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斯基林的金融游戏 郑友林（综合整理） 如果一家公司的总裁在公司业绩最好的时候卖掉手中持有的所有本公司的股票，获得巨额的现金收入，然后，找一个理由离开这家公司。在他离开之后3个月，公司就宣称虚报利润6亿美圆。然后，1个月之后，公司就申请破产保护。 那么，这位总裁是否存在欺诈，是否有罪？是否应该被判罪？这样的问题在美国没有解决办法。 这个游戏是一个叫斯基林的玩的，他的美国同行们也都在玩这种游戏。我们姑且称之为“金融游戏”。美国公司的金融游戏是一门大学问，非美国公民一般不了解其中的奥妙。这个游戏是按照如下路径演绎的：股票期权——虚构利润——拉高股价——卖出股票——获得暴利——公司破产 现在，我们以安然公司的前任首席执行官斯基林为例，做一个案例研究。 斯基林其人 杰弗里·斯基林(Jeffrey Skilling)1954年生于匹兹堡，后来移居到新泽西州读书。他大学就读于南方卫理公会大学，又到哈佛大学取得MBA学位。1986年，学成后的他马上到麦肯锡咨询公司工作，出色的表现使他一眼就被安然当时的总裁肯尼斯·雷选中。1990年加入安然公司(Enron Corp.，ENRNQ)后，斯基林的事业一直平步青云：1997年，他被提拔为首席运营官；2001年2月又接替肯尼斯·雷担任首席执行官，在他的领导下，安然成为一个活跃的交易者，其股价曾一度由1998年的30多美元飙升至2002年的90多美元。而他本人在1996年6月至2001年11月之间，一共卖掉130万股安然的股票，从中获利7000万美元。1997年至2001年，他仅红利收入就有1320万美元。打那时起，他的收入便莫名其妙的多了起来，居然在休斯敦富人区买了一套8000平方米的中世纪式豪宅。2001年8月杰弗里·斯基林突然以个人原因为由辞职。虽然斯基林的第一次婚姻并不幸福，但第二个妻子丽贝卡·卡特给他带来了一个十分幸福的家庭。丽贝卡不仅在事业上给予他很大支持，还给他生了两个可爱的儿子。 在杰弗里·斯基林离职之后，2001年11月8日，安然公司宣布：在1997到2000年的3年时间里，虚报了近6亿美元的盈利。2001年12月，安然申请破产保护。安然公司曾是美国十大公司之一。这成为当时美国历史上最大的破产案，也揭开了美国大公司造假丑闻曝光的序幕。 邪恶双煞共耍金融花招 美国能源巨头安然公司被丑闻击倒后，整个倒闭内幕一直扑朔迷离。虽然美国司法部在两年多的刑事调查中揪出了一些举足轻重的内幕人物，但制造丑闻的高层人员仍然逍遥法外。 1996年6月至2001年11月之间，斯基林一共卖掉了130万股安然的股票，从中获利7000万美元。1997年至2001年，他仅红利收入就有1320万美元。平均每年264万美元。坐上CEO这把交椅的6个月后，2001年8月杰弗里·斯基林突然以个人原因为由辞职。 在为个人牟利方面，斯基林主要是把手中的股票在高位套现。跟他的顶头上司肯尼斯·雷相比，斯基林还算是小巫见大巫。安然前董事长肯尼斯·雷不仅在高位卖出股票套现，而切做得更绝，他在2000年用公司资金为自己买了保险，可以保证自2007年开始，让他每年得到90万美元。 安然公司破产了，好几千公司员工的退休基金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还是安然前任总裁肯尼斯·雷有“先见之明”，早在两年前就投资数百万美元购买了各种年金保险，从2007年开始，肯尼斯·雷夫妇就能开始享受年金90万美元的待遇。 就在2002年1月，肯尼斯·雷的妻子琳达·雷在NBC(美国国家广播公司)的《今天》节目中哭诉她和她的丈夫正竭力避免家庭经济破产，说“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我们的全部身家都押在安然公司的股票上了”。然而她没有告诉观众自己和丈夫已经将数百万个人资产用于购买年金保险。 《琼斯母亲》(Mother Jones)杂志得知雷夫妇在2000年2月花400万美元购买了各种年金保险，这笔钱远远超出二人从安然获得的全年工资。这些年金将保证从2007年开始，他们每年有90万美元的收入。最绝的是这些年金是受法律保护的，债权人无法以此为由起诉肯尼斯·雷。在美国，许多州的法律规定，人寿保险和年金保险都受法律保护。雷夫妇所在的得克萨斯州就是其中之一，而雷夫妇购买的年金保险基本上都是保险政策以内的投资，债权人拿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雷夫妇购买年金保险18个月后，安然公司一位执行官警告雷的公司存在严重的账务问题，又过了4个月后安然公司申请破产保护。许多报道称，雷在接到警告后自己大批抛售安然公司股票，却鼓励其他员工继续购买安然股票。此外，公司还建议员工不要购买各种年金保险。 作为安然的第一把手、前董事长和创始人肯尼斯·雷，目前，美国政府正对雷进行调查，但尚未对其提起诉讼。哥伦比亚大学一位法律教授指出：“我不认为雷可以逃脱法网，但是要抓住他的把柄的确很难。”虽然目前尚未发现任何与雷直接相关的罪证，但正如一位安然的前员工埃尔肯所言：“如果你曾经和斯基林、雷打过交道，就不难发现他俩是邪恶双煞。” 人们普遍认为，由于斯基林直接对雷汇报工作，如果检察官能使斯基林不再金口难开，便极有可能导致雷落网，扑朔迷离的安然公司丑闻黑幕可能就此被彻底揭穿。 斯基林的罪行 安龙公司2001年12月申请破产保护后，初步调查发现，公司隐瞒债务达10亿美元之巨，其主要手段之一是运用公司资产建立大量合伙公司，然后通过与这些公司未经审计的关联交易来掩盖债务和虚报盈余。 联邦检察官指控已破产的能源业巨头安然原首席执行长杰弗里·斯基林参与一系列密谋，在公司财务状况方面欺骗了投资者、债权人及监管机构。联邦检察官公布了一份长达60页的起诉书，指控斯基林及安然原首席会计长理查德·考西(Richard Causey)密谋使用欺诈性会计操作，篡改公司财务报表，以便使安然财务状况好于实际水平。 斯基林被指控包括虚报公司盈利以拉高公司股价、欺骗政府监管部门和投资者，以及通过内幕交易获取暴利。斯基林和考西先生和其他安然公司的主管，伪造公司的财务报表，制造一种假象，好像安然公司是一个富有生命力的，有无限发展潜力的公司。然而事实上，就像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的，包括斯基林和克劳斯先生和其他公司领导层也清楚，安然公司日益陷入麻烦，挣扎在生死线上，这彻彻底底是一种欺诈行为。 公司管理层并未如实公布财务状况，安然公司也未遵循会计规章制度。 在2002年2月6日的听证会上，沃特金斯和麦克马洪对斯基林的回答提出了质疑，即斯基林不了解公司摇摇欲坠的财务状况以及安然创建有限合作伙伴是为了隐瞒债务并扩大盈利数字。
2002年2月19日，斯基林被带往休斯敦地方法院接受审讯。斯基林被控犯有导致安然公司破产的35项罪行，包括诈骗、向审计人员提供虚假材料等。一旦被定罪，斯基林可能面临长达325年的有期徒刑，还可能被判缴纳8000多万美元的巨额罚款。斯基林本人对于所有指控均予以否认。在缴纳了500万美元的保释金之后，斯基林暂时获释。 2002年2月26日，斯基林在美国国会作证时始终一问三不知，他的缄口不言使当时的检察官抓不到他的把柄。 美国司法部副部长科米在华盛顿说，斯基林与安然公司前管理层其他人员相互勾结，制造了一个“庞大而复杂的阴谋”，在安然公司经营亏损的情况下制造财务状况良好的假象，误导股东与投资者，欺骗监管部门与证券评级机构。对斯基林的指控表明，不管参与造假的公司职员级别有多高，也不管造假手段有多复杂，司法部都将一查到底。 斯基林的自我辩解 斯基林2月7日在众院听证会上作出的宣誓证词受到了参议员们的质疑。伊利诺州共和党参议员彼得-费兹杰拉德(Peter Fitzgerald)称，“我对你的证词表示怀疑。” 奥勒冈州民主党参议员罗-怀登(Ron Wyden)称，“长期记录显示，斯基林应该知晓此事。” 斯基林回答称，“我并未欺骗国会。” 斯基林于2002年2月初向美国会能源及商务委员会表示，在他去年(2001年)8月离任前，并不知道任何关于隐瞒公司债务及误导股东的计划。但委员会主席质疑他的供词可信性，并认为会引致法律后果。斯基林称自己对安然公司利用财务合伙形式进行欺骗性交易，抽干投资人及员工数百万储蓄的事情一无所知。 2002年2月26日，安然公司前任执行长杰弗里-斯基林在参院听证会上驳斥了有关对其的指控：他知晓安然公司为扩大盈安然数字而创建合作伙伴以及他欺骗了公司创始人肯尼斯-雷(Kenneth Lay)。在参院商务委员会的听证会上，斯基林告诉参议员们称，“我并未隐藏什麽。我忠诚地为公司的股东、董事会服务。我也并不知晓员工的不道德行为。” 2002年2月26日，美国能源交易商安龙公司的前行政总裁斯基林再次到国会委员会作证，交待公司申请破产的事。他强调，并无向国会议员说谎。公司前主席肯尼思雷也从来没被他操纵。他批评调查安龙事件的国会委员会，不顾事实，将公司所有管理层当作罪犯。 斯基林反复表示，他对公司内部的非法运作一无所知。同时他还否认了执法者以及部分安然官员对他的指责，表示自己从未在调查中欺骗过国会。 他还在这次会议上极力为自己在任期间抛售价值6600万美元的行为辩护，表示那是合法的。 对于斯基林的发言，许多参议员明确表示怀疑。加州议员芭芭拉·鲍克斯当场播放了一盘拍于1999年12月的录像带。在录像中，斯基林和其它一些安然高官鼓动安然员工把他们的退休金投资于公司股票上。 鲍克斯指出，就在那一年，斯基林抛售了53万股股票，获利达2200万。她认为斯基林一面抛售自己手中的安然股票，一面又怂恿安然员工大量购买绝对是别有用心。 斯基林分辩说2200万是不正确的，但鲍克斯很快就向证券交易委员会出示了有斯基林签名的股票出售记录。据调查，斯基林1999年2月到2001年6月期间共抛售了价值6600万美元的安然股票。 2002年2月26日，沃金斯也作为证人首次和斯基林同时参加了听证会。她向参议员商业委员会表示，她认为斯基林对于安然利用合伙公司哄抬股价的不正当行为是知情的。沃金斯指出，雷在收到她的信后曾就公司的财政状况展开过调查，但得到的报告显然被修改过。雷听信了这份报告，并没有进一步展开调查，最终安然还是倒闭了。 对于沃金斯的证词，斯基林表示强烈反对。他说他从来没有欺骗过雷。对此，肯尼斯·雷拒绝发表评论。 目前一项在安然内部进行的调查已经表明，安然前首席财务官安德鲁·法斯托建立了一些合伙公司，用以转移债务、提升股价、欺骗投资人。而司法部以及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对安然破产事件进行的调查仍在继续。对于合伙公司制度，斯基林表示他知道这些合伙公司的存在，但是他更相信安然的财务制度是合理的、有保障的，他说：“我毕竟不是会计师。”他表示，他当时觉得公司的安排是合理的，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有少数高层官员在做私下交易”。 由致安然公司董事长兼执行长肯-雷(Ken Lay)警告备忘录而知名的沃特金斯告诉国会称，斯基林欺骗并胁迫了雷。安然公司前任副总裁，对雷表示同情的沃特金斯今日更是严厉指责了斯基林。有关录影带表明，斯基林有可能更为了解该公司糟糕的财务状况。在2000年3月份的录影带上，担任安然告诉总裁兼运营长的斯基林承认，如果安然公司不依赖于逐日结算的会计方法，公司就有可能公布第二财季亏损的盈安然报告。他在谈及华尔街日报对此事的一篇报导时称，“事实上，一点不错。但这就如同说：如果通用汽车上财季并未卖出任何汽车，他们就将亏损。” 被沃特金斯指控欺骗公司董事会的前首席执行官斯基林再次表示，他对公司的财务审计漏洞以及公司使用复杂的合伙形式来掩盖债务的情况并不知情，他没有隐瞒过任何人。主持听证会的部分参议员要求斯基林解释作为首席执行官为什么会不了解公司的真实财务状况。斯基林说，他信赖公司的会计报表。 斯基林可能逃避法律惩罚 2004年02月19日，斯基林的其中一名律师丹尼尔·彼得罗西利在联邦调查局办公大楼前对记者说，他的法律委托人“目前所做的非常好。杰弗里·斯基林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他没有偷窃，没有说谎，他没有拿任何人的钱，在美国政府列出的长达60页的指控里，甚至没有指控他个人，并不是他们（美国政府）不想这样去做。” “那些不光彩的事情都是他的手下做的，他只是听信了那些人的话。如果一个CEO仅仅因为听信了手下递交的报告就犯错的话，那明天你就会看到所有的CEO都不来上班了，因为他们都接到了指控书。”彼得罗西利还称斯基林已通过测谎仪的测试。 斯基林的金融游戏也是美国公司普遍在玩的游戏，这种游戏让公司高层获得了巨大的实惠。也使美国公司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悬崖之上。 美国也许应该反省它那“无比优越”的体制了。现在看来，美国体制的优越性在于，能使人企业的高级管理人员发财，而不必考虑实际利润。企业高级管理人员的工作目标就是维护股票价格高涨和让怀疑者闭嘴——通常的做法就是把水彻底搅浑。 迄今为止，安然的斯基林先生基本上做到了这一点。只要他不开口认罪伏法，美国的司法人员还要忙乎一阵子。 安然公司问题的暴露，还只是汪洋大海中冰山的一角。实质在于美国公司的利润危机。在利润危机全面爆发之前，公司高层管理人员用欺诈的手法获取暴利。（2004年12月20日 深圳 反馈信息: [email protected]） 参考资料: 杰斐逊－斯基林其人 2004年03月02日 青年参考 面对不利证词否认欺瞒国会 斯基林是骗子吗？ 2002-02-28 稿件来源：中华工商时报 杰斐逊－斯基林其人 2004年03月02日 青年参考 王丹：斯基林是骗子吗？ 2002-02-28 稿件来源：中华工商时报 美参议院调查安龙秘密交易：斯基林称没骗任何人 2002年02月27日 北京晚报 安然原首席执行长面临共谋指控 斯基林否认所有指控 2004-2-23 安然前执行长斯基林：我并未隐瞒什么 新浪财经 2002-02-27 谭新木 潘云召 安然前首席执行官被指控欺诈 安然丑闻谜团突破 可怜天下父母心财务大员吐口 2004年1月12日 中华工商时报 王建芬：美安然公司前CEO19日凌晨自首 丑闻内幕将剥开 2004年02月19日 中国日报 安然前CEO斯基林投案自首 可能面临325年刑期 2004年2月21日 新京报 吕新光：杰弗里·斯基林：难以安然的岁月 国际金融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