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FED观察人士,笔者首先要使用一个词“使出吃奶的力气”来形容伯南克和他的团队。FED将利率下降到零至0.25%,美国终于学到了日本的一条经验——用零利率拯救经济。实施“零利率”,可以说心理作用大于经济效用,在短期内将会有助于振奋市场信心。受降息鼓舞,12月16日尾盘纽约股市大涨:道琼斯指数上涨359.61点,升4.20%;纳斯达克指数上涨81.55点,升5.41%;标准普尔500指数上涨44.61点,升5.14%。
同时,也可以这样看,这个行动是大胆的,也是冒险,这意味着FED可以动用的传统利率工具已经运用到头——油门加到最大——自然,他在FED历史上创造了一个记录,同时,也意味着美联储应对衰退的“弹药”已快要用光。
美国经济遇到了非常大的麻烦——人们对未来的预期越来越坏:1000万人失业,失业率上升到6.5%,创1994年以来新高——到2008年10月底,美国失业率升高到14年来最高水平。实体经济受金融危机打击越来越大,美国政府将在很多行业扮演救援队长的角色。先是住房抵押市场支撑不住;接下来是金融行业一片混乱;然后是三大汽车公司呼吁拯救。真可谓是“此起彼伏”,美国已经明确拿出8500亿美元,但这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信用卡危机不断扩大,消费者债务越来越重。美国银行业正逐渐在信用卡发放和授信额度方面“收紧裤腰带”,让普通消费者在次贷危机后面临新的信用卡危机。对于现有客户,多数银行已制定一整套分类标准。比如,已经身负债务者将难以获得信用卡服务;如果客户生活在饱受次贷危机冲击的地区,或者就职于“问题”行业,那么他们的信用额度将大幅度降低。即使信用良好者也难以躲过这场信用卡“寒风”。以面向高端客户的美国运通银行为例,公司将逐渐把信贷利率提高2至3个百分点,即从目前的15%最多提高至18%。人们的房贷、债务已经让他们信用透支。如果失业率继续增长,那么信用卡呆坏账率将超越历史水平。由于受消费支出下降的严重影响,经济活动增长已显著放慢。最近几个月企业设备开支以及工业生产趋于疲软,很多海外经济体的经济活动放慢,导致美国出口行业前景黯淡。
伯南克的使命:千方百计让人们看到希望,改变预期,引导预期,启动市场。
伯南克意识到,即使信贷危机有所缓和,但美国经济仍旧很可能将在一度时间里维持疲软态势。而降低利率存在一个时间滞后的问题——即降息之后不可能马上对经济活动产生直接的刺激效果,因此,还必须采取相关措施,向市场提供流动资金。过去一年中,伯南克已经推出了2万多亿美元的应急贷款计划,动用了美联储的资金和货币创造能力来提振金融危机形势下的经济增长。
为了改变预期,引导预期,伯南克和他的同事们提供的信息再明白不过了:
——联储将采取所有可动用的手段,推动经济恢复可持续的增长、维护物价稳定。特别是,由于预计未来经济活动仍将疲软,委员会认为在一段时间内联邦基金利率极有可能保持在非常低的水平。
——委员会今后的政策目标重点将是支持金融市场发挥功能、通过公开市场运作以及其他可以将联储资产数额维持在较高水平的措施来刺激经济增长。
——在未来几个季度内,美联储将大量购买机构债务以及资产抵押债券,以支持抵押贷款和房地产市场。
——明年年初,美联储还将动用定期资产抵押证券贷款工具,以向家庭和小型企业提供贷款。美联储将继续考虑通过其他途径,使用联储资产继续支持信贷市场和经济活动。
——美联储将随时准备扩大机构债务以及资产抵押债券的购买规模。委员会同时还正在评估购买长期国债的潜在收益。自从这次下降利率之后,FED再无降息余地,因为美联储不可能将基准利率降至零以下。这样,FED只能采取不太常规的政策来扶持美国经济,如收购美国国债等。事实上,随着降息空间的不断减小,美联储近来已加大了向市场注资的力度。美联储上月宣布,再拨8000亿美元用于促进信贷市场运转,其中6000亿美元用于购买住房抵押贷款债券,2000亿美元用于促进消费信贷。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上的资产总额也已从9月份的9000亿美元迅速膨胀至目前的2.2万亿美元。美联储购买资产,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它一手形成资产,一手就要发钞票。总之,美联储将充分发挥手中“印钞机”的功能。
曾经有人嘲笑过伯南克是“印刷报纸的本”——实际上就是“只知道印钞票来对付危机”,这个人终于开动了美国效率最高的机器——狂印钞票和疯狂发行货币。从某种程度上讲,伯南克比格林斯潘更牛,也许他是不得已,也许他就是在帮格林斯潘收拾乱摊子。但是,狂印钞票滥发货币的名声将伴随他后半生。
FED狂印钞票,世界很快又要遭殃,那些懵懵懂懂大量购买美国政府债券的国家,现在只能是痛苦不堪。