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经济优势的确让西方高管感到敬畏和担忧。不过,现在让人目眩神迷的中国经济是否具有可持续的发展潜力是值得我们关注的,因为曾经的东南亚新兴经济体也受到过同样的追捧。上世纪90年代中期,在一批开明的华裔开拓者领导下,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泰国以及中国香港、新加坡等深水港城市荣升为亚洲活力中心。李嘉诚、郭鹤年、何鸿焱以及其他一些商业巨子富甲天下。可是,在这样一个大亨云集的地区,为什么人们很难找出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东南亚跨国公司呢?这个由声名显赫的人组成的团体阻碍了经济发展。由于少数人控制了众多的企业,区域经济体始终未能获得“推动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技术能力、著名公司和生产率效益”。
更要命的是:“裙带资本主义”正是10年前导致亚洲金融危机的主要动因,那次危机给这些经济体造成了重创。东南亚经济扭曲现象由来已久。10年前的危机粉碎了环绕在那些权力人物身上的光环,它打破了“亚洲价值”、“华人经济圈”等概念。这些老套的词汇一直被用来表明华裔商业领袖凭借一己之力认识到:长期计划、重要的职业道德以及社交技巧乃是明智的策略,并且暗示所有这一切都超出了西方人的理解。事实上,早期来到东南亚的华人既不是“天生的商人”,也不全持相同的观点。他们来自中国各地,由于大家说不同的方言,因此很多时候难以相互沟通。他们是19世纪中叶大规模移民潮中的一部分,这其中包括了印度人、斯里兰卡人、离散的犹太人和亚美尼亚人。作为“自我选择”的移民(即设法改善自己生活的自由人),华人的表现比其他许多人都更为优秀。如果我们没有对裙带资本主义有一个客观的认识,如果不对他们的影响详加研究,很可能会在未来几年里影响到亚洲新兴经济体---中国的经济发展。应该我们现在主导我们国家经济利益的群体也正是这批富豪,也正是那种所谓的亚洲价值。 看看现在让人目眩神迷的中国经济吧,看看那些支撑我们经济命运的资本家们吧,他们的确也在成功着,但我们从福布斯杂志公布的这些富豪的企业行业属性就不难发现,他们均在受保护的本土行业里取得了成功,比如房地产或大宗商品进口等,而另一些企业通常是以联合企业或垄断的形式运作比如我们的国有企业。我们也应该理解的是:那些所谓的成功的企业或者家族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们从这些受保护的生意中维持了“核心现金流”。他们很多进军真正有竞争性行业的尝试都以惨败而告终。他们同样也是可怜之人这些人要逢迎腐败的政客,要与混乱的文化认同苦苦抗争—(毕竟中国是个鄙商的国度,传统的儒家文明是排斥商业活动的,后来的毛泽东主义则是变本加厉的把这种态度发挥到了极至),这些人不得不求助于信仰再生的基督教,虽然他们富了自己却让身边的市民陷入贫困。当然我们也有理由相信这些富豪们只不过是利用了政客在对各经济体加以监管以便为全社会谋福利方面的不幸失败,但这样的必然结果却是:处于不利地位的不仅仅是低薪劳工阶层,也包括中产阶级,他们承受了卡特尔所提供商品的高成本,现在我们的多少中产阶级正在为他们的房子而苦恼呢?我不预备在这里谈收入不均衡现象在扩大的事实,更不预备谈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一小撮享有庞大特权的权贵资本家们巧取豪夺,中国人还能容忍多久的问题。我预备说的是:但问题却也就在这里,在让人目眩神迷的中国经济体系里,我们很难找出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企业。迈克尔。波特曾经说过国家和地区的竞争归根来说还是所在地的企业的竞争,而一个个毫无竞争力的企业对于他所在的国家和地区又能够做什么贡献呢。
一位知亚派美国经济界人士说出了心里话:“不明白中国究竟凭什么这样自信。”我禁的问:“为什么这样说?”对方反问:“你们中国现在真的具备了能够克服美国、日本、韩国的‘优势’吗?” 他从最基础的方面开始追问道:“知道在日本电子企业工作的工人工资是多少吗?”他列举了最近使韩国竞争企业面临危机的日本最大家电企业松下集团的电视机工厂,并问道:“时薪1200日元(80元),的确比中国的任何大企业的工厂的工资高很多。” 但我们却更不应该被我们忽视的是----具备最高竞争力的日本物流产业。直到20世纪90年代,日本还被认为是物流落后国。 他问道:“花多少钱购买土地才能建设仓库?”这一次又列举了松下集团进驻的大阪工业区。他说:“交易价格在每坪20万日元(13333元)以下”。他还说:“20世纪80年代末出现泡沫经济时,每坪高达50万日元(33333元)。”“在深圳虽然由于地价上涨,工厂用地单价却还仅仅只是800元/平方米。” 但这位询问“中国究竟凭什么这样自信”的美国经济人问道:“上汽汽车能在与丰田的竞争中生存下来吗?”还说:“中国的TCL与三星、LG比较会怎样呢?”我们虽然嘴上可以回答说:“我们发展的时间还很短,最少现在的发展潜力巨大,他们也表现的无可挑剔。”但我们心里却不能够这样想。 我们也应该正视的事实是,在日本的工业区里。劳动者提供价格比较于中国而言相对昂贵的价格但质量高的劳动力,而更重要的日本政府则在提供到城市中心和港口只需要10分钟车程的制造业生产基地。用设备投资作为回报的便是恢复企业家精神的经营者们。中国以前的优势原封不动地出现在日本。在国土、人口、资本、技术能力方面都落后于对方的中国如果连创业环境也被超越,那么我们不得不对如何生存提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