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3日,上海证券交易所推出武钢蝶式权证的创设制度。交易所声称此举可以平抑过度投机的权证市场。随着11月28日十几家券商所创设认沽权证的上市交易,连续两个跌停板把权证的风险全部表现出来。这种风险不是来自市场风险,而是来自制度风险。权证暴涨是因为供给不足,为了增加供给,交易所采取了创设这一制度安排。作为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应该考虑公平是规则的基本要求。一个缺乏公平的规则,必将遭到参与者的责难。
一、使用相同的代码,活生生把价格打压下去,对参与者是不公平的。 成熟金融衍生品种的市场,不同主体设置的金融产品应该使用不同的代码。上交所使用相同代码,不论谁设置,条款如何,一律使用同一代码,连条款的协商余地都没有。流通股股东从武钢集团获赠的权证,是靠承担股票市场巨大风险得来。而上交所这一制度安排,使得券商只须承担一年贷款利息的成本,即可获得与流通股东相同的利益。这怎么能说是一个公平的规则呢? 无论事前的警示如何明了,无论信息披露如何充分,事实证明,11月25日收盘时4.74亿份武钢认沽权证的持有人在接下来的两个交易日的损失达到5.32亿元。这绝对不能算作是市场风险,而是制度风险。新制度的建立是有收益和成本的。创设制度这一制度安排,把改革的成本让不明真相,只是起一时贪念的投机者来承担,而巨额的无风险收益却让券商攫取,这明显违背了谁受益谁承担成本的一般原则。 香港衍生产品市场的做法是采用不同的代码,从而增加产品供给。在权证刚刚起步的大陆权证市场,保护投机者应该提上日程。既然推出了极度投机的权证产品,就应该宽容市场适当投机,尤其是在权证知识没有很好普及的情况下,交易所一棒打死,对以后的发展和投机者队伍的培育是不利的。这种涸泽而渔的做法明显欠考虑。 不同发行主体采用不同代码,能不能有效增加产品供给,同时又不至于导致暴跌的惨痛局面呢?应该是可以的。出于发行主体不同,市场参与者知道行权的风险不同,这就好比存款给银行还是存在朋友那里一样,民众会根据风险来选择。而不管三七二一搅在一起,必然造成混乱。 同时,由于使用相同代码,到期行权时,如果有违约的券商,那么行不了权的份额到底是谁的又如何区分?谁来承担责任?到时对武钢集团的市场形象的负面影响将是巨大的。 二、认沽权证到期时,券商利用资金优势,完全有能力短时间内把股价拉抬到行权价格之上,与之相对的是知识欠缺、资金薄弱、信息闭塞的中小投机者,这明显是一种不平等游戏。 到期行权时,如果行权价格高于正股价格,一方面权证持有者会买进正股以待行权之用,一方面券商为了减少损失也会在二级市场大量买进正股,多方面的力量促使正股价格向行权价格靠拢。到时候认沽证将变成一张废纸。券商利用资金优势完全可能做到迫使认沽证失去价值。而处于弱势的散户则只有吃哑巴亏的份。 如果在蝶式权证实行创设,多空两个期权的相互制约,将使到期正股价格波动减小。因为到时,认购证的提供方会抛售正股,或者说行权有由于正股卖盘涌现有下跌预期,都会制约认沽证所带来的上涨预期的实现。从而使创设制度趋于公平。 但事实上,认购证由于要冻结正股,所以认购权证往往没有认沽权证的创设来得容易。市场的供给量一般地总是认沽权证比较多,那么制约就不再平衡。对于那些单纯只有认沽权证的正股而言,到期前正股的上涨几乎是一定的。到时行权将面临更多变数。三、股票不设T+0,权证设置T+0,是对流通股股东明显的不公平。
股票市场取消T+0是为了平抑当明股票的过度投机。现在T+0是为了增加投机。而增加投机的结果是权证溢价暴涨,使得管理层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如果全部实行T+0,那么权证就失去了T+0这一独有的炒作题材,高溢价自然也会得到一定的抑制。 上周五,沪市成交额为61.92亿元,深市成交额31.75亿元。当天武钢认沽权证成交额19.04亿元,认购权证成交2.76亿元,宝钢权证成交22.38亿元。三只权证日成交额共计近45亿元。尽管有T+0回转交易的因素,但仍然可以确认,权证分流了股票市场资金,使年底市场资金紧张的局面雪上加霜。 管理层推出权证是为了活跃市场,而事实上权证推出以来上证指数一直在无量空跌。所谓的投机可以增加赚钱效应,可以重振股市,都是空谈。资金匮乏,场外资金依然信心不足,股市被边缘化,股改又如何能说是成功的? 为了解决主板市场失血严重,人气涣散,信心不足的问题,早日恢复T+0这一国际上多数成熟市场的做法,是抑制权证投机,重振股市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