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鹏:我会为孩子愤怒



狗仔队与明星之间是一个永远说不清的矛盾体,作为大众,更多以观众的心态去消费二者之间创造的某种产品。世界上每天都会发生各种娱乐事件,狗仔队也无孔不入地将这些娱乐事件以超常方式传播给公众。李亚鹏一直是媒体猎捕的对象,而这次在泰国曼谷机场发生的打人事件,再次把他推向了公众关注的焦点。

    ◎王晓峰

  三联生活周刊:曼谷机场事件,让你对明星、媒体和公众之间的关系,又有了新的感受。

  李亚鹏:确实是。就我个人来说,我并不认为它具备拿到公众层面来讨论的价值,说白了其实它就是一个艺人与媒体之间的一些类似江湖的私人恩怨,对大众而言就只是一个娱乐事件。不论谁对谁错,法律应该约束谁,对大众来讲并没有什么影响,最多只影响到艺人,而艺人又是少数,所以对公众而言不具备太大意义。这么多年来,我对媒体其实是挺通融的,是某种意义上的合作。甚至机场发生冲突的那两位记者,我们在去不丹前先在泰国呆了一晚上,他们就已经跟到酒店了。很多记者都跟过来了,但是他俩上了楼,到我们房间门口。我们一家人住很多房间,我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看到他们在那偷偷摸摸地张望,我还拍了拍他们肩膀,跟他们笑着说:可以了,你们下去吧,老人孩子们休息呢。他们也就下去了。所以,他们来拍,从我的角度已经是认可的。机场发生冲突的原因是,他吓到了孩子,比如你在5米、10米以外,不要开闪光灯,正常的拍我是不介意的,但你吓到她、伤害到她这是不可以的。他们始终不承认。你可以看看前几天《东方日报》登的照片,实际就是这两个记者拍的,你可以看到孩子眼睛是睁着的。在医学上讲,那么近距离的闪光灯,而且他们的相机是马达连续闪的,按理说小孩的眼睛应该是闭着的,但她连闭眼的机会都没有,这对孩子的视力会造成直接的损伤,毕竟孩子还那么小。所以当时我很愤怒。后来我开玩笑说,我女儿没看过《英雄本色》,看过一定会说周润发那句经典台词:“我不喜欢别人用镜头顶着我的头。”他确实顶到我女儿的头了,当时他们是几个人在抢,使劲往上凑,我妈在躲。坦白讲,当时真实的情况远比网上流传的那个视频更过分,记者更过分,我也更过分。如果把它上升到道德层面,或是人跟人相处的方式上,我认为大家还是要有一个尺度,其实就是人与人之间正常有的礼貌。我看到有媒体说,很怀念以前艺人跟记者是朋友的那个年代,我也经历过。上世纪90年代,我们拍完戏有记者来采访,之后我们会一起吃饭、聊天,很友好的关系,很多当年采访过我的记者现在跟我还是好朋友。

  三联生活周刊:当年你跟记者可以成为朋友,现在与记者之间的关系变得比较紧张,是什么因素让这种关系发生变化?

  李亚鹏:大家都有些变化吧。我的变化有我自己的问题,比如天天有记者跟着你,你烦了,一定有这个因素在。我说与媒体的关系不像当年了,并不是指所有媒体,就像现在我们不还是可以坐下来聊天吗?我只是特指伤害到我孩子的记者,就算他把镜头顶到我脑门上,我也不会生气,因为他今天伤害不到我的身体也伤害不到我的心理。看到孩子照片的那一瞬,我心真的很痛,孩子的眼神是木然的。刚出关的时候有一些媒体在那等着,我跟其他媒体说,你们拍我们不要去追孩子,我已经喊了一路,追了100米才追上。我妈68岁了,抱着孩子在机场一路跑,他们在后面追。当时我二话没说,上去就把那个记者踹出去5米,当时的情况言语解决不了问题。从我单方面说,跟当年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有点烦,因为生活的安排吧,一件事接一件的。

  三联生活周刊:你平时经常上网吗?你还经常写博客。

  李亚鹏:我很少上网,我的博客大都是我用纸笔写,由助理或是老婆代为打字的。

  三联生活周刊:你上网的时候会关注一些你的新闻或是评论吗?

  李亚鹏:会看,但很少,大部分是去我的官网,影迷会把一些有关的新闻贴到里面。去看还有一个原因,我的官网是和嫣然天使基金会的官网放在一起的,工作需求也会去看。很多的求助都是通过网络的,比如一些贫困家庭没有能力联系到我们,会求助一些人,会跑到县城的网吧让他们帮着搜索一些联系方式,所以这也是病人联系我们的一个渠道。很多来信都是我的一些影迷帮着答复的,比如办公室的联络电话,我们定点医院的联系方式,那些影迷都成义工了。

 三联生活周刊:网上的评论肯定有褒扬,也有批评的,甚至挖苦讽刺、侮辱的,你看到心里会怎么想?

  李亚鹏:最开始一定会是生气的。印象最深的是《笑傲江湖》开播,当时是创央视纪录的。央视有一个网站,当时也很热心,就开通了网络对话,一天晚上张纪中、黄健中还有我就去了央视网站。其实到今天,不是为我或是那部戏辩解什么,如果想做一个真实的调查,喜欢的人一定远远多于谩骂的,但通常喜欢的人不说话。当时黄健中他们对网上的评论有些不能接受,他们不理解一个人完全没有依据、没有理由的个人意见就可以自由发表。当时我们是不欢而散的,站起来就要走人的,我毕竟年轻一点,我就劝他们别那么在意网络上的东西,我开玩笑说我们要发挥阿Q精神,网络促进了我们的民主化进程。其实网络更多的是一个人自己情绪的发泄,今天他不开心了就去骂了,其实跟你无关,没必要太在意。但最开始我也是生气的,因为一件事被毫无理由地谩骂,不理解。

  三联生活周刊:当时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攻击与谩骂,心理上有准备吗?

  李亚鹏:没有。

  三联生活周刊:会觉得委屈吗?

  李亚鹏:刚开始一定会有的,但就像我刚说的,想清楚那些道理就可以了。还有一点,我以前是学理工科的,学理工科的有一个共性,我们会认一个理儿。如果我认为这个事情是对的、正确的,我不会去在意那些表面的外在的东西,我不太在乎别人怎么评价,每人对自己都会有一个评价。就像那天在泰国警局,警方也不希望事情闹大,想我们双方化解。那两个记者想让我道歉赔他们的相机,我说没有可能,我刚打完你们就让我道歉,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吗?我不会冲动到丧失理智,我打他的时候,我知道我就是要去打他的,也知道这会去坐牢的。警察说要坐48天,我还开玩笑说我们中国只要15天,到你这怎么要48天。这个事情到最后是他们先道歉的,因为我不妥协,我说我们一起坐牢,我也报案了,你伤害到我女儿,到机场调录像一定可以看到。现在是两个案子,我打了你是我错了,但你伤害到我女儿。泰国是先坐48天牢然后再审判,我说我陪着你在泰国一起坐48天,也许你判得轻。这件事对他们说就是一个工作,他们不会为了工作而去坐牢,但对我的意义是我的女儿,我愿意为我女儿坐48天的牢来表示我的态度,我需要这样一次表态,因为她以后还有那么漫长的道路。这样两种心态一碰撞,他们就退缩了,他们没必要为了工作而坐牢。后来警察说,你们先给李先生道歉,然后我也就给他们道了歉,那个相机也是警察给赔的。虽然警察不是当事人,但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尤其知道因为李嫣,全中国已经有1400多个跟她一样的孩子获得免费治疗,这个让我特别感动。当然,第二天我离开泰国之前,又把钱给了那个警察,我不能真的让人家替我赔钱。这件事情,抛掉媒体、明星、公众,如果还有一点点价值的话,我还是觉得人心是向善的。

  三联生活周刊:我们做记者的跟你这样的公众人物对媒体、公众的理解会有一些偏差,从你的角度理解的媒体是什么样的?而事实上的媒体跟你理解的又有什么差别?

  李亚鹏:我跟媒体没有任何对立。公众有这样一种心态,比如前两天媒体登出来我女儿的照片,有网友留言说,“看到这个标题我真的不想看,但还是忍不住点开了”。这代表了一种公众心态,他们愿意看,这种看我不介意。我生气的是你(媒体)没必要再画一个大圈局部放大,我觉得这个行为它是恶的,这是一个分寸的问题。每个人身上都有善恶的一面,媒体要做的是去引诱人的恶还是引导人的善呢?这是媒体要去把握思考的。有的媒体它就是要去引诱人的恶,这是它的定位,这些我也可以理解,我唯一的原则是你不要伤害到小孩,拍照这个事我觉得我也好、孩子也好,我们必须从心理去克服这些事情,如果这个都克服不了,那她以后的人生道路上还会遇到很多这样的障碍。

 三联生活周刊:其实你对媒体、公众还是有一种比较宽容的态度,这种心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亚鹏:我会为孩子愤怒
  李亚鹏: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一直都是这样的。真的,所以我说我不具代表性,这件事的发生好像把我摆到媒体的对立面上了。

  三联生活周刊:你第一次被媒体骚扰是在什么时候?

  李亚鹏:我觉得媒体骚扰到我其实就两次。我跟王菲去香港,经常会有记者跟着,我都不会介意,只要你别挡我的路。我也不会因为有人围堵而改变我的生活,我经常说,为什么要因为他们来改变我们的生活呢?比如我想去这个地方吃饭,后来因为有记者就不去了,我说不要,我们就去,没什么嘛。真正的恼怒一次是王菲生产的时候,当时情况比较特殊、复杂,我也没法公之于众,当时我们已经决定去国外治疗了,可是有很多难度,比如孩子的签证、护照问题,我们要找很多朋友帮忙,如果这件事被媒体提前捅出来,大家就不方便帮忙了。当时走了一些便利的通道,给孩子治病嘛,后来我写了一封感谢信,感谢那些我无法言谢的朋友们。那一次我比较恼怒,但是我没法表现出来,因为后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然后就是这一次。其他的情况我觉得我都还是可以接受的。我在我们家抓住过记者的,跑到小区去拍,顶到我们家窗户上拍。

  三联生活周刊:抓住之后你是怎么处理的?

  李亚鹏:抓住后就放了,也叫了警察,我觉得总是要表个态度吧。我跟他们说,你们这已经违反了我们小区的管理制度,我不敢说他们已经违法了,因为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法律依据。他们没有登记,给保安行贿就开着车子到我们家门口了。我说以后不要这样了,就让他们走了。

  三联生活周刊:有一个新疆的网友说,这次打人是典型的新疆人的危机处理方式,你以前脾气怎样?

  李亚鹏:(笑)他说的是暴力吧?我觉得我大部分时间是一个比较中庸的人,或者说这是我的一个追求。毕竟我还是一个公众人物嘛。大多数人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只看到那一瞬间,然后又看到有人说打得好,这势必给很多人造成误会,产生不良影响,所以我做了一个道歉。我发自内心的道歉是我觉得我不对,因为那个不代表我,虽然是真实的,但他不是我。回到家,我就把童童和楚楚(我侄女)叫到跟前,跟她们做了一个道歉,我说那是不对的,不应该打人的。甚至我觉得我应该是克己复礼吧,尤其是到了这个年龄,当你发现自己身上一些不好的习性的时候,还是要克制自己的。

  三联生活周刊:你希望媒体、公众关注你的个人空间、生活吗?

  李亚鹏:对我来说,我不希望被关注,即使我现在还是一个演员,虽然这七八年做很多其他的事,重心没有放在演戏上,但每年还会拍一部戏。坦白讲,即使这样,我还是不希望公众关注我任何事情,这些关注本身对我没有意义,如果这些事对我有意义的话,在那么多谩骂声中我可能早就倒下了,恰是因为这些对我不重要。经常跟朋友开玩笑说,我更习惯于在骂声中生活,日三省吾身嘛,经常有批评的话会让自己更清醒,我不需要表扬,表扬会让我不适应。当然这是开玩笑话,如果认真的话,我希望媒体什么都不关注。还有一件事,去年我告新浪网,调解之后我跟他们说,你们都理解错我的意思,我不是要你们请我吃顿饭道个歉,我要的是一个你们的态度,我要告诉你们是错的,不管你们服不服气,我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一家那么大的媒体为了提高点击率来编造一些新闻是不对的。最后他们很扭捏地在头版写了一个声明,你只有点击进去才知道那是一个道歉。那么大的一个门户网站错了就错了,有什么呢?我打了就打了,坐牢就坐牢,这是该付出的。

  三联生活周刊:你怎么看现在的媒体越来越娱乐化?

  李亚鹏:我觉得其实很简单的一个方式就可以解决了,你不写是不可能的,因为大众爱看。谁也不可能为了一个道德良知,别家的媒体都报你不报。如果有一天集体的意识都提升到一个层次的时候,做到大家都不报是可能的,问题是现在市场有竞争,不可能大家都往后退吧。报我觉得没有问题,就像电影里的分级制,这篇文章如果是没有依据的,你可以在底下有一个特别注明,比如说“本消息未经证实,仅供娱乐”,我觉得可以啊。不光我们这个行业,整个社会都在娱乐化,我们没有能力去逆流而行。但是为了不混淆视听,为了保证一个道德水准,多加一句话,大家看了也就哈哈一乐。

 三联生活周刊:李嫣的出生对你的改变有多大?

  李亚鹏:不得不承认还是挺大的。我说了,每个人身上都有善和恶的种子,嫣儿的到来引发了我身上的善,最明显的就是做嫣然天使基金会。以我的人生阶段、财富积累,说实话还没有到让我一年拿出一半以上的时间精力来做这件事的阶段,但是因为这么个偶然的事情诱发了我去做。真的是做了以后你在当中找到了快乐,这是今天我跟我所有朋友宣扬的事情。嫣然天使基金会两年以来是做得最成功的,每一年的年度募款冠军,第二年我们募了2000多万元。第二年之后我的心态变了,不再是去感谢每一个人,当然还是感谢,只是心态变了。我是觉得大家一起做这件事,大家都得到了快乐,你们不是帮我,而是我搭建了一个平台,让大家共同去帮助那1000多个孩子。在这过程中不是谁给谁的一个施舍,而是大家都享受到了一种快乐,某种程度上应该是一种交换,你用你的钱换取了快乐。

  三联生活周刊:她对你的性格有什么影响?

  李亚鹏:我说了,我是一个中庸的人,中庸不代表没有性格,大部分时间我是一个不太愿意计划的人。性格上的改变我觉得是让我更明白了什么是成熟。之前跟朋友开玩笑说,以前我觉得一个成熟的人应该是有教养的人、中庸的人、克己复礼的人,但是现在,突然觉得这不是真正的成熟,真正的成熟是需要你克己复礼的时候你克己复礼,需要你去做一个流氓的时候你就去做一个流氓,你应该是一个游刃有余的、圆润的人。我的两次愤怒都是跟女儿有关,就像这次我道歉归道歉,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这个原则应该是天下所有当爹的原则吧,不是我一个人的原则,这个原则不会因为这个歉意而改变。如果再碰到这种事我还是会去阻止,不是说还要打人,但是阻止过程中如果发生了肢体的冲突我不介意。

  三联生活周刊:你平时想过什么办法对付狗仔队吗?

  李亚鹏:如果是我自己我就不在乎了,如果有老人孩子,我就会想一些办法,能够避免的尽量避免。这次还是大意了,因为从不丹到曼谷很多人是直接转机就走了,而且婚礼已经结束了嘛,之前我们都是分开走的,就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我们也不是那种特矫情的人,不是那种摆出又想让人拍又怕让人拍的人,我和王菲都不是那种人,已经没有那种心态了。

  三联生活周刊:你跟王菲都是大家比较关注的公众人物,平时讨论过什么方法来对付那些狗仔队吗?

  李亚鹏:因为你知道是不可避免的了,也就没有办法去探讨什么对策了。比如说弄一堆保镖,我们可以弄,可是我们俩又不是那种人,不喜欢。我一直主张说,不要让那些人来影响我们的生活,既然都在这个圈子里十几二十年了,从自己的角度说就接受嘛,因为你唯一能控制的就是你自己。不要因为别人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我们原本要去哪儿就去哪儿,你拍就拍吧,即使拍完再编个新闻也伤害不到我们。那次告新浪网是因为我们家人不明白,尤其是童童、楚楚那些孩子们,她们都可以上网、看报纸了,她就问:叔叔你怎么跟人约会去了?你说我怎么回答孩子?包括一些亲戚看完新闻他们都会不解,因为大众对于铅字还是会有一种信以为真的倾向。

  三联生活周刊:说实话,你个人讨厌狗仔吗?

  李亚鹏:当然讨厌啊,演员这个职业我8年都处于一种中间状态,我怎么还会喜欢狗仔呢?

  三联生活周刊:这次的机场事件,我看到的大部分媒体都在批评你,而大部分的公众都是支持你的。形成的反差特别大。

  李亚鹏:我觉得这件事有意思的就是你刚才说的这个现象,至于我们该不该被保护,狗仔该不该拍,我觉得没有讨论的意义和价值,讨论完了还是改变不了现状,因为大家都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其实也不是大部分媒体都在批评,只是从法律角度讲打人是不对的,表个态嘛,而站在人的角度讲就说该打。这件事之所以在网络上引起那么大的反响,也不是说我们俩多么有名或是打人视频有多么血腥,真正原因是这个事恰恰处于法律与道德之间的那个中间地带,又是发生在一个公众人物的身上,所以就引发了大家的讨论吧。现在公众之所以那么支持,是因为他们没有把我们当成明星,因为明星打人公众是不会支持的,通常会说“哦,明星打人了”。在这件事上大家可能觉得我也是一个受害者,生活中他们可能也会遇到类似的事情,虽然不是被媒体伤害,这种愤怒可以理解为天下所有父母都会有的吧,这件事情上可能我们之间共同建立起一条心理防线吧。

  三联生活周刊:在中国有一种趋势,就是对公众人物的隐私权保护越来越弱。

  李亚鹏:关于公民隐私权问题,我们不谈中国,全世界每个国家在这个问题上都是模棱两可的。作为国家机器,它需要对公众有知情权,因为国家安全需要嘛,任何一个国家不会对公民的隐私权给予太大的保障,它不会给自己设置很多障碍,更不要说为了少数人物去特别设置一个法律,这是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有朋友说,我应该呼吁去建立一个相关的专门法规,我说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我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这件事呢,把它当成一个娱乐事件是可以的,要是真想借此有什么更深的想法,很难,这是一个很难改变的现状。

  (实习生吴新叶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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