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亲历神秘外交背后的16人:中国高端访问10》
中国与西德都很重视两国的关系,不久都派出了老资格的大使,中方是王雨田大使,德方为保尔斯大使。王殊说:“王雨田大使曾担任过外交部礼宾司司长和好几个国家的大使,外交工作经验很丰富,而且还担任过我国驻民主德国的参赞多年,对德国问题也很熟悉。”王雨田大使到任后对王殊熟悉内外工作给了很大的帮助,“但是他患有严重的心脏病,曾多次紧急入院治疗,在1974年6月回国休养,非常不幸,三年多后他就去世了”。 王雨田大使患病回国后,王殊根据惯例担任了临时代办主持使馆的工作。7月初,王殊被外交部紧急召回,王殊原以为回去是陪同基督教民主联盟副主席、莱茵兰—法耳茨州州长科尔原定在9月初的对华访问,但他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国内外都规定一般只有在总统、总理和外长访问时大使或代办才回国陪同的”。到北京后王殊才知道,中共中央已批准他为驻联邦德国的大使,接替王雨田大使的工作。“我觉得这个工作责任太大,一是我还不到50岁,当时外交部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大使,我成了年纪最轻的大使;二是我以前没有在部内工作过一天,缺乏外交工作的经验,部内人才济济,也难以服众,做好工作。”王雨田大使多次找王殊谈话,说既然中共中央已经批准,不能更改,并告诉他只要保持谦虚谨慎,注意外交工作授权有限,随时向国内多请示报告,事情就可以办好。王雨田大使和外交部对自己这么信任,王殊愉快地接受了这个新的任务。 王殊在1974年9月17日在波恩向时任联邦德国总统谢尔呈递了国书。当时正在“文革”期间,王殊的任命和国书都是不合乎常规的,“按照国内规定,大使的任命在中共中央同意后,外交部应报请全国人大任命并公告见报。而且按照国际常规,国书应由元首签署”。但是,全国人大在“文革”开始后已被“砸烂”,而刘少奇主席也已被“打倒”,只能由周恩来代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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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递国书当天上午,按照德方外交部礼宾司的安排,有三个大使呈递国书,王殊排在第二个。由于当时总统府正在全面整修,总统在旁边的一座小楼里办公,因此只能在小楼的会客室里举行仪式,总统府门口的场地上堆满了建筑材料,仪仗队也没有地方可站不能不取消。按德方礼宾规定,王殊可以带6个外交官参加呈递国书仪式,穿礼服或民族服装均可,由于王殊原来是使馆的政务参赞,新的政务参赞还没有来到,他便按官阶选择了武官、商务参赞和4个一、二等秘书,并且都穿黑色制服。总统府小楼的会客室很小,王殊率领6名外交官走进去后排成了3排,占了会客室的一大半,再加上总统府和外交部的官员,小会客室就挤得满满的了。王殊还记得,当谢尔总统在礼宾司长的陪同下从办公室走出来,就只能站在靠窗的墙角里。谢尔总统的前任海涅曼总统一直主张礼宾从简,取消了在呈递国书时大使致颂辞和总统致答辞的规定。“过去在外交上有互相致辞的惯例,新大使呈递国书之前双方要交换致辞的文本。近些年来,许多国家都已取消了互相致辞的做法,我国也是一样。”所以王殊和谢尔简短地就大使到任说了几句合乎外交礼仪的“客气话”便完成了呈递国书仪式。 回到使馆后,使馆办公室就忙着把已经准备好的外交照会发给各外交使团,通知新任大使已呈递国书,并且开始办公。“发外交照会是一件政策性很强的事,在波恩有100多个外交使团,绝大多数同我国有外交关系,都是要发的,还有少数没有外交关系,发给谁不发给谁,都要事先请示好国内。”而且,由于联邦德国是天主教国家,外交使团的团长固定由梵蒂冈的大使担任,中国同梵蒂冈没有外交关系,但同使团团长是要有来往的,因此使馆的照会是把他作为使团的团长,而不是作为大使发的。第二天很多报纸登载了王殊呈递国书的消息,并且用了“从记者到大使”的大字标题。一个驻外记者出身的外交官,在外交领域工作一年多时间就成为大使,而且是在同一个国家里从参赞直接升任大使,这种现象在国际上少见,王殊也是中国第二个在同一个驻在国由参赞升任大使的外交官。因此,他在联邦德国政界、外交界、工商界和舆论界中成了新闻人物。 王殊担任大使以后,除了大量的礼节拜会之外,一项重要工作是安排基督教联盟副主席、莱茵兰—法耳茨州长科尔、施密特总理和反对党基督教社会联盟主席施特劳斯的访华。 施特劳斯在过去联盟党政府中长期担任内政、财政、国防部长的职务,对国内外问题很熟悉,富有外交经验,一直被认为是西德政治中最右翼的代表。因此,他既是国内党派斗争中常常引起争论的人物,也是一些新闻媒体特别是苏联、东欧新闻媒体抨击和谩骂的对像,在国内外报刊上时常可以看到他的漫画。可是,他不论是在讲话中还是在文章中都说自己是欧洲派,是对苏强硬派,也反对美国称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