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汇丰比其他银行更早感知到了次级债的寒意，现在它正竭尽全力摆脱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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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地产危机 “送钱来，”这是布伦丹·麦克多纳在去年被派往美国处理汇丰银行抵押贷款混乱局面时向公司高层提出的请求。麦克多纳接手了一大堆违约贷款，正如他所认为的那样，现金是这家资产数额全球排名第二的银行阻止购房者丧失抵押品赎回权的情况汹涌而至的关键。“这是经济事实，”这位爱尔兰人说，“越多的人能够保住自己的家园就越对房主、银行和这个国家有利。”49岁的麦克多纳喜欢穿细条纹西装配亮色领带。 自从被任命为汇丰银行美国业务总裁以来，麦克多纳已如愿以偿。被他称为“航空母舰”的伦敦总部在今年第一季度同意向美国业务部注入26亿美元现金。（这和抵押贷款市场开始崩溃之后许多大银行被迫从外部投资者那里筹集的巨额资金相比几乎微乎其微。）这笔资金增加了公司储备，使麦克多纳的拯救战略成为可能。麦克多纳的解决方法就是8个月前在坦帕成立的指挥中心，在这里约有640名雇员在夜以继日地帮助陷入困境的债务人进行抵押贷款的重组，以使他们保住自己的家园。这些所谓的债务重组工作是麦克多纳的首要任务，目的就是处理汇丰的次级债抵押贷款，汇丰的次级债抵押贷款额是业界数目最大的银行之一。汇丰银行有1/20的债务人已拖欠了两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的贷款，违约率在直线上升。 但在整个银行业，债务重组还十分少见。与此相反，抵押贷款的债权人、服务机构、投资人和监管部门正在就谁应该承担贷款条款更改后的财务损失而争吵不休。据美国储蓄管理局(OfficeofThriftSupervision)估计，普通服务机构的违约贷款总量中，能够得到重组的还不到1%。这些服务机构负责从购房者那里拿到还款然后把钱支付给投资者或者债权银行。因此，有越来越多的住宅所有者失去了抵押品赎回权，这进一步加剧了房价的下跌。 “完全的灵活性” 已因债务相关亏损和资产减记而损失了215亿美元的汇丰银行与其他银行相比有一个优势。和其美国同行不同的是，汇丰的大部分抵押贷款都是记在自己账上的，而不是将它们打包为资产池然后再推销给华尔街。这也是汇丰比大多数大银行更早地披露了抵押贷款问题的一个主要原因——其在2007年2月发布的一项有关损失在不断增长的声明向市场传达了次级债危机的第一波寒意。这也是汇丰能够快速行动以应对困境的原因：它不需要得到任何的允许就可以调整贷款条款。麦克多纳指出：“我们拥有完全的灵活性。我们完全在内部、在银行内部处理这一问题。”麦克多纳执掌帅印后提高了贷款标准，停止了从第三方经纪公司购买债务并采取了降低成本的举动。 这些做法似乎颇见成效。截至3月31日，汇丰已重组或者调整了价值182亿美元的债务，这相当于其整个投资组合的20%。非盈利性咨询机构ACORNHousing的执行长官迈克·希说：“他们意识到要大幅降低贷款利率并减免本金，就此而言已远远超前于其他银行。”ACORNHousing一直是次级债产业的批评者，2003年它赢得了一项指控汇丰“掠夺性贷款”的集体诉讼。他补充说道：“从过去的做法来看，他们是不会袖手旁观置债务人于不顾的。” 汇丰的战场是距离坦帕市中心14英里的一栋面积6.6万平方英尺的建筑，这栋建筑以前是靠街的一家商店。这是一个很传统的呼叫中心：从大学生到退休职员，各色人员都在同样的油泥色格子间里对着耳机说话。现在，这家曾经的客户服务中心已被改造成汇丰集中处理违约贷款的特别场所，3间巨大的露天房间被命名为“追求路”和“诚信道”的走廊分隔开来。员工经过6个月的培训而成为“减轻债务专家”，他们一边是关怀备至的咨询人士，一边是和房主紧密合作、开诚布公的债权人。汇丰银行位于坦帕的收款部负责人托尼·那道尔斯齐说：“在处理违约贷款时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说：‘我在听，我听到了您说的话。’” 除了和已经违约的房屋所有者接洽外，汇丰银行还在积极搜寻文件以找出那些违约风险最大的客户，这些人的利率可调整抵押贷款的利率即将调整至较高的级别。银行首先在利率调高前120天写信给债务人，然后在60天前打电话给他们。 许多债务人甚至都不知道有贷款减免这回事。因此，他们往往都不回应汇丰以及其他银行的沟通企图，害怕打电话的人是来催债的。为了把信息传达出去，汇丰正在和9家社区组织合作，其中包括底特律HOPE中心和纽约社区中心。 在汇丰开始处理难题之前，一个小团队花了6个月的时间来研究自动进行债务重组的流程和所需的技术。每一位房屋所有者都按照地理位置、信用状况和贷款类型进行区分。该系统使汇丰可以把债务人分成7个不同的风险类型，并决定最佳的行动方案。这些方案从短期的债务重组到出售房产，不一而足。短期的债务重组指的是在短期降低贷款利率。 比如，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的一位房屋所有者担负着27.78万的抵押债务，他的债务利率应该从7.5%上调至9%，但经重组后他获得了该项债务终生8%的优惠利率。而在房屋价格相对波动比较小的北卡罗来纳州，债务人只得到6个月的利息减免。格兰特·迈尔斯是汇丰违约服务部的负责人，他是已在汇丰工作了25年的风险管理资深人士。他说：“没有行动框架的话，我们就无法了解处理对象，也不知道如何提供解决方案。” 当然，该系统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瑞克·阿瑞埃罗是位于加利福尼亚州欧文的NewAmericanFunding公司总裁，该公司是一家协助债务人重组债务的经纪公司。在瑞克·阿瑞埃罗试图通过正常渠道来接触汇丰银行时竟然行不通，阿瑞埃罗说他给不同的部门打了不下50个电话，但直到他通过业内的熟人听说了汇丰集中处理此项业务的部门后事情才有了些进展。他说：“要和债权人取得联系，就像给五角大楼打电话找人来回答一项法律问题一样不得要领。” 一位退休者的福音 虽然有这些沟通不畅的问题，但即便是阿瑞埃罗也承认汇丰是业内回应最积极的银行之一。早在2005年，阿瑞埃罗的一位名叫凯文·可瑞姆（他是公立学校的一位退休教员）的客户把位于佐治亚州StoneMountain的一栋拥有3间卧室的平房进行抵押，获得了22万美元的抵押贷款。加上各种费用，他的可调整利率的债务数额膨胀到了25.1万美元。今年年初，该笔贷款在贷款利率已调高过一次的情况下即将再次调高，眼看可瑞姆就要失去已经住了16年的房子。 2月初，阿瑞埃罗代表可瑞姆和汇丰银行进行了接洽。8天后，可瑞姆获得一份负担较轻的新贷款安排。他每月的固定还款数额是1200美元，还不到以前他千方百计要还款数额的一半。汇丰还把他的贷款余额减少到了18.6万美元。可瑞姆感激地说：“我真的忍不住要流眼泪了。” 作者：马拉·德霍瓦内西安（Mara Der Hovanesian） 翻译：一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