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美林和花旗等大型投行的亏损报告却使金融市场的形势再次严峻起来,次贷危机可能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但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早在十月就表示,美国次贷危机最糟糕的阶段已经结束,并重申他的次贷危机是全球金融市场的“一次意外”的观点,那么如何理解次贷危机这样一次全球金融市场的“意外事件”,为什么格林斯潘对于“2005年底才认识到其重要性”的次贷危机仍然念念不忘,我们应如何思考危机和美联储之间的关系,美联储与金融市场的“意外事件”具有什么样的内在逻辑关系?
美联储籍由危机实现转折
正如我们通过各种渠道了解的信息那样,美联储早在2005年底就认识到了次贷危机的重要性,那个时候伯南克也是美联储的决策人员,但这并没有耽搁美联储自2004年之后就开始的持续加息进程,并且伯南克不仅延续了格林斯潘的加息进程,还几乎用整整一年的时间将美联储的基准利率维持在5.25%,甚至镇静坐视次贷危机泡沫由鼓起到破灭的整个过程。在次贷危机泡沫破灭的整个过程,美联储的主动性就在于其从容冷对,而这个期间正是欧盟央行和其他国家央行马不停蹄地连续加息过程。
次贷危机全面爆发后,其他央行既困扰于通胀,又迫于市场形势而不断地向市场注资以修缮日常指标,而美联储却已经连续两次降息,同时也还不断注资,从这一点上看美联储停滞一年之久的利率政策终于彻底转折,次贷危机“意外”只是美联储用来实现政策转折的堂皇理由。同时不仅美联储政策彻底转折,布什政府一揽子计划和国会住房法案也同时出现,显然这就不能仅仅理解为“意外”了,而是蓄谋已久的精心计划。
不仅对于美国是这样,次贷危机还可能是世界经济转折的信号,所以鲍尔森才呼吁“国际机构应共同致力于发展政策以帮助避免全球信贷紧缩”,而紧随美联储降息世界银行也下调对中国等79个中低收入经济体贷款利率。这样在全球信贷紧缩和世界经济衰退来临之前,次贷危机作为“意外事件”恰好为美联储及美国所影响的世界银行率先实现转折提供了非常合适的理由,而美联储也就由此获得了主动权和领先性。正因为美联储要充分利用和把握次贷危机这样一个“意外事件”,才更深刻地说明格林斯潘在次贷危机和房产市场衰退问题上没有“失职”的责任。
美元是水,危机是漩涡
次贷危机爆发之后美元一度成为避险货币,但是美联储大幅降息使美元避险货币地位昙花一现,美元指数迭创历史新低,美元汇率也一再下挫。美元连续走低使抛售美元资产和美国国债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那么美联储为什么敢于将美元陷入这种困境呢?对于汇率问题,格林斯潘表示“并无异常之处,归根结底是解决国家间贸易失衡状况的金融调整过程”,美联储理事米什金也表示“对汇率等资产价格的关注置于实际经济之上并不明智”。显然美联储对于次贷危机这样的“意外”来说是司空见惯的,或者本身次贷危机就是由“人为”地制造的一次“恐怖意外”,在全球金融政策差异化如此之大的今天,“意外”也存在其发生的合理性。
但这样的意外却显示出美元根深蒂固的避险货币地位,虽然只是昙花一现,对于全球金融市场来说,美元就如同不可或缺、四处存在而流动的的水,而危机只是水流中的漩涡,美联储不仅主动发现并应对水流中的漩涡,并且其最无法替代的身份是利用这些意外,来使货币政策的变化具有合理性并规避所谓的“道德风险”。相比于其他央行同样注资防止市场意外来看,主动发现意外并利用意外实现政策变化的合理性,就体现出无法逾越的主动和领先,或许这就是“与危机共存”的血的经验。
理解全球金融市场的意外事件
格林斯潘领导的美联储虽然开辟了全球“通胀主义”时代,并将央行的注意力集中于市场的日常指标上,但此通胀非彼通胀,同样是通胀对于各国央行来说也是不一样的。从其他央行目前的尴尬境地来看,通胀水平不仅震荡反复,而且压力未见消退,但是美国通胀却在第二季度已经温和放缓,为美联储降息转折提供了最直接的支持,这样虽然意外事件又反映出央行在控制通胀问题上主动性程度的差异。
虽然目前欧元的发行量已经超过美元,而且在全球债券市场也成为主导货币,但欧盟央行仍然急于与美联储签订货币互换协议。对于美联储来说,与任何货币签订互换协议都是一种“画蛇添足”,但对于欧盟央行来说,与美元的互换协议就是防范欧洲市场美元流动性中断的一种防火墙,而且美联储大幅降息美元连续走低,欧盟央行不仅没有在此问题上纠缠,反而将矛头指向人民币。美欧这种主动领先与被动跟随的历史传统格局,在全球金融市场的每一次“意外事件”中都体现得如此深刻,或许这对于我们理解“意外事件”有最充分的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