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在失去CEO职务之后，作为公司创始人的他再遭董事会逼宫而失去董事长之位，对公司的影响进一步被削弱。公司内部矛盾再次展现在公众面前，更严峻的危机是自己辛辛苦苦创办的公司债务压顶，已有破产之险。 今日的悲情人物，七年多前却是风光无两——2005年，无锡尚德太阳能电力有限公司（纽交所股票代码为“STP”，下称“尚德电力”）在美国纽交所上市，并成为中国最大的光伏企业，施正荣在当年以23亿美元身家成为中国新首富。 幸福时光远逝。如今光伏产业深陷泥潭，施正荣频频遭董事会逼宫，几近出局；尚德电力债台高筑，本月将有高达45亿元的债务需偿还。这笔债务很可能成为压倒尚德电力的最后一根稻草。有投资银行人士认为，尚德电力实际已经破产。 这一道难关，将是尚德电力创立以来最大的危机。最让人唏嘘的是，这家承载了极多的声誉和希望的中国民营企业的最终命运可能不再与其创始人有任何关联。 施正荣再遭逼宫而去职 3月4日晚上，作为全球最大光伏制造企业之一的尚德电力发布公告称：“由Susan Wang（苏珊·王）代替施正荣担任公司董事长，任命即刻生效。施正荣已经辞去董事长的职务，但仍作为董事继续留在董事会。由苏珊·王接任尚德太阳能董事会主席。” 紧接着的第二天，施正荣发表声明称，董事会废除其职务的决定是无效的。施正荣表示，董事会废除其职务是错误且非法的，董事会没有法律依据这样做，这个决定是无效的。董事会在这个时点采取这样的行动，表明他们并不专注于眼下最重要的问题，不代表公司最大利益。他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以保护公司，免受非法行为的伤害。作为公司执行董事长，他完全致力于继续服务于公司，尽其所能指导公司渡过难关。 施正荣透露，公司董事会已大约有一个月时间不让他参加会议。据媒体报道，施正荣的去职完全出于被动，针对此决议的董事会投票为4票对1票，4位投反对票的董事会成员都不是中国人。 从施正荣的声明来看，其去职确也非自愿行为。 业内人士指出，董事会通过其去职是尚未正式生效的，还需股东大会通过才行。 施正荣于2000年创办尚德电力，2005年尚德电力在美国纽交所上市，尚德电力成为中国最大的光伏企业，当年他以23亿美元身家成为中国新首富。他还是2007年、2008年和2009年的胡润百富榜上榜富豪之一。但到了2012年，尚德电力陷入困局，股价从最高峰时的90美元一度跌破1美元。 目前施正荣持有30.2％的尚德电力股份，其中，他注册在英属维尔京群岛的家族私有公司D&M Technologies Limited持股29.4％。一位行业人士表示，“施正荣是一个好的科学家，但不能说是好的CEO。” 人事更迭拉开债务重组序幕 资料显示，苏珊·王在2008年加入尚德电力，担任首席财务官兼企业发展执行副总裁。王珊拥有会计专业博士学位，毕业于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她之前在旭电、施乐和维实伟科工作，曾经带领旭电把营业额从1984年的4000万美元提升到2002年的140多亿美元。 “能够被选为尚德董事会主席一职，我感到很高兴。”苏珊·王表示，“尚德的董事会和管理团队的职责就是解决关键的债务及资本结构问题，并为公司成为一个行业领先的太阳能产品供应商制定战略规划和重大方针。” 也有人说，施正荣的去职是为了下一步债务重组减小阻力。 尚德电力2011年亏损高达10亿美元，2012年业绩尚未公布。而就在本月，尚德到期的债务就高达逾45亿元人民币，其中除了上述5.75亿美元的可转换债券优先票据，还有将近10亿元人民币的银行到期债务。尚德电力1月以来股价下跌39.2％，而近期连续下跌很可能是市场担忧该公司3月底即将到期的可转债。 施正荣被指掏空尚德电力 据此前媒体报道，施正荣通过资产转移掏空尚德电力，大量利润被转移至其个人实际控制的一些公司，如亚洲硅业等。 事实上，尚德电力董事会已经开始了对公司创始人施正荣涉嫌内幕交易的调查。在业内人士看来，尚德电力进行破产重组对施正荣将非常不利。“尚德如果启动破产保护程序，那么施正荣面临最大的危险就是之前被广泛怀疑的关联交易，因为彻查施正荣的关联交易以及利益输送是无锡尚德重组的前奏。”无锡市官方一位知情人士表示。 此前，一份由尚德电力前任高管和现任高管联合制作的调查报告直指施正荣涉嫌转移资产掏空尚德电力。其中，在亚洲硅业成立不久后，施正荣就与该公司签订了长达16年的15亿美元无条件支付合约，此外还在2008年向亚洲硅业提供了1000万美元的无息贷款，同时尚德还向亚洲硅业提供了6120万美元的预付款，而此时该公司并未实现产能生产。“这一系列（事件）都是在施正荣的控制之下，尚德方面的财务人员一直在帮助亚洲硅业向银行贷款，而凭借从尚德获得的大额订单，亚洲硅业获得了银行数亿元的贷款。”上述知情人士表示。 施正荣去年8月已辞CEO 过去三年中，为了在与日本和德国企业角逐中获胜，中国政府给予太阳能行业大力的支持，比如说便宜的贷款以及下调价格等，此举导致中国名列前五位的太阳能控制板制造商的生产能力翻番。而生产能力的过剩，使得太阳能行业遭遇价格暴跌的噩梦。在遭遇大规模的季度亏损后，尚德电力在过去一年内市值暴跌76％。 在尚德电力面临破产危机之际，无锡市政府以及银行要求施正荣以个人资产担保来作为注资条件，但遭到施正荣拒绝，此后施正荣逐渐失去了对尚德电力的控制权。 去年8月18日，因海外电站基金出现担保造假事件，施正荣辞任尚德电力CEO，由公司原CFO金纬接任。金纬与王珊的履历有相似之处，两人都曾在美资公司长期担任CFO职务，之后加入尚德电力董事会，均擅长财务运作。 今年1月，一封在网络上流传的尚德电力员工公开信曾质疑金纬经营尚德电力不力，且一直试图让尚德电力控股的子公司无锡尚德破产，继而把巨额债务包袱和工人的安置问题甩给政府。
据悉，尚德目前最大的债权方来自国内银行，但银行目前对继续投资光伏行业已没有兴趣。现在国联集团已经组成工作服务小组进入尚德办公，各大银行债权人也进驻尚德以寻找更好的拯救尚德方案。 卓创资讯光伏行业分析师李凌轩称，可转债到期之日，或许就是尚德乱局有结果之时。行业人士分析，在尚德电力及光伏行业都看不见未来的时候，这笔可转债转换成股票的可能性非常小，预计到期时投资者会普遍选择赎回债券。对于光伏企业而言，大量的到期债务或将成为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资深投资人士梁伟沛表示，公司债务多、利息成本很高，又陷入造假丑闻，股东会追究董事长责任无可厚非，让出位置也是情理之中。虽然施正荣拥有30.2％的公司股份，而另外近70％的股东权益也需要被考虑，必须以公司利润为考虑对象。 与GSF和解为解决巨债铺路 抛开内部矛盾的谁是谁非，尚德电力最现实的问题是债务危机。为此，尚德电力实施了各种措施，努力控制成本开支，为减轻债务危机而奋斗。 3月8日，尚德电力宣布与环球太阳能基金资本（GSF）达成和解，或为救助计划清除主要障碍。尚德电力在环球太阳能基金中的股权占比将由现在的79.3％增至88.15％。环球太阳能基金由尚德电力、施正荣及环球太阳能基金资本持股。 尚德电力与环球太阳能基金资本的纠纷从去年开始，因后者未能如约向尚德电力提供数亿美元的反担保债券。 尚德电力与环球太阳能基金资本达成和解，对尚德电力重新协商下周到期的5.41亿美元债务非常重要。预计协商将迅速推进，施正荣试图与债权人达成协议，留在尚德电力，避免政府救助。协议几乎肯定会迫使施正荣将所持的60％股权全部或大部分给予债权人。两年前，这部分股权价值数十亿美元，可是现在只值1.32亿美元。尚德电力宣布与环球太阳能基金资本达成和解后股价上涨了4.3％。 “我猜测和解可能是债权人的主要条件，尚德电力有望避免破产或被政府接管。”路透中文网专栏撰稿人阳歌分析说。 尚德电力与环球太阳能基金资本达成和解或暗示施正荣仍对尚德电力有一些影响力，或能够制定出救助计划，避免被政府接管。即便如此，施正荣料仍不得不将所持股权的大部分给予债权人，而债权人几乎肯定会坚持要求施正荣退出，让更有经验的高管带领尚德电力走出困境。 今年目标是降低两成运营费用 3月12日，尚德电力宣布将于4月3日停止在亚利桑那州 Goodyear 的组件工厂的生产，将有43位员工因此而受到影响。 尚德电力在 Goodyear 的工厂于2010年10月开始运营，年产量最高在2011年达50兆瓦。2012年11月，产能被缩减至15兆瓦。该工厂关闭的主要原因是美国政府对进口太阳能电池和铝框征收关税引起生产成本大幅上升，同时全球太阳能市场组件供应过剩也是原因之一。该决定符合尚德电力全球重组的决策，有助于公司合理化产能，从而实现2013年降低20％运营费用的目标。 尚德电力美国总经理 E.L“Mick”McDaniel 表示：“感谢 Goodyear 工厂的员工在过去几年里付出的辛勤劳动和专业精神，也感谢 Goodyear 和凤凰城的人民对尚德一如既往的支持！” “所有这些都是一个走向成熟的行业必然经历的成长之痛；尽管这对于太阳能制造商来说是一段艰难的日子，但是对于太阳能消费者来说却是一件好事情。” 去年11月7日，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投票决定对尚德在中国生产的太阳能电池征收35.97％的单边关税，而这些太阳能电池正是尚德 Goodyear 工厂的一种重要生产材料。另一重要生产材料铝框是美国政府于2011年开始征收关税的。这两项关税都对尚德在美国生产组件的成本造成很大影响。 尚德CEO金纬表示：“合理分布产能对于提高产能利用率进而实现公司盈利是必需的，我们希望，这些艰难的决定能够帮助尚德重新走上盈利增长的正轨。” 尚德电力已“实际破产” 3月14日，尚德电力在声明中指出，“计划继续与债券的持有人就债务重组的条款进行磋商”。在当日的美股交易中，随着市场判断尚德电力的债务偿付限期逐渐逼近，公司最终破产的可能性增加，也使得其股价继续大幅下跌，盘中跌幅一度超过50％，最终收跌19.28％，报收于0.67美元。 此前，美心集团分析师周亚伦在报告中指出，尚德电力将会实际上破产，“清算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在确认尚德电力的声明之后，周亚伦指出，这是公司首次明确指出不会按照计划偿还债务，也就是可能会进行债务违约。“明天将会有债券持有者少数派的反击，将会申请宣告债务违约。” 对于这一方面的市场预期，尚德电力在声明中表示，公司“不知道任何等待中或者计划中的，与不进行债务偿付相关的行动或者索赔要求”。 美心集团在给投资者的报告中表示，尚德电力可能宣布破产，其股票分文不值，评级为“卖出”，目标价是0美元。美心集团表示，尚德电力的债权人试图让这家太阳能公司在15日宣布破产，尚德在技术上已经无钱还债。而尚德曾表示，其60％可转换债券持有人已同意将还债日期从3月15日推迟至5月15日。虽然可转债得到了两个月的延缓时间，但尚德仍然免不了被地方政府接手的命运。 拿不出资金解决债务危机 虽有高达数十亿计美元的补贴，尚德电力和江西赛维LDK等其他负债累累的太阳能业制造商还是由于贸易争端，以及全球太阳能面板产能过剩导致价格暴跌、股价下滑而陷入现金严重不足的境地。 按计划，尚德电力将在3月15日向持有尚德电力可转债的债权人支付5.7亿美元的债务，但是按照目前尚德的财务状况，很难支付这笔债务。“此时签署这个协议，证实了之前的传闻，无锡尚德根本拿不出这么多资金来解决债务危机。”一位业内人士说。 尚德电力的市值去年蒸发了60％，只剩下1.96亿美元，主要由于其在2012年3月之前的4个季度共损失了6.46亿美元。在去年7月宣布自己成为莫须有的德国债券欺诈案受害者并损失5.6亿欧元之后，公司之后再也没有发出过财务报告。据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统计，尚德电力在去年8月债务共计20亿美元。 核心资产将启动破产保护 虽然可转债得到了两个月的延缓时间，但尚德电力可能还是免不了被地方政府接手的命运。公开报道显示，尚德电力的核心资产无锡尚德将在3月15日至3月20日之间正式启动破产保护程序。无锡市国联发展集团（下称“无锡市国联”）可能会部分或全部接管尚德电力，并主导之后的重组工作。 外媒引述无锡市国联内部人士的消息称，接管尚德电力的协议已经达成。无锡市国联将以母公司或者旗下产业投资基金的形式全面接管尚德。 无锡市国联是尚德电力总部所在地无锡市人民政府出资设立并授予国有资产投资主体资格的国有独资企业集团，资产达426亿元。 Bethlehem的首席投资官NoelHebert表示，投资尚德电力，赌的是政府会拯救这家公司，如果遭遇债务重组，那么债券投资者们将很难收回投资。 据彭博社报道，5家华尔街投资和对冲基金公司可能因此成为最大的输家。他们分别是MountKellettCapitalManagementLP,DriehausCapitalManagementLLC,PioneerInvestmentManagementInc.,SilverbackAssetManagementLLC以及SusquehannaInterna-tionalGroupLLP，根据去年12月的公开数据，它们合计持有的债券约为总债券量的32％。 政府接盘可能性加大 美心集团指出，尚德在债券募集说明书中明确表示，若对还债日期进行变更，必须先得到100％债券持有人的同意。 美心集团认为虽然尚德可能会得到政府救助，或得到其它方资金注入，但无论如何，该股将变得一文不值。 尽管国家发改委有关官员说，不会对尚德电力施加援救，但更多的消息显示，考虑到对地方的意义和就业，无锡市政府最终接盘尚德电力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据报道，无锡市相关部门正在密集召集多部门会议，考虑成立专门的工作组进驻尚德电力。 无锡市相关负责人表示，无锡尚德是全世界最大的太阳能电池面板制造商之一，尚德电力未来的出路事关重大，在操作程序等各方面都需要非常严谨考虑，周全考虑。 “真正的角力是施正荣与政府间的。施正荣不顾一切地希望留在尚德电力，而政府同意提供资金进行救助，但前提是施正荣离开。”阳歌表示。 尚德的公关主管麦克菲森拒绝对无锡国联相关的问题作出回应，只是在电子邮件中指出，“公司政策是不对市场传言发表评论”。 国家发改委应对气候变化战略与国际合作研究中心主任李俊峰指出，政府想要消解制造业的产能过剩以及巩固在全球现有的行业规模。“中国政府不会干预，也不应该干预。” 中国可再生能源协会副理事长孟宪淦称，尚德电力也不应该依赖政府的援助。此种表述令市场不禁怀疑尚德电力是否能避免破产。 尚德电力仍在努力自救 3月18日，尚德电力宣布，公司已经收到3％可转债托管人的通知，即2013年3月15日到期的可转债，仍有5.41亿美元的未支付金额，已经违约并要求尽快付款。该违约事件同时还导致尚德对包括国际金融公司和一些国内银行在内的其它债权人的交叉违约。 尚德电力指出，尚德电力已经与超过六成的3月15日到期的可转债持有人达成债务延期协议，其中一项条款就是尚德电力将会协助同意债券延期的可转债持有人发起一些可能针对尚德的诉讼。尚德电力也知悉，这些可转债持有人已经要求可转债的托管人不要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因为双方针对债务重组的协商还在进行中。“到目前为止，公司还没有收到其余债券持有人对公司采取法律或其他任何行动，尚德电力会继续与债券持有人和其他债权人协商，希望达成一个各方认可的债务重组方案。同时，尚德将继续努力进行重组,提高运营成本效率，保持与现有客户和供应商的良好关系,寻找其它的资金来源，以满足运营和债务偿还资金需求。此外，尚德正在和某些供应商和债权人商讨相关的应付账款和债务延期支付问题。” 金纬表示：“公司和行业现在都处在一个非常艰难的时期，尚德管理层和董事会正在积极寻找出路，来尽力维护包括股东、可转债持有人、银行、客户、供应商和员工在内的各方的权利和利益。目前，我们正在和银行和潜在投资者努力探索各种可行方案，来帮助尚德走出困境，实现长久发展。在此，我要对所有给予尚德帮助、支持和理解的利益方表示感谢，我们正在努力执行这些可行方案。” 3月20日，尚德电力宣布一项新的人事变动：公司已任命范仁鹤为独立董事，周卫平为尚德电力执行董事兼总裁，即刻生效。至此，尚德电力董事会共有七名成员，其中包括四名独立董事。 范仁鹤在加入尚德前担任中国光大国际有限公司执行董事，现任该公司独立非执行董事。他还兼任香港建设（控股）有限公司、希慎兴业有限公司、第一太平有限公司、珠海中富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及Goodman Group等多家公司的独立董事。 而周卫平将负责公司运营管理，并与尚德电力首席执行官金纬以及董事会确定公司的战略方向。周卫平之前担任国联期货有限公司董事长兼国联发展（集团）有限公司财务部经理。 他的任命进一步证实了地方政府接盘的可能性。 尚德电力对于两位新高层寄予厚望。苏珊·王说：“我们相信，他们在应对公司短期挑战和实现长久发展方面带给公司的知识和经验将是无价的。” ·延伸阅读 光伏行业人事动荡 □Peter Wu 因为此前扩展过快而债务高企，在光伏寒冬中陷入困境的赛维和尚德先后出现创始人被排挤的事件；不同的是，彭小峰重回赛维LDK董事长的职位，施正荣则是被董事会辞退董事长的职务。 尚德电力3月4日宣布由原独立董事苏珊·王接替施正荣担任公司董事长。在失去CEO职务之后，创始人施正荣又失去董事长身份，施正荣对尚德电力的影响进一步被削弱。此前已被迫辞去CEO职位的施正荣被迫开展职位保卫战。 而赛维LDK宣布，根据2013年1月31日发布的董事会会议决定，免去佟兴雪的公司法定代表人、董事长职务，委派彭小峰担任，同时解聘其公司总经理职务，聘请彭小峰担任公司总经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