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大外企九年职场心路历程:思科九年》
一直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老樊在那个小伙子满意离去后晃过来说:“怎么样,感觉自己武功还没有全废吧?” 可是当时的我知道,我再也无法回到那个有着温暖灯光的房间了,尽管外面仍旧是凄风苦雨。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身上的热量已经所剩无几。大厅里一阵阵回旋的冷风让我们嘴唇渐渐发紫。看着四周的观众已经渐渐散去,我打了个电话给阿铭,叫他过来一起吃午饭。 老樊 阿铭到了以后,三个人在附近找了个吃火锅的馆子,我还记得好像是在二楼的一个包房。我和老樊哆嗦着快要冻僵的身体,大呼小叫地叫服务员赶快点菜。 我问老樊:“喝两杯吧?暖暖身子。” 老樊满口应承。 看着琳琅满目但都不太靠谱的酒水单,我们最后要了两小瓶二锅头。 “唉,这还是咱俩第一次喝酒呢。”酒菜齐备以后,我突然想起来跟老樊说。

老樊说是啊,做工程师的时候还真没在一起喝过。 饥寒交迫的我们觉得当天的火锅味道很好,酒入口的感觉也相当不错,感觉一丝暖流顺着喉咙一路烧下去,身上的哆嗦渐渐停止了。 老樊举起酒杯冲着我说:“来,为我们的老大生意红火。” 两人干了。 后来我笑着举杯:“谢谢樊总这次亲自过来支持。” 老樊笑着说:“屁话屁话。”两人又干了。 阿铭在一边没怎么喝,但很起劲儿地帮我们倒酒还煽风点火:“你们是第一次在一起喝啊,来来来,走一个。” 很快,两小瓶二锅头见底了。我觉得今天挺高兴,一些你根本无法事先安排的机缘让我和老樊可以像今天这样坐下来把盏畅饮。我觉得我有很多话想和老樊说。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堆积了太多的话想跟人说,这些话不能跟客户说,不能跟老板说,还不能跟家里人说。我觉得我必须得找个人说一说,再不说我就得自个儿喝闷酒自己跟自己说了。可当我看着坐在旁边陪着我一杯又一杯干脆喝酒的老樊,我突然觉得其实也不用说了,没什么可说的,再说什么也对我们各自要面对的下一分钟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今天天气冷,和老朋友一起喝两杯暖暖身子,就是这样。北方人怎么描述这种感觉来着?“都在酒里”! 阿铭又要了两小瓶二锅头,三个人满上,干杯。这时外面的天好像开始放晴了,微弱的阳光透过包房肮脏的窗户照进来,照得眼底一片光明。我们喝得浑身温暖心情舒畅,那一刻一直盘旋在脑袋里的什么指标啊数字啊和客户的约见啊老板的眼神啊全都消失了,天地间好像就剩下我们三个人围在那盆热腾腾的火锅边上,一杯接一杯地畅饮。 阿铭好像后来又要了酒,具体是多少我不记得了。据阿铭后来的描述,我和老樊几乎是同时一头栽倒在那张摆满了很多空小酒瓶的桌子上,嘴里还念念有词。 老晖 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我试着翻了一个身,感觉静止的头颅里面的东西还在兀自旋转不已。我睁眼看了看周围,愣了半天才搞明白这是在酒店的房间。我努力想回忆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的,可是想不起来了。胃里还在一阵阵犯恶心,我努力让自己去想一些让自己感到舒服的味道:酸梅的味道,柠檬水的味道,茉莉花的味道,橙子的味道……对了,我想喝橙汁,我很渴了。 我挣扎着起身,脚步绵软地挪到那个小冰箱边上,从里面拿出一罐橙汁,然后坐在地上喝了起来。连着喝了两罐,感觉稍微好了一点,可头还是晕得厉害。我好像没有勇气再站起来回到床上去,便干脆坐在那个冰箱边上,听着它低沉的压缩机的嗡嗡声。 窗帘是拉着的,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7点了。我记起来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吃午饭,喝酒,然后醉了。我又想起来了,我们今天是参加一个展会。想到这里,我坐不住了,开始到处找手机,后来在地上的一堆衣服里找到了。我给阿铭打了个电话。 “老大,醒啦?”阿铭在那头快活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