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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孙泠
软件外包增长趋缓、利润下滑已成事实，以塔塔为首的企业则正寻找改变这一困局的途径。 当全球IT业都在为经济不景气和美元贬值烦恼的时候，印度塔塔咨询服务有限公司CEO Ramadorai终于能长吁一口气。 作为印度最大的软件公司，塔塔咨询在截止至今年3月的2007财年中，共赢得了6份1亿美元以上的大单，其中包括与尼尔森(Nielsen)公司为期十年、价值12亿美元的运营支持服务协议。进入新财年，塔塔开拓新客户的势头依然未减，由于新外包合同弥补了卢比增值和工资上涨的影响，第一财季（4月～6月）新增54家客户，利润同比增长了37％。 这一业绩打破了分析师的预期——由于卢比兑美元在过去几个月中跳涨了12％～15％，分析师原本预计塔塔的利润率将受到更大的影响。Ramadorai表示，由于提高了生产效率和采取了减小汇率变化影响的保值措施，特别是亚洲和英国的业务增长，“我们得以维持了我们的净利润率”。 即使这样，塔塔目前的利润率增长已现明显颓势。要知道，在过去十年中印度软件外包服务公司的毛利率曾高达40％以上，净利润率更高达骇人听闻的26％。 增长趋缓 印度服务外包在上世纪末的“千年虫”大战中开始崭露头角，自那时起，印度信息产业的年增长一直维持在40%甚至更高的水平上，并形成了目前世界离岸外包行业中印度一家独大的基本格局。 然而今年，被视为“印度骄傲”的信息产业发展却在急速放缓。在印度最大的三家软件外包巨头中，塔塔今年一季度的净利润增长率为4.9%，远低于去年同期37%的水平；Infosys在2007财年的利润增长率为18%，而前一年高达56%；Wipro的利润增速同样慢下来，只有11.6%，而前一年的数字是42.3%。 IT产业虽然在印度经济中所占比例不高，但却是过去几年该国增长最快的行业——2007年IT产业在印度GDP中所占比例为4.5%，高于2004年时2.5%的水平。因此，IT服务业的增长前景开始转黯，直接影响了印度经济的总体增长速度。亚洲开发银行公布的亚洲发展展望报告显示，印度2008至2009财年的经济增长速度将降低至7.4%，下一个财年还将继续降低到7%，而此前5年该国GDP的年均增长速度接近9%。 造成印度外包业增长快速刹车的原因很多。2006年～2007年间，印度几大外包公司的软件工程师人数不断增加，雇佣的员工超过了30万。在此期间，员工工资年增幅平均达到12%，而越来越高的员工流失率则迫使这些企业将更多财力用于员工培训。本国劳动力成本的逐年高涨、卢比升值以及居高不下的员工流失率使印度外包企业原有的成本优势逐渐丧失。 西门子公司用了两年时间，将1500人规模的客户服务中心从印度迁到了菲律宾的马尼拉。很大一个原因是马尼拉的员工月跳槽率只有2.5%，而在印度，呼叫中心的员工流失率高达20%。西门子北美IT策略部门的负责人威廉·迈克纳马拉说，印度仍然是一个有可能获得成本优势的地方，不过这方面的优势已经不如从前了。 外部环境更是雪上加霜，受信贷危机造成的经济低迷影响，美国许多银行和金融机构冻结了新外包业务的发放，这让视美国为最大市场的印度IT产业苦不堪言；而一年来美元的持续走弱，又使印度企业在“美元结算、卢比支付工资”的一进一出中出现利润缩水。 据印度最权威的外包服务机构Nasscom预计，印度信息技术产业在未来几年的年增长率将在20%～25%之间，虽然以传统行业的标准来衡量这一增速仍然强劲，但它只是往年增长速度的一半。 Nasscom会长索姆·米塔尔对未来持审慎的乐观——“第一轮增长总是会容易些，但未来10年的局面将会不同。”相比之下，Ramadorai将希望寄托在“下一轮增长”上，但他表示新的增长不会只建立在低成本劳动力的基础上，而是以创新和策略为本。 寻找出路 Ramadorai所说的“创新”，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开拓新兴市场，扩张市场份额——这是外包公司“维持”净利润率的通用做法。 今年初，塔塔咨询将其在东欧、中东、非洲和拉丁美洲的四个业务部门合并，命名为“新兴市场”部门。通过拓展这些新兴市场，扩大营收并拓展其全球网络交付模型(Global Network Delivery Model)。 如今，除欧美、日本以外的新兴市场占总价值7300亿美元的全球信息技术服务市场的25.5%。据分析师估算，这些市场正以超过8%的年增长率增长，而发达市场仅为6%。据高盛预测，金砖四国(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经济体以及墨西哥都正在迅速扩张，并将在2050年之前占据全球国内生产总值的约50%。塔塔咨询新兴市场执行副总裁Gabriel Rozman 表示：“我们针对新兴经济体的计划包括三个立即执行的优先战略：显著改善我们在金砖四国经济体的业务、进军新市场和拓展我们的全球交付中心网络。”塔塔咨询目前在拉丁美洲业务覆盖12个国家，拥有150多个客户、雇用当地员工超过5500名。 对于与印度比肩而立的中国市场，塔塔一直是梦想大于行动。从2003年进入中国市场开始，塔塔咨询在中国的规模时大时小，服务对象也仅限于通用电气、米其林、摩托罗拉这样的全球客户。2006年塔塔咨询终于获得了中国银行价值1亿美元的外包合同，这也是中国本土市场迄今为止发出的最大外包单。在杭州设立全球交付中心后，目前塔塔在中国的年收入约3亿美元。Ramadorai将中国视为“全球化战略重点国家”后，他希望今年实现年收入翻番达到6亿美元，同时从中国的进口额也将增加到5亿美元。 除了扩张新兴市场，塔塔还寻找机会收购。印度媒体日前报道，塔塔与花旗已近达成协议，收购花旗集团旗下商务处理外包子公司Citigroup Global Services，交易规模预计在5亿～5.5亿美元之间。如果这一收购达成，塔塔将进一步巩固其在金融外包服务领域的地位，减缓全球外包市场的冰冻效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