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又见单伟建反对股改的《中国股市弥天大谎 股权分置成替罪羔羊》一文。笔者作为股改以来的反对者之一,某些观点不乏有于其相同之处。但在问题原则上却是截然不同的。关于股权分置的改革以来的种种问题,观点相同之处故赞成之,如“股东承诺支撑股价的做法直接违反了中国证券法中关于股价操纵行为的条款”,如“股权分置为替罪羔羊”。而不同之处,如他认为股改不应该补偿流通股东,还有“基本面因素才是导致A股市场萎靡不振的真正原因”的观点,笔者认为实为谬误,故批判之。如果笔者的批判没有道理,那么谬误的只能是笔者自己。有没有道理?笔者相信“人民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对于股权分置问题,笔者是是赞成以股权分置为切入点,从而系统的解决中国股市的问题的。笔者反对的只是单单为全流通而全流通的股权分置改革。这和韩志国老师的,“我是股权分置改革的倡导者,但却是现行股权分置改革的反对者”的立场基本是一致的。如果单从改革派于非改革派之间作选择,笔者当属于主张改革一派的。而单伟健应属于非改革派。
“股权分置成替罪羔羊”,股权分置是果非因
前面说过笔者有于单伟健的观点有相同之处,最大的相同之处在哪里呢?那就是“股权分置为替罪羔羊”。笔者股改以前就认为股权分置并不是中国股市的主要问题,并撰文《并非股权分置惹的祸》、《莫把股市的问题都扣在上市公司股权割裂上》。笔者认为是股市的运行机制不合理导致的,即股市没有合理的定价机制,于是没有优化资产配置功能,市场圈钱在劣化资产配置,在消耗国民财富。股市没有合理的定价机制,运行机制不合理,归咎其原因是政策市取代市场市导致的。因为只有在市场市供求关系动态平衡下形成的定价机制才是合理的定价机制,才是股票的真实价值。按这个价格发行新股,增发、配股等再融资才能公平、公正。中国海外上市的所谓“没有被贱卖的国有资产”,基本上都是以这个定价机制卖给国外投资者的。关于近来反复强调的国有资产海外上市并没有贱卖国有资产,我们可以得出市场市的定价机制才是合理的,而国内的政策市是以过高的价格在卖股票的,否则国内的政策市定价是合理的,那么显然海外上市的定价机制就是贱卖国有资产!
可见中国股市的主要问题不是股权分置,其实质就是政策市。股权分置只是问题之果,而非问题之因。中国股市大的不合理是政策市,而由此问题之因衍生出诸多问题之果的存在都应该是合理的。我们指责股权分置导致上市公司大股东不关心股价。如果在政策市管理层垄断新股发行的条件下上市公司一开始就是全流通,大股东当然是最关心股价了,当然大股东不会笨的只靠高大比例分红或者关联交易来转移市场财富的。大股东上市后只需直接卖出股票就可以了,大幅度送股然后再卖出股票也是上策。还有我们指责上市公司缺少民营企业,国有股比例过大,效益普遍不好。但事实上政策市下民营企业上市圈钱的力度最大,也最狠!如上市四年就靠高比例分红赚了两翻的用友软件,还有如高比例分红的中小企业板。众所周知中小企业板是圈钱最多的,但在股改过程中相对与其所圈的钱拿出来的比例也不过是10送3股左右。可见中国股市里许多看来不合理而存在的,比如股权分置,比如ST股票的价值高估,比如权证圈钱……这都是政策市之因结下的果。当然把问题之果当成了问题之因显然是错误的。显然股权分置只是政策市的替罪羊。
中国股市主要问题是政策市干预市场导致的
中国股市是圈钱市,是因为中国股市没有合理的定价机制。而没有形成合理的定价机制根本原因就在于政策市取代了市场市。即使股改完成后,中国股市的政策市仍然可以使平均股价偏离股市的实际价值中枢,继续圈钱。这才是中国股市的问题结症所在。
当然将中国股市的主要问题归咎于股权分置,那么责任的主体也将随之转移。政策市为中国股市的主要的责任,主体是市场和管理层。解决政策市的问题是要实现政策市向市场市转变,要负责任的是管理层。相反认为中国股市的主要是股权分置,则是流通股东和非流通股东之间的问题,解决股权分置要负责任的是非流通股东。认为股权分置是中国股市的主要问题的逻辑是这样的:股改后股市基本问题解决,股改后可以不用政策托市。市场以往存在的全流通股票随着市场的转轨不用有人为之负责;ST股票因为市场机制导致的亏空也不用有人为之负责,以至于出现成思危委员长的“股市缺乏严厉的退市制度,让劣质股票退出股市”的建议;股市的定价机制基本合理,股改过程中可以推出权证(本质是圈钱);股改以后可以市场化发行新股,可以推出股做空机制;认为股改后基本不存在圈钱市,所以可以全流通发行新股(实质仍然是圈钱),甚至可以启动市场化的再融资(全流通环境下的继续圈钱)。显然按照这个逻辑推断下去,现行的股市政策是没有出路的。股市要继续持续低迷下去的,投资者仍然是无法对这个市场有信心的。实践检验真理,市场低迷的走势正验证笔者以上的论断。
而如果认为中国股市主要问题是政策市导致的。就会认清股市亏空根本的原因,并且彻底妥善的在股权分置改革中实现股市由政策市向市场市的转轨,使市场合理。并在转轨过程中实实在在的补偿投资者的损失,统筹整个市场解决问题。以政策市为中国股市主要问题的股改,成功后会避免以后在政策市操纵证券市场的前提下重新启动全流通圈钱,也会避免股改后上市公司的继续再融资圈钱。更不会出现解放一批套牢另一批的悲剧轮回。
政策市是主要问题,投资者更有转轨补偿理论依据
认为股权分置导致投资者不同股而同权,导致投资者最后亏损,是投资者要求得到补偿的理论依据。但这种补偿的理论依据明显带有民粹倾向。按“两类股东投资成本溢价论”计算得出的10送10甚至10送20的平均对价水平。还有的上市公司在股改中应该是一股不送(如平价发行的小商品城,和原本就全流通的股票),明显的不公平,这个理论指导下的股改显然不可能形成一个合理的市场。
如果我们把中国股市的主要问题归咎于政策市,那么一切相应就合理了。投资者在股市转轨中则能更充分的得到补偿依据。政策市是个什么性质呢?说严重点是属于操纵证券市场,操纵证券市场属于违反了即06年将实施的新《证券法》中的第七十七条:禁止任何人以下列手段操纵证券市场。当然我们以政策市操纵整个市场的股价为依据,为投资者讨回公道显然是符合新《证券法》的。被操纵了股价的市场才能以不真实的价格圈钱,被操纵了价格的市场投资者才能成倍的多支付交易费用。当然以这个理论为依据,投资者利益在股市转轨中的转轨损失是能够得到完全补偿的。
假如市场市环境下形成的平均股价是10元,那么政策市环境下形成的平均股价就会是12元、13元甚至是15元、20元,当然以这个价值中枢发行新股或者增发、配股就属于圈钱,就属于侵犯投资者利益,政策市就要负责。当然股改后大股东托市G股的股票如果要启动再融资(价格一定高于市场市),政策市环境下如果要重新启动全流通发行(价格也必然高于市场市),那么这都是违反了新的《证券法》的。如果投资者以后出现亏损,管理层仍然是要负责任的。
政策市为股市主要问题,股改也必须给投资者补偿
如果说既然是政策市不合理,那么索性不用政策市直接任股市下跌接轨算了。可是中国股市每一次下跌后的再度上涨,更大范围的套牢投资者,都是在投资者亏损累累的情况下,在投资者的呼吁下,政策救市后才导致的。显然政策救市是投资者希望的,显然是管理层好心办坏事(这是因为“知识和经验不足导致的”)。历史上每一次政策救市都是处于对历史的负责,但不合理的政策又导致更大的历史问题。中国股市问题的结症就在于一开始的政策市。就目前的股改而言,中国股市显然仍是离不开政策托市的,以往因为政策市导致的历史问题远没有解决,没有政策托市股改不股改投资者的利益都是得不到保障的。所以是保护投资者的利益就必须要继续政策托市,直至妥善解决中国股市的政策市问题。
从上面的论证,显然单伟健提出的“基本面因素才是导致A股市场萎靡不振的真正原因”是站不住脚的。股市没有优化配置功能才是根本原因。他自己也承认“同海外股市相比,A股股价依然被高估”这个高估的原因在哪里呢?显然是中国股市的政策市导致的。当然股改不应该给投资者补偿更是站不住脚的。中国经济每年都是高增长,作为国家经济的晴雨表却明显的背道而驰,95%以上的投资者被套牢。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赌场还是50%的概率呢。中国股市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政策市把政策也作价进入股市交易,而使得投资者高成本参与股票交易。中国股市运行机制不合理,而导致这一问题的直接因素就是管理层从一开始到现在的政策市。现在股票进行股权分置改革,股市以往交易过程中投资者高价购买的政策价值日益贬值,这对投资者来说是明显不公平。如果股市机制不变,管理层有能力继续维持原来的政策市价值中枢,投资者股票中的政策成本价值不贬值。全流通时股市不跌反而会上涨的话,那么投资者也不会要求股改给投资者送股。但事实是管理层不可能一直维持这个政策市的价值中枢。股改要改变的正是这个格局,投资者明显要出现亏空,那么能不补偿投资者吗?既然政策市是中国股市的主要问题,中国股市的游戏规则中非流通股东又是最大的即得利益者,非流通股的主体又是国家股,所以股改由非流通股给投资者以补偿也是合理的。单伟健仍在反对给流通股东补偿,反对改革只能是执迷不悟!市场已经形成共识,就是中国股市这个吃钱机器再也不能让其继续运转下去了。股权分置改革是股市连绵下跌,政策市维持不下去的必然结果。改革股权分置是正确的,值得商榷只是目前为了全流通而变成全不流通的股改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