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对世界金融一体化的理性思考（一）
刘建江 袁冬梅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笔者从经济一体化角度对此进行了分析，较早提出了世界金融一体化已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重要特征这一观点，代表性的研究成果《对世界金融一体化的理性思考》在《世界经济与政治》1998年1期发表。多年漂泊，原稿Word电子版已经丢失，今晚在清华大学教学软件库中找到这一电子文档，读来倍感亲切。特此重新发表，以感怀当年民族主义式的研究情结。
摘要：作为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必然结果，世界金融一体化趋势已成为当前世界经济一体化趋势的一个重要特征，对世界经济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在促进世界生产发展的同时，使得国际金融业务风险不断加大，监管难度越来越高，国际金融发展更不平衡。90年代频繁出现的金融危机，使得世界金融一体化发展面临的问题愈来愈多。为在世界范围内防范金融风险，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必须共同合作，建立完善的风险监控体系，防止金融市场的过度投机，发展中国家应谨慎对待世界金融一体化，加速金融改革，渐进式地开放本国金融市场。
世界经济的全球一体化趋势已成为当前世界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特征，世界金融一体化则是世界经济一体化发展的必然结果。由于生产的社会化和国际分工的发展以及电讯技术的发展，世界金融一体化趋势经过80年代的发展，到了90年代已形成了一个高潮，对促进世界政治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但是，在世界金融一体化的背景下，当今世界金融领域频频出现的金融危机，尤其是1994年由墨西哥金融危机而引起的一场全球美元危机，1997年7月以来的东南亚金融危机，给世界经济的发展带来了较大的负面影响。这促使我们对世界金融一体化趋势作一理性的分析和思考，探讨其出现的原因、造成的影响及其存在的问题，进而采取相应的对策。 一、世界金融一体化的表现 一般认为，世界经济一体化是指世界经济活动超出了国界，使世界各国和地区之间的经济活动相互依存、相互联系，进而形成世界范围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有机整体。或者说，是指世界各国均参与全面的经济合作并达到任何一国或经济领域的变动均会引起世界经济整体变动的状态。世界金融一体化是指各国或地区在金融业务、金融政策等方面互相依赖、影响而产生的逐步联合成为一个整体的趋势。目前，世界金融一体化趋势表现的形式多种多样，具体表现为如下几个方面： 1.各国金融政策倾向一体化。当前各国所执行的货币政策与汇率政策、国际收支的调节政策和国际储备的管理营运，都将对其他国家产生较大的影响，这已经成为各国中央银行不得不共同处理的问题。如1994年12月，墨西哥由于比索贬值而引起的金融危机，最后导致了一场全球美元危机；美国公布提高短期利率，立即引起世界股市暴跌。由此看来，我们经济生活中的“蝴蝶效应”也时有发作了。而整个世界承受和消化这种金融震荡的能力将对各国金融的发展与稳定产生重大影响。于是，各国中央银行不得不超越国家界限，从世界总体范围来观察和处理原本仅仅是属于一国的局部性问题，并在此基础上制订相应对策。从而，金融政策越来越超越一国界限，变成一种国际性的政策行动。 2.全球金融市场一体化。由于电讯技术的发展，遍布世界各地的金融市场和金融机构已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使全球的资金调拨和融通得以在几秒钟内完成，从而遍及全球的金融中心和金融机构正在形成一个全时区、全方位的一体化国际金融市场。而区域性、世界性金融机构空前的活跃，国际性商业银行不断地在海外开设分支机构，而且银行网络日益扩展，覆盖面越来越大，密度越来越高，形成了全球范围的经营网络，使得银行业务在全球范围内进行，资本不断地在全球范围内流动。世界金融市场的交易量也迅速膨胀，一年的交易量已接近400万亿美元，是国际贸易量的几十倍、上百倍。 3.证券投资国际化。欧洲货币市场的形成，标志着资金的借贷关系已没有国界的限制，投资人和筹资人可任选币种进行交易，在股票市场上也是如此。目前，主要发达国家的股票交易所，都有大量的外国公司股票上市，如英国的股票交易所中，上市公司的20%是外国企业[1]，其中也包括我国1997年新上市的北京大唐电厂。于是，国内投资者面对的选择也不仅仅是国内公司的股票了。由于证券实现了国际化，投资者和筹资者能在国际范围内选择币种和投资对象，从而可以最大限度地分散风险和获取收益，也可以使借款人在国际范围内寻找信贷和股本资金来源，从而降低筹资成本，为加速世界金融一体化步伐创造了条件。4.资本流动自由化、国际化。这是世界金融一体化最突出的表现，它包括货币兑换自由、资本在行业间转移自由和资金进出自由。首先，以市场机制为基础的浮动汇率给货币兑换带来了自由，目前绝大多数发达国家和不少发展中国家都实现了货币的自由兑换。其次，资本、资金在行业上、结构上和地域上进行了大转移和大流动。行业上，发达国家资本资金的投资重点转向资本、技术、信息密集产业和服务业，在发展中国家投资重点也向金融、电讯、保险等第三产业领域转移；在结构上，资金由货币市场转向在货币市场、资本市场、外汇市场和黄金市场等各大市场之间自由流动；在地域上，由向发达国家投资逐步转向向亚太等新兴工业化国家增加投资。1996年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总额增长了10%，达3490亿美元，其中流向亚洲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直接投资比上年增加了25%，达810亿美元[2]。再次，表现为全球金融市场日趋活跃，如目前国际上的游资(Hot Money)总量不少于7.2万亿美元，约等于世界经济产值的20%；世界金融市场日成交量已达1.3万亿美元[3]。
二、世界金融一体化趋势出现的原因
世界金融一体化趋势的出现，是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必然结果。
1.电讯技术的发展和在金融领域的广泛应用，为世界金融一体化提供了物质技术基础。世界通讯技术和电子网络技术的发展，为各国金融机构和各个国际金融中心进行全球操作和传递输送信息提供了极大便利。计算机的广泛应用，不仅使国际间资金的结算划拨程序简化，成本大大降低，而且更重要的是计算机加上卫星通讯网络，使各个金融市场通过电报、电话、电传等方式进行的无形交易不断发展，全世界金融机构和金融市场被连结成一个整体。
2.经济国际化对世界金融一体化提出了客观要求。科技的进步、国际分工的发展、生产的社会化和国际化程度在急剧提高，西方主要工业国家出现了生产剩余和资本过剩。他们的跨国公司在经济发展中扮演了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为追求高额利润，千方百计寻找国外市场和投资机会；为争夺市场，进一步扩大规模，需要一个完善的金融市场为自己提供筹资和投资服务。他们不仅推动了跨国银行的发展，而且通过他们大量资金运动的特殊性，活跃了国际金融市场，带动资本国际化的发展，加快了金融自由化步伐。
3.跨国银行空前的海外扩张，国际银行业竞争加剧，加速了世界金融一体化。当前，一些主要工业国相继允许外国银行自由进入本国开设分行，不少发展中国家也逐步开放了本国金融市场。单是我国，到1997年6月底，就已批准了外资金融机构在华设立代表处540家，营业性机构162家[4]。而跨国公司海外投资的大量增加，推动了跨国银行的大规模扩张，进而形成全球范围的经营网络，促进了全球范围的资本流动，加速了世界金融一体化的发展。世界金融业竞争的加剧，也使世界金融机构一方面继续提供传统服务，确保占据传统业务领域，另一方面在金融自由化的基础上，不断开辟新领域和金融新产品，或者通过合并或兼并来进一步扩大自己的竞争实力，也进一步推动了世界金融一体化步伐。 4.发达国家开拓、控制新兴市场的需要。目前，发达国家一向都是大资金的供给者和需求者，他们为追逐高额利润，纷纷投向盈利较高的新兴市场。如亚洲1996年吸引直接投资比上一年增长了25%，达810亿美元。这在客观上不仅需要发展中国家开放本国金融市场，以方便发达国家的进入，也需要一个世界性的金融市场来筹集更多的资金。发达国家在新兴市场设立分支机构，进行渗透性经营，通过影响和控制当地金融活动来控制所在地的一些主要行业的龙头企业，达到客观上垄断这个市场的目的。这也促使在新兴市场的金融市场迅速发展，因而亚洲货币市场和拉美货币市场迅速发展，并在国际金融市场中占据重要地位。此外，各国金融管制不断放松，国际投机活动的加剧，以及为逃避各国政府种种限制以取得自由化的举措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世界金融一体化的发展。
三、世界金融一体化趋势带来的影响
世界金融一体化的积极影响主要有：
1.促进了生产国际化与资本国际化，提高了世界生产发展水平。在世界金融一体化趋势之下，全球金融中心和金融市场形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为跨国公司进行全球投资提供了充足的资金来源，全球跨国公司因此而迅速发展和壮大。据联合国跨国公司中心的统计数字显示，全球跨国公司数从1986年的12000家增至1995年的39000家，国外分支机构从11万家增至27万家，分别增长了225%和145%。由于跨国公司的发展，世界经济一体化趋势不断加强，各个国家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日益融合，形成相互依赖的态势，全球的生产要素在一定程度上得以合理流动，生产资源得以优化配置，从而提高了世界生产水平。 2.推动了国际投资的发展，促进了一些新兴市场的迅速兴起。今天，由于可以便利地进行国际间资金的划拨和结算，从而为国际贸易和国际投资的进一步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同时，金融市场一体化也使一国的资金余缺能在世界范围内调配，闲置的资金可以转变为盈利的资本，使一国的经济发展可以不完全受制于国内储蓄和资金的积累。这就为世界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尤其是为一些低收入的发展中国家发展国民经济、提高国民收入创造了机会。当今世界上许多战后新兴的工业化国家和地区，实现了经济的高速起飞，离不开世界金融一体化的发展。甚至，金融一体化也为开发一些投资巨大的工程项目提供了便利条件，如英吉利海底隧道工程得以实施和国际范围内的资金筹集渠道是分不开的。 3.促进了国际金融机构的竞争，提高了资金的流通效率，有利于降低筹资成本，提高金融服务质量。同时，金融一体化也推动了金融商品的开发，各种衍生商品大量出现，并传递到世界各个市场，甚至金融创新还成了当前国际金融市场的一个显著特征。由此，世界各国投资者和筹资者通过金融市场进行投资组合，不但获取了更多的机会，而且一定程度上分散了金融风险。 4.促进了世界各国金融体制的合作、调整和改革。金融一体化的发展对各国金融管理体制提出更高的要求。资本的自由流动和汇率、利率的市场化都要求增大金融管理体制的透明度和灵活性，因而世界各国都重视彼此之间的协调与合作，西方七国每年都要举行一次财长会议，就各国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进行磋商和协调。尤其在今天，世界金融危机频频发生的背景之下，世界各国也不得不对金融体制进行调整和改革。 市场是一把双刃剑，世界金融一体化为世界经济发展带来积极影响的同时，其消极影响的范围也越来越广泛而深远。 第一，加大了客户和金融业自身的风险。目前，和平与发展已成为世界主题。为发展本国经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竞相改善投资环境，放松金融管制，加强资金的争夺，从而导致巨额的游资在全球频繁流动。随着金融衍生商品的大幅度发展，据估计目前金融衍生商品多达1200种[5]，金融机构竞争日趋白热化，金融机构经营品种日趋多样化，银行外业务迅速膨胀，也导致了全球金融业务的膨胀。于是，整个金融领域越来越脆弱，一旦某个环节出现一点问题，即造成一国、地区乃至全球金融危机。如一位投机者的违规操作，竟然使一家拥有200多年历史的银行破产。而一个国家的金融危机，竟然导致了一场全球性美元危机。 第二，为世界范围的投机活动提供了广阔的舞台，加大了金融市场的监管难度。由于金融市场日交易额巨大，而世界金融市场的交易系统已相当完善，使“只要在计算机上敲几个键，成百上千亿美元的资金就可以转移到世界任何一个地方”。而世界金融监管体系的滞后，为市场中留下了丰富的投机空间。90年代以来，世界性金融危机频频出现，而且频率不断加快：巴林银行事件、墨西哥金融危机、大和银行丑闻、日本泡沫经济的破灭以及1997年7月以来的东南亚金融危机等连续出现。可以想见，市场投机活动频频出现是顺理成章的事，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指出：本次金融危机，是由于投机活动引起的。马哈蒂尔的话虽然有一定的片面性，却也反应了国际金融市场投机盛行的事实。 第三，使国际金融业发展更不平衡，进一步加大了业已严重的南北差距。世界经济体系中的剥削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事实，马克思为此做了精辟的分析，祖籍波兰的美国经济学家保尔·巴兰也为此作过描述：“处于顶峰的国家在不同程度上剥削所有处在下层的国家，同样，处于任何一定级别的国家又剥削处在它下面的国家，直至我们达到最低一层没有可供剥削的国家为止”[6]。同样，今天我们也不能忽视资本主义剥削的事实。而世界金融一体化的发展为发达国家剥削发展中国家提供了更为有利的条件。因为在当前世界经济领域发挥重要作用的数以万计的跨国公司和跨国银行绝大多数集中于西方发达国家，他们通过本国的银团和财团的资本渗透，能相当便利地控制这些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大规模的商业性贷款又使发展中国家陷入债务危机的深渊，对他们的依附性不断地加大，因而南北差距扩大也就难免了。据世界银行报告，1960年，全世界20%的最富有国家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是占人口同样比例的最穷国家的30倍。30年后，这一差距已扩大为60倍。第四，使一国很难坚持自主的经济政策，为一国的经济管理带来了相当大的难度。这首先表现在货币政策的自主性被削弱，如由于“溢出和溢入效应”的作用，干扰和削弱了国内货币政策所要达到的预期效果；一国希望通过货币贬值来改善国际收支，结果由于其他国货币的同时贬值而削弱了效果。其次从贸易政策看，一国采取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由于国际投资和跨国公司的发展，他们通过向所在国的投资来避开该国的贸易壁垒，从而使这一政策形同虚设。另外，通货膨胀的国际传递效益也影响了一国经济政策的执行。在世界经济竞争日益激烈的今天，一国希望保持独立的经济政策，发展本民族经济而不受世界经济的冲击，也就越来越难了。
四、世界金融一体化趋势存在的问题及其启示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世界金融一体化存在的问题已相当严重。1992年，国际超级投机者－－美国人绍罗什投入巨资与英镑较量，1992年9月短短的一个月里赚了15亿美元，打破世界记录[7]。但是英国政府为防止英镑贬值的努力受到了严重损害，最后不得不退出欧洲货币体系的汇率机制。1997年，他又用数十亿美元的力量，加入市场投机泰铢，泰国金融危机由此爆发。因而，世界金融一体化的发展，当资本的国际化程度已达到全球外汇市场一天的贸易额是工业发达国家官方外汇储备总额的一倍时，国家经济或民族经济就变得越来越脆弱了，对世界经济的良性发展也提出了许多尚待解决的新问题。
问题之一，南北差距扩大阻碍了世界金融一体化的步伐。为在全球范围内一致对金融领域进行合理管理，对金融资源合理分配，这不仅要求各国之间政策的协调，更要求彼此应具有相近的经济发展水平和生产能力。在南北差距不断扩大的情况下，富国和穷国得到的机遇和利益是极不平衡的，尤其是在金融领域体现更为明显：发达国家的银团和财团通过资本渗透，相当便利地控制这些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因此，不迅速解决南北差距，世界金融一体化的发展将受到很大的限制，世界范围防范金融风险的难度也会增加。 问题之二，世界金融一体化的发展，为发达国家控制发展中国家提供了重要的场所。在金融一体化之下，本来就实力雄厚的发达工业国的银团和财团，能够更多地筹措发展资金，再通过资本渗透，可以相当便利地控制这些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达国家经济为了在世界市场扩张，已不断加大了对发展中国家的资本输出。由于发展中国家国内资金有限、技术和管理经验不足，也非常欢迎发达国家来投资，甚至为了加大引资力度，导致了本国资产的流失。据《1996年世界投资报告》统计，1995年国际直接投资流量增加了40%，达到3150亿美元的创记录水平。1996年，则达到3490亿美元的创记录水平。目前，许多发展中国家出现了外资持股比例过大甚至完全被外资兼并的企业。发达国家不但通过投资控制发展中国家，而且向发展中国家借入的大量商业贷款也使它们陷入债务的深渊。目前发展中国家债务总额已超过1.7万亿美元，单是每年还款支付的利息就已相当可观。照此下去，世界金融一体化越发展，发展中国家对发达国家的依附性也越大。问题之三，金融监管的不完善加剧了金融风险。世界金融一体化的发展，金融交易相当的便利，一笔数额达数亿美元的交易可在几秒钟内完成。而大量金融衍生商品的出现，使当前金融监管难度不断加大，但仔细分析，我们也不难看出，当前全球金融监管非常的不完善。一家拥有200年历史的银行，竟然可以让一位交易员里森从事期货投机时，集业务和监督于一身；而日本大和银行长期非法交易美国国债，导致了1100亿日元的巨额亏损，直至1995年11月才东窗事发。正由于世界金融监管体系不完善，为市场留下丰富的投机空间，才导致投机盛行，，使世界金融领域日趋脆弱，反过来又加大了金融监管的难度。
世界金融一体化的发展为世界经济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广阔的舞台，但其前进的道路上还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得出如下启示： 启示之一，作为发展中国家，在对待世界金融一体化趋势时，应渐进式开放本国的金融市场。发展中国家的共同特点是宏观经济环境不很成熟，经济对金融动荡的吸收能力和承受能力还很脆弱，一般处于改革开放、体制转轨、结构调整期，国内金融自由化、国际化刚刚起步。因此，在加快与世界市场接轨的过程中，不能急于求成。世界银行1997年9月11日发表报告也指出：包括中国在内的东南亚各国金融体系存在下列通病：银行资产质量亟待加强，对不动产融资增加过快，借贷双方关系缺乏透明度[8]。基于此，发展中国家应切实加速金融改革，加强对本国银行业的管理，消除业已存在的隐患。 启示之二，世界各国必须共同合作，加强对国际金融的监管，建立完善的风险监控体系。金融市场，尤其是证券市场的投机，基本上是一种“零和游戏”。就连此次在泰国金融领域投机得手的绍罗什本人也指出：由于投机而得到的收益，只不过是人类社会创造的财富从他人的手里集中到自己手里而已，社会不仅没有增加任何财富，而且会在交易过程中浪费许多的财富，更重要的是会严重影响甚至摧毁一种本来可能合理生存和发展的经济制度。为防范金融风险，首先，发达国家应帮助发展中国家缩小差距，发展经济，建立完善的市场体系，减轻发展中国家的债务负担，提高金融市场的承受能力。其次，可考虑在世界范围设立一个监管各国中央银行的机构，制订统一规范而且适合于世界利益的法规体系，以对世界金融领域进行有效监管。其三，区域性金融监管合作组织如巴塞尔委员会、中东欧银行监管官员集团、阿拉伯国家银行业监管员集团等，以及国际清算银行，对于金融衍生商品的交易，不但要加强调查与研究，更重要的是应该制订统一规范的、有针对性和可操作性的法规体系进行监管。其四，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合作，在全球范围内建立一套切实可行的早期金融警报系统，并建立一种能迅速缓解金融危机的系统。 启示之三，应该在世界范围内建立一种反投机的机制。目前，世界金融领域对日益猖獗的投机活动束手无策，而市场中的漏洞又促使投机活动不断。本次泰国金融危机，泰国政府没有及时抵制国际投机商对泰铢的炒卖，也是不容忽视的因素，这也反应了市场反投机机制的匮乏。如今全球外汇交易额如此巨大，如果不迅速建立一种反投机机制，就可能如绍罗什所说：“下次金融危机肯定还会到来，问题只是什么时候”[9]。当然，怎样扩大反投机力量，对全球外汇交易进行有效的监管，是摆在世界金融领域的难题。启示之四，在世界金融一体化趋势之下，我国应该加速金融体制的改革，积极利用世界金融一体化为我们带来的机遇。但是，中国金融市场开放的主动权一定要掌握在政府手中，一定要适合中国国情和改革进程，不要在各项措施准备不足、条件不具备时加入ＷＴＯ或承诺开放汇率、利率和实行资本自由化。香港的回归，为我们利用国际金融市场、适应国际金融市场提供了一个重要场所。同时，我们也应对金融风险有深刻的认识，因为香港市场直接融入国际金融市场，受到金融风险冲击的可能性很大，而且还不排除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金融市场制造混乱。因此，如何对国际性金融危机进行防范，已是摆在我们面前亟待解决的问题。这要求我们加速培养适应国际金融监管的人才，提高监管水平，迅速建立防范金融风险的机制，进一步发展中国金融业，并为世界金融一体化做出贡献。注释：
[1] [3] [9]《国际经贸消息》,1997年10月6日；1997年7月1日；1997年10月6日。
[2]高连和、崔金辉:《试论国际金融自由化问题》,《世界经济文汇》,1997年第3期。 [4]钱荣方方土:《国际金融》,第222页,四川人民出版社。 [5]魏健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面临的三大难题》,《世界经济与政治》,1997年第4期。
[6]唐庆华:《如何投资---华尔街理财实践记》,上海人民出版社,第121页。 [7]郭宝宏:《略论世界经济一体化的概念》,《宁波师院学报社科版》,1996年第5期。 [8]《经济学消息报》,1997年8月29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