的大转变。 动辄花十几万进行誓师大会、元旦晚会的数量级也在万余——从人事任免到公司文化，联想充满人情味的气氛使得联想在困难时只要核心人物召唤就能拧成一股绳共患难，但这种过分注重“企业文化”建设的“感性”和“激情”，也使联想失掉了国际型大企业最应该有的常态、稳定、制度化。 而究其原因，核心竞争力的缺乏恐怕是联想面临的真正问题。没有硬的竞争力，再强的文化也只是幻境，让身处其中的人们更加远离真实。何况这种文化，是那么明显而绝望的寄希望于几位少帅，而不是润物无声的观念渗透。 在中国改革开放的宏观形势下，联想是柳传志抑或是柳传志带领的创业团队创业精神的物质产物，上升期的联想符合了国人对联想业务及文化的期待。同时，联想产品是团结一致的联想人用团结一致的精神创造的，上升期的联想产品也符合了市场对联想产品更多内涵的认同。 虽然目前市场对联想业务底层的问题普遍担忧，如：尽管作为全球第四大PC厂商，联想的国际化是否只是徒有其表，在管理、运作模式方面是否具备“国际连锁”的基因和气质；曾有人评价：“联想在国际化的挑战中表现是及格的，有条件继续往前走。”而只有及格是是不够的，联想需要优秀。市场更期待的似乎是，联想如何再造企业文化和远景，包括联想合作伙伴、员工在内的所有人如何重拾对联想信心，创始人柳传志不放弃联想品牌理想的思想和行动。 联想是中国的财富，不仅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我们期待一个长期可持续发展、伟大的联想。 郭为 1963年生人，现年45岁。
河北秦皇岛人。 1985年毕业于东北大学管理工程系，获学士学位。 1988年毕业于中国科技大学研究生院(北京)，获管理学硕士学位并于同年应聘至联想，担任联想集团公司公关部经理。 1991年，年仅28岁的郭为晋升为联想集团助理总裁，成为当时的联想集团最年轻的总裁室成员。 2000年,联想集团分拆，次年2月，郭为担任联想神州数码有限公司总裁。 2007年12月，担任神州数码董事会主席。 2008年4月1日，郭为卸任神州数码总裁一职，其多年的老部下林杨接任，郭为改任公司首席执行官，并继续担任神码董事会主席。 朱立南 1962年出生于福州，现年46岁，部队长大。 1987年，上海交通大学电子工程学硕士毕业。现为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的专家。 2001年，联想集团拆分，出任联想投资总裁。 1989年加入联想，曾任深圳联想总经理、集团业务发展部总经理等职务。 1993～1997年期间曾自行创业，开办“新传奇”公司，从事系统集成及软件开发业务。 1997年9月1日，朱立南回到联想总部，一路从业务发展部副总经理、总经理做到企划办副主任、常务副主任，再到助理总裁、副总裁、高级副总裁，最后成为执委会成员。 2001年，朱立南创立联想投资并任总裁、董事总经理，是投资决策委员会成员，负责公司整体战略的制定并带领团队实施既定战略，同时负责公司的全面管理。 赵令欢 1984年，毕业于南京大学物理系，赴美留学之前，曾担任江苏无线电厂车间主任和分厂厂长等职。 1987年，赴美留学，先后获美国北伊利诺依州大学电子工程硕士和物理学硕士学位，美国西北大学凯洛格商学院工商管理硕士学位。 2001年下半年，在马雪征引荐下，会面柳传志，并兼职成为联想的“战略顾问”。 2003年1月，加入联想控股有限公司。其后组建联想控股旗下专事股权投资和管理业务的子公司弘毅投资。 2006年，赵令欢被聘为南京大学商学院顾问教授。 2007年，弘毅投资企业资产总额为404亿元人民币，整体销售额为516亿元人民币，利税总额为43亿元人民币。 陈国栋 1987年毕业于中国科技大学管理系。 1990年中国人民大学经济管理硕士毕业，其后在中国人民大学任教四年。 1994年，陈国栋辞去人民大学教师职务，加盟联想，最初负责联想在广东省惠州生产基地的建设，此后，历任联想工业事业发展（大亚湾）有限公司总经理，联想集团副总裁、联想投资有限公司常务副总裁。 2000年，联想分拆，陈国栋留任联想控股。 2001年，融科智地公司成立。 2002年，融科智地打造的融科资讯中心A座正式入伙，两年后，融科资讯成为中关村国际甲级写字楼的样板。 2003年，联想控股总裁室通过决议，利润空间巨大的房地产业终于成为联想控股未来发展的一条主线，陈国栋挂帅出征。 2003年底，融科智地在重庆和武汉各获得一块住宅用地，实现了年初制定的相关目标，实现了融科住宅项目的重大突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