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中国经济周刊》记者 王红茹/北京报道
他曾是一位知名的青年作家，其短篇小说《长乐》至今仍是当代小说选本的常选作品，并在1988年荣获中国作家协会颁发的首届庄重文文学奖；如果不做企业经营管理，或许他已经成为像赵本夫、朱苏进、乔良等裴声国内外的著名作家——他和他们是同学。 他也曾是一位资深出版人，其策划并责编的《文科知识百万个为什么》大型套书，1991年荣获第五届中国图书奖一等奖；1994年，他开全国出版业先河，以整体化经营方式取代编辑承包经营方式，推行策划编制和生产流程岗位责任制，对中国出版业产生了极大影响。 聂震宁，十几年前全国知名的小说家，如今中国出版集团公司的总裁，既有文人气度，又不乏企业家的刚毅和果敢。11月14日，在中国出版集团公司大厦，《中国经济周刊》记者对聂震宁进行了专访。面对记者，他侃侃而谈，他的睿智思想合着出版业的改革历程，细细流淌 历经四年成功转制 “到今年11月，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整体转制已基本完成。”聂震宁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平常而轻松，但转制背后的艰难和曲折一定不是可以一言道尽的。 2003年6月28日，中央召开文化体制改革座谈会，为文化体制改革试点工作拉开帷幕。 2004年3月25，国务院正式批准中国出版集团整体转制为中国出版集团公司。 中国出版集团转制标志着出版体制改革迈出了重要步伐，同时作为改革首批试点单位，其转制能否顺利平稳，意义重大。 “从2004年3月25日以后的四年多来，我们一直在推动转制，推动体制改革、机制创新。在推进中，我们遇到的主要问题是员工身份转换问题。”在聂震宁看来，员工的身份置换，一是要解决员工思想观念上的问题，二是政策性安排也要解决。 对于思想观念问题，聂震宁认为，要让员工认识到，企业要培育新型市场主体，必须实行体制、机制的转变。为此，集团领导班子多次召开员工动员大会，向大家讲解中国加入WTO后的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发展的形势，出版产业市场化是大势所趋，必须加快产业化发展的步伐。 对于政策性安排，即员工身份转换的成本谁来支付的问题，聂震宁认为，鉴于我国出版业发展的历史和现状，原则上不要让员工来支付改革成本，而是要让广大员工应该享受到改革带来的好处，那就是企业竞争力增强，员工多劳多得，机制灵活高效。在改革试点工作中做好政策性安排，非常必要。 “现在这两个难题都得到了比较好的解决。一方面，我们做好了员工的思想工作，让大家理解了转制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另一方面，国家出台了一些优惠政策，提供了必要的资金支持。在转制中，集团没有进行人员分流，而是基于业务的重组对员工进行岗位调整，使得每个人能够继续在集团发挥最大作用。”聂震宁说。 在转制难题基本得以解决后，中国出版集团于2007年7月进行了工商注册登记，正式更名为“中国出版集团公司”。而到今年11月，员工身份转换工作也已基本完成，企业转制初战告捷。 “中国出版产业要有大的发展，必须重塑新型市场主体，这就要求产权必须明晰，权责必须明确，管理一定要科学，政企一定要分开。下一步，我们更重要的工作是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和完善法人治理结构。”聂震宁说。 分立上市路径已现 近期，资本市场正吸引出版传媒企业竞相加入上市序列，继1999年后，再次掀起新一轮直接融资热潮。先有粤传媒（002181）IPO登陆中小板，后有号称“中国出版传媒第一股”的辽宁出版传媒（601999）打包编辑业务和经营业务上市，安徽出版集团借壳科大创新（600551）实现整体上市等。 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是一个拥有一、二级出版社26家，大型发行和进出口企业3家，海外连锁书店、合资出版社和办事机构23家的中国大型出版发行机构。旗下拥有包括人民文学出版社、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荣宝斋、中国图书进出口总公司等国内一批老字号品牌。作为中国出版业的国字号和排头兵，改制后的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是选择整体上市还是分立上市，引人关注。 “我们上市的思路是分立上市，将安排一两个有品牌号召力、市场融资能力和内在发展需求的品牌企业，进行内部业务整合，进而安排上市。”聂震宁说，之所以考虑分立上市而不是整体上市，是因为中国出版集团公司的品牌单位比较多，这些品牌本身就具有很好的号召力。 “大家或许不太理解中国出版集团公司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是说起来商务印书馆等品牌却都知道。我们首先要考虑把这些企业品牌用好。”聂震宁说。 毫无疑问，如果采用分立上市方案，在三至五年内，中国出版集团公司不断会有旗下品牌公司上市。在做完分立上市的题材后，那时再利用已有的壳回购集团公司的资产，可以最终实现整体上市的目标。 “目前我们正在组建两大公司，一个是以传统发行为主体的联合发行集团，一个是以数字化、网络化为基础的数字传媒公司。”聂震宁说。 据悉，中国出版数字传媒有限公司早在今年4月就已经挂牌成立，注册资金1000万元。在数字传媒率先启动上市征程后，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旗下的CPG联合发行集团有限公司将于近期完成注册并正式挂牌成立。 “安排分立上市的几家企业目前正在做方案，在经过一系列程序批准以后就能启动。”聂震宁说。 跨区域重组加紧进行 在聂震宁看来，中国出版集团公司如果不进行跨地区经营，就配不上这个带“国字头”的称号。目前，中国出版集团公司的跨区域重组已经开始“比如我们正跟山东出版集团换股，目前已经签定了协议，下一步是进行实质性的股份制改造；另外，我们跟江苏文化产业集团也已经签订了合同，共同投资一部长篇电视连续剧，这是迎接建国六十周年的重点工程和重大项目，同时开展多元化的合作。” 据聂震宁介绍，跨地区经营，他们计划采取多种形式：第一是利用自身现有条件，实现跨地区经营。中国出版集团公司在上海、广州、西安等地区的分支机构，为跨地区经营搭建了很好的桥头堡；第二，通过资本经营方式实现跨地区发展，可以跟业内资本合作，也可以和业外资本合作；第三，通过跨媒体、跨行业的方式，实现跨地区经营的目标，比如跟报业集团、影视机构合作；此外，大力发展数字化、网络化出版，也具有跨地区经营的功能。 “我们既要跨地区，也要跨国家。跨地区体现我们服务全国、开拓全国市场的功能；跨国代表的是国际形象。”据聂震宁介绍，中国出版集团公司目前已经在巴黎、悉尼、温哥华成立了三家合资出版社，在纽约开了一家新华书店。在香港注册成立了中国出版国际有限公司；此外，还即将在德国、韩国成立两家合资出版社，进而计划控股一到三家欧美的出版社。 “这些是中国出版集团公司资本‘走出去’的渠道。因为我们有两大进出口机构——中图（中国图书进出口总公司）、版图（中国出版对外贸易总公司），在国外有比较好的经营基础和市场资源，所以对资本投向有比较好的前提保证。” 聂震宁说，他们未来的目标是：将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打造成为主业突出、多元经营、人才汇聚、实力雄厚，具有创新能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跨国跨地区的现代大型出版传媒企业集团。计划未来三年里，集团年经营总量增至100亿元，资产总额增至100亿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